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主駙馬部匯考一(5)
- 明倫匯編宮闈典公主駙馬部
- (清)陳夢雷
- 4994字
- 2015-12-21 16:35:07
騎將軍累遷侍中與侍中孔恂王恂楊濟同列為一
時秀彥武帝嘗會公卿藩牧于式干殿顧濟恂而謂
諸公曰朕左右可謂恂恂濟濟矣每侍見未嘗不諮
論人物及萬機得失濟善于清言修飾辭令諷議將
順朝臣莫能尚焉帝益親貴之仕進雖速論者不以
主囗之故咸謂才能致之然外雖弘雅而內多忌刻
好以言傷物儕類以此少之以其父之故每排王浚
時議譏焉齊王攸當之藩濟既陳請又累使公主與
甄德妻長廣公主俱入稽顙泣請帝留攸帝怒謂侍
中王戎曰兄弟至親今出齊王自是朕家事而甄德
王濟連遣婦來生哭人以忤旨左遷國子祭酒常侍
如故數年入為侍中時渾為仆射主者處事或不當
濟性峻厲明法繩之素與從兄佑不平佑黨頗謂濟
不能顧其父由是長同異之言出為河南尹未拜坐
鞭王官吏免官而王佑始見委任而濟遂被斥外于
是乃移第北芒山下性豪侈麗服玉食時洛京地甚
貴濟買地為馬埒編錢滿之時人謂為金溝王愷以
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駁?,撈涮憬菨堃藻X
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能令濟先射一
發破的因據胡囗叱左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
割便去和嶠性至儉家有好李帝求之不過數十濟
候其上直率少年詣園共啖畢伐樹而去帝嘗幸其
宅供饌甚豐悉貯琉璃器中蒸肫甚美帝問其故答
曰以人乳蒸之帝色甚不平食未畢而去濟善解馬
性嘗乘一馬著連干鄣泥前有水終不肯渡濟云此
必是惜鄣泥使人解去便渡故杜預謂濟有馬癖帝
嘗謂和嶠曰我將罵濟而后官爵之何如嶠曰濟俊
爽恐不可屈帝因召濟切讓之既而曰知愧不濟答
曰尺布斗粟之謠常為陛下恥之他人能令親疏臣
不能使親親以此愧陛下耳帝默然帝嘗與濟奕棋
而孫皓在側謂皓曰何以好剝人面皮皓曰見無禮
于君者則剝之濟時伸腳局下而皓譏焉尋使白衣
領太仆年四十六先渾卒追贈驃騎將軍及其將葬
時賢無不畢至孫楚雅敬濟而后來哭之甚悲賓客
莫不垂涕哭畢向靈囗曰卿常好我作驢鳴我為卿
作之體似聲真賓客皆笑楚顧曰諸君不死而令王
濟死乎初濟尚主主兩目失明而囗忌尢甚然終無
子有庶子二人卓字文宣嗣渾爵拜給事中次聿字
茂宣襲公主封敏陽侯濟二弟澄字道深汶字茂深
皆辨慧有才藻囗歷清顯
長廣公主 下嫁甄德
按晉書文明王皇后傳后既笄歸于文帝生武帝及
遼東悼王定國齊獻王攸城陽哀王兆廣漢殤王廣
德公主
京兆公主
按晉書文明王皇后傳京兆公主亦后出
高陸公主 下嫁杜預
按晉書杜預傳預字元凱京兆杜陵人也祖畿魏尚
書仆射父恕幽州刺史預博學多通明于興廢之道
常言德不可以企及立功立言可庶幾也初其父與
宣帝不相能遂以幽死故預久不得調文帝嗣立預
尚帝妹高陸公主起家拜尚書郎襲祖爵豐樂亭侯
在職四年轉參相府軍事鍾會伐蜀以預為鎮西長
史及會反寮佐并遇害唯預以智獲免增邑千一百
三十戶與車騎將軍賈充等定律令既成預為之注
解乃奏之曰法者蓋繩墨之斷例非窮理盡性之書
也故文約而倒直聽省而禁簡例直易見禁簡難犯
易見則人知所避難犯則幾于刑厝刑之本在于簡
直故必審名分審名分者必忍小理古之刑書銘之
鍾鼎鑄之金石所以遠塞異端使無淫巧也今所注
皆網羅法意格之以名分使用之者執名例以審趣
舍伸繩墨之直去析薪之理也詔頒于天下泰始中
守河南尹預以京師王化之始自近及遠凡所施論
務崇大體受詔為黜陟之課其略曰臣聞上古之政
因循自然虛己委誠而信順之道應神感心通而天
下之理得逮至淳樸漸散彰美顯惡設官分職以頒
爵祿弘宣六典以詳考察然猶倚明哲之輔建忠貞
之司使名不得越功而獨美功不得后名而獨隱皆
