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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元錢惟善撰。惟善字思復,自號心白道人,錢塘人。領至正元年鄉薦,官至儒學副提舉。張士誠據吳,退隱吳江之筒川,又移居華亭。明洪武初卒。惟善初應鄉試時,題曰《羅剎江賦》。鎖院三千人,不知所出。獨惟善引枚乘《七發》,證錢塘之曲江即羅剎江,大為主司所稱,由是知名。其作《西湖竹枝詞》,乃稱斷橋曰段家橋,為瞿宗范所譏,并見瞿宗吉《歸田詩話》。然考證之疏密與吟詠之工拙,各自一事,不以地理之偶誤,病及其詩也。其集在明不甚顯,故焦竑《國史經籍志》收元人詩集頗夥,而惟善所作不著錄。其傳於世者,惟賴良《大雅集》所錄詩九首而已。此本初為惟善手書真跡,藏於練川陸氏家。后歸嘉興曹溶,康熙中金侃於溶家抄得。又以甫里許氏藏本較其異同,始行於世。顧嗣立《元詩選》所錄,即據此本采入者也。前有《陳旅序》,稱其“妥適清蒨,娓娓乎有唐人之流風”,品題頗當。又有至元五年淳安《夏溥序》,以宋末四靈指為晚唐之人,紕謬殊甚。今惟錄《旅序》以弁首,《溥序》則削不載焉。

《龜巢集》十七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元謝應芳撰。應芳有《思賢錄》,已著錄。《集》一卷為賦,二卷至五卷為詩,六卷至十一卷為雜文,十二卷為詩馀,十三卷至十五卷又為雜文,十六卷、十七卷又為詩。編次頗為無緒,疑后人傳寫,亂其舊第。抑或本為前集十二卷,后集五卷,一則先詩而后文,一則先文而后詩。傳寫誤并為一集,故參錯如是也。

史稱其詩文雅麗醞藉。今集中詩頗雅潔,文則多應酬之作。然其中如《上周郎中論五事啟》、《上奉使宣撫書》、《與王氏諸子書》、《上周參政正風俗書》、《上何太守書》、《上武進樊大尹書》、《與林掌諭請建先賢祠書》,皆有關於國計民生,人心風俗,非徒以筆墨為物役者。史稱其年益高,學行益邵,達官縉紳過郡者,必訪其廬。應芳布衣韋帶,與之抗禮。議論必關世教,切民隱,蓋不誣焉。

《石初集》十卷、《附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周霆震撰。霆震字亨遠,安成人。以先世居石門田西,自號“石田子初”,省其文則曰“石初”。早年刻意學問,多從宋諸遺老游,得其緒論。延祐中行科舉法,再試不售,遂杜門專意詩古文。是集為廬陵晏璧所編,集后行狀志銘之屬,亦璧所附也。霆震生於前至元二十九年壬辰,卒於明洪武十二年己未,年八十有八。親見元代之盛,又親見元代之亡。故其詩憂時傷亂,感憤至深。如《二月十六日青兵逼城》、《古金城謠》、《李潯陽死節歌》、《兵前鼓》、《農謠》、《杜鵑行》、《過玉成砦》、《關城曲》、《郡城高》、《人食人》、《延平龍劍歌》、《寇至雜詠》、《寇自北來》、《軍中苦樂謠》、《宿州歌》諸篇,并敘述亂離,沉痛酸楚,使異代尚如見其情狀。昔汪元量《水云集》,論者以為宋末之詩史。霆震此集,其亦元末之詩史歟。

