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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春秋通論
  • 姚際恒
  • 7268字
  • 2015-12-26 16:27:18

定公襄公庶子,昭公弟,在位十五年。

元年

凡新君踰年改元,其始年為元年。今定公六月方即位,此猶是昭之三十三年,而先稱元年者,蓋以一年不可有二君,此追書之法,從權也。

春王三月,晉人執宋仲幾于京師。

凡新君踰年即位,必于正月,故書「春王正月,公即位」。若上年已即位,則不書「即位」。雖正月無事,亦必書「春王正月」,所以重新君之元年也。若其余,非新君元年,則正月無事,不書「春王正月」矣。其余一春無事,則書「春王正月」,夏、秋、冬同。今定公六月即位,此猶同先君之年,亦如非新君元年,正月無事,不書「春王正月」,三月有事,始書「春王三月」,蓋元年猶可從權追稱說見上。,正月無事,則不可書「春王正月」,如新君元年然矣。此自一定書法,愚夫不解,無故而張皇倡為邪說,謂之曰「定無正」,一人倡之,后之千萬人從而和之,真不堪一笑也。今世三傳本及時本皆以「春王三月」四字截斷,作「春王」二字為一條,而以「三月」連下事為一條,尤惑人耳目,殊可怪嘆。晉人,晉大夫也,以大夫執大夫,前此未有也。執于京師,以其時諸大夫城京師也。京師,即成周也,此非歸于京師之謂,左氏謂晉人執仲幾以歸,三月,歸諸京師,既添晉人執以歸「歸」字,又以「執于京師」為「歸于京師」,其誤謬如此。

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昭公之喪,閱七月而始返,亦足見季氏之不道也。此以喪至之日為始死之日,諸侯五日而殯,自癸至戊為殯日。古嗣君于奠殯之禮畢,即于柩前即位為君,至明年改元,于朝正后復行即位之禮,亦有柩前即位,明年改元,不復再行即位之禮者,蓋以奠殯即位之禮兼改元即位之禮也。今定公亦然,況在事勢更有不得不然者,無可議也。公、谷謂正棺于兩楹之間,然后即位。按:檀弓「孔子夢奠兩楹之間」,說者謂殷禮,周則殯于西階之上,如此說禮已屬可笑,而胡氏者又引書顧命成王崩在四月乙丑,宰臣太保即于是日迎得王于南門之外,延入翼室宅憂,為天下主,今公子宋自壞隤先入,猶未得立,是為意如所制,不得以時定。定公,意如所立,意如又何為制之,使不以時定囗即此已見其妄。按:成王乙丑崩,逆得王入翼室宅憂,越三日丁卯,又越七日癸酉,凡十日,天子十日而殯奠,殯畢即于柩前即位。今公子宋自壞隤入,即逆得王入之日也,戊辰即位,即得王癸酉即位之日也,與顧命之禮正合,今乃以顧命王崩始入之日誤認為新君即位之日,如此不通,公然解經行世,何哉囗因其言禮,故及之。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九月,大雩。立煬宮。

立煬宮,自必季氏所為。按:煬公,舊傳,伯禽子、考公之弟,廟毀已久,不知何故而立其宮也囗左氏謂「季平子禱于煬公」,夫群廟之主多矣,未禱之前,未知煬公之應禱也,何獨于煬公而禱之耶囗萬孝恭氏謂煬公以弟繼兄,亦如定公之繼昭公,故立其宮以明舊制,此說亦巧矣,然所據者史記也,史記孝公亦以弟繼兄者,何獨立煬公耶囗

冬,十月,隕霜殺菽。

周十月,夏八月,隕霜殺菽,災異也。

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若書「雉門兩觀」,嫌若「雉門之兩觀」,故書「及」。不通之儒從「及」字生論,可恨。

秋,楚人伐吳。

楚伐吳,以來四年吳入郢之禍。

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

新作,既毀復舊也。按:天子五門之說不見于正經,若囗門、應門見于太王之詩,雉門見于此,則皆侯國所應有者也。兩觀者,雉門外之兩觀,即禮郊特牲所謂臺門,諸侯亦應有者也。今毀而作之,常事也,妄夫執常事不書之謬說,謂雉門兩觀皆為諸侯僭天子,春秋譏不當復。若然,豈宮闕有毀者皆不許其復耶囗且魯之雉門兩觀創始不知起于何時,不譏創始而譏復舊,斯已奇矣。假如不災,則圣人譏貶之意終無以見,豈不幸乎其災者耶囗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復。