疇咨博詢敷納以言及至末世不能紀遠而求于密
微疑諸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簡書簡書愈繁官
方愈偽法令滋章巧飾彌多昔漢之刺史亦歲終奏
事不制算課而清濁粗舉魏氏考課即京房之遺意
其文可謂至密然由于累細以違其體故歷代不能
通也豈若申唐堯之舊去密就簡則簡而易從也夫
宣盡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則以傷
理今科舉優劣莫若委任達咖 ÷所統在官一年
以后每歲言優者一人為上第劣者一人為下第因
計偕以名聞如此六載主者總集采案其六歲處優
舉者超用之六歲處劣舉者奏免之其優多劣少者
敘用之劣多優少者左遷之今考課之品所對不鈞
誠有難易若以難取優以易而否主者固當準量輕
重微加降殺不足復曲以法盡也己丑詔書以考課
難成聽通薦例薦例之理即亦取于風聲六年頓薦
黜陟無漸又非古者三考之意也今每歲一考則積
優以成陟累劣以取黜以士君子之心相處未有官
故六年六黜清能六進否劣者也監司將亦隨而彈
之若令上下公相容過此為清議大頹亦無取于黜
陟也司隸校尉石鑒以宿憾奏預免職時鹵寇隴右
以預為安西軍司給兵三百人騎百匹到長安更除
秦州刺史領東羌校尉輕車將軍假節屬鹵兵強盛
石鑒時為安西將軍使預出兵擊之預以鹵乘勝馬
肥而官軍懸乏宜并力大運須春進討陳五不可四
不須鑒大怒復奏預擅飾城門官舍稽乏軍興遣御
史檻車征詣廷尉以預尚主在八議以侯贖論其后
隴右之事卒如預策是時朝廷皆以預明于籌略會
匈奴帥劉猛舉兵反自并州西及河東平陽詔預以
散侯定計省闥俄拜度支尚書預乃奏立籍田建安
邊論處軍國之要又作人排新器興常平倉定谷價
較鹽運制課調內以利國外以救邊者五十余條皆
納焉石鑒自軍還論功不實為預所糾遂相讎恨言
論喧嘩并坐免官以侯兼本職數年復拜度支尚書
元皇后梓宮將遷于峻陽陵舊制既葬帝及群臣即
吉尚書奏皇太子亦宜釋服預議皇太子宜復古典
以諒暗終制從之預以時歷差舛不應晷度奏上二
元干度歷行于世預又以孟津渡險有覆沒之患請
建河橋于富平津議者以為殷周所都歷圣賢而不
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預曰造舟為梁則河橋之謂也
及橋成帝從百僚臨會舉觴屬預曰非君此橋不立
也對曰非陛下之明臣亦不能施其微巧周廟欹器
至漢東京猶在御坐漢末喪亂不復存形制遂絕預
創意造成奏上之帝甚嘉嘆焉咸寧四年秋大霖雨
蝗蟲起預上疏多陳農要事在食貨志預在內七年
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野稱美號曰杜武庫言其無
所不有也時帝密有滅吳之計而朝議多違唯預羊
祜張華與帝意合祜病舉預自代因以本官假節行
平東將軍領征南軍司及祜卒拜鎮南大將軍都督
荊州諸軍事給追鋒車第二駙馬預既至鎮繕兵甲
耀威武乃簡精銳襲吳西陵督張政大破之以功增
封三百六十五戶政吳之名將也據要害之地恥以
無備取敗不以所喪之實告于孫皓預欲間吳邊將
乃表還其所獲之眾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監劉憲
代之故大軍臨至使其將帥移易以成傾蕩之勢預
處分既定乃啟請伐吳之期帝報待明年方欲大舉
預表陳至計曰自閏月以來賊但敕嚴下無兵上以
理勢推之賊之窮計力不兩完必先認上流勤保夏
口以東以延視息無緣多兵西上空其國都而陛下
過聽便用委棄大計縱敵患生此誠國之遠圖使舉
而有敗勿舉可也事為之制務從完牢若或有成則
開太平之基不成不過費損日月之間何惜而不一
試之若當須后年天時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難
也陛下宿議分命臣等隨界分進其所禁持東西同
