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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醫方(30)

  • 醫學衷中參西錄
  • 佚名
  • 4998字
  • 2015-12-26 18:00:23

身冷厥逆,氣息將無。乍臨茫然不知所措,細詢從前病狀及所服之藥,始悟為陽極似陰,熱深厥亦深也。然須用藥將其滑瀉止住,不復熱邪旁流,而后能治其熱厥。遂急用野臺參三錢,大熟地、生山藥、滑石各六錢。煎服后,瀉止脈出,洪長滑數,右部尤甚。繼擬以大劑白虎加人參湯,生石膏重用至八兩。竟身熱厥回,一夜甚安。至明晨,病又如故。試按其腹中,有堅塊,重按眉皺似疼,且其腹脹臍突若此,知其內有燥糞甚多。遂改用大黃一兩,芒硝六錢,赭石、蔞仁各八錢,煎湯一大盅,分兩次溫飲下。下燥糞二十七枚而愈。

奉天鐵嶺楊××來函:本村張氏婦,得溫病,繼而小產,猶不以為意。越四五日,其病大發。遍請醫生,均謂瘟病小產,又兼邪熱太甚,無方可治。其夫造門求為延醫。生至其家,見病患目不識人;神氣恍惚;渴嗜飲水,大便滑瀉;脈數近八至,且微細無力;舌苔邊黃中黑,縮不能伸。為其燥熱,又兼滑瀉,先投以滋陰清燥湯,一劑瀉止,熱稍見愈。繼投以大劑白虎加人參以山藥代粳米湯,為其產后,以玄參代知母,為其舌縮脈數,陰分大虧,又加枸杞、生地。煎湯一大碗,調入生雞子黃三枚,分數次徐徐溫飲下。精神清爽,舌能伸出,連服三劑全愈。

5.寧嗽定喘飲

治傷寒溫病,陽明大熱已退,其人或素虛或在老年,至此益形怯弱,或喘,或嗽,或痰涎壅盛,氣息似甚不足者。

生懷山藥(兩半) 甘蔗自然汁(一兩) 酸石榴自然汁(六錢) 生雞子黃(四個)先將山藥煎取清湯一大碗,再將余三味調入碗中,分三次溫飲下,約兩點鐘服一次。若藥已涼,再服時須將藥碗置開水中溫之。然不可過熱,恐雞子黃熟,服之即無效。

一周姓叟,年近七旬,素有勞疾,且又有鴉片嗜好,于季秋患溫病,陽明府熱熾盛,脈象數而不實,喘而兼嗽,吐痰稠粘。投以白虎加人參湯,以生山藥代粳米,一劑,大熱已退,而喘嗽仍不愈,且氣息微弱,似不接續。其家屬惶恐,以為難愈。且言如此光景,似難再進藥。愚曰:勿須用藥,尋常服食之物即可治愈矣。為開此方,病家視之,果系尋常食物,知雖不對證,亦無妨礙。遂如法服之,二劑全愈。

6.蕩胸湯

治寒溫結胸,其證胸膈痰飲,與外感之邪互相凝結,上塞咽喉,下滯胃口,呼吸不利,滿悶短氣,飲水不能下行,或轉吐出。兼治疫證結胸。

蔞仁(二兩,新炒者搗) 生赭石(二兩,研細) 蘇子(六錢,炒搗) 芒硝(四錢,沖服)用水四盅,煎取清汁兩盅,先溫服一盅。結開,大便通行,停后服。若其胸中結猶未開,過兩點鐘,再溫服一盅。若胸中之結已開,而大便猶未通下,且不覺轉矢氣者,仍可溫服半盅。

