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紀事一
- 明倫匯編官常典王寮部
- (清)陳夢雷
- 12760字
- 2015-12-25 15:10:11
晏子諫上篇景公有男子五人所使傅之者皆有車
百乘者也晏子為一焉公召其傅曰勉之將以而所
傅為子及晏子晏子辭曰君命其臣據其肩以盡其
力臣敢不勉乎今有之家此一國之權臣也人人以
君命命之曰將以而所傅為子此離樹別黨傾國之
道也嬰不敢受命顧君圖之
史記曹相國世家孝惠帝元年除諸侯相國法更以
參為齊丞相參之相齊齊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
富于春秋參盡召長老諸生問所以安集百姓如齊
故俗諸儒以百數言人人殊參未知所定聞膠西有
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厚幣請之既見蓋公蓋公為
言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參于是避
正堂舍蓋公焉其治要用黃老術故相齊九年齊國
安集大稱賢相惠帝二年蕭何卒參聞之告舍人趣
治行吾將入相居無何使者果召參參去屬其后相
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后相曰治無大于此者
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并容也今君擾之奸人
安所容也吾是以先之
梁孝王世家孝王招延四方豪杰自山以東游說之
士莫不畢至齊人羊勝公孫詭鄒陽之屬公孫詭多
奇邪計初見王賜千金官至中尉梁號之曰公孫將
軍上立膠東王為太子梁王怨袁盎及議臣乃與羊
勝公孫詭之屬陰使人刺殺袁盎及他議臣十余人
逐其賊未得也于是天子意梁王逐賊果梁使之乃
遣使冠蓋相望于道覆按梁捕公孫詭羊勝公孫詭
羊勝匿王后宮使者責二千石急梁相軒丘豹及內
史韓安國進諫王王乃令勝詭皆自殺出之上由此
怨望于梁王
漢書景帝本紀中三年冬十一月罷諸侯御史大夫
官五年秋八月更名諸侯丞相為相
趙敬肅王彭祖傳彭祖為人心刻深好法律持詭辨
以中人每相二千石至彭祖衣帛布單衣自行迎除
舍多設疑事以詐動之得二千石失言中忌諱輒書
之二千石欲治者則以此迫劫不聽乃上書告之及
污以奸利事彭祖立六十余年相二千石無能滿二
載輒以罪去大者死小者刑以故二千石莫敢治而
趙王擅權
山堂肆考漢轅固齊人也治詩景帝時以廉直拜清
河王傅
漢書夏侯始昌傳始昌通五經以齊詩尚書教授自
董仲舒韓嬰死后武帝得始昌甚重之始昌明于陰
陽先言柏梁臺災日至期果災時昌邑王以少子愛
上為選師始昌為太傅
翰苑新書淮南王安好書招致賓客數千人八公之
徒感慕其德各竭材智著述篇章分其詞賦以類相
次或稱大山小山猶詩有大雅小雅也
漢書王式傳式為昌邑王師昭帝崩昌邑王嗣立以
行淫亂廢昌邑群臣系獄當死治事使者責問曰師
何以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
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復誦之也至于危
亡失道之君未嘗不流涕為王深陳之也臣以三百
五篇諫是以亡諫書使者以聞亦得減死論歸家
韓延壽傳延壽父義為燕郎中刺王之謀逆也義諫
而死燕人閔之是時昭帝富于春秋大將軍霍光持
政征郡國賢良文學問以得失時魏相以文學對策
以為賞罰所以勸善禁惡政之本也日者燕王為無
道韓義出身強諫為王所殺義無比干之親而蹈比
干之節宜顯賞其子以示天下明為人臣之義光納
其言因擢延壽為諫大夫
韋賢傳賢子元成初宣帝寵姬張倢男淮陽憲王
好政事通法律上奇其才有意欲以為嗣然因太子
起于細微又早失母故不忍也久之上欲感風憲王
輔以禮讓之臣乃召拜元成為中尉
元帝本紀初元三年春令諸侯相位在郡守下
張敞傳敞弟武拜為梁相是時梁王驕貴民多豪強
號為難治敞問武欲何以治梁武敬憚兄謙不肯言
敞使吏送至關戒吏自問武武應曰馭黠馬者利其
銜策梁國大都吏民雕敝且當以柱后惠文彈治之
耳秦時獄法吏冠柱后惠文武意欲以刑法治梁吏
還道之敞笑曰審如掾言武必辯治梁矣武既到官
其治有跡亦能吏也
王尊傳尊為東平相是時東平王以至親驕奢不奉
法度傅相連坐及尊視事奉璽書至廷中王未及出
受詔尊持璽書歸舍食已乃還致詔后謁見王太傅
在前說相鼠之詩尊曰毋持布鼓過雷門王怒起入
后宮尊亦直趨出就舍先是王數私出入驅馳國中
與后姬家交通尊到官召敕廄長大王當從官屬鳴