符萬安之舉未有傾敗之慮臣心實了不敢以曖昧
之見自此后累惟陛下察之預旬月之中又上表曰
羊祜與朝臣多不同不先博畫而密與陛下共施此
計故益令多異凡事當以利害相較今此舉十有八
九利其一二止于無功耳其言破敗之形亦不可得
直是計不出己功不在身各恥其前言故守之也自
頃朝廷事無大小異意鋒起雖人心不同亦由恃恩
不慮后難故輕相同異也昔漢宣帝議趙充國所上
事效之后詰責諸議者皆叩頭而謝以塞異端也自
秋已來討賊之形頗露若今中止孫皓怖而生計或
徙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諸城遠其居人城不可攻野
無所掠積大船于夏口則明年之計或無所及時帝
與中書令張華圍囗而預表適至華推枰斂手曰陛
下圣明神武朝野清宴國富兵強號令如一吳主荒
淫驕虐誅殺賢能當今討之可不勞而定帝乃許之
預以太康元年正月陳兵于江陵遣參軍樊顯尹林
鄧圭襄陽太守周奇等率眾循江西上授以節度旬
日之間累囗城邑皆如預策焉又遣牙門管定周旨
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以襲樂鄉多張旗幟
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奪賊心吳都督孫歆震
恐與伍延書曰北來諸軍乃飛渡江也吳之男女降
者萬余口旨巢等伏兵樂鄉城外歆遣軍出距王浚
大敗而還旨等發伏兵隨歆軍而入歆不覺直至帳
下擄歆而還故軍中為之謠曰以計代戰一當萬于
是進逼江陵吳督將伍延偽請降而列兵登陴預攻
囗之既平上流于是沅湘以南至于交廣吳之州郡
皆望風歸命奉送印綬預仗節稱詔而綏撫之凡所
斬及生獲吳都督監軍十四牙門郡守百二十余人
又因兵威徙將士屯戍之家以實江北南郡故地各
樹之長吏荊土肅然吳人赴者如歸矣王浚先列上
得孫歆頭預后生送歆洛中以為大笑時眾軍會議
或曰百年之寇未可盡囗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將
起宜俟來冬更為大舉預曰昔樂毅藉濟西一戰以
并強齊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數節之后皆迎刃而
解無復著手處也遂指授群帥徑進秣陵所過城邑
莫不束手議者乃以書謝之孫皓既平振旅凱入以
功進爵當陽縣侯增邑并前九千六百戶封子耽為
亭侯千戶賜絹八千匹初攻江陵吳人知預病癭憚
其智計以瓠系狗頸示之每大樹似癭輒斫使白題
曰杜預頸及城平盡捕殺之預既還鎮累陳家世吏
職武非其功請退不許預以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勤
于講武修立泮宮江漢懷德化被萬里攻破山夷錯
置屯營分據要害之地以固維持之勢又修邵信臣
遺跡激用滍淯諸水以浸原田萬余頃分疆刊石使
有定分公私同利眾庶賴之號曰杜父舊水道唯沔
漢達江陵千數百里北無通路又巴丘湖沅湘之會
表里山川實為險固荊蠻之所恃也預乃開楊口起
夏水達巴陵千余里內瀉長江之險外通零桂之漕
南土歌之曰后世無叛由杜翁孰識智名與勇功預
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凡所興造必考度始終鮮有敗
事或譏其意碎者預曰禹稷之功期于濟世所庶幾
也預好為后世名常言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刻石為
二碑紀其勛績一沈萬山之下一立峴山之上曰焉
知此后不為陵谷乎預身不跨馬射不穿札而每任
大事輒居將率之列結交接物恭而有禮問無所隱
誨人不倦敏于事而慎于言既立功之后從容無事
乃耽思經籍為春秋左氏經傳集解又參考眾家譜
第謂之釋例又作盟會圖春秋長歷備成一家之學
比老乃成又撰女記贊當時論者謂預文義質直世