公即位朝晉也,乃亦見拒,蹈昭公之轍,自此魯君亦不復如晉矣。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夏四月。秋,葬邾莊公。冬,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拔。

邾快及黑肱來奔魯,皆受之,至是邾子新立,來為此盟,修好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陳侯吳卒。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于召陵,侵楚。

此劉子為楚納子朝,合十八國諸侯之師以侵之也。劉子定敬王之難,使復辟于成周,故能合諸侯之師如此其盛,亦可見人心之依周,雖衰之甚,至此猶一振也。是年秋,特書「劉卷卒」,及「葬劉文公」可見矣。左氏謂此會晉侯為之,晉之合諸侯止乎平丘,是時晉失伯久,且定公不強,安能合十八國之師如此其盛哉囗不獨闇于經旨,亦昧于事勢矣。又謂蔡侯以裘馬故受拘于楚,歸,請師于晉,亦非實,不可信。蓋以下蔡滅沈之事而附會者也。杜氏謂入楚境,故曰「侵」。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

以沈人不會也。然蔡為已甚,故來楚人之圍。沈本屬楚,使晉為主盟,必不咎沈而伐之,于此益見為劉子之會也。

五月,公及諸侯盟于囗鼬。

言諸侯,以見劉子不與也,劉子既不與,則無主盟者,故書「公及」。或因書「公及」,遂謂「公志」,后人又遂謂「公求為此盟」,并謬。

杞伯成卒于會。六月,葬陳惠公。許遷于容城。

許至此凡五遷,六年卒為鄭所滅。

秋七月,公至自會。劉卷卒。

王卿士不卒葬,此卒葬者,為三月為召陵之會,今七月卒,故特書之。卒,如諸侯書名,然當書子爵,今不書者,以上見之也,春秋豈有例哉囗

葬杞悼公。楚人圍蔡。

報滅沈也。

晉士鞅、衛孔圉帥師代鮮虞。葬劉文公。

說見前。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柏舉,楚師敗績。楚囊瓦出奔鄭。

蔡屈于力,向久服楚,今從中國,被圍,以晉方伐戎,坐視不救,知不足恃而通于吳以敗之,蔡侯之能也。吳稱「子」者,文配「蔡侯」也,楚稱「人」者,以下囊瓦見之也。若曰「蔡侯以吳人」,又若曰「及楚囊瓦戰」,文義皆不順矣,故須知文義方可解經義。

庚辰,吳入郢。

稱吳者,配郢也。入,言邑不言國者,郢乃楚都之邑,若言楚,則泛矣。左氏載申包胥乞秦師救,及楚屢敗吳之事,經皆不見,未可信。

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夏,歸粟于蔡。

蔡必因饑而求賑于魯,故歸粟于蔡,魯之善政也。

于越入吳。

于,發聲也,從越之本音也。越乘吳在楚,故尾其后而入之。

六月丙申,季孫意如卒。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冬,晉士鞅帥師圍鮮虞。

前同衛伐,未得志,故又圍之。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

鄭、許世讎,今乘楚敗而晉伯衰,因修舊怨以滅許。許前避鄭,凡五徙,亦可矜矣,乃卒滅而以其君歸,不亦甚乎!凡書「滅」者,未全滅也,故哀元年許復見經。

二月,公侵鄭。

左氏謂鄭伐周邑,晉使魯侵鄭。按:是時晉已失伯,而魯亦以三年如晉不克之后,亦不復如晉矣。雖外事晉,未必從晉使也。李廉氏曰:「自宣十八年書『公伐杞』之后,魯無君將者八十年,至是而后侵鄭、侵齊皆書『公』,則三桓既微之征。然本非公室能張,實以陪臣公山不狃、侯犯、陽虎之專,故托公以出師耳。」

公至自侵鄭。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報侵鄭也。左氏謂季桓子獻鄭俘,孟懿往報夫人之幣。按:斯、何忌二人每相輔而行,觀后圍鄆、侵衛、墮費皆可見。左氏因二人,遂捏造二事,鑿也,圍鄆等亦有二事乎囗

