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冥寧國阿[少/兔]夷土,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爾時,世尊著衣持缽,入阿[少/兔]夷城乞食。爾時,世尊默自念言:“我今乞食,于時如早,今宜往詣房伽婆梵志園觀。”比丘須時至,然后乞食。爾時,世尊即詣彼園。時彼梵志遙見佛來,即起奉迎,共相問訊,言:“善來!瞿曇,不面來久。今以何緣乃能屈顧?惟愿瞿曇就此處坐!”爾時,世尊即就其座。
時,彼梵志于一面坐,白世尊言:“先夜隸車子善宿比丘來至我所,語我言:‘大師,我不于佛所修梵行也。所以然者?佛疏外我。’彼人見向說瞿曇過,雖有此言,我亦不受。”
佛告梵志:“彼善宿所言,知汝不受耳!昔我一時,在毗舍離獼猴池側集法堂上,時此善宿來至我所,語我言:‘如來外我,我不于如來所修梵行也。’我時告曰:‘汝何故言:我不于如來所修梵行,如來外我耶?’善宿報我言:‘如來不為我現神足變化。’
“時,我語言:‘吾可請汝于我法中凈修梵行,當為汝現神足耶?復當語我:如來當為我現神足變化,然后我當修梵行耶?’時,善宿報我言:‘不也,世尊,’佛告善宿:‘我亦不語汝言:汝于我法中凈修梵行,當為汝現神足變化。汝亦不言為我現神足者,當修梵行。云何,善宿,如汝意者,謂如來能現神足、為不能現耶?我所說法,彼法能得出要,盡苦際不耶?’善宿白佛言:‘如是,世尊,如來能現神足,非為不能;所可說法,能得出要,盡諸苦際,非為不盡。’‘是故,善宿,我所說法修梵行者,能現神足,非為不能;出要離苦,非不能離。汝于此法欲何所求?’
“善宿言:‘世尊不能隨時教我,我父秘術,世尊盡知,吝不教我。’佛言:‘善宿,我頗曾言:汝于我法中修梵行者,教汝父術耶?汝頗復言:教我父術者,當于佛所修梵行耶?’答曰:‘不也。’‘是故,善宿,我先無此言,汝亦無言,今者何故作此語耶?云何,善宿,汝謂如來能說汝父秘術,為不能說耶?所可說法,能得出要,盡苦際不耶?’善宿報言:‘如來能說父之秘術,非為不能;說法出要,能盡苦際,非為不能。’佛告善宿:‘若我能說汝父秘術,亦能說法出要離苦,汝于我法中復欲何求?’
“又告善宿:‘汝先于毗舍離跋阇土地,無數方便,稱嘆如來,稱嘆正法,稱嘆眾僧。譬如有人八種稱嘆彼清涼池,使人好樂:一冷,二輕,三柔,四清,五甘,六無垢,七飲無饜,八便身。汝亦如是,于毗舍離跋阇土,稱嘆如來,稱嘆正法,稱嘆眾僧,使人信樂。善宿,當知今汝退者,世間當復有言:善宿比丘多有知識,又是世尊所親,亦是世尊弟子,不能盡形凈修梵行,舍戒就俗,處卑陋行。’梵志,當知我時備語,不順我教,舍戒就俗。
“梵志,一時,我在獼猴池側法講堂上。時有尼乾子,字伽羅樓,在彼處止,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有知識,利養備具。時,善宿比丘著衣持缽,入毗舍離城乞食,漸漸轉到尼乾子所。爾時,善宿以深遠義問尼乾子,彼不能答,便生瞋恚。善宿自念:‘我觸嬈此人,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梵志,當知時善宿比丘于乞食后,執持衣缽,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善宿爾時亦不以此緣告我。我語之曰:‘愚人!汝寧可自稱為沙門釋子耶?’善宿尋報我言:‘世尊,何故稱我為愚?不應自稱為釋子耶?’我告之曰:‘愚人!汝曾往至尼乾子所問深遠義,彼不能報,便生瞋恚。汝時自念:我今觸此尼乾,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汝有是念不?’