和鸞乃出自今有令駕小車叩頭爭之言相教不得
后尊朝王王復延請登堂尊謂王曰尊來為相人皆
吊尊也以尊不容朝廷故見使相王耳天下皆言王
勇顧但負貴安能勇如尊乃勇耳王變色視尊意欲
格殺之即好謂尊曰愿觀相君佩刀尊舉掖顧謂傍
侍郎前引佩刀視王王欲誣相拔刀向王邪王情得
又雅聞尊高名大為尊屈酌酒具食相對極歡太后
征史奏尊為相倨慢不臣王血氣未定不能忍愚誠
恐母子俱死今妾不得使王復見尊陛下不留意妾
愿先自殺不忍見王之失義也尊竟坐免為庶人
龔舍傳楚王入朝聞舍高明聘為常侍不得已隨王
歸國
山堂肆考漢王駿吉子也遷趙王內史不愿為王府
屬即棄官去
事文類聚后漢皇太子強求乞自退封東海王故重
選官屬以杜林為傅從駕南巡狩時諸王傅數被引
命或交游不得應詔惟林守慎有召必至特授賞賜
又辭不受帝益重之
后漢書濟南安王康傳康多殖財貨大修宮室奴婢
至千四百人廄馬千二百匹私田八百頃奢侈恣欲
游觀無節永元初國傅何敞上疏諫康曰蓋聞諸侯
之義制節謹度然后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大王以
骨肉之親享食茅土當施張政令明其典法出入進
止宜有期度輿馬臺隸應為科品而今奴婢廄馬皆
有千余增無用之口以自蠶食宮婢閉隔失其天性
感亂和氣又多起內第觸犯防禁費以巨萬而功猶
未半夫文繁者質荒木勝者人亡皆非所以奉禮承
上傳福無窮者也故楚作章華以兇吳興姑蘇而滅
景公千駟民無稱焉今數游諸第晨夜無節又非所
以遠防未然臨深履薄之法也愿大王修恭儉遵古
制省奴婢之口減乘馬之數斥私田之富節游觀之
宴以禮起居則敞乃敢安心自保惟大王深慮愚言
康素敬重敞雖無所嫌牾然終不能改
東平王蒼傳初蒼歸國驃騎時吏丁牧周栩以蒼敬
賢下士不忍去之遂為王家大夫數十年事祖及孫
帝聞皆引見于前既愍其淹滯且欲揚蒼德美即皆
擢拜議郎牧至齊相栩上蔡令
邵氏家傳邵弘為瑯邪王中尉王嘗候君晝息身隨
使者潛隨君舍令使者進曰王有命君徐理發冠履
俯伏盡禮然后讀之王與使者群立瞻聽為之嘆息
曰古人稱不愧于屋漏其惟邵中尉乎王忻晏言語
晝夜無休君乃上書諫王王讀三四瞿然失色謂左
右曰思邵中尉之言使人于今毛豎
東觀漢記吳良東平王蒼辟為西曹掾數諫正蒼多
善策蒼上表薦良明帝拜為議郎
韋順轉東平相賞罰必信有柿樹生廳屋上徙庭中
遂茂順至孝行感于天地生也
后漢書魯恭傳恭弟丕字叔陵拜趙相門生就學者
常百余人關東號之曰五經復興魯叔陵趙王商嘗
欲避疾便時移住學宮丕止不聽王乃上疏自言詔
書下丕丕奏曰臣聞禮諸侯薨于路寢大夫卒于嫡
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學宮傳五帝之道修
先王禮樂教化之處王欲廢塞以廣游燕事不可聽
詔從丕言王以此憚之其后帝巡狩之趙特被引見
難問經傳厚加賞賜在職六年嘉瑞屢降吏人重之
永元二年遷東郡太守
張禹傳禹元和三年遷下邳相徐縣北界有蒲陽陂
傍多良田而湮廢莫修禹為開水門通引灌溉遂成
孰田數百頃勸率吏民假與種糧親自勉勞遂大收
谷實鄰郡貧者歸之千余戶室廬相屬其下成市后
歲至墾田千余頃民用溫給
河間王傳惠王政傲狠不奉法憲順帝以侍御史吳
郡沈景有強能稱故擢為河間相景到國謁王王不
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贊拜景峙不為禮問王所在虎
賁曰是非王邪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別今相謁王豈
謁無禮者邪王慚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宮門外請
王傅責之曰前發京師陛下見受詔以王不恭使相
檢督諸君空受爵祿而無訓導之義因奏治罪詔書
讓政而詰責傅景因捕諸奸人上案其罪殺戮尢惡
者數十人出冤獄百余人政遂為改節悔過自修
公沙穆傳穆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遷繒相時繒侯
劉敞東海恭王之后也所為多不法廢嫡立庶傲狠
放恣穆到官謁曰臣始除之日京師咸謂臣曰繒有
惡侯以吊小相明侯何因得此丑聲之甚也幸承先
人之支體傳茅土之重不戰戰兢兢而違越法度故
朝廷使臣為輔愿改往修來自求多福乃上沒敞所
侵官民田地廢其庶子還立嫡嗣其蒼頭兒客犯法
皆收拷之因苦辭諫敞敞涕泣為謝多從其所規遷
弘農令
楊倫傳倫拜大中大夫出補常山王傅病不之官詔
書敕司隸催促發遣倫乃留河內朝歌以疾自上曰
有留死一尺無北行一寸刎頸不易九裂不恨匹夫