傷寒下早成結胸,至溫病未經下者,亦可成結胸。至疫病自口鼻傳入,遇素有痰飲者,其疹癘之氣,與上焦痰飲,互相膠漆,亦成結胸。《傷寒論》陷胸湯、丸三方,皆可隨證之輕重高下借用。特是大陷胸湯、丸中皆有甘遂,世俗醫者,恒望而生畏。至小陷胸湯,性雖平和,又有吳又可瘟疫忌用黃連之說存于胸中,遂亦不肯輕用。及遇此等證,而漫用開痰、破氣、利濕之品,若橘紅、萊菔、蒼術、白芥、茯苓、濃樸諸藥,匯集成方,以為較陷胸諸湯、丸穩,而且病家服之,以為藥性和平,坦然無疑。不知破其氣而氣愈下陷,利其濕而痰愈稠粘。如此用藥,真令人長太息者也。愚不得已,將治結胸諸成方變通匯萃之,于大陷胸湯中取用芒硝,于小陷胸湯中取用蔞實,又于治心下痞硬之旋復代赭石湯中取用赭石,而復加蘇子以為下行之向導,可以代大陷胸湯、丸。少服之,亦可代小陷胸湯。非欲與《傷寒論》諸方爭勝也,亦略以便流俗之用云爾。

一媼,年六十余。當孟夏晨飯之際,忽聞鄉鄰有斗者,出視之,見強者凌弱太甚,心甚不平;又兼飯后有汗受風,遂得溫證。表里俱熱,胃口杜塞,腹中疼痛,飲水須臾仍吐出。七八日間,大便不通。其脈細數,按之略實。自言心中燥渴,飲水又不能受,從前服藥止吐,其藥亦皆吐出。若果能令飲水不吐,病猶可望愈。愚曰:易耳。為開此湯,加生石膏二兩、野臺參五錢,煎湯一大碗,分三次溫飲下。晚間服藥,翌晨大便得通而愈。當大便未通時,曾俾用山萸肉(去凈核)二兩煎湯,以備下后心中怔忡及虛脫,及大便通后,微覺怔忡,服之即安。

一室女得溫病。兩三日間,痰涎郁塞,胸膈滿悶異常,頻頻咳吐,粘若膠漆,且有喘促之意,飲水停滯胃口,間或吐出,其脈浮滑。問之微覺頭疼,知其表證猶未罷也。遂師河間雙解散之意,于蕩胸湯中加連翹、蟬蛻各三錢。服后微汗,大便得通而愈。

7.一味萊菔子湯

治同前證。

萊菔子(生者一兩,熟者一兩) 共搗碎,煎湯一大茶杯,頓服之。

奉天許××,年二十余。得溫病。三四日覺中脘郁結,飲食至其處不下行,仍上逆吐出。來院求為延醫。

其脈沉滑而實,舌苔白而微黃。表里俱覺發熱,然不甚劇。自言素多痰飲,受外感益甚。因知其中脘之郁結,確系外感之邪與痰飲相凝滯也。先投以蕩胸湯,兩點鐘后,仍復吐出。為擬此方,一劑結開,可受飲食。繼投以清火理痰之品,兩劑全愈。

按:此證若服蕩胸湯,將方中赭石細末留出數錢,開水送下,再服湯藥亦可不吐,其結亦必能開。非萊菔子湯之力勝于蕩胸湯也,而試之偶效,尤必載此方者,為藥性較蕩胸湯尤平易,臨證者與病家,皆可放膽用之而無疑也。若此方不效者,亦可改用蕩胸湯,先將赭石細末送下數錢之法。

8.鎮逆承氣湯

治寒溫陽明府實,大便燥結,當用承氣下之,而嘔吐不能受藥者。

芒硝(六錢) 赭石(二兩,研細) 生石膏(二兩,搗細) 潞黨參(五錢)上藥四味,用水四盅,先煎后三味,湯將成,再加芒硝,煎一兩沸。取清汁二盅,先溫服一盅。過三點鐘,若腹中不覺轉動,欲大便者,再溫服余一盅。

一鄰婦,年二十余。得溫病已過十日,上焦燥熱,嘔吐,大便燥結,自病后未行。延醫數次服藥皆吐出。

適愚自他處歸,診其脈,關前甚洪實,一息五至余,其脈上盛于下一倍,所以作嘔吐。其至數數者,吐久傷津液也。為擬此湯,一劑熱退嘔止,大便得通而愈。

或問:此證胃腑熱實大腸燥結,方中何以復用黨參?答曰:此證多有嘔吐甚劇,并水漿不能存者,又有初病即嘔吐,十數日不止者,其胃氣與胃中津液,必因嘔吐而大有傷損,故用黨參補助胃中元氣,且與涼潤之石膏并用,大能滋胃中津液,俾胃中氣足液生,自能運轉藥力下至魄門以通大便也。愚用此方救人多矣,果遇此等證,放膽投之,無不效者。

