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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宋包恢撰。恢字宏父,建昌人。嘉定十三年進士。歷官刑部尚書,簽書樞密院事。封南城縣侯。以資政殿學士致仕。卒贈少保,謚文肅。《宋史》本傳稱恢諸父皆從朱子學,少時即聞心性之旨。歷官所至,破豪猾,去奸民,治蠱獄,課盆鹽。然於《賈似道傳》又稱似道行公田法時,恢知平江,督買民田,至以肉刑從事。兩傳皆出托克托手,乃賢奸迥異。蓋《宋史》於道學諸人,例多褒美。雖有惡跡,亦諱之不書。而似道傳中則偶忘刊削此事,故有是矛盾也。恢平生不以文名,史傳亦絕不及其著作。惟元劉塤《隱居通議》有云:“恢以學文為時師表,平生為人作豐碑巨刻,每下筆輒汪洋放肆,根據義理,娓娓不窮。蓋其學力深厚,不可涯涘”云云。獨推重之甚至。今觀所作,大都疏通暢達,沛然有馀。其奏劄諸篇,亦剴切詳明,得敷奏之體。雖附合權奸,不免負其所學。置其人而論其文,固亦不失為儒者之言矣。《隱居通議》又稱恢“平生最疑《周禮》,以為非圣哲之書。遂著書剖其非,號曰《周禮六官辨》。景定壬戌,恢與劉克莊同侍緝熙殿,克莊奏之。有詔宣取,歐圣弼為作進表。雖所辨未當,而表則極佳”云云。此事本傳失載,而《六官辨》亦不在集中。意其有別本單行,故未經收入歟?集為恢所自編。《宋史藝文志》、馬氏《經籍考》皆未著錄。世亦別無傳本,原目已不可考。今從《永樂大典》采掇編輯,共得文七十馀首、詩八十馀首,釐為八卷。

而以恢自識及門人鄭無妄書后附於末簡。尚略見是集之始末也。

《清正存稿》六卷、《附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徐鹿卿撰。鹿卿字德夫,號泉谷,豐城人。嘉定十六年進士。官至禮部侍郎,以華文閣待制致仕。卒謚清正。事跡具《宋史》本傳。其所著有《泉谷文集》、《奏議》、《講議》、《鹽楮議》、《政稿》、《歷官對越集》諸書。今俱散佚。

此本乃明萬歷中其十二世孫鑒巡按福建,於家乘中蒐輯刊行者也。鹿卿博通經史,居官廉約清峻,多惠政。凡所建白,皆忠悃激發,不少隱諱。今觀是集,如都城火,則上封事言惑嬖寵、溺燕私、用小人三事;遷國子監主簿入對,則陳洗凡陋、昭勸懲等六事;為太府少卿入對,則言定國本、正紀綱、立規模諸事。大抵真摯懇切,深中當時積弊。劉克莊以董子之醇、賈生之通許之,雖標榜之詞,不無稍過。要其純忠亮節,無愧古人,固非矯激以取名者所得而比擬矣。

《寒松閣集》三卷(山東巡撫采進本)

宋詹初撰。初字以元,休寧人。始為縣尉,以薦入太學為學錄。嘗上《乞辨邪正疏》,忤韓侂胄,罷歸。所居曰流塘里,故其詩文名《流塘集》。《宋史藝文志》不載。諸家書目亦不著錄。據其子陽跋,稱舊有二十一卷,后毀於火。