“善宿白佛言:‘彼是羅漢,何緣乃有此嫉恚心?’我時答曰:‘愚人!羅漢何緣有嫉恚心?非我羅漢有嫉恚心,汝今自謂彼是羅漢,彼有七苦行,長夜執持。何謂七?一、盡形壽不著衣裳;二、盡形壽不飲酒食肉,而不食飯及與麨面;三、盡形壽不犯梵行;四、盡形壽毗舍離有四石塔——東名憂園塔、南名象塔、西名多子塔、北名七聚塔,盡形不離四塔,為四苦行。而彼后當犯此七苦行已,于毗舍離城外命終。譬如野干疥癩衰病,死丘冢間,彼尼乾子亦復如是;自為禁法,后盡犯之。本自誓言,盡形不著衣服,后還著衣;本自誓言,盡形壽不飲酒啖肉,不食飯及麨面,而后盡食;本自誓言,不犯梵行,而后亦犯;本言不越四塔——東憂園塔、南象塔、西多子塔、北七聚塔,今盡遠離,不復親近。彼人自違此七誓已,出毗舍離城,冢間命終。’佛告善宿曰:‘愚人!汝不信我言,汝自往觀,自當知耳!’”
佛告梵志:“一時,比丘善宿著衣持缽,入城乞食。乞食已,還出城,于空冢間見尼乾子于彼命終;見已,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不以此事而語我言。梵志,當知我爾時語善宿曰:‘云何,善宿,我先所記尼乾子如我語不?’對曰:‘如是,如世尊言。’梵志,當知我與善宿現神通證,而彼言:‘世尊不為我現。’
“又一時,我在冥寧國白土之邑。時有尼乾子,名究羅帝,在白土住,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得利養。時,我著衣持缽,入城乞食。時善宿比丘隨我后行,見究羅帝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糟。梵志,當知時善宿比丘見此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糟已,作是念言:‘世間諸有阿羅漢、向阿羅漢道者無有及此,此尼乾子其道最勝。所以者何?此人苦行乃能如是,除舍驕慢,于糞堆上伏舐糠糟。’
“梵志,時,我右旋告善宿曰:‘汝意愚人!寧可自稱為釋子耶?’善宿白佛言:‘世尊,何故稱我為愚?不應自稱為釋子耶?’佛告善宿言:‘汝愚人!觀此究羅帝蹲糞堆上伏食糠糟,汝見已,作是念:“諸世間阿羅漢及向阿羅漢者,此究羅帝最為尊上。所以者何?今此究羅帝乃能苦行,除舍驕慢,蹲糞堆上伏舐糠糟。”汝有是念不?’答我言:‘實爾。’善宿又言:‘何故,世尊,于阿羅漢所生嫉妒心?’佛告愚人:‘我不于羅漢所生嫉妒心,何為于羅漢所生嫉妒心?汝今愚人!謂究羅帝真阿羅漢。此人卻后七日當腹脹命終,生起尸餓鬼中,常苦饑餓。其命終后,以葦索系抴于冢間。汝若不信者,可先往語之。’
“時,善宿即往詣究羅帝所,語言:‘彼沙門瞿曇記汝:卻后七日當腹脹命終,生起尸餓鬼中,死已以葦索系抴于冢間。’善宿復白:‘汝當省食,勿使彼言當也。’梵志,當知時究羅帝至滿七日,腹脹而死,即生起尸餓鬼中,死已以葦索系抴于冢間。爾時,善宿聞佛語已,屈指計日。至七日已,時善宿比丘即往至裸形村中,到已,問其村人曰:‘諸賢,究羅帝今何所在?’報曰:‘已取命終。’問曰:‘何患命終耶?’答曰:‘腹脹。’問曰:‘云何殯送?’答曰:‘以葦索系抴于冢間。’
“梵志,時,善宿聞此語已,即往冢間。欲至未至,時彼死尸并動膝腳,忽爾而蹲。時彼善宿故前到死尸所,語言:‘究羅帝,汝命終耶?’死尸答言:‘我已命終。’問曰:‘汝以何患命終?’死尸答言:‘瞿曇記我:七日后腹脹命終。我如其言,至滿七日,腹脹命終。’善宿復問:‘汝生何處?’尸即報言:‘彼瞿曇所記:當生起尸餓鬼中。我今日生起尸餓鬼中。’善宿問曰:‘汝命終時,云何殯送?’尸答曰:‘瞿曇所記:以葦索系抴于冢間。實如彼言,以葦索系抴于冢間。’時,死尸語善宿曰:‘汝雖出家,不得善利。瞿曇沙門說如此事,汝常不信。’作是語已,死尸還臥。
“梵志,時,善宿比丘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不以此緣語我。我尋語曰:‘如我所記,究羅帝者實爾以不?’答曰:‘實爾,如世尊言。’梵志,我如是數數為善宿比丘現神通證,而彼猶言:‘世尊不為我現神通。’”