所執強于三軍固敢有辭帝乃下詔曰倫出幽升高
寵以藩傅稽留王命擅止道路托疾自從茍肆狷志
遂征詣廷尉有詔原罪
吳佑傳佑遷膠東相政惟仁簡以身率物民有爭訴
者輒閉閣自責或身到閭里重相和解自是爭隙息
省吏民懷而不欺又安丘男子毋丘長與母俱行市
道遇醉客辱其母長殺之而亡安丘追蹤于膠東得
之佑呼長謂曰子母見辱人情所恥然孝子忿必慮
難動不累親今若背親逞怒白日殺人赦若非義刑
若不忍將如之何長以械自系曰國家制法囚身犯
之明府雖加哀矜恩無所施佑問長有妻子乎對曰
有妻未有子也即移安丘逮長妻妻到解其桎梏使
同宿獄中妻遂懷孕至冬盡行刑長泣謂母曰負母
應死當何以報吳君乎乃嚙指而吞之含血言曰妻
若生子名之吳生言我臨死吞指為誓屬兒以報吳
君因投繯而死
李固傳固子燮靈帝時拜安平相先是安平王續為
張角賊所略國家贖王得還朝廷議復其國燮上奏
曰續在國無政為妖賊所擄守藩不稱損辱圣朝不
宜復國時議者不同而續竟歸藩燮以謗毀宗室輸
作左校未滿歲王果坐不道被誅乃拜燮為議郎京
師語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趙咨傳咨應召復拜東海相之官道經滎陽令敦煌
曹皓咨之故孝廉也迎路謁候咨不為留皓送至亭
次望塵不及謂主簿曰趙君名重今過界不見必為
天下笑即棄印綬追至東海謁咨畢辭歸家其為時
人所貴若此
謝承后漢書東郡趙咨為東海相人遺其雙枯魚啖
之二歲不盡以儉化俗
會稽典錄駱俊靈帝擢拜陳相汝南葛陂盜賊并起
陳與接境四面受敵俊厲吏民為之保障發倉以贍
貧民鄰郡士庶咸往歸之身捐俸祿給其衣食民有
產子常敕主者厚致肉米生男女者輒以駱為名
九州春秋孔融為北海相一朝殺部督郵
蜀志劉備傳備領平原相郡民劉平素輕先主恥為
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語之而去
魏志武帝本紀武帝為濟南相國有十余縣長吏多
阿附貴戚贓污狼籍于是奏免其八禁斷淫祀奸宄
逃竄郡界肅然
中山恭王袞傳袞每讀書文學左右常恐以精力為
病數諫止之黃初二年進爵為公譚思經典文學防
輔相與言曰受詔察公舉錯有過當奏及有善亦宜
以聞遂共表稱陳袞美袞聞大驚懼責讓文學曰修
身自守常人之行而諸君乃以上聞是適所以增其
負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聞而遽共如是是非益我
者其戒慎如此
魏略隗禧好學黃初中為譙王郎中令王宿聞其儒
者常虛心從學禧亦敬恭以授王由是大得賜遺
邴原傳注邴原別傳魏太子為五官中郎將天下向
慕賓客如云而原獨守道持常自非公事不妄舉動
太祖微使人從容問之原曰吾聞國危不事冢宰君
老不奉世子此典制也于是乃轉五官長史令曰子
弱不才懼其難止貪欲相屈以匡勵之雖云利賢能
不恧恧太子燕會眾賓百數十人太子建議曰君父
各有篤疾有藥一丸可救一人當救君邪父邪眾人
紛紜或父或君時原在坐不與此論太子諮之于原
原勃然對曰父也太子亦不復難之
晉書鄭袤傳魏武帝初封諸子為侯精選賓友袤與
徐干俱為臨淄侯文學
阮籍傳文帝輔魏政籍從容言于帝曰籍平生曾游
東平樂其風土帝大悅即拜東平相籍乘驢到郡壞
府舍屏障使內外相望法令清簡旬日而還
安平獻王孚傳魏陳思王植有俊才清選官屬以孚
為文學掾植負才陵物孚每切諫初不合意后乃謝
之遷太子中庶子
晉陽秋孫秀為趙王倫侍郎劉弘為瑯邪內史廉秀
于倫遂為所信弘謂人曰孫秀校才其志難滿
晉書齊王攸傳武帝踐阼時詔議藩王令自選國內
長吏攸奏議曰昔圣王封建萬國以親諸侯軌跡相
承莫之能改誠以君不世居則人心偷幸人無常主
則風俗偽薄是以先帝深覽經遠之統思復先哲之
軌分土畫疆建爵五等或以進德或以酬功伏惟陛
下應期創業樹建親戚聽使藩國自除長吏而今草
創制度初立雖庸蜀順軌吳猶未賓宜俟清泰乃議
復古之制書比三上輒報不許其后國相上長吏缺
典書令請求差選攸下令曰受恩禮不稱惟憂至
于官人敘才皆朝廷之事非國所宜裁也其令自上
請之
劉琨傳琨兄輿為魏郡太守東海王越將召之或曰
輿猶膩也近則污人及至越疑而御之輿密視天下
兵簿倉庫牛馬器械水陸之形皆默識之是時軍國
多事每會議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對輿既見越應機
辯畫越傾膝酬接即以為左長史越既總錄以輿為
上佐賓客滿筵文案盈幾遠近書記日有數千終日
不倦或以夜繼之人人歡暢莫不悅附命議如流酬
對款備時人服其能比之陳遵時稱越府有三才潘
滔大才劉輿長才裴邈清才
晉中興書王承少而沖淡太尉王衍雅重之東海王
越以為記室參軍敕子玭曰閑習儀度不如式瞻儀
刑諷味遺言不如親承音旨王參軍人倫之表汝其