陽於族人處乞得殘本,歸而藏之。又有其十六世孫景鳳、十七世孫璧二跋,稱嘉靖戊午,景鳳等始鋟於木。因其讀書之處,改名曰《寒松閣集》。分為三卷。首卷《翼學》十篇,述學問大旨。又《序經》二篇,《序論語》上下篇,義如《易序卦》之例。次卷為目錄五十五條,分上、下二篇。三卷為古今體詩四十九首,又附以往來書簡。末有宋饒魯、李士英及明嘉靖間田恬等跋。據璧跋,是集之刻共四十一版。此本版數相符,蓋從刻本影抄也。核其立言大旨,如與詹體仁論道,體仁摘其《詠水》詩“野人見清不見水,卻道無水亦無清”之句,深以為疑。蓋不免稍涉於禪。至《翼學大道章》所言器理有無之旨,目錄第一條所言知止運用二段工夫之說,則又皆力辟釋、老。觀其目錄載“或問:‘尊德性,道問學,朱子本來自全。陸子前面,只尊德性一邊,因朱子方走道問學。’曰:‘此非學者所可輕議。’”則所學實介於朱、陸之間,似明代調停之說。其書晚出,真偽蓋不可知。然景鳳作《詹氏小辨》,其言駁雜恣肆,殊無忌憚。而此集議論頗醇謹,殊不類景鳳所為。疑以傳疑,姑以其言有可取而錄之。其所自來,存而不論可矣。厲鶚《宋詩紀事》所錄初詩,即據此本,蓋亦未敢確指其贗。惟其字曰“以元”,鶚書乃作“子元”,與原跋不合。名字世系,其子孫所述未必誤。鶚書蓋傳刻之訛也。

《滄浪集》二卷(兩淮鹽政采進本)

宋嚴羽撰。羽字儀卿,一字丹邱,邵武人。自號滄浪逋客。與嚴仁、嚴參齊名,世號三嚴。今仁與參詩集無傳。惟羽集在。其《滄浪詩話》有曰:“論詩如論禪。漢、魏、晉與盛唐之詩則第一義也。大歷以還之詩則小乘禪也。晚唐之詩則聲聞辟支果也。盛唐諸人惟在興趣,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透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近代諸公,乃作奇特解會。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夫豈不工?終非古人之詩也”云云。其平生大旨,具在於是。考《困學紀聞》載唐戴叔倫語,謂“詩家之景,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望而不可即”。司空圖《詩品》有“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語。其《與李秀才書》又有“梅止於酸,鹽止於咸,而味在酸咸之外”語。

蓋推闡叔倫之意。羽之持論又源於圖。特圖列二十四品,不名一格。羽則專主於妙遠。故其所自為詩,獨任性靈,掃除美刺。清音獨遠,切響遂稀。五言如“一徑入松雪,數峰生暮寒”。七言如“空林木落長疑雨,別浦風多欲上潮”、“洞庭旅雁春歸盡,瓜步寒潮夜落遲”。皆志在天寶以前,而格實不能超大歷之上。

由其持“詩有別才,不關於學。詩有別趣,不關於理”之說。說止能摹王、孟之馀響,不能追李、杜之巨觀也。李東陽《懷麓堂詩話》曰:“嚴滄浪所論超離塵俗,真若有所自得。反覆譬說,未嘗有失。顧其所自為作,徒得唐人體面,而亦少超拔警策之處。予嘗謂識得十分,只做得八九分。其一二分乃拘於才力,其滄浪之謂乎”云云。是猶徒知其病,未中其所以病矣。其《詩話》一卷,舊本別行。

此本為明正德中淮陽胡仲器所編,置之詩集之前,作第一卷。意在標明宗旨,殊乖體例。今惟以詩二卷著錄《別集類》。其《詩話》別入《詩文評類》,以還其舊焉。

《泠然齋集》八卷(永樂大典本)