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犁。

左氏謂晉卿爭賄,故執之。然則列卿分晉之端見于此矣。

冬,城中城。

防齊、鄭之怨也。

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鄆。

前齊侯取鄆以居昭公,鄆潰,遂屬于齊。今二卿圍之,欲取之齊也。齊、魯構兵又始于此。「忌」上脫「何」字。

七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齊侯、鄭伯盟于咸。

鄭為魯伐,齊以其圍鄆,亦憾魯,故為此盟。兩君特相盟,始叛晉,見其時之無伯也。

齊人執衛行人北宮結以侵衛。齊侯、衛侯盟于沙。

齊、鄭為盟,征會于衛,不至,使北宮結往謝,而齊遂執之以侵衛,衛亦服焉,乃重與盟。按:齊景公欲復圖伯以致鄭、衛,然不度德量力,自是伐魯圖晉,適以啟禍爾。

大雩。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齊叛晉與鄭盟,故報去年圍鄆,且為鄭報公之侵。

九月,大雩。

一秋兩大雩,旱甚也。

冬十月。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

報國夏之伐。

公至自侵齊。二月,公侵齊。

未得志,故再侵。連月侵齊,已甚也。

公至自侵齊。曹伯露卒。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報再侵也。

公會晉師于瓦。

晉救不及,故不書救。書「晉師」則見其救矣,此書法之妙也,若書「公會晉某」,安見其有師囗既不見其有師,安見其來救乎囗豎儒安足與語!

公至自瓦。秋七月戊辰,陳侯柳卒。晉士鞅帥師侵鄭,遂侵衛。

二國皆叛晉而從齊故也。

葬曹靖公。九月,葬陳懷公。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衛。

魯為晉討衛。二國不懼晉、魯,益堅事齊之盟。

從祀先公。

未詳。左氏及杜氏以從作順解,謂正僖、閔二公之位,其非有三。文公時躋僖公而降閔公,經明言躋僖公,今降僖公而升閔公,獨不可明言閔公乎囗何為泛言先公囗一也。又當或言「升」或言「復」,乃曰「從祀」,其義不明,二也。諸侯五廟,二昭二穆,閔、僖親盡已祧,不應于此復升降之,三也。若胡氏引馮山之說謂昭公始得從祀于太廟,其非亦有三,較左氏尤劣。果若為昭公,直當稱「我昭公」,不當泛稱「先公」,一也。如其說,以「從」作去聲,則「從祀」云者,乃人臣配饗之謂,君公入廟,不可言「從祀」,二也。經已書「葬我君昭公」,則后此入廟之禮自具,如群公皆不書也,何獨此書之囗且安有定公立八年之久而尚無禰廟者,若謂制于意如,意如即不臣,亦不敢仇已死之君至于如是,且意如五年卒,今九年矣,何遲遲至是乎囗必不然也,三也。若左氏謂陽虎謀去三桓,順祀先公而祈焉,尤不可信。虎欲去三桓,密事也,乃為之順祀先公而祈焉,彰彰如是,則三桓豈不知之囗而虎尚能行其謀乎囗

盜竊寶玉、大弓。

據左氏稱「陽虎說甲如公宮,取寶玉、大弓以出」,若此,則是明劫其物,不當曰「竊」矣。且下「得寶玉、大弓」,左氏謂「陽虎歸」,何為自竊自歸囗于情理亦不合。

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戊申,鄭伯蠆卒。得寶玉、大弓。六月,葬鄭獻公。秋,齊侯、衛侯次于五氏。

齊、衛自盟沙以來,衛為晉伐,故衛深結齊以防之,所以師次于五氏也。左氏謂謀伐晉,恐未然。

秦伯卒。冬,葬秦哀公。十年春王正月,及齊平。夏,公會齊侯于夾谷。

郝仲輿曰:「齊、魯之不相能久矣,遠附晉而近讎齊,非魯之利也,齊驅魯使附晉,亦非齊之利也,二國親睦則晉不得間,而東方以寧,故夾谷之會,仲尼為輔行,其非失計可知。說者必欲以諸侯奉晉,何哉囗」此說得情理。若左氏載萊人劫魯事,皆附會以夸孔子,不可信,前人已多辨之。

公至自夾谷。晉趙鞅帥師圍衛。

趙鞅復圍衛,而終不能得衛之從,晉勢之衰可知矣。

齊人來歸鄆、讙、龜陰田。

孔子相魯,適值齊、魯交平,且歸田服義,不可謂圣人過化存神之妙。左氏所載孔子使茲無還劫反汶陽之田事,以匹夫之勇誣圣人,則決不可信。而豎儒且以為夫子自序其績,更不值一哂矣。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郈,叔孫氏邑。據左氏謂侯犯為郈宰以叛,故二卿兩圍之。其書「圍」,不書「郈叛」,與昭十三年「叔弓帥師圍費」同,說見彼處。