人未之重唯秘書監摯虞賞之曰左丘明本為春秋
作傳而左傳遂自孤行釋例本為傳設而所發明何
但左傳故亦孤行時王濟解相馬又甚愛之而和嶠
頗聚斂預常稱濟有馬癖嶠有錢癖武帝聞之謂預
曰卿有何癖對曰臣有左傳癖預在鎮數餉遺洛中
貴要或問其故預曰吾但恐為害不求益也預初在
荊州因宴集醉臥齋中外人聞嘔吐聲竊窺于戶止
見一大蛇垂頭而吐聞者異之其后征為司隸校尉
加位特進行次鄧縣而卒時年六十三帝甚嘆悼追
贈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謚曰成預先為遺令
曰古不合葬明于終始之理同于無有也中古圣人
改而合之蓋以別合無在更緣生以示教也自此以
來大人君子或合或否未能知生安能知死故各以
己意所欲也吾往為臺郎嘗以公事使過密縣之邢
山山上有冢問耕父云是鄭大夫祭仲或云子產之
冢也遂率從者祭而觀焉其造冢居山之頂四望周
達連山體南北之正而邪東北向新鄭城意不忘本
也其隧道唯塞其后而空其前不填之示藏無珍寶
不取于重深也山多美石不用必集洧水自然之石
以為冢藏貴不勞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
其有情小人無利可動歷千載無毀儉之致也吾去
春入朝因郭氏喪亡緣陪陵舊義自表營洛陽城東
首陽之南為將來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無舊
冢其高顯雖未足比邢山然東奉二陵西瞻宮闕南
觀伊洛北望夷叔曠然遠覽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樹
開道為一定之制至是皆用洛水圓石開隧道南向
儀制取于法鄭大夫欲以儉自完耳棺器小斂之事
皆當稱此子孫一以遵之子錫嗣
滎陽公主 下嫁華恒
按晉書華表傳表子廙廙子恒字敬則博學以清素
為稱尚武帝女滎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元康初東
宮建恒以選為太子賓友賜爵關內侯食邑百戶辟
司徒王渾倉曹掾屬除散騎侍郎累遷散騎常侍北
軍中侯俄拜領軍加散騎常侍愍帝即位以恒為尚
書進爵苑陵縣公頃之劉聰逼長安詔出恒為鎮軍
將軍領潁川太守以為外援恒興合義軍得二千人
未及西赴而關中陷沒時群賊方盛所在州郡相繼
奔敗恒亦欲棄郡東渡而從兄軼為元帝所誅以此
為疑先書與驃騎將軍王導導言于帝帝曰兄弟罪
不相及況群從乎即召恒補光祿勛恒到未及拜更
以為衛將軍加散騎常侍本州大中正尋拜太常議
立郊祀尚書刁協國子祭酒杜彝議須還洛乃修郊
祀恒議漢獻帝居許即便郊柴宜于此修立司徒荀
組驃騎將軍王導同恒議遂定郊祀尋以疾求解詔
曰太常職主宗廟烝嘗敬重而華恒所疾不堪親奉
職事夫子稱吾不與祭如不祭況宗伯之任職所司
邪今轉恒為廷尉頃之加特進太寧初遷驃騎將軍
加散騎常侍督石頭水陸諸軍事王敦表轉恒為護
軍疾病不拜授金紫光祿大夫又領太子太保成帝
即位加散騎常侍領國子祭酒咸和初以愍帝時賜
爵進封一皆削除恒更以討王敦功封苑陵縣侯復
領太常蘇峻之亂恒侍帝左右從至石頭備履艱危
困悴逾年初恒為州大中正鄉人任讓輕薄無行為
恒所黜及讓在峻軍中任勢多所殺害見恒輒恭敬
不肆其虐鍾雅劉超之死亦將及恒讓盡心救衛故
得免及帝加元服又將納后寇難之后典籍靡遺婚
冠之禮無所依據恒推尋舊典撰定禮儀并郊廟辟
雍朝廷軌則事并施用遷左光祿大夫開府常侍如
故固讓未拜會卒時年六十九冊贈侍中左光祿大
夫開府謚曰敬恒清恪儉素雖居顯列常布衣蔬食
年老彌篤死之日家無余財唯有書數百卷時人以
此貴之子俊嗣為尚書郎俊子仰之大長秋
繁昌公主 下嫁衛宣
按晉書衛瓘傳武帝敕瓘第四子宣尚繁昌公主瓘
自以諸生之冑婚對微素抗表固辭不許宣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