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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宋晏幾道撰。幾道字叔原,號小山。殊之幼子。監潁昌許田鎮。熙寧中鄭俠上書下獄,悉治平時所往還厚善者,幾道亦在其中。從俠家搜得其詩,裕陵稱之,始得釋。事見《侯鯖錄》。黃庭堅《小山集》序曰:“其樂府可謂狹邪之大雅,豪士之鼓吹。其合者高唐洛神之流,其下者豈減桃葉、團扇哉?”又《古今詞話》載程叔微之言曰:“伊川聞人誦叔原詞:‘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曰鬼語也。”意頗賞之。然則幾道之詞固甚為當時推挹矣。馬端臨《文獻通考》載《小山詞》一卷,并錄黃庭堅全序。此本佚去,惟存無名氏跋后一篇。據其所云:“似幾道詞本名《補亡》,以為補樂府之亡。單文孤證,未敢遽改,姑仍舊本題之。”至舊本字句,往往訛異。如“泛清波摘遍”一闋,“暗惜光陰恨多少”句,此於“光”字上誤增“花”字,衍作八字句。《詞匯》遂改“陰”作“飲”,再誤為“暗惜花光飲恨多少”。如斯之類,殊失其真,今并訂正焉。

《晁無咎詞》六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晁補之撰。補之有《雞肋集》,已著錄。是集《書錄解題》作一卷,但稱晁無咎詞。《柳塘詞話》則稱其詞集亦名雞肋,又稱補之常自銘其墓,名《逃禪詞》。考楊補之亦字無咎,其詞集名曰《逃禪》。不應名字相同,集名亦復蹈襲,或誤合二人為一歟?此本為毛晉所刊,題曰《琴趣外篇》。其跋語稱《詩馀》不入集中,故名《外篇》。又分為六卷,與《書錄解題》皆不合,未詳其故。卷末《洞仙歌》一首,為補之大觀四年之絕筆,則舊本不載,晉摭黃昇《花菴詞選》補錄於后者也。補之為蘇門四學士之一。集中如《洞仙歌》第二首填盧仝詩之類,未免效蘇軾《隱括》、《歸去來詞》之顰。然其詞神姿高秀,與軾實可肩隨。陳振孫於《淮海詞》下記補之之言曰:“少游詞如‘斜陽外,寒鴉數點,流水繞孤村’,雖不識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語。”觀所品題,知補之於此事特深,不但詩文之擅長矣。刊本多訛,今隨文校正。其《引駕行》一首,證以柳永《樂章集》及集內《春云輕鎖》一首,實佚其后半。無從考補,今亦仍之。至《琴趣外篇》,宋人中如歐陽修、黃庭堅、晁端禮、葉夢得四家詞皆有此名,并補之此集而五,殊為淆混。今仍題曰《晁無咎詞》,庶相別焉。

《姑溪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李之儀撰。之儀有《姑溪集》,已著錄。《書錄解題》載《姑溪詞》一卷。

此本為毛晉刊,凡四十調,共八十有八闋。之儀以尺牘擅名,而其詞亦工,小令尤清婉峭蒨,殆不減秦觀。晉跋謂“《花菴詞選》未經采入,有遺珠之嘆”。其說良是。疑當時流傳未廣,黃昇偶未見之,未必有心於刪汰。至所稱“鴛衾半擁空床,月步懶,恰尋床。臥看游絲到地長。時時浸手心頭潤,受盡無人知處涼”諸句,亦不足盡之儀所長。則之儀之佳處,晉亦未能深知之也。其和陳瓘、賀鑄、黃庭堅諸詞,皆列原作於前,而己詞居后。唱和并載,蓋即《謝朓集》中附載王融詩例。使贈答之情,彼此相應,足以見措詞運意之故,較他集體例為善。所載庭堅《好事近》后闋“負十分蕉葉”句,今本《山谷詞》“蕉葉”誤作“金葉”,亦足以互資考證也。

《東堂詞》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毛滂撰。滂有《東堂集》,已著錄。此詞一卷,載於馬端臨《經籍考》。