佛告梵志:“我于一時,在獼猴池法講堂上。時有梵志,名曰波梨子,在彼處止,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有利養,于毗舍離大眾之中,作如是說:‘沙門瞿曇自稱智慧,我亦智慧;沙門瞿曇自稱神足,我亦有神足;沙門瞿曇得超越道,我亦得超越道。我當與彼共現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沙門現二,我當現四;沙門現八,我現十六;沙門現十六,我現三十二;沙門現三十二,我現六十四。隨彼沙門所現多少,我盡當倍。’
“梵志,時,善宿比丘著衣持缽,入城乞食,見波梨梵志于大眾中作如是說:‘沙門瞿曇自稱智慧,我亦智慧;沙門瞿曇自稱神足,我亦有神足;沙門瞿曇得超越道,我亦得超越道。我當與彼共現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沙門現四,我當現八乃至隨沙門所現多少,我盡能倍。’時,善宿比丘乞食已,來至我所,頭面禮,一面坐,語我言:‘我于晨朝著衣持缽,入城乞食,時聞毗舍離波梨子于大眾中作是說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沙門瞿曇有神足,我亦有神足;瞿曇現一,我當現二乃至隨瞿曇所現多少,我盡能倍。”’具以此事而來告我。我語善宿言:‘彼波梨子于大眾中不舍此語,不舍此見,不舍此慢,來至我所者,終無是處。若彼作是念“我不舍此語,不舍此見,不舍此慢,而至沙門瞿曇所”者,彼頭即當破為七分。欲使彼人不舍此語,不舍見慢,而能來者,無有是處。’
“善宿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佛告善宿:‘汝何故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善宿言:‘彼波梨子有大威神,有大德力,脫當來者將無見世尊虛耶?’佛告善宿:‘如來所言頗有二耶?’對曰:‘無也。’又告善宿:‘若無二者,汝何故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善宿白佛言:‘世尊為自知見彼波梨子?為諸天來語?’佛言:‘我亦自知,亦諸天來語故知。此毗舍離阿由陀大將,身壞命終,生忉利天,彼來語我言:“波梨梵志子不知羞慚,犯戒妄語,在毗舍離,于大眾中作如是誹謗言:阿由陀大將身壞命終,生起尸鬼中。然我實身壞命終,生忉剎天。”波梨子我先自知,亦諸天來語故知。’佛告愚人善宿:‘汝不信我言者,入毗舍離,隨汝唱之,我食后當往詣波梨梵志子所。’”
佛告梵志:“時,彼善宿過其夜已,著衣持缽,入城乞食。時,彼善宿向毗舍離城中眾多婆羅門、沙門、梵志,具說此言:‘波梨梵志子于大眾中說如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沙門瞿曇有大威力,我亦有大威力;沙門瞿曇有大神足,我亦有大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乃至沙門隨所現多少,我盡當倍。”而今沙門瞿曇欲詣彼波梨子所,汝等眾人盡可詣彼。’時,波梨梵志在道而行,善宿見已,速詣其所,語言:‘汝于毗舍離大眾中作如是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隨所現神足多少,我盡當倍。”瞿曇聞此言,今欲來至汝所,汝可速歸。’報言:‘我當歸耳!我當歸耳!’作此語已,尋自惶懼,衣毛為豎,不還本處,乃詣道頭波梨梵志林中,坐繩床上,愁悶迷亂。”
佛告梵志:“我于食后與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詣波梨子住處,就座而坐。于彼眾中有梵志名曰遮羅,時眾人喚彼遮羅而告之曰:‘汝詣道頭林中語波梨子言:“今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于大眾中自唱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瞿曇隨現神足多少,我盡能倍。沙門瞿曇故來至汝林中,汝可來看。”’于是,遮羅聞眾人語已,即詣道頭林語波梨子言:‘彼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在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子于大眾中自唱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現神足,隨現多少,我盡能倍。瞿曇今在彼林中,波梨今者寧可還也?’爾時,波梨梵志即報遮羅曰:‘當歸!當歸!’作是語已,于繩床上轉側不安。爾時,繩床復著其足,彼乃不能得離繩床,況能行步至世尊所?