一人,年四十許。二便不通,嘔吐甚劇,不受飲食。倩人詢方。疑系外感之熱所致,問其心中發熱否?言來時未嘗言及。遂為約略疏方,以赭石二兩以止其嘔吐,生杭芍一兩以通小便,芒硝三錢以通大便。隔日,其人復來,言服后嘔吐即止,二便亦通,此時心中發熱且渴如故。既曰如故,是其從前原有熱渴之病,陽明之腑證已實,特其初次遣人未嘗詳言也。投以大劑白虎加人參湯,一劑而愈。

按:此證亦鎮逆承氣湯證,因其證兩次始述明,遂致將方中藥品前后兩次分用之,其病亦即前后兩次而愈矣。

(二十六)治瘟疫瘟疹方

1.青盂湯

治瘟疫表里俱熱,頭面腫疼,其腫或連項及胸。亦治陽毒發斑疹。

荷葉(一個用周遭邊浮水者良鮮者尤佳) 生石膏(一兩,搗細) 真羚羊角(二錢,另煎兌服)知母(六錢) 蟬蛻(三錢,去足土) 僵蠶(二錢) 金線重樓(二錢,切片) 粉甘草(錢半)荷葉稟初陽上升之氣,為諸藥之舟楫,能載清火解毒之藥上至頭面,且其氣清郁,更能解毒逐穢,施于疫毒諸證尤宜也。至于葉宜取其浮水者,以貼水而生,得水面輕氣最多,故善發表。

如浮萍之生于水面,而善發汗也。

金線重樓,一名蚤休,一名紫河車草。味甘而淡,其解毒之功,可仿甘草。然甘草性溫,此藥性涼,以解一切熱毒,尤勝于甘草,故名蚤休。言若中一切蠱毒,或蝎螫蛇咬、或瘡瘍用之而皆可早早止住。古蚤與早,原相通也。古諺贊蚤休曰:“七葉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癰疽遇著我,一似手捻拿。”蓋此物七葉對生莖腰,狀如蓮花一朵,自葉中心出莖,至巔開花一朵,形扁而黃,花上有黃絲下垂,故又名金線重樓。重樓者,其葉與花似各作一層也。其名紫河車草者,蓋紫河為初生之地點,其處蕃多,可采之盈車,俗名為草河車誤矣。其形狀皮色皆如干姜。若皮不黃,而微帶紫色者,其味必微辣而不甘,含毒性,即不可用。若無佳者,方中不用此味亦可。

羚羊角與犀角,皆性涼而解毒。然犀稟水土之精氣而生,為其稟土之精,故能入胃,以消胃腑之實熱。為其稟水之精,故又能以水勝火兼入心中,以消心臟本體之熱力。而疫邪之未深入者,轉因服犀角后,心氣虛冷,不能捍御外邪,致疫邪之恣橫,竟犯君主之宮,此至緊要之關系,醫者不可不知。羚羊角善清肝膽之火,兼清胃腑之熱。其角中天生木胎,性本條達,清涼之中,大具發表之力。與石膏之辛涼,荷葉、連翹之清輕升浮者并用,大能透發溫疫斑疹之毒火郁熱,而頭面腫處之毒火郁熱,亦莫不透發消除也。曾治一六歲孺子,出疹三四日間,風火內迫,喘促異常。單投以羚羊角三錢,須臾喘止,其疹自此亦愈。夫疹之毒熱,最宜表散清解,乃至用他藥表散清解無功,勢已垂危,而單投以一味羚羊角,即能挽回,其最能清解而兼能表散可知也。且其能避蠱毒,《神農本草經》原有明文。疫病發斑,皆挾有毒癘之氣也。

僵蠶乃蠶將脫皮時,因受風不能脫下,而僵之蠶。因其病風而僵,故能為表散藥之向導,而兼具表散之力。是以痘疹不出者,僵蠶最能表出之。不但此也,僵蠶僵而不腐,凡人有腫疼之處,恐其變為腐爛,僵蠶又能治之,此氣化相感之妙也。