師之
顧榮時在洛者惟陸機陸云及榮三人機云雖有才
藻不及榮也上以榮南土秀望補吳王郎中令
事文類聚東海王越以孫惠為記室參軍專掌文疏
每造書檄或驛馬催之應命立成
山公啟事近啟修武令劉訥補南陽王友才志內外
非稱臣以為宜蒙此者是以啟及不審固可用不
晉書丁潭傳潭為尚書祠部郎時瑯邪王裒始受封
帝欲引朝賢為其國上卿將用潭以問中書令賀循
循曰郎中令職望清重實宜審授潭清淳貞粹雅有
隱正圣明所簡才實宜之遂為瑯邪王郎中令會裒
薨潭上書求行終喪禮曰在三之義禮有達制近代
以來或隨時降殺宜一匡革以敦于后輒按令文王
侯之喪官僚服斬既葬而除今國無繼統喪庭無主
臣實陋賤不足當重謬荷首任禮宜終喪詔下博議
國子祭酒杜夷議古者諒暗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稅
衰效命春秋之時天子諸侯既葬而除此所謂三代
損益禮有不同故三年之喪由此而廢然則漢文之
詔合于隨時凡有國者皆宜同也非惟施于帝王而
已按禮殤與無后降于成人有后既葬而除今不得
以無后之故而獨不除也愚以丁郎中應除衰麻自
宜主祭以終三年太常賀循議禮天子諸侯俱以至
尊臨人上下之義君臣之禮自古以來其例一也故
禮盛則并全其重禮殺則從其降春秋之事天子諸
侯不行三年至于臣為君服亦宜以君為節未有君
除而臣服君服而臣除者今法令諸侯卿相官屬為
君斬衰既葬而除以令文言之明諸侯不以三年之
喪與天子同可知也君若遂服則臣子輕重無應除
者也若當皆除無一人獨重之文禮有攝主而無攝
重故大功之親主人喪者必為之再祭練祥以大功
之服主人三年喪者也茍謂諸侯與天子同制國有
嗣王自不全服而人主居喪素服主祭三年不攝吉
事以尊令制若當遠跡三代令復舊典不依法令者
則侯之服貴賤一例亦不得惟一人論于是詔使除
服心喪三年
荀勖傳勖子藩藩子闿字道明亦有名稱京師為之
語曰洛中英荀道明大司馬齊王冏辟為掾冏敗暴
尸已三日莫敢收葬闿與冏故吏李述嵇含等露板
請葬朝議聽之論者稱焉
崔鴻后趙錄張躍學敏才達雅善清談石勒偉其議
辨拜世子衛軍長史敕世子曰張長史人之表范汝
其師之
宋書羊欣傳欣起家輔國參軍府解還家隆安中朝
廷漸亂欣優游私門不復進仕會稽王世子元顯每
使欣書常辭不奉命元顯怒乃以為其后軍府舍人
此職本用寒人欣意貌恬然不以高卑見色論者稱
焉
王弘傳弘弱冠為會稽王司馬道子驃騎參軍主簿
時農務頓息末役繁興弘以為宜建屯田陳之曰近
面所諮立屯田事已具簡圣懷南畝事興時不可失
宜早督田畯以要歲功而府資單刻控引無所雖復
厲以重勸肅以嚴威適足令囹圄充積而無救于事
實也伏見南局諸冶募吏數百雖資以廩贍收入甚
微愚謂若回以配農必功利百倍矣然軍器所需不
可都廢今欲留銅官大冶及都邑小冶各一所重其
功課一準揚州州之求取亦當無乏余者罷之以充
東作之要又欲二局田曹各立典軍募吏依冶募比
例并聽取山湖人此皆無損于私有益于公者也其
中亦應疇量分判番假及給廩多少自可一以委之
本曹親局所統必當練悉且近東曹板水曹參軍納
之領此任其人頗有干能自足了其事耳頃年以來
斯務大廢田蕪廩虛實亦由此弘過蒙飾擢志輸短
效豈可相與寢默有懷弗聞耶至于當否尊自當裁
以遠鑒若所啟謬允者伏愿便以時施行庶歲有務
農之勤倉有盈廩之實禮節之興可以垂拱待也道
子欲以為黃門侍郎珣以其年少固辭珣頗好積聚
財物布在民間珣薨弘悉燔燒券書一不收責余舊
業悉以委付諸弟未免喪后將軍司馬元顯以為諮
議參軍加寧遠將軍知記室事固辭不就道子復以
為諮議參軍加建威將軍領中兵又固辭時內外多
難在喪者皆不終其哀惟弘固執得免
王惠傳惠高祖聞其名以為行太尉參軍事府主簿
從事中郎世子建府以為征鹵長史仍轉中軍長史
時會稽內史劉懷敬之郡送者傾京師惠亦造別還
過從弟球球問向何所見惠曰惟覺即時逢人耳常
臨曲水風雨暴至座者皆馳散惠徐起姿貌不異常
日世子為荊州惠長史如故領南郡太守不拜
劉湛傳高祖入受晉命以第四子義康為冠軍將軍
豫州刺史留鎮壽陽以湛為長史梁郡太守義康弱
年未親政府州軍事悉委湛府進號右將軍仍隨府
轉義康以本號徙為南豫州湛改領歷陽太守為人
剛嚴用法奸吏犯贓百錢以上皆殺之自下莫不震
肅廬陵王義真出為車騎將軍南豫州刺史湛又為
長史太守如故義真時居高祖憂使帳下備膳湛禁
之義真乃使左右索魚肉珍羞于齋內別立廚帳會
湛入因命臑酒炙車螯湛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
設義真曰旦甚寒一酒亦何傷長史事同一家望
不為異酒既至湛因起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