與今本相合。蓋其文集久佚,今乃裒錄成帙。其詞集則別本孤行,幸而得存也。

端臨又引《百家詩序》,稱其罷杭州法曹時,以贈妓詞“今夜山深處,斷魂分付潮回去”句見賞於蘇軾。其詞為《惜分飛》,今載集中。然集中有《太師生辰詞》數首,實為蔡京而作。蔡絳《鐵圍山叢談》載其父柄政時,滂獻一詞甚偉麗。驟得進用者,當即在此數首之中。則滂雖由軾得名,實附京以得官。徒擅才華,本非端士。方回《瀛奎律髓》乃以為守正之士,蓋偶未及考。其詞則情韻特勝。陳振孫謂滂他詞雖工,終無及蘇軾所賞一首者。亦隨人作計之見,非篤論也。其文集、詞集并稱東堂者,滂令武康時改盡心堂為東堂。集中《驀山溪》一闋,自注其事甚悉云。

《溪堂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謝逸撰。《宋史藝文志》載逸有集二十卷。《溪堂詩》五卷。歲久散佚。

今已從《永樂大典》中蒐輯成編,已著錄。《書錄解題》別載《溪堂詞》一卷。

今刊本一卷,末有毛晉跋,稱既得《溪堂全集》,末載樂府一卷,遂依其章次就梓。蓋其集明末尚未佚,晉故得而見之也。逸以詩名宣、政間,然《復齋漫錄》載其嘗過黃州杏花村館,題《江神子》一闋於驛壁,過者必索筆於驛卒。卒苦之,因以泥涂焉。其詞亦見重一時矣。是作今載集中,語意清麗,良非虛美。其他作亦極煅煉之工。卷首有序,署漫叟而不名。其所稱“黛淺眉痕沁,紅添酒面潮”二句,乃《菩薩蠻》第一闋中句。“魚躍冰池拋玉尺,云橫石嶺拂鮫綃”。乃《望江南》第二闋中句。然“紅潮登頰醉檳榔”本蘇軾語,“魚躍練江拋玉尺”亦王令語,皆剽竊前輩舊文,不為佳句。乃獨摘以為極工,可謂舍長而取短,殊非定論。晉跋語又載《花心動》一闋,謂出近來吳門抄本,疑是贗筆。乃沈天羽作《續詞譜》,獨收此詞。朱彝尊《詞綜選》逸詞,因亦首登是闋。考宋人詞集,如史達祖、周邦彥、張元幹、趙長卿、高觀國諸人皆有此調。其音律平仄,如出一轍。獨是詞隨意填湊,頗多失調,措語尤鄙俚不文。其為贗作,蓋無疑義。晉刊此集,削而不載,特為有見。今亦不復補入,庶免魚目之混焉。

《片玉詞》二卷、《補遺》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宋周邦彥撰。邦彥字美成,錢塘人。元豐中獻《汴都賦》,召為太樂正。徽宗朝仕至徽猷閣待制,出知順昌府。徙處州卒。自號清真居士。《宋史文苑傳》稱“邦彥疏雋少檢,不為州里推重。好音樂,能自度曲,制樂府長短句,詞韻清蔚”。《藝文志》載《清真居士集》十一卷。蓋其詩文全集久已散佚,其附載詩馀與否,不可復考。陳振孫《書錄解題》載其詞有《清真集》二卷,后集一卷。

此篇名曰《片玉》,據毛晉跋,稱為宋時刊本所題,原作二卷。其補遺一卷則晉采各選本成之。疑舊本二卷即所謂《清真集》,晉所掇拾乃其后集所載也。卷首有強煥序,與《書錄解題》所傳合。其詞多用唐人詩句隱括入調,渾然天成。長篇尤富艷精工,善於鋪敘。陳郁藏《一話腴》謂其以樂府獨步,貴人、學士、市儈、妓女皆知其詞為可愛。非溢美也。又邦彥本通音律,下字用韻,皆有法度。