《山窗馀稿》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甘復撰。復字克敬,馀干人。其詩源出於張翥。雖不及翥之才力富健,諸體兼備,而風懷澄澹,意境翛然。五言古體,綽有韋、柳之遺。其格韻乃似在翥上。蓋才有所偏長,詣有所獨至也。元亡之后,遁跡以終。著作散佚,僅存手墨於同里趙石蒲家,凡文數十篇、詩十余首。明成化中,石蒲之孫琥始為繕錄開雕,復見於世。雖零篇斷簡,所剩無多。而詩格文筆,一一高潔。疑復當日自擇其最得意者,手錄此帙,故篇篇率有可觀。轉勝於珠礫雜陳,務盈卷帙,徒供覆瓿者矣。顧嗣立《元詩選》稱琥刻是編,劉憲為序。此本僅有《琥跋》,不載《憲序》,蓋刊版散失之后,輾轉傳抄佚之矣。然復集自足傳,亦不以序之有無為輕重也。

《梧溪集》七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王逢撰。逢字原吉,自稱席帽山人,江陰人。當至正間被薦不就,避地吳淞江,筑室上海之烏涇。適張氏據吳,東南之士咸為之用。逢獨高蹈遠引。及洪武初,徵召甚迫,又以老疾辭?!睹魇肺脑穫鳌犯捷d於《戴良傳》中,以二人皆義不負元者也。逢少學詩於陳漢卿,得虞集之傳。才氣宏敞,而不失謹嚴。集中載宋、元之際忠孝節義之事甚備。每作小序以標其崖略,足補史傳所未及,蓋其微意所寓也。是詩傳本差稀,王士禎屬其鄉人楊名時訪得明末江陰老儒周榮起手錄本,乃盛傳於世。榮起號硯農,究心六書,毛晉汲古閣刊版,多其所校,蓋亦好古之士云。

《吾吾類稿》三卷(永樂大典本)

元吳皋傳。皋《元史》無傳,志乘亦失載其姓名。獨《永樂大典》各韻中頗采錄其詩文,題作《吳舜舉吾吾類稿》。又別收胡居敬等原序二篇,略具行履。

知其為臨川人,乃宋丞相吳潛諸孫。早游吳澂之門,嘗官臨江路儒學教授。元亡后抗志不出,遯跡以終。而不著其名。惟王圻《續文獻通考》載有吳皋《吾吾類稿》之目,而集中祝文亦有“皋忝游宦”語。知皋為其名,舜舉乃其字也。皋工於韻語,所作大都以樸澹為主,不涉元末佻巧纖靡之習。詩中紀年,多有庚寅、壬辰及癸卯、甲辰等歲名。時值至正之季,盜賊縱橫,目擊艱危,每深憂憤。如《和劉聞廷擬古十章》,反覆於國步將傾,藩維弛節。而繼之以“堂堂潯陽守,重義知所本”云云。特表李黼之忠烈,以激厲當時。其志有可憫者。雖其骨格未堅,尚不能抗行古作者,而纏綿悱惻,要不失變雅之遺意焉。集佚已久。顧嗣立《元詩選》蒐羅最廣,亦闕而不載。今從《永樂大典》裒輯,共得詩一百二十馀首,厘為三卷。其雜文十馀首,亦附於后備考核焉。

《樵云獨唱》六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葉容撰。容字景南,金華人。志行高潔。結廬城山東隅,名其地曰云頂,自號云頂天民。是集乃其孫雍所編。前有《自序》,謂“薪桂老而云山高寒,音調古而巖谷絕響,故名曰《樵云獨唱》”。《序》凡二篇,皆題至正甲午。而集中多載入明詩,且后篇乃明興后語。疑原本后篇未著年月,傳寫者誤以前篇年月補入也。顧嗣立《元詩選》載:“葉樵云容,字伯愷,洪武中登進士,官行人司副,免歸?!卑讣小锻炝涨G山上人》云:“大德庚子春,生我及此公。”以年計之,當洪武戊申,景南年六十有九矣。其《獨樂歌》云:“屈指今年七十五?!?