以禮處人
臨川烈武王道規傳道規以長沙景王第二子義慶
為嗣義慶招聚文學之士近遠必至太尉袁淑文冠
當時義慶在江州請為衛軍諮議參軍其余吳郡陸
展東海何長瑜鮑照等并為辭章之美引為佐史國
臣太祖與義慶書常加意斟酌
何偃傳偃元嘉十九年為丹陽丞除廬陵王友太子
中舍人中書郎太子中庶子時義陽王昶任東宮使
偃行義陽國事二十九年太祖欲更北伐訪之群臣
偃議曰內干胡法宗宣詔逮問北伐伏計賊審有殘
禍殲殄非難誠如天旨今雖廟算無遺而士未精習
緣鎮戍充實者寡邊民流散多未附業控引所資取
給根本虧根本以殉邊患宜動必萬囗無虞往歲挫
傷續以內釁侮亡取亂誠為沛然然淮泗數州實亦
雕耗流傭未歸創痍未起且攻守不等客主形異薄
之則勢艱圍之則曠日進退之間奸虞互起竊謂當
今之弊易衄方來之寇不深宜含垢藏疾以齊天道
遷始興王浚征北長史南東海太守
南齊書謝超宗傳超宗元嘉末解褐奉朝請新安王
子鸞孝武帝寵子超宗以選補王國常侍王母淑儀
卒超宗作誄奏之帝大嗟賞曰超宗殊有鳳毛
宋書孔覬傳覬舉揚州秀才補主簿長沙王義欣鎮
軍功曹衡陽王義季安西主簿戶曹參軍領南義陽
太守轉署記室奉箋固辭曰記室之局實惟華要自
非文行秀敏莫或居之覬遜業之舉無聞于鄉部惰
游之貶有編于疲農直山淵藏引用不暇棄故得抃
風囗潤憑附彌年今日之命非所敢冒昔之學優藝
富猶尚斯難況覬能薄質魯亦何容易覬聞居方辨
物君人所以官才陳力就列自下所以奉上覬雖不
敏常服斯言今寵藉唯舊舉非尚德恐無以提衡一
隅僉允視聽者也伏愿天明照其心請乞改今局授
以閑曹則鳧鶴從方所憂去矣又曰夫以記室之要
宜須通才敏忠加性情勤密者覬學不綜貫性又疏
惰何可以屬知秘記秉筆文閨假吹之尤方斯非濫
覬少淪常檢本無遠植榮進之愿何能忘懷若實有
螢爝增輝光景固其騰聲之日飛藻之辰也豈敢自
求從容保其淡逸伏愿矜其魯拙業之有地則曲成
之施終始優渥義季不能奪遂得免
南史孔覬傳覬大明六年除安陸王子綏后軍長史
性使酒每醉輒彌日不醒雖醉日居多而曉明政事
醒時判決未嘗有壅眾咸曰孔公一月二十九日醉
勝世人二十九日醒也孝武每欲引見遣人覘其醉
醒
宋書張卲傳卲兄偉少有操行為晉瑯邪王國郎中
令從王至洛還京都武帝封藥酒一罌付偉令密加
鴆毒受命于道自飲而卒
南齊書劉繪傳豫章王嶷為江州以繪為左軍主簿
隨鎮江陵轉鎮西外兵曹參軍驃騎主簿繪聰警有
文義善隸書數被賞召進對華敏僚吏之中見遇莫
及瑯邪王詡為功曹以吏能自進嶷謂僚佐曰吾雖
不能得應嗣陳蕃然閣下自有二驥也復為司空記
室錄事轉太子洗馬大司馬諮議領錄事時豫章王
嶷與文惠太子以年秩不同物論謂宮府有疑繪苦
求外出為南康相郡事之暇專意講說上左右陳洪
請假南還問繪在郡何似既而閑之曰南康是三州
喉舌應須治干豈可以年少講學處之邪征還為安
陸王護軍司馬轉中書郎
王思遠傳思遠建平王景素辟為南徐州主簿深見
禮遇景素被誅左右離散思遠親視殯葬手種松柏
與廬江何昌宇沛郡劉琎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
女廢為庶人思遠分衣食以相資贍年長為備笄總
訪求素對傾家送遣除晉熙王撫軍行參軍安成王
車騎參軍建元初為長沙王后軍主簿尚書殿中郎
出補竟陵王征北記室參軍府遷司徒仍為錄事參
軍遷太子中舍人文惠太子與竟陵王子良素好士
并蒙賞接
張岱傳隨王誕于會稽起義以岱為建威將軍輔國
長史行縣事事平為司徒左西曹母年八十籍注未
滿岱便去官從實還養有司以岱違制將欲糾舉宋
孝武曰觀過可以知仁不須案也累遷撫軍諮議參
軍領山陰令職事閑理巴陵王休若為北徐州未親
政事以岱為冠軍諮議參軍領彭城太守行府州國
事后臨海王為征鹵廣州豫章王為車騎揚州晉安
王為征鹵南兗州岱歷為三府諮議三王行事與典
簽主帥共事事舉而情得或謂岱曰主王既幼執事
多門而每能緝和公私云何致此岱曰古人言一心
可以事百君我為政端平待物以禮悔吝之事無由
而及明暗短長更是才用之多少耳
劉瓛傳瓛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請為征北司徒記室
瓛與張融王思遠書曰奉教使恭召會當停公事但
念生平素抱有乖恩顧吾性拙人間不習仕進昔嘗
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免黜此皆眷者所共知也
量己審分不敢期榮夙嬰貧困加以疏懶衣裳容發
有足駭者中以親老供養褰裳徒步脫爾逮今二代
一紀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勉勵于階級之次見其囗
縷或復賜以衣裳袁褚諸公咸加勸勵終不能自反
