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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唐太宗征遼

《唐書·東夷傳》:高麗本夫輿(囗)別種也,其君居平壤城;亦謂長安城,漢樂浪郡也。去京師五千里本有大遼少遼。大遼出西南山,南歷安市城,少遼出遼山西南。隋末其王高元死,異母弟建武嗣。

武德初,再遣使入朝,高祖下書囗好,約高麗人在中國者護送,中國人在高麗者敕遣還。于是建武悉搜亡命歸有司,且萬人。后三年遣使者拜為上柱國遼東郡王高麗王。命道士以像法往為講老子。建武大悅,率國人共聽之,日數千人。帝謂左右曰:“名實須相副,高麗雖臣于隋而終拒煬帝,何臣之為。朕務安人,何必受其臣。”裴矩、溫彥博諫曰:“遼東本箕子國,魏晉時故封內,不可不臣。中國與夷狄猶太陽于列星,不可以降。”乃止。明年新羅、百濟上書,言建武閉道,使不得朝,且數侵入。有詔散騎侍郎朱子奢持節諭和。建武謝罪,乃請與二國平。太宗已禽突闕頡利,建武遣使者賀,并上封域圖。帝詔廣州司馬長孫師臨瘞隋士戰,毀高麗所立京觀。建武懼,乃筑長城千里,東北首扶余,西南屬之海。久之遣太子桓權入朝,獻方物,帝厚賜赍,詔使者陳大德持節答勞且觀。大德入其國,厚餉官守,悉得其纖曲。見華人流客者為道親戚存亡,人人垂涕,故所至士女夾道觀。建武盛陳兵見使者,大德還奏,帝悅。大德又言:“聞高昌滅其大對盧三至館,有加禮焉。”帝曰:“高麗地止四郡,我發卒數萬攻遼東,諸城必救我以舟師,自東海趨平壤,固易。然天下甫平,不欲勞人耳。”

有蓋蘇文者,或號蓋金,姓泉氏。自云生水中以惑眾,性忍暴。父為東部大人大對盧,死,蓋蘇文當嗣。國人惡之,不得立,囗首謝眾,請攝職,有不可雖廢無悔。眾哀之,遂嗣位,殘兇不道。諸大臣與建武議誅之。蓋蘇文覺悉,召諸部紿云大閱兵列饌,具請大臣臨視,賓至盡殺之,凡百余人。馳入宮,殺建武,殘其尸,投諸溝,更立建武弟之子藏為王,自為莫離支。專囗猶唐兵部尚書中書令職云。貌魁秀,美須髯,冠服皆飾以金,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視。使貴人伏諸地,踐以升馬。出入陳兵長呼禁切,行人畏竄,至投坑谷。

帝聞建武為下所殺,惻然遣使者持節吊祭。或勸帝可遂討之,帝不欲因喪伐罪,乃拜藏為遼東郡王高麗王。帝曰:“蓋蘇文殺君攘國,朕取之易耳,不愿勞人,若何。”司空房玄齡曰:“陛下士勇而力有余,戢而不用,所謂止戈為武者。”司徒長孫無忌曰:“高麗無一介告難,宜賜書安慰之。隱其患,撫其存,彼當聽命。”帝曰:“善。”會新羅遣使者上書,言高麗、百濟聯和將見討,謹歸命天子。帝問若何而免,使者曰:“計窮矣,惟陛下哀憐。。帝曰:“我以偏兵率契丹、入遼東,而國可紓一歲,一策也。我以絳袍、丹幟數千賜而國,至,建以陣;二國見,謂我師至,必走,二策也。百濟恃海,不囗戎械,我以舟師數萬襲之,而國汝君故為鄰侮;我以宗室主而國,待安則自守之,三策也。使者計孰取。”使者不能對,于是遣司農丞相里玄獎以璽書讓高麗,且使止勿攻。使未至而蓋蘇文已取新羅二城。玄獎諭帝旨,答曰:“往隋見侵,新羅乘奪我地五百里;今非盡反地,兵不止。”玄獎曰:“往事焉足論邪。遼東故中國郡縣,天子且不取,高麗焉得違詔。”不從。玄獎還奏,帝曰:“莫離支殺君虐用其下,如陷阱,怨痛溢道,我出師無名哉!”諫議大夫褚遂良曰:“陛下之兵度遼而免固善,萬分一不得還,日再用師。再用師安危不可億。”兵部尚書李曰:“不然。曩薛延陀盜邊,陛下欲追擊,魏徵苦諫而止。向若擊之,一馬不生返,后復畔擾至今為恨。”帝曰:“誠然,但一慮之失而尤之后,誰為我計者。”

新羅數請援,乃下吳船四百輸糧,詔營州都督張儉等發幽營兵。有契州奚等出討,會遼溢師還。莫離支懼,遣使者內金,帝不納。使者又言莫離支遣官五十入宿衛。帝怒,責使者曰:“而等委質高武而不伏節死義,又為逆子謀,不可赦,悉下之獄。”于是帝欲自將討之。召長安耆老勞曰:“遼東故中國地,而莫離支賊殺其主,朕將自行經略之,故與父老約子若孫從我行者,我能拊循之,毋庸恤也。”即厚賜布粟。群臣皆勸帝毋行,帝曰:“吾知之矣。去本而就末,舍高以取下,釋近而之遠,三者為不祥。伐高麗是也。然蓋蘇文弒君,又戮大臣,以逞一國之人。延頸待救,議者顧未亮耳。”于是北輸粟營州,東儲粟古大人城。帝幸洛陽,乃以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常何左難當副之,冉仁德、劉英行、張文干、龐孝泰、程名振為總管,帥江吳京洛募兵凡四萬,吳艘五百,泛海趨平壤。以李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江夏王道宗副之,張士貴、張儉執、失思力、契何力、阿史那彌射、姜德本、鞠智盛、吳黑闥為行軍總管隸之,帥騎士六萬趨遼東。詔曰:“朕所過營屯,毋飭食,毋豐怪,水可涉者勿作橋梁。行在非近州縣,不得令學生耆老迎謁朕。昔提戈撥亂,無盈月儲猶所向風靡,今幸家給人足,祗恐勞于轉餉,故驅牛羊以飼軍。且朕必勝有五:以我大擊彼小,以我順討彼逆,以我安乘彼亂,以我逸敵彼勞,以我悅當彼怨。渠憂不克邪。”又發契丹、奚新羅、百濟諸軍長兵悉會。