故方千里和詞,一一案譜填腔,不敢稍失尺寸。今以兩集互校,如《隔浦蓮近》“拍金丸驚落飛鳥”句,毛本注云“案譜,此處宜三字二句。”然千里詞作“夷猶終日魚鳥”,則周詞本是“金丸驚落飛鳥”,非三字二句。又《荔枝香近》“兩兩相依燕新乳”句,止七字。千里詞作“深澗斗瀉飛泉灑甘乳”句,凡九字。

觀柳永、吳文英二集,此調亦俱作九字句,不得謂千里為誤。則此句尚脫二字。

又《玲瓏四犯》“細念想夢魂飛亂”句七字。毛本因舊譜誤脫“細”字,遂注曰:“案譜,宜是六言。”不知千里詞正作“顧鬢影翠云零亂”七字,則此句“細”字非衍文。又《西平樂》“爭知向此征途,區區佇立塵沙”二句,共十二字。千里和云:“流年迅景霜風敗葦驚沙”止十字,則此句實誤衍二字。至於《蘭陵王》尾句“似夢里淚暗滴”,六仄字成句。觀史達祖此調,此句作“欲下處似認得”,亦止用六仄字,可以互證。毛本乃於夢字下增一“魂”字,作七字句,尤為舛誤。

今并釐正之。據《書錄解題》,有曹杓,字季中,號一壺居士者,曾注《清真詞》二卷。今其書不傳。

《初寮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王安中撰。安中有《初寮集》,已著錄。其為人反覆炎涼,雖不足道。然才華富艷,亦不可掩。《花菴詞選》載其詞,如《小重山》之“椽燭垂珠清漏長,庭留春筍緩飛觴”,《蝶戀花》之“翠霧縈紆消篆印,笛聲恰度秋鴻陣”等句,皆為當世所稱。就文論文,亦南北宋間佳手也。《書錄解題》載《初寮詞》一卷,與今本合。考集內《安陽好》九闋,吳曾《能改齋漫錄》稱“韓魏公皇祐初鎮維揚,曾作《維揚好》詞四章。其后熙寧中罷相鎮安陽,復作《安陽好》十章。人多傳之”云云。據曾所錄之一首,即此集內《形勝魏西州》一首。安陽為魏郡地,安中未曾鎮彼。似此詞宜屬韓琦,顯然誤入。殆又經后人裒輯,非陳氏所見原本矣。疑以傳疑,姑存之以備考證焉。

《友古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蔡伸撰。伸字伸道,莆田人。襄之孫,自號友古居士。宣和中官彭城倅,歷官左中大夫。《書錄解題》載伸《友古詞》一卷,此本卷數相合。伸嘗與向子諲同官彭城漕屬,故屢有贈子諲詞。而子諲《酒邊詞》中所載倡酬人姓氏甚夥,獨不及伸,未詳其故。伸詞固遜子諲,而才致筆力亦略相伯仲。即如《南鄉子》一闋,自注云:“因向詞有‘憑書續斷腸’句而作。”今考向詞乃《南歌子》。

以伸詞相較,其婉約未遽相遜也。毛晉刊本,頗多疏舛。如“飛雪滿群山”一詞,晉注云:“又名‘扁舟尋舊約’。”不知此乃后人從本詞后闋起句改名,非有異體,亦不應即以名本詞。《惜奴嬌》一調,晉注云:“一作《粉蝶兒》。”不知《粉蝶兒》另有一調,與《惜奴嬌》判然不同。至《青玉案》和賀方回韻,前闋“處”字韻訛作“地”字。賀此調南宋諸人和者不知凡幾,晉不能互勘其誤,益為失考矣。

《和清真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方千里撰。千里,信安人。官舒州簽判。李蓘《宋藝圃集》嘗錄其《題真源宮》一詩。其事跡則未之詳也。此集皆和周邦彥詞。邦彥妙解聲律,為詞家之冠。所制諸調,不獨音之平仄宜遵,即仄字中上、去、入三音亦不容相混。