也一不復為安可重為哉昔人有以冠一免不重加
于首每謂此得進止之儀古者以賢制爵或有秩滿
而辭老以庸制祿或有身病而求歸者永瞻前良在
己何若又上下年尊益不愿居官次廢晨昏也先朝
為此曲申從許故得連年不拜榮授而帶帖薄祿既
習此歲久又齒長疾侵豈宜設齋河間之廳廁跡東
平之僚本無絕俗之操亦非能偃蹇為高此又諸賢
所當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托跡于客游之
末而固辭榮級其故何邪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
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則有輻湊燕路慕君王之義驤
鑣魏闕高公子之仁繼有追申白而入楚羨鄒枚而
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賢庶欲從九九之遺蹤既于聞
道集泮不殊而幸無職司拘礙可得奉溫凊展私計
志在此耳除步兵校尉并不拜
劉琎傳琎為武陵王曄冠軍征鹵參軍曄與僚佐飲
自割鵝炙琎曰應刃落俎膳夫之事殿下親執鸞刀
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請退
謝朓傳朓為隨王鎮西功曹轉文學子隆在荊州好
詞賦數集僚友朓以文才尤被賞愛流連晤對不舍
日夕長史王秀之以朓年少相動密以啟聞世祖敕
曰侍讀虞云自宜恒應侍接朓可還都朓道中為詩
寄西府曰常恐鷹隼擊秋菊委嚴霜寄言罻羅者寥
廓已高翔遷新安王中軍記室
山堂肆考齊衡陽王好學善屬文武帝謂王儉曰衡
陽王雖有文學當使華實相稱今選師傅不得止取
貴游子弟而已乃以太子舍人蕭敷為文學
南齊書江泌傳世祖以泌為南康王子琳侍讀建武
中明帝害諸王后泌憂念子琳詣志公道人問其禍
福志公覆香爐灰示之曰都盡無所余及子琳被害
泌往哭之淚盡繼之以血親視殯葬乃去時廣漢王
侍讀嚴桓之亦哭王盡哀泌尋卒
事文類聚子良開西邸王僧孺虞羲丘國賓蕭文琰
丘令楷江洪劉孝孫并以善辭藻游焉
梁書高祖本紀竟陵王子良開西邸招文學高祖與
沈約謝朓王融蕭琛范云任昉陸倕等并游焉號曰
八友融俊爽識過人尤敬異高祖每謂所親曰宰
制天下必在此人
范云傳齊建元初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云始隨
王王未之知也會游秦望使人視刻石文時莫能識
云獨誦之王悅自是寵冠府朝王為丹陽尹召為主
簿深相親任
王僧孺傳僧孺出為仁威南康王長史行府州國事
王典簽湯道愍昵于王用事府內僧孺每裁抑之道
愍遂謗訟僧孺逮詣南司奉箋辭府僧孺坐免官
蕭子范傳子范為南平王戶曹屬從事中郎王愛文
學士子范偏被恩遇嘗曰此宗室奇才也使制千字
文其辭甚美王命記室蔡薳注釋之自是府中文筆
皆使草之王薨子范遷宣惠諮議參軍護軍臨賀王
正德長史正德為丹陽尹復為正德信威長史領尹
丞歷官十余年不出藩府常以自慨而諸弟并登顯
列意不能平及是為到府箋曰上藩首佐于茲再忝
河南雌伏自此重升以老少異時盛衰殊日雖佩恩
寵還羞年鬢子范少與弟子顯子云才名略相比而
風采容止不逮故官途有優劣每讀漢書杜緩兄弟
五人至大官唯中弟欽官不至而最知名常吟諷之
以況己也
孔休源傳休源為宣惠晉安王府長史南郡太守行
荊州府州事高祖謂之曰荊州總上流沖要義高分
陜今以十歲兒委卿善匡翼之勿憚周昌之舉也對
曰臣以庸鄙曲荷恩遇方揣丹誠效其一割上善其
對乃敕晉安王曰孔休源人倫儀表汝年尚幼當每
事師之尋而始興王憺代鎮荊州復為憺府長史南
郡太守行府州事如故在州累政甚有治績平心決
斷請托不行高祖深嘉之除通直散騎常侍領羽林
監轉秘書監遷明威將軍復為晉安王府長史南蘭
陵太守別敕專行南徐州事休源累佐名藩甚得民
譽王深相依仗軍民機務動止詢謀常于中齋別施
一榻云此是孔長史坐人莫得預焉其見敬如此
記纂淵海梁陶弘景為諸王侍讀雖在朱門閉影不
交外務惟以披閱為事
三國典略顏晃少孤貧有詞采解褐梁邵陵王綸兼
記室參軍時東宮學士庾信常使于府王使晃接對
信輕其尚少曰此府兼記室幾人晃答曰猶少于宮
中學士
南史梁張綰傳綰自中軍宣城王長史徙御史中丞
武帝使宣旨曰為國之急惟在執憲繩直用人本不
限升降晉宋代周閔蔡廓并以侍中為之卿勿疑是
左遷時宣城王府望重故有此旨
翰苑新書高祖謂周舍曰我欲求一文學俱長兼有
行者令與晉安王緯游處舍曰臣外弟徐摛形質短
小若不勝衣而堪此選高祖曰必有仲宣之才無問
其容貌乃以摛為侍讀
匯苑王勵仕梁為河東王功曹王出鎮勵將隨之藩