宋蘇泂撰。泂字召叟,山陰人。右仆射頌之四世孫。《宋史》頌傳不詳列其后裔,故泂始末無可考。陳振孫《書錄解題》有泂《泠然齋集》二十卷,亦久亡佚。惟宋無名氏《詩家鼎臠》中尚存其二詩而已。今從《永樂大典》所載采輯排比,共得詩八百五十馀篇,釐為八卷。即詩中所自紀參互考之,知泂少時即從其祖游宦入蜀。長而落拓走四方。曾再入建康幕府。其《書懷》詩有云:“昨蒙宗公置牙齒,事下丞相當審核。駑才不堪駕十乘,爝火或可繼殘夕。”則嘗以薦得官,而終偃蹇不遇以老。生平所與往來唱和者,如辛棄疾、劉過、王柟、潘檉、趙師秀、周文璞、姜夔、葛天民等,皆一時知名士。集中又有《送陸游赴修史之命》詩云:“弟子重先生,丱角以至斯。文章起嬰慕,德行隨蕭規。”是泂本從學於游,詩法流傳,淵源有自。故其所作皆能鑱刻淬煉,自出清新,在江湖詩派之中可謂卓然特出。其《金陵雜詠》多至二百首,尤為出奇無窮。周文璞為作跋,以劉禹錫、杜牧、王安石比之。雖稱許不免過情,要其才力富贍,實亦一時之秀也。惜其原集久湮,錄宋詩者至不能舉其姓名。其《輓姜夔》一詩,元陸友仁《硯北雜志》引之,以為蘇石所作。近時厲鶚作《宋詩紀事》,遂分蘇泂、蘇石為兩人。今考是詩,猶在泂集中。殆必原書題作“蘇召叟”,傳寫者脫去“叟”字,又誤“召”為“石”,遂致輾轉沿訛,莫能是正。倘非集本復出,竟無由訂定其紕繆。則晦而復著,亦可云泂之至幸矣。

《可齋雜稿》三十四卷、《續稿》八卷、《續稿后》十二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李曾伯撰。曾伯字長孺,覃懷人。丞相邦彥之孫。南渡后流寓嘉興。邦彥庸材具位,時有浪子之稱。而曾伯則能以事功顯。由著作郎兩分漕節,七開大閫。

通知兵事,所至皆有實績。后官至觀文殿學士,為南渡以后名臣。集中多奏疏、表狀之文,大抵深明時勢,究悉物情,多可以見諸施用。惟詩詞才氣縱橫,頗不入格。要亦戛戛異人,不屑拾慧牙后。其《雜稿》編於淳祐壬子。《續稿》編於寶祐甲寅。《續稿后》不著年月,不知編於何時,皆有曾伯自序。其子杓嘗匯三稿刻之荊州。湖北倉使劉籈。又刻之武陵。咸淳庚午,書肆又為小本刊行,其序即杓所作。蓋其人其文,并為當時所重,故流傳之廣如是也。然三稿皆各自為編,至元《嘉禾志》始稱為《可齋類稿》。蓋后人合而名之,殊非宋刻之舊。

今仍標三集之本名,從其朔焉。

《后村集》五十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劉克莊撰。克莊字潛夫,莆田人。以蔭入仕,官至龍圖閣直學士。謚文定。

克莊初受業真德秀,而晚節不終。年八十,乃失身於賈似道。王士禎《蠶尾集》有是集跋,稱其論揚雄作《劇秦美新》及作《元后誄》,蔡邕代作《群臣上表》,又論阮籍晚作《勸進表》,皆詞嚴義正。然其《賀賈相啟》、《賀賈太師復相啟》、《再賀平章啟》,諛詞諂語,連章累牘,蹈雄、邕之覆轍而不自覺。今檢是集,士禎所舉諸聯,其指摘一一不謬。較陸游《南園》二記猶存規戒之旨者,抑又甚焉。則其從事講學,特假借以為名高耳。不必以德秀之故,遂從而為之詞也。其詩派近楊萬里,大抵詞病質俚,意傷淺露。故方回作《瀛奎律髓》,極不滿之。

王士禎《池北偶談》亦論其詩與四六皆好用本朝故事,與王義山《稼村集》同譏。

然其清新獨到之處,要亦未可盡廢。《瀛奎律髓》載其《十老》詩,最為俗格。

今《南岳第二稿》惟存三首,而佚其七。則此集亦嘗經刪定,非茍存矣。文體雅潔,較勝其詩。題跋諸篇,尤為獨擅。蓋南宋末年,江湖一派盛行,詩則汨於時趨,文則未失舊格也。坊本所刻詩十六卷,詩話、詩馀各一卷。毛晉《津逮秘書》又刻其題跋二卷。而他作并闕。此為傳抄足本。前有淳祐九年林希逸序。較坊刻多文集三十卷,詩話亦較多后集二卷,蓋猶從舊刻繕錄云。