所謂分刌節度,深契微芒。故千里和詞,字字奉為標準。今以兩集相校,中有調名稍異者。如《浣溪沙》目錄與周詞相同,而調則誤作《浣沙溪》。《荔枝香》周詞作《荔枝香近》,吳文英《夢窗稿》亦同,此集獨少“近”字。《浪淘沙》周詞作《浪淘沙慢》。蓋《浪淘沙》制調之始,皇甫松惟七言絕句。李后主始用雙調,亦止五十四字。周詞至百三十三字之多,故加以“慢”字。此去“慢”字,即非此調。蓋皆傳刻之訛,非千里之舊。又其字句互異者,如《荔枝香》第二調前闋“是處池館春遍”,周詞作“但怪燈偏簾卷”。不惟音異,平仄亦殊。《霜葉飛》前闋“自遍拂塵埃玉鏡羞照”句,止九字,周詞作“又透入清輝半晌特地留照”,共十一字,則和詞必上脫二字。《塞垣春》前闋結句“短長音如寫”句,止五字,周詞作“一懷幽恨如寫”,乃六字句,則和詞亦脫一字。后闋“滿堆襟袖”,周詞作“兩袖珠淚”,則第二字不用平聲。和詞當為“堆滿襟袖”之誤。

《三部樂》前闋“天際留殘月”句,止五字,周詞作“何用交光明月”,亦六字句。則和調又脫一字。若六丑之分段,以“人間春寂”句屬前半闋之末,周詞刊本亦同。然證以吳文英此調,當為過變之起句。則兩集傳刻俱訛也。據毛晉跋,樂安楊澤民亦有《和清真詞》,或合為《三英集》刊行。然晉所刻六十一家之內無澤民詞,又不知何以云然矣。

《圣求詞》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宋呂濱老撰。濱老字圣求,嘉興人。陳振孫《書錄解題》作呂渭老。考嘉定壬申趙師屷序,亦作濱老。二字形似,其取義亦同,未詳孰是也。濱老在北宋末頗以詩名。師屷稱其《憂國詩》二聯、《痛傷詩》二聯、《釋憤詩》二聯,皆為徽欽北狩而作。《憂國詩》有“尚喜山河歸帝子,可憐麋鹿入王宮”語,則南渡時尚存矣。其詩在師屷時已無完帙,詞則至今猶傳。《書錄解題》作一卷,與此本相合。楊慎《詞品》稱其《望海潮》、《醉蓬萊》、《撲蝴蝶近》、《惜分釵》、《薄倖》、《選冠子》、《百宜嬌》等闋,佳處不減少游。《東風第一枝詠梅》,不減東坡之《綠毛幺鳳》。今考《詠梅詞》集中不載,僅附見毛晉跋中。晉跋亦不言所據,未詳其故。晉跋又稱其《惜分釵》一闋尾句用二疊字,較陸游《釵頭鳳》用三疊字更有別情。不知濱老為徽宗時人,游乃寧宗時人,《釵頭鳳》詞實因《惜分釵》舊調而變平仄相間為仄韻相間耳。晉似謂此調反出於《釵頭鳳》,未免偶不檢也。

《石林詞》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宋葉夢得撰。夢得有《春秋傳》,已著錄。是編陳振孫《書錄解題》作一卷,與今本同。卷首有關注序,稱“其兄圣功元符中為鎮江掾,夢得為丹徒尉,得其小詞為多。味其詞,婉麗有溫、李之風。晚歲落其華而實之,能於簡淡時出雄杰。

合處不減靖節、東坡”云云。考倚聲一道,去古詩頗遠。集中亦惟《念奴嬌故山漸近》一首雜用陶潛之語,不得謂之似陶。注所擬殊為不類。至於“云峰橫起”一首,全仿蘇軾“大江東去”,并即參用其韻。又《鷓鴣天一曲青山》后闋,且直用軾詩語足成。是以舊刻頗有與東坡詞彼此混入者。則注謂夢得近於蘇軾,其說不誣。夢得著《石林詩話》,主持王安石之學,而陰抑蘇、黃,頗乖正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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