十九年二月,帝自洛陽次定州,謂左右曰:“今天下大定,唯遼東未賓,后嗣因士馬盛強,謀臣導以征討,喪亂方始,朕故自取之,不遺后世憂也。”帝坐城門,過兵人人撫慰,疾病者親視之,敕州縣治療,士大悅。長孫無忌白奏:“天下符魚悉從,而宮官止十人,天下以為輕神器。”帝曰:“士度遼十萬皆去家室,朕以十人從尚恧其多,公止勿言。”帝身屬橐居,結兩服于鞍。四月,濟遼水,高麗皆嬰城守。帝大饗列帳幽州之南,詔長孫元忌誓師,乃引而東。攻蓋牟城,拔之,得戶二萬,糧十萬石,以其地為蓋州。程名振攻沙卑城,夜入其西,城潰,虜其口八千,游兵鴨綠上。遂圍遼東城。帝次遼澤,詔瘞隋戰士露骼。高麗發新城、國內城騎四萬救遼東。道宗率張君逆戰,君卻,道宗以騎馳之,兵辟易,奪其梁,收散卒。乘高以望,見高麗陣囂,急擊破之,斬首千余級,誅君以徇。帝度遼水,徹杠堅士心,營馬首山。身到城下,見士填塹,分負之重者馬上持之。群臣震懼,爭挾塊以進。城有朱蒙祠,祠有鎖甲矛。妄言前燕世天所降,方圍急,飾姜女以婦神。巫言朱蒙悅,城必完。列拋車飛大石過三百步,所當輒潰,虜積木為棲結,罔不能拒,以沖車撞陴屋碎之。時百濟上金鎧又以玄金為山五文鎧,士被以從。帝與會。甲元炫日,會南風急,士縱火焚西南,延城中。屋幾盡,人死于燎者萬余。眾登陴,虜蒙盾以拒,士舉長矛舂之,簡石如雨,城遂潰。獲勝兵萬,戶四萬,糧五十萬石,以其地為遼州。

初,帝自天子所屬行在舍置一烽,約下遼東舉烽。是日傳燎入塞,進攻白崖城。城負崖水險甚,帝壁西北。虜酋孫伐音陰丐降,然城中不能一。帝賜幟曰:“若降,建于堞以信。”俄而舉幟,城人皆以唐兵登矣,乃降。初伐音中悔,帝怒,約以虜口畀諸將。及是,李曰:“士奮而先,貪虜獲也。令城危,拔不可許降,以孤士心。”帝曰:“將軍言是也。然縱兵殺戮,略人妻孥,朕不忍。將軍麾下有功者,朕能以庫物賞之,庶因將軍贖一城乎。”獲男女凡萬,兵二千,以其地為巖州,拜伐音為刺史。莫離支以加尸人七百戍蓋牟,俘之請自效,帝曰:“而家加尸乃為我戰,將盡戳矣。夷一姓求一人力,不可稟而縱之。”次安市,于是高麗北部薩高延壽、南部薩高惠真引兵及眾十五萬來援。帝曰:“彼若勒兵連安市而壁,據高山,取城中粟食之,縱略吾牛馬,攻之不可下,此上策也。拔城夜去,中策也。與吾爭鋒則禽矣。”有大對盧為延壽計曰:“吾聞中國亂,豪雄并奮,秦王神武,敵無堅,戰無前,遂定天下,南面而帝,北狄西戎罔不臣。今掃地而來,謀臣重將皆在,其鋒不可校。今莫若頓兵曠日,陰遣奇兵絕其餉道。不旬月糧盡,欲戰不得,歸則無路,乃可取也。”延壽不從,引軍距安市四十里而屯。帝曰:“虜墮吾策中矣。”命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以突厥千騎嘗之。虜常以銳兵居前,社爾兵接而北。延壽曰:“唐易與耳。”進一舍倚麓而陣。帝詔延壽曰:“我以爾有強臣賊殺其主來問罪,即交戰非我意。延壽謂然,按甲俟。帝夜召諸將,使李率步騎萬五千陣西嶺擋賊,長孫無忌、牛進達精兵萬人出虜背狹谷,帝以騎四千偃幟趨虜北山上。令諸軍曰:“聞鼓聲而縱張幄。”朝堂曰:“明日日中納降虜于此。”是夜流星墮延壽營,旦日虜視軍少即戰。帝望無忌軍塵上,命鼓角作,兵幟四合。虜惶惑,將分兵御之,眾已囂,以步槊擊敗之。無忌乘其后,帝自山馳下,虜大亂,斬首二萬級。延壽收余眾負山自固,無忌、合圍之,徹川梁,斷歸路。帝按轡觀盧營壘曰:“高麗傾國來,一麾而破,天贊我也。”下馬再拜謝于天。延壽等度勢窮,即舉眾降入轅門,膝而行,拜手請命。帝曰:“后敢與天子戰乎。”惶汗不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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