“時,遮羅語波梨言:‘汝自無智,但有空聲為言:“當歸!當歸!”尚自不能離此繩床,何由能得至大眾所?’呵責波梨子已,即還詣大眾所,報言:‘我以持眾人聲,往語波梨子。彼報我言:“當歸!當歸!”即于繩床上動轉其身,床即著足,不能得離。彼尚不能離其繩床,何由能得來到此眾?’爾時,有一頭摩隸車子在眾中坐,即從座起,偏露右臀,長跪叉手,白彼眾言:‘大眾小待,我今自往將彼人來!’”
佛言:“我爾時語頭摩隸車子言:‘彼人作如是語,懷如是見,起如是慢,欲使此人來至佛所,無有是處。頭摩子,正使汝以革繩重系,群牛共挽,至彼身碎,彼終不能舍如是語、如是見、如是慢,來至我所。若不信我言,汝往自知。’爾時,頭摩隸車子故往至波梨子所,語波梨子言:‘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子于大眾中口自唱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現其神足,隨所現多少,我盡能倍。瞿曇沙門今在彼林,汝可還歸。’爾時,波梨子即報言:‘當歸!當歸!’作是語已,于繩床上動轉其身,爾時繩床復著其足,彼乃不能自離繩床,況復行步至世尊所?
“時,頭摩語波梨子言:‘汝自無智,但有空聲為言:“當歸!當歸!”尚自不能離此繩床,何由能得至大眾所?’頭摩復語波梨子曰:‘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乃往久遠有一師子獸王在深林中住,師子清旦初出窟時,四向顧望,奮迅三吼,然后游行,擇肉而食。波梨子,彼師子獸王食已還林,常有一野干隨后食殘,氣力充足,便自言:“彼林中師子竟是何獸,能勝我耶?我今寧可獨擅一林,清旦出窟,四向顧望,奮迅三吼,然后游行,擇肉而食耶?”彼尋獨處一林,清旦出窟,奮迅三吼,然后游行,欲學師子吼,而作野干鳴。波梨子,汝今亦爾,蒙佛威恩,存生于世,得人供養,而今更與如來共競。’時,頭摩子以偈責數曰:
“‘野干稱師子,自謂為獸王,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獨處于空林,自謂為獸王,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跪地求穴鼠,穿冢覓死尸,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頭摩子告曰:‘汝亦如是,蒙佛恩力,存生于世,得人供養,而今更與如來共競。’時,彼頭摩子以四種喻,面呵責已,還詣大眾,報言:‘我以持眾人聲喚波梨子,彼報我言:“當歸!當歸!”即于繩床上動轉其身,床即著足,不能得離。彼尚不能自離繩床,何由能得來到此眾?’爾時,世尊告頭摩子言:‘我先語汝,欲使此人來至佛所,無有是處。正使汝以革繩重系,群牛共挽,至身碎壞,彼終不肯舍如是語、如是見、慢,來至我所。’梵志,時,我即與彼大眾種種說法,示教利喜,于彼眾中三師子吼,身升虛空,還詣本處。”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一切世間,梵自在天所造。’我問彼言:‘一切世間實梵自在天所造耶?’彼不能報,還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我報彼言:‘或有此世間初壞敗時,有余眾生命盡行盡,從光音天命終,乃更生余空梵處,于彼起愛,生樂著心,復欲使余眾生來生此處。其余眾生命盡行盡,復生彼處。時,彼眾生自作是念:“我今是大梵王,忽然而有,無作我者。我能盡達諸義所趣,于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我先至此,獨一無侶,由我力故,有此眾生,我作此眾生。”彼余眾生亦復順從,稱為梵王,忽然而有,盡達諸義,于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先有是一,后有我等,此大梵王化作我等。