集中詩皆高曠之言,絕無及仕宦者。袁布政凱《序》云:“使先生后生數年,際我朝之明盛,與一時俊乂,并列庶職,其事業必有可觀。惜其不然,而徒於言語文字間見之,其志不亦可哀乎?”《袁序》作於成化間,不應有誤?!对娺x》所引,未知何所據也。又《震澤編》載,東山葉容字伯昂,嘗以鄉貢為和靖書院山長,則又一同名姓者耳云云,其辨甚明。案太學題名碑,建文庚辰科有葉容,亦金華人。庚辰為建文三年,革除以后稱洪武三十三年。《元詩選》所引,當必因此而訛,嗣立特未之詳考也。其詩寫閑適之懷,頗有流於頹唐者。而胸次超然,殊有自得之趣。天機所到,固不必以繩削求矣。

《桐山老農文集》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元魯貞撰。貞字起元,自號桐山老農,開化人。集中《萬青軒記》自稱曲阜人,蓋曲阜其祖貫也。是集凡文三卷、詩一卷。凡元代所作,皆題至正年號。其入明以后,惟題甲子,殆亦栗里之遺意。詩不出元末之格,且間有累句,殊非所長。其文亦聞見頗狹,或失考正。如《武安王廟記迎神詞》中有“蘭佩下兮桂旗揚,乘赤兔兮從周倉”句。考周倉之名不見史傳,是直以委巷俚語鐫刻金石,殊乖大雅。然人品既高,胸懷夷曠,一切塵容俗狀,無由入其筆端。故稱臆而談,自饒清韻,譬諸深山幽谷,老柏蒼松,雖不中繩規,而天然有出塵之意。其故正不在語言文字間矣。

《靜思集》十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郭鈺撰。鈺字彥章,吉水人?!督魍ㄖ尽贩Q其元末遭亂,隱居不仕。明初以茂才徵,辭疾不就。集首有洪武二年廬陵《羅大已序》,亦稱其“有經濟,能自守”。今案集中有“辛亥秋詔舉秀才,余以耳聾足躄,縣司逼迫非情,因成短句一詩”。辛亥為洪武四年,又在作《序》后二年,則所謂能自守者信矣。又《癸丑首正詩》中有“盲廢倦題新甲子,醉來謾說舊山川。貞元朝士今誰在,東郭先生每自憐”之句。是其不忘故國,抗跡行吟,志操可以概見。又有《乙卯新元六十生辰詩》,則其入明已八年矣。跡其生平,大抵轉側兵戈,流離道路。目擊時事阽危之狀,故見諸吟詠者每多愁苦之詞。如《悲廬陵》、《悲武昌》諸篇,慷慨激昂,於元末盜賊殘破郡邑事實,言之確鑿,尤足裨史傳之闕。其遺集本藏於家。嘉靖間,羅洪先始為序而傳之。而其孫廷詔等不知編次之法,前后舛錯,殊無義例。以行世既久,今亦姑仍其舊錄之云爾。

《九靈山房集》三十卷、《補編》二卷(兩江總督采進本)

元戴良撰。良字叔能,浦江人。嘗學文於柳貫、黃溍、吳萊,學詩於余闕。

《明史文苑傳》,明太祖初定金華時用為學正,良棄官逃去。至正辛丑,順帝用薦者言,授淮南江北等處行中書省儒學提舉。后至吳中依張士誠。知士誠不足與謀,挈家浮海至膠州,欲間道歸庫庫軍。庫庫即世所稱王保保,百戰以圖恢復者也。會道梗不達,僑居昌樂。洪武六年南還,變姓名隱四明山。十五年,徵入京,欲官之,以老疾辭。太祖怒,羈留不釋,次年四月卒於京師,然迄未食明祿也。良世居金華九靈山下,故自號九靈山人。其集曰《山居稿》,曰《吳游稿》,曰《鄞游稿》,曰《越游稿》。后跋又云:“集外有《和陶詩》一卷?!苯駲z集中,《越游稿》內已有《和陶詩》一卷。而其門人趙友同所作墓志亦云“《和陶詩》一卷、《九靈集》三十卷,不在集目之內”。或本別有《和陶詩》一卷,而為后人合并於集中者,未可知也。良詩風骨高秀,迥出一時。睠懷宗國,慷慨激烈,發為吟詠,多磊落抑塞之音。故其《自贊》謂“歌黍離麥秀之詩,詠剩水殘山之句”。蘇伯衡贊其畫像。亦謂“其跋涉道途,如子房之報韓;其彷徨山澤,如正則之自放”云。