張瓚時典選曰王生才地豈可游外府乎奏為太子
洗馬
周書劉璠傳璠少好讀書兼善文筆年十七為上黃
侯蕭曄所器重范陽張綰梁之外戚才高口辯見推
于世以曄之懿貴亦假借之璠年少未仕而負才使
氣不為之屈綰嘗于新渝侯坐因酒后詬京兆杜騫
曰寒士不遜璠厲色曰此坐誰非寒士璠本意在綰
而曄以為屬己辭色不平璠曰何王之門不可曳長
裾也遂拂衣而去曄辭謝之乃止后隨曄在淮南璠
母在建康遘疾璠弗之知嘗忽一日舉身楚痛尋而
家信至云其母病璠即號泣戒道絕而又蘇當身痛
之辰即母死之日也居喪毀脊遂感風氣服闋后一
年猶杖而后起及曄終于毗陵故吏多分散璠獨奉
曄喪還都墳成乃退梁簡文時在東宮遇曄素重諸
不送者皆被劾責惟璠獨被優賞
隋書明克讓傳克讓年十四釋褐湘東王法曹參軍
時舍人朱異在儀賢堂講老子克讓預焉堂邊有修
竹異令克讓詠之克讓攬筆輒成其卒章曰非君多
愛賞誰貴此貞心異甚奇之
周書顏之儀傳之儀父協以見遠蹈義忤時遂不仕
進梁元帝為湘東王引協為其府記室參軍協不得
已乃應命梁元帝后著懷舊志及詩并稱贊其美
陳書虞寄傳寄還朝及至即日引見謂寄曰管寧無
恙其慰勞之懷若此頃之文帝謂到仲舉曰衡陽王
既出閣雖未置府僚然須得一人旦夕游處兼掌書
記宜求宿士有行業者仲舉未知所對文帝曰吾自
得之乃手敕用寄寄入謝文帝曰所以蹔屈卿游藩
者非止以文翰相煩乃令以師表相事也
魏書張袞傳袞好學有文才太祖為代王遷為左長
史決策帷幄太祖器之禮遇優厚
鹿悆傳悆為青州彭城王劭府長兼司馬尋解長兼
廣川人劉鈞東清河人房須反劭遣悆監州軍討之
戰于商山頗有所捷將統皆劭左右擅增首級妄請
賞帛悆面執不與劭弗從悆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
為王為國豈悆家事不辭而出劭追而謝焉竊勛者
放言噂沓欲加私害悆聞而笑之不以介意
陽固傳太傅清河王懌舉固除步兵校尉領汝南王
悅郎中令尋加寧遠將軍時悅年少行多不法屑近
小人固上疏切諫并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
動悅悅甚敬憚之懌大悅以為舉得其人
李郁傳郁好學沈靜博通經史自著作佐郎為廣平
王懷友懷深相禮遇時學士徐遵明教授山東生徒
甚盛懷征遵明在館令郁問其五經義例十余條遵
明所答數條而已
山堂肆考后魏王晞為常山王司馬在并州雖戎馬
填委未嘗以世務為累良辰美景嘯詠遨游以談燕
為事士人謂之方外司馬
周書蘇亮傳亮大統二年拜給事黃門侍郎領中書
舍人魏文帝子宜都王式為秦州刺史以亮為司馬
帝謂亮曰黃門侍郎豈可為秦州司馬直以朕愛子
出蕃故以心腹相委勿以為恨臨辭賜以御馬
北齊書孟業傳魏彭城王韶拜定州除業典簽長史
劉仁之謂業曰我處其外君居其內同心戮力庶有
濟乎未幾仁之征入為中書令臨路啟韶云殿下左
右可信任者惟有孟業愿專任之余人不可信也又
與業別執手曰今我出都君便失援恐君在后不自
保全惟正與直愿君自勉業惟有一馬因瘦而死韶
以業家貧令州府官人同食馬肉欲令厚償業固辭
不敢韶乃戲業曰卿邀名人也對曰業以微細伏事
節下既不能裨益寧可損敗清風后高祖書與韶云
典簽姓孟者極能用心何不置之目前韶高祖之婿
也仁之后為兗州臨別謂吏部崔暹曰貴州人士惟
有孟業銓舉之次不可忘也崔暹問業曰君往在定
州有何政績使劉西兗如此欽嘆答曰稟性愚直惟
知自修無他
隋書魏淡傳淡專精好學善屬文齊博陵王濟聞其
名引為記室
北齊書孫靈暉傳天統中敕令朝臣推舉可為南陽
王綽師者吏部尚書尉瑾表薦靈暉征為國子博士
授南陽王經王雖不好文學亦甚相敬重啟除其府
諮議參軍綽除定州刺史仍隨之鎮綽所為猖蹶靈
暉惟默默憂囗不能諫止綽欲以管記馬子結為諮
議參軍乃表請轉靈暉為王師以子結為諮議朝廷
以王師三品啟奏不合后主于啟下手答云但用之
仍手報南陽書并依所奏儒者甚以為榮綽除大將
軍靈暉以王師領大將軍司馬綽誅停廢從綽死后
每至七日及百日終靈暉恒為綽請僧設齋傳經行
道齊亡后數年卒子萬壽聰識機警博涉群書禮傳
俱通大義有辭藻尤甚詩詠齊末陽休之辟為開府
行參軍隨奉朝請滕王文學豫章長史卒于大理司
直馬子結者其先扶風人也世居涼土太和中入洛
父祖俱清官子結兄弟三人皆涉文學陽休之牧西
兗子廉子尚子結與諸朝士各有詩言贈陽總為一
篇酬答即詩云三馬俱白眉者也子結以開府行參
軍擢為南陽王管記隨綽定州綽每出游獵必令子
結走馬從禽子結既儒緩衣垂帽落或噭或啼令騎
驅之非墜馬不止綽以為歡笑由是漸見親狎啟為
諮議云
北史蕭大圜傳大圜建德四年除滕王逌友逌嘗問
大圜曰吾聞湘東王作梁史有之乎對曰言之妄也
如使有之亦不足怪昔漢明帝為世祖紀章帝為顯
宗紀殷鑒不遠足為成例且君子過如日月之蝕彰