宋樂大心出奔曹。宋公子地出奔陳。

合后數條觀之,大抵宋景公櫥任向魋,以致二弟、二大夫皆出奔以叛。

冬,齊侯、衛侯、鄭游速會于安甫。

三國相會,以衛有晉難也。

叔孫州仇如齊。

謝歸田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公弟尊,故先書,臣卑,故后書,其間自當用「暨」字。或因「暨」字解為「辰脅彄」及「彄脅辰」,皆謬。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陀、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夏四月,宋樂大心自曹入于蕭。

「及」即「暨」,樂大心不書「以叛」,蒙上文也,不獨一字不肯多設,而書法亦如截鐵。四人皆叛,其不臣可見,亦宋公有以致之與囗蕭,宋邑,若宣十八年「楚子滅蕭」,則國也。

冬,及鄭平。叔還如鄭蒞盟。

平六年侵鄭之怨也。左氏謂「始叛晉」,平齊之日已始叛晉矣,豈至此時乎囗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夏,葬薛襄公。叔孫州仇帥師墮郈。

叔孫邑郈,季孫邑費,孟孫邑成,三家各植私邑,皆高城深池,本以自固而欲拒公室,執知其衰也,家臣即以是拒三家,天道之好還如此。墮,毀也,毀敗其城池,使不得自固,蓋不得已之計也。左氏謂侯犯奔齊,使果奔齊,卅仇何為帥師以墮之乎囗余說見下。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衛伐曹,以其不叛晉故。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

春秋,孔子所修也;論語,孔子所作也。此等事當參觀始得。論語云「公山弗擾以費叛,召子,欲往」,則孔子之不罪弗擾可知矣。蓋弗擾叛季氏,非叛魯也。墮費之議實由于叔孫、季孫,非孔子與子路之為此謀也。弗擾以費叛,而孔子欲往,孔子豈反謀墮費,使季氏得除叛臣而即安乎囗故郈叛而叔孫、仲孫墮郈,費叛而季孫、仲孫墮費,皆帥師以往,憤疾家臣之叛己,而自欲墮之也。其墮之之意,則將以為家臣無所恃以復叛,而我以安然,亦二氏據己意妄為之耳。惟孟氏之邑則異是,其宰不叛也,故孟氏不欲墮,但二氏以己邑既墮,亦欲墮孟氏之邑,乃強公使圍之見下,此公之闇也,于是孟氏使其臣拒之,而成卒不得墮。然魯不墮成,魯亦安焉,未見墮之為利,而不墮之為害也。夫行一事者,行之而未見其利,不行而未見其害,圣賢猶不為之,況乎墮費之于魯,無利而有害也。何則囗三都皆在魯之境內,達于四門,國之有城郭,所以保民也,今若毀其城、壞其郛,將何以恃囗是三都者,固不特三家之保障,而實亦我魯之保障也。左氏:「處父曰:『墮成,齊人必至于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障也。』」不惟成不可墮,即郈、費亦不可墮,乃皆欲墮之,不亦策之至下哉!人臣之忠與不忠,不系乎其邑之建與否也。私邑,食邑也,大夫應得,故三家之專魯,非由此三都也,由其人之行私罔上,不守臣節也。使圣賢于魯得位行道,自必有正本澄原之計,次第設施,豈在于紛紛毀裂其城池,以吾君相漫然嘗試于叛人哉囗左氏謂「費人襲魯,公與三子入季氏之宮,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惜其在位未久而遂去耳。即以「齊人歸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之」事觀之,則郈、費雖墮,了不相關,亦可見其一斑矣。左氏浮夸,欲張皇圣賢行事,而適以狹小其規模、誣罔其行事,后人猶遵而盛稱之,不亦寡識之甚乎!

秋,大雩。冬十月癸亥,公會齊侯盟于黃。

齊、魯睦也。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黃。十有二月,公圍成。

說見上。

公至自圍成。十有三年春,齊侯、衛侯次于垂葭。

防魯也。

夏,筑蛇淵囿(「蛇淵囿」,二本原闕「蛇」字,今據經文補入。)。

作無益,且不時。

大搜于比蒲。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再伐。

秋,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晉有六卿,推韓、趙、魏最盛,趙鞅其一也,乃以事出奔,不奔他國而直據晉陽,非叛乎囗故經如此書。左氏謂「范、中行氏伐趙氏之宮」,若然,是逼之使叛也,恐未然。

冬,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二人與鞅「入」同、「叛」同,然而不同也。荀、士六卿之二,趙鞅內藉韓、魏,外據要津,故可入可歸,終分晉國,荀、士二家則自此亡矣。