此諸眾生隨彼壽終來生此間,其漸長大,剃除須發,服三法衣,出家為道。彼入定意三昧,隨三昧心憶本所生,彼作是語:“此大梵天忽然而有,無有作者,盡達諸義,于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彼大梵天常住不移,無變易法,我等梵天所化,是以無常,不得久住,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此緣故,各言彼梵自在天造此世界。梵志,造此世界者,非彼所及,唯佛能知。又過此事,佛亦盡知,雖知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以平等觀無余解脫,名曰如來。”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作是言:‘戲笑懈怠是眾生始。’我語彼言:‘云何,汝等實言:戲笑懈怠是眾生始耶?’彼不能報,逆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時我報言:‘或有光音眾生喜戲笑懈怠,身壞命終,來生此間,漸慚長大,剃除須發,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彼余眾生不喜戲笑,常在彼處,永住不變;由我等數喜戲笑,致此無常,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是緣故,言戲笑是眾生始。如是佛盡知之,過是亦知,知而不著,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已平等觀無余解脫,名曰如來。”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失意是眾生始。’我語彼言:‘汝等實言:失意是眾生始耶?’彼不知報,還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我語彼言:‘或有眾生展轉相看已,便失意,由是命終,來生此間,漸漸長大,剃除須發,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如彼眾生以不展轉相看,不失意故,常住不變;我等于彼數數相看已,便失意,致此無常,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是緣故,言失意是眾生始。如此唯佛知之,過是亦知,知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已平等觀無余解脫,故名如來。”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我無因而出。’我語彼言:‘汝等實言:本無因出耶?’彼不能報,逆來問我,我時報曰:‘或有眾生無想無知,若彼眾生起想,則便命終,來生此間,漸漸長大,剃除須發,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我本無有,今忽然有;此世間本無,今有,此實余虛。”’如是,梵志,沙門、婆羅門以此緣故,言無因出。唯佛知之,過是亦知,知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已平等觀無余解脫,故名如來。”
佛告梵志:“我所說如是,或有沙門、婆羅門于屏處誹謗我言:‘沙門瞿曇自稱弟子入凈解脫,成就凈行,彼知清凈,不遍知凈。’然我不作是說:‘我弟子入凈解脫,成就凈行,彼知清凈,不遍知凈。’梵志,我自言:‘我弟子入凈解脫,成就凈行,彼知清凈,一切遍凈。’”
是時,梵志白佛言:“彼不得善利,毀謗沙門瞿曇言:‘沙門自言:我弟子入凈解脫,成就凈行,彼知清凈,不遍知凈。’然世尊不作是語,世尊自言:‘我弟子入凈解脫,成就凈行,彼知清凈,一切遍凈。’”
又白佛言:“我亦當入此凈解脫,成就凈行,一切遍知。”
佛告梵志:“汝欲入者,甚為難也。汝見異、忍異、行異,欲依余見入凈解脫者,難可得也。但使汝好樂佛,心不斷絕者,則于長夜,常得安樂。”
爾時,房伽婆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