《氵欒京雜詠》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楊允孚撰。允孚字和吉,吉水人。其始末未詳。惟集后《羅大已跋》稱:“楊君以布衣襆被,歲走萬里,窮西北之勝。凡山川、物產、典章、風俗,無不以詠歌記之?!眲t允孚似未登仕版者。然第四十九首注稱:“每湯羊一膳具數十六,餐馀必賜左右大臣,日以為常,予嘗職賜,故悉其詳”云云。則亦順帝時尚食供奉之官,非游士矣。又末數首中,一則曰“宮監何年百念消,冠簪驚見髻蕭蕭。挑燈細說前朝事,客子朱顏一夕凋”,一則曰“強欲澆愁酒一卮,解鞍閑看古祠碑。居庸千載興亡事,惟有中天月色知”,一則曰“試將往事記從頭,老鬢征衫總是愁。天上人間今又昔,氵欒河珍重水長流”,則是集蓋作於入明之后。

故《羅大已序》有“兵燹所過,莽為邱墟,回視曩游,慨然永嘆”語也。其詩凡一百八首,題曰《百詠》,蓋舉成數。其曰“氵欒京”者,以氵欒河逕上都城南,故元時亦有此稱。詩中所記元一代避暑行幸之典,多史所未詳。其詩下自注,亦皆賅悉。蓋其體本王建宮詞,而故宮禾黍之感,則與孟元老之《東京夢華錄》、吳自牧之《夢粱錄》、周密之《武林舊事》同一用意矣。

《云陽集》十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李祁撰。祁字一初,別號希蘧,茶陵人。元統元年進士。除應奉翰林文字,改授婺源州同知。遷江浙儒學副提舉,以母憂解職。會天下已亂,遂隱永新山中。

元亡,自稱不二心老人,年七十馀乃卒。祁為詩,沖融和平,自合節度。文章亦雅潔有法。其初登第也,元制以漢人、南人為左榜,蒙古、色目人為右榜。(案元制尚右,故《元史梁增傳》稱諭安南以新朝尚右之禮,蒙古、色目人為右榜以此。)祁為左榜第二人,其右榜第三人則余闕也。后闕死節,而祁獨轉側兵戈間。嘗為闕序《青陽集》,以“不得乘一障,效死如廷心”為恨。又稱“世之貪生畏死,甘就屈辱,靦然以面目視人者,斯文之喪,益掃地盡矣”。蓋與闕雖出處稍殊,死生各異,而其惓惓故主,義不負元,則大節如一。昔宋理宗寶祐四年榜得文天祥為狀元,又得陸秀夫、謝枋得二人。是榜得李黼為狀元,而又得祁與闕二人。黼不愧文天祥,闕不愧陸秀夫,而祁亦不愧謝枋得。是二榜者,后先輝映,亦可云科名之盛事矣。初,明兵至永新,祁中刃僵道左,千戶俞子茂詢知為祁,舁歸禮待之。雖幸不死,然洪武中徵召舊儒,祁獨力拒不起。子茂重其為人。

祁沒之后,子茂為刻其遺集十卷,至弘治間,其五世從孫東陽,搜輯遺稿,屬吉安守顧天錫重鋟,即此本也。國朝康熙中,廣州釋大汕復以意刪削,并為四卷。

然大汕雖號方外,實權利之流,其學識不足以知祁,去取深為未當。故今仍以原本著錄,存其真焉。

《南湖集》七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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