《澗泉集》二十卷(永樂大典本)

宋韓淲撰。淲有《澗泉日記》,已著錄。此其詩集也。淲詩稍不逮其父,而淵源家學,故非徒作。同時趙蕃號章泉,有詩名,與淲并稱曰“二泉”。

李龏《端平詩雋序》所謂“章澗二泉先生”,方回詩所謂“上饒有二泉”者,即指蕃與淲也。然其集世罕傳本。《文獻通考》、《宋史藝文志》皆不著錄。

方回《瀛奎律髓》絕推重之,有“世言韓澗泉名下固無虛士”之語。尤稱其“人家寒食常晴日,野老春游近午天”之句。而所錄淲作,亦屬寥寥。又戴復古輓淲詩有“三篇遺稿在,當并史書傳”句。復古自注稱:“淲臨終作三詩。”

近厲鶚輯《宋詩紀事》,采摭極博,乃僅載《所以商山人》、《所以桃源人》二首,而《所以鹿門人》一首佚焉。則淲之詩文湮沒已久。今檢《永樂大典》所載,凡得詩二千四百馀首、詞七十九首,編為二十卷。又得制詞一首、銘二首,亦并附焉。而《所以鹿門人》一篇終不可見。知所佚者尚多。然較諸書所載僅得殘章斷句者,已可謂富有矣。觀淲所撰《澗泉日記》,於文章所得頗深。又制行清高,恬於榮利,一意以吟詠為事。平生精力,具在於斯。故雖殘闕之馀,所存仍如是之夥也。

《矩山存稿》五卷(衍圣公孔昭煥家藏本)

宋徐經孫撰。經孫字仲立,初名子柔,豐城人。寶慶二年進士。授瀏陽主簿。

歷官刑部侍郎、太子詹事,拜翰林學士,知制誥。以忤賈似道罷歸。閑居十年,卒贈金紫光祿大夫,謚文惠。事跡具《宋史》本傳。經孫家在洪、撫之間,有山方正,因號曰矩山,并以名集。前后無序跋,惟附錄劉克莊贈其先人文集序一篇。

殆傳寫佚脫歟。經孫以伉直自許,立朝大節,多有可稱。熊朋來銘其墓有云:“是在烏臺而不畏權貴者,是在鸞臺而不畏近侍者。”其豐裁嚴正,可以想見。

文章則非所注意。故往往直抒胸臆,不復以研煉為長。然其理明辭達,亦殊有汪洋浩瀚之致。至於奏疏諸篇,或指陳時弊,或彈劾權奸,皆敷陳剴切,辭旨凜然,尤想見正笏垂紳氣象。雖謂之獨得雄直氣,發為古文章可也。惟詩筆俚淺,實非所長。其留於今日,蓋以其人而傳之,為全集琬琰之藉可矣。

《雪窗集》二卷、附錄一卷(兩淮鹽政采進本)

宋孫夢觀撰。夢觀字守叔,號雪窗,慈谿人。寶慶二年進士。官至吏部侍郎。

后求外補,以集英殿修撰知建寧府。事跡具《宋史》本傳。是編乃明嘉靖間其裔孫應奎所校刊。有劉教后序云:“集凡二卷,曰《奏議》,曰《故事》。”其志贊誄文為附錄一卷。故事者,徵引古書於前,而附列議論於后。更番進御,因事納規。同時李曾伯集亦嘗載之。蓋當時體制如是也。其奏議自嘉熙庚子以迄寶祐丙辰,正宋政極壞之時。所言皆切直激昂,洞達時務。如謂理宗能容直言而不能用。又謂士大夫有寬厚之虛名,非國之福。尤切中宋末之弊。視當時迂腐儒生,高談三代,衣冠而拯焚溺者,固不可同日而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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