晉趙鞅歸于晉。

韓、魏為之援也。故其出歸自由,一如無人之境,自此三家分晉之勢成矣。

薛弒其君比。十有四年春,衛公叔戍(「公叔戍」,二本原作「公孫戍」,今據經文改。)來奔。衛趙陽出奔宋。

左氏謂二人皆以夫人南子出奔。

二月辛己,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歸。

頓本楚屬國,以定四年與召陵之會,故楚深憾,要陳共滅之。然召陵之會陳亦與焉,今與之共滅頓,其必先歸楚矣。

夏,衛北宮結來奔。

繼公叔戍而來。

五月,于越敗吳于檇李。吳子光卒。

吳初甚強,會晉入楚,然每受制于越,蓋以吳出而越必尾其后也。其后,哀十三年越卒入吳而吳亡矣。左氏于此謂三年夫差報越,敗越于夫椒,勾踐棲于會稽之上,若果有之,經于此年越敗吳書,前五年及后哀十三年越入吳皆書,何以吳敗越獨不書耶囗左氏乃謂「不告」,何以頻年越敗吳告,而吳敗越獨不告耶囗蓋由左氏好為復讎之說,故附會此一番勝敗耳。

公會齊侯、衛侯于牽。

衛前受晉圍,近有內難,深懼晉討,故魯、齊與為此會。左氏謂晉人會朝歌,公會齊侯、衛侯救范、中行,又帥狄師襲晉,皆經文所無,不可信。

公至自會。秋,齊侯、宋公會于洮。

宋有公子辰之難,謀之齊也。左氏亦謂救范、中行,宋方多難,豈暇救他人乎囗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

魯不助祭而歸脤,非禮也。

衛世子蒯聵出奔宋。衛公孟彄出奔鄭。

南子讒世子有之,世子必無欲殺母之事,前人已多辨左氏之誣矣。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辰及三人皆入蕭以叛者,其謀不遂,必與三人不合,是以來奔。

大搜于比蒲。邾子來會公。

比蒲近邾,畏魯,故來會。

城莒父及霄。(「及霄」,二本原作「近霄」,今據經文改。)

無冬,闕。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來朝。

以來會未成禮,故特來朝。

鼷鼠入郊牛,牛死,改卜牲。

上「牛」字下疑脫「角」字,然哀元年亦無「角」字,或本無。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楚去年共陳滅頓,今又滅胡,以頓、胡二子皆與四年召陵之會也,劉子害之矣。

夏五月辛亥,郊。壬申,公薨于高寢。

高寢,正也。

鄭罕達帥師伐宋。

鄭滅許,茲又乘宋亂伐宋,蓋以晉、楚失伯久,無晉、楚之侵「侵」,中研本作「寢」,今據北圖本改。而自強也。自是鄭、宋構兵無已矣。

齊侯、衛侯次于渠蒢。

明年秋,齊侯、衛侯伐晉,此次為謀伐晉也。左氏于九年齊、衛次于五氏謂謀伐晉,此則太遠,今近,何以反不言謀伐晉,而言謀伐宋乎囗鄭此時亦從齊,安有齊救宋以讎鄭之理囗況乎齊、衛結好如此,齊尚不救衛為晉伐,而救宋哉囗

邾子來奔喪。

終經言「奔喪」惟此。諸侯奔諸侯喪,非禮也。

秋七月壬申,姒氏囗取囗義卒。

姒氏,定公之妾,哀公之母。是時定薨方二月,哀公未即位,子未為君,則母不稱「夫人」,此孔子取義之毫忽不爽者。若成風、敬嬴,其子已為君,則稱「夫人」矣。說者于成風謂「以妾亂嫡之始」,孰知此處有妾不亂嫡之條乎囗此條妾不亂嫡,則成風之非妾亂嫡審矣。豎儒無知,輒敢妄言如此。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九月,滕子來會葬。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

諸侯葬為雨止,禮也。說詳宣八年葬敬嬴下。

辛巳,葬定姒囗取囗義。

生不稱「夫人」,葬不稱「小君」,以哀公未為君也。定姒距定公薨兩月,定公五月而葬,定姒四月而葬,則與禮曾子問「葬,先輕而后重」之說不合,豎儒反引之以證,此真不識字者耶!按:「八月庚辰朔」,則九月不得有辛巳,疑是十月,經闕之耳。又,襄四年葬襄公母「定姒」,此稱定姒,是也,襄公母何以稱「定姒」囗未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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