于四海安得而隱之蓋子為父隱直在其中諱國之
惡抑又禮也逌乃大笑
隋書長孫平傳平美容儀有器干頗覽書記仕周釋
褐衛王侍讀時武帝逼于宇文護謀與衛王誅之王
前后常使平往來通意于帝及護伏誅拜開府樂部
大夫
柳莊傳莊少有遠量博覽墳籍兼善辭令濟陽蔡大
寶有重名于江左時為岳陽王蕭囗諮議見莊便嘆
曰襄陽水鏡復在于茲矣大寶遂以女妻之俄而囗
辟為參軍轉法曹
楊汪傳汪長勤學專精左氏傳通三禮解褐周冀王
侍讀王甚重之每曰楊侍讀德業優深孤之穆生也
唐書李綱傳綱仕周為齊王憲參軍事宣帝將殺憲
召僚屬誣左其罪綱矢死無撓辭及憲誅露車載尸
故吏囗匿綱撫棺號慟為瘞訖乃去
隋書元巖傳時高祖初即位每懲周代諸侯微弱以
致滅亡由是分王諸子權侔王室以為盤石之固遣
晉王廣鎮并州蜀王秀鎮益州二王年并幼于是
盛選貞良有重望者為之寮佐于時巖與王韶俱以
骨鯁知名物議稱二人才俱侔于高颎由是拜巖為
益州總管長史韶為河北道行臺右仆射高祖謂之
曰公宰相大器今屈輔我兒如曹參相齊之意也及
巖到官法令明肅吏民稱焉蜀王性好奢侈嘗欲取
獠口以為閹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膽為藥巖皆不奉
教排閣切諫王輒謝而止憚巖為人每循法度蜀中
獄訟巖所裁斷莫不悅服其有得罪者相謂曰平昌
公與吾罪吾何怨焉上甚嘉之賞賜優洽十三年卒
官上悼惜久之益州父老莫不隕涕于今思之巖卒
之后蜀王竟行其志漸致非法造渾天儀司南車記
里鼓凡所被服擬于天子又共妃出獵以彈彈人多
捕山獠以充宦者寮佐無能諫止及秀得罪上曰元
巖若在吾兒豈有是乎
潘徽傳徽秦孝王俊聞其名召為學士嘗從俊朝京
師在涂令徽于馬上為賦行一驛而成名曰述思賦
俊覽而善之
源師傳師歷尚書左右丞以明干著稱時蜀王秀頗
違法度乃以師為益州總管司馬俄而秀被征秀恐
京師有變將謝病不行師數勸之不可違命秀作色
曰此自我家事何預卿也師垂涕對曰師荷國厚恩
忝參府幕僚吏之節敢不盡心但比年以來國家多
故秦孝王寢疾奄至薨殂庶人二十年太子相次淪
廢圣上之情何以堪處而有敕追王已淹時月今乃
遷延未去百姓不識王心倘生異議內外疑駭發雷
霆之詔降一介之使王何以自明愿王自計之秀乃
從征秀廢之后益州官屬多相連坐師以此獲免
楊異傳蜀王秀之鎮益州也朝廷盛選綱紀以異方
直拜益州總管長史賜錢二十萬縑三百匹馬五十
匹而遣之尋除吳州總管甚有能名時晉王廣鎮揚
州詔令異每歲一與王相見評論得失規諷疑闕
張衡傳晉王廣為河北行臺衡歷刑部度支二曹郎
后以臺廢拜并州總管掾及王轉牧揚州衡復為掾
王甚親任之衡亦竭慮盡誠事之奪宗之計多衡所
建也
李雄傳晉王廣出鎮并州以雄為河北行臺兵部尚
書上謂雄曰吾兒既少更事未多以卿兼文武才今
推誠相委吾無北顧之憂矣雄頓首而言曰陛下不
以臣之不肖寄臣以重任臣雖愚固心非木石謹當
謁誠效命以答鴻恩歔欷流涕上慰諭而遣之雄當
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憚吏民稱焉
張虔威傳開皇初晉王廣出鎮并州盛選僚佐以虔
威為刑獄參軍累遷為屬王甚美其才與河內張衡
甚見禮重晉邸稱為二張焉
虔威弟虔雄亦有才器秦孝王俊為秦州總管選為
法曹參軍王嘗親案囚徒虔雄誤不持狀口對百余
人皆盡事情同輩莫不嘆服
柳傳轉晉王諮議參軍王好文雅招引才學之
士諸葛穎虞世南王胄朱玚等百余人以充學士而
為之冠王以師友處之每有文什必令其潤色然
后示人嘗朝京師還作歸藩賦命為序詞甚典麗
初王屬文為庾信體及見已后文體遂變
諸葛穎傳穎清辯有俊才晉王廣素聞其名引為參
軍事轉記室及王為太子除藥藏監
柳機傳機從子謇之拜黃門侍郎時元德太子初薨
朝野注望皆以齊王當立帝方重王府之選大業三
年車駕還京師拜為齊王長史帝法服臨軒備儀衛
令齊王立于西朝堂之前北面遣吏部尚書牛弘內
史令楊約左衛大將軍宇文述等從殿廷引謇之詣
齊王所西面立牛弘宣敕謂齊王曰我昔階緣恩寵
啟封晉陽出藩之初時年十二先帝立我于西朝堂
乃令高颎虞慶則元旻等從內送王子相于我于時
誡我曰以汝幼沖未更世事今令子相作輔于汝事
無大小皆可委之無得昵近小人疏遠子相若從我
言者有益于社稷成立汝名行如不用此言唯國及
身敗無日矣吾受敕之后奉以周旋不敢失墜微子
相之力吾無今日矣若與謇之從事一如子相也又
敕謇之曰今以卿作輔于齊善思匡救之理副朕所
望若齊王德業修備富貴自當鍾卿一門若有不善
罪亦相及時齊王正擅寵左右放縱喬令則之徒深
見昵狎謇之雖知其罪失不能匡正及王得罪謇之
竟坐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