疫與寒溫不同。寒溫者,感時序之正氣。因其人衛生之道,于時序之冷暖失宜,遂感其氣而為病。其病者,偶有一二人,而不相傳染。疫者,感歲運之戾氣。因其歲運失和,中含毒瓦斯,人觸之即病。《內經》刺法論所謂無問大小,病狀相似者是也。其病者,挨戶挨村,若搖役然,故名曰疫,且又互相傳染也。《內經》本病論有五疫之名,后世約分為寒疫、溫疫。治溫疫,世習用東垣普濟消毒飲。治寒疫,世習用巢谷世圣散子。

然溫疫多而寒疫少,拙擬之清盂湯,實專為治溫疫設也。

一婦人,年四十許,得大頭瘟證。頭面腫大疼痛,兩目腫不能開,上焦煩熱,心中怔忡。彼家誤為瘡毒,竟延瘍醫治療。醫者自出藥末,敷頭面,疼稍愈。求其出方治煩熱怔忡,彼言專習外科,不管心中之病。時愚應他家延請,適至其村,求為延醫。其脈洪滑有力,關前益甚,投以清盂湯,將方中石膏改用二兩,煎汁兩茶盅,分二次溫飲下,盡劑而愈。

一人,年二十余,得溫疫。三四日間頭面悉腫,其腫處,皮膚內含黃水,破后且潰爛。身上間有斑點,聞人言,此證名大頭瘟。其潰爛之狀,又似瓜瓤瘟,最不易治。懼甚,求為診視。其脈洪滑而長,舌苔白而微黃。問其心中,惟覺煩熱,嗜食涼物。遂曉之曰,此證不難治。頭面之腫爛,周身之斑點,無非熱毒入胃而隨胃氣外現之象。能放膽服生石膏,可保全愈。遂投以青盂湯,方中石膏改用三兩,知母改用八錢,煎汁一大碗,分數次溫飲下。一劑病愈強半。翌日,于方中減去荷葉、蟬蛻,又服一劑全愈。

按:發斑之證異于疹者,以其發處不高,以手拂之,與膚平也。其證有陽毒、陰毒之分。陽毒發斑,系陽明毒熱傷血所致。

陰毒發斑,或為寒疫之毒,或因汗吐下后中氣虛乏,或因過服涼藥,遂成陰證,寒伏于下,逼其無根之火上獨熏肺而發斑。其色淡紅,隱隱見于肌表,與陽證發斑色紫赤者不同。愚生平所治發斑,皆系陽證。至陰證實未之見,其證之甚少可知。然正不可因陰證者甚少,而陰陽之際不詳辨也。今采古人陽毒陰毒發斑治驗之案數條于下,以備參觀。庶幾胸有定見,臨證時不至誤治也。

呂滄洲云:一人傷寒十余日,身熱而靜,兩手脈盡伏。醫者以為壞證,弗與藥。余診之,三部脈舉按皆無,舌苔滑,兩顴赤如火,語言不亂,因告之曰:此子必大發赤斑,周身如錦紋。夫血脈之波瀾也,今血為邪熱所搏,掉而為斑,外現于皮膚,呼吸之氣無形可倚,猶溝渠之水雖有風不能成波瀾也,斑消則脈出矣。及揭其衾,而赤斑爛然。與白虎加人參湯,化其斑脈乃復常。 按: 發斑至于無脈,其證可謂險矣。即遇有識者,細診病情,以為可治,亦必謂毒火郁熱盤踞經絡之間以阻塞脈道之路耳。而滄洲獨斷為發斑則傷血,血傷則脈不見。是誠滄洲之創論,然其言固信而有征也。憶己亥春,嘗治一少年吐血證。其人大口吐血,數日不止,脈若有若無,用藥止其血后,脈因火退,轉分毫不見。愚放膽用藥調補之,竟得無恙(此證詳案在寒降湯下)。夫吐血過多可至無脈,以征滄洲血傷無脈之說確乎可信。此陽毒發斑也。

許叔微治一人,內寒外熱而發斑。六脈沉細,肩背胸脅斑出數點,隨出隨隱,旋更發出,語言狂亂,非譫語也,肌表雖熱,以手按之,須臾冷透如冰。與姜附等藥數服后,得大汗而愈。此陰毒發斑也。

吳仁齋治一人,傷寒七八日,因服涼藥太過,遂變身冷,手足厥逆,通身黑斑,惟心頭溫暖,乃伏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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