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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揮麈錄
  • 王明清
  • 4541字
  • 2015-12-20 13:54:48

熙寧中,神宗問鄧綰云:“西漢張良如何?”綰以班、馬所論對。上曰:“體道。”綰以未喻圣訓,請于上,上又曰:“不唱。”綰退,因取《子房傳》考之,自從沛公入秦宮闕,至召四皓侍太子,凡所運籌,未有一事自其唱之。始知天縱之學,非人所及。(鄧雍語先人云)

神宗置封樁庫,以為開拓境土之資

神宗遵太祖遺意,聚積金帛成帑,自制四言詩一章云:“五季失圖,獫狁孔熾。藝祖造邦,思有懲艾。愛設內府,基以募士。曾孫保之,敢忘厥志。”每庫以一字目之。又別置詩二十字分揭其上曰:“每虔夕惕心,妄意遵遺業。顧予不武資,何以成戎捷。”后來所謂御前封樁庫者是也。上意用此以為開拓西北境土之資。始命王韶克青唐,然后欲經理銀、夏,復取燕、云。元豐五年徐禧永洛衄師之后,帝心弛矣。(林宓《裕陵遺事》云)

神宗詔史院賜筵,史官就席賦詩

神宗朝,詔修仁、英《兩朝國史》。開局日,詔史院賜筵。時吳沖卿為首相,提舉二府及修史官,就席上成詩賦。沖卿唱首云:“蘭臺開史局,玉賜君余。賓友求三事,規摹本八書。汗青裁仿此,衰白盍歸歟。詔許從容會,何妨醉上車。”王禹玉云:“曉下金門路,君筵德召余。簪纓三壽客,筆削兩朝書。身老雖逢此,恩深盡醉歟。傳聞訪余事,應走使臣車。”元厚之云:殿帷昕對罷,省戶雨陰余。詔賜堯樽酒,人探禹穴書。夔、龍方客右,班、馬蓋徒歟。徑醉俄歸弁,云西見日車。”王君貺云:“累圣千年統,編年四紀余。官歸柱史筆,經約魯麟書。班、馬才長矣,仁、英道偉歟。恩招宴東觀,釃酒荷盈車。”馮當世云:“天密叢云曉,風清一雨余。三長太史筆,二典帝皇書。接武知何者,沾恩匪幸歟。吐茵平日事,何憚污公車。”曾令綽云:“御府分醇釀,君恩錫余。賜筵遵故事,納史重新書。燕飲難偕此,風流不偉歟。素餐非所職,愧附相君車。”宋次道云:“二圣垂鴻烈,天臨四紀余。元臺來率屬,賜會寵刊書。世業叨榮甚,君恩可報歟。袞衣相照爛,歸擁鹿鳴車。”王正仲云:“上圣思論著,前言摭緒余。瓊筵初賜醴,石室載細書。徽范貽來者,成功念昔歟。欲知開局盛,門擁相君車。”黃安中云:“禮三事宴,史發兩朝余。偶綴金閨彥,來細石室書。法良司馬否,辭措子游歟。盛事逢衰懶,重須讀五車。”林子中云:“調元臺極貴,須宴帝恩余。昔副名山錄,今裁史觀書。天心憂作者,國論屬誰歟。寂寞懷鉛客,容瞻相府車。”可見一時人物之盛。真跡今藏禹玉孫曉處。嘗出以示明清。曉云:“史院賜燕唱和,國朝故事也。”

錄紹圣謗語與史院

乾道辛卯歲,明清因觀《元符詔旨》,《欽圣獻肅皇后傳》載元豐末命,其所引猶存紹圣謗語,即以白于外舅方務德,云:“今提衡史筆汪圣錫,吾所厚也,當錄以似之。”繼而以書及焉。旬日得汪報云:“下喻昨日偶因奏事,即為敷陳。天語甚稱所言為當,即詔史院刪去,以明是非之實矣。”汪書之親筆,今存外舅家。

曾布等議復瑤華本末

昭慈孟后,紹圣三年以使令為禳衤會之法。九月二十日,詔徙處道宮。已見《泰陵實錄》。曾文肅《奏對錄》述其復位本末為備,今具載之。元符三年五月癸酉,同三省批旨,令同議復瑤華。先是,首相韓忠彥遣其子來相見云:“因曲謝,上諭以復瑤華,令與布等議。若布以為可,即白李清臣。俟再留稟,乃白三省。且云恐有異議者。”布答之云:“此事固無前比。上亦嘗間及,布但答以故事止有追策,未有生復位號者。況有元符,恐難并處。今圣意如此,自我作古,亦無可違之理。若于元符無所議,即但有將順而已。三省自來凡有德音及御批,未聞有逆鱗者,此無足慮。但白邦直不妨。”云:“若此中議定,即須更于上前及簾前再稟定,乃敢宣言。”至四日,再留不易前議。師樸云:“已約三省。”因相率至都堂。行次,師樸云:“言從初議瑤華法時,公欲就重法,官不敢違。”及至都堂,又云:“當初是做厭法,斷不得。唯造雷公式等,皆不如法,自是未成。”布云:“公既知如此,當初何以不言?今卻如此議論?當時議法論罪,莫須是宰相否?布當時曾議依郭后故事,且以凈妃處之。三省有人于上前猶以為不須如此。其后又欲貶董敦逸,布獨力爭得不貶。此事莫皆不虛否?今日公卻以謂議法不當,是誰之罪?”默然。布云:“此事且置之。今日上及簾中欲復瑤華,正以元符建立不正。元符之立,用皇太后手詔。近因有旨,令蔣之奇進入所降手詔,乃云是劉友端書。外面有人進文字,皇太后并不知,亦不曾見,是如何?”遽云:“是進入。先帝云:已得兩宮旨。令撰此手詔大意進入。”布云:“手詔云:‘非此人其誰可當。’皆公之語,莫不止大意否?”云:“是。”眾莫不駭之。卞云:“且不知有此也。”布云:“穎叔以謂太后手詔中語,故著之麻詞,乃不知出自公。”之奇亦云:“當時只道是太后語,故不敢不著。今進入文字,卻看驗得劉友端書,皇太后誠未嘗見也。”頑然無怍色,眾皆駭嘆。是日,布又言:“此事只是師樸親聞,布等皆未曾面稟。來日當共稟知,圣意無易,即當擬定圣旨進呈。”遂令師樸草定,云:“瑤華廢后,近經登極大赦,及累降赦宥,其位號禮數,令三省、密院同詳議聞奏。”遂退。晚見師樸等,皆云:“一勘便招,可怪可怪。”六日,遂以簡白師樸云:“前日所批旨未安,當如今日所改定進擬。”師樸答云:“甚善。”然尚猶豫。七日,布云:“所擬批旨未安,有再改定文字在師樸所。”眾皆稱善。今所降旨,乃布所改定也。是日,上面諭簾中,欲廢元符而復瑤華。布力陳以為不可,如此則彰先帝之短,而陛下以叔廢嫂,恐未順。上亦深然之,令于簾前且堅執此議。眾皆議兩存之為便。上又丁寧,令固執。卞云:“韓忠彥乃簾中所信,須令忠彥開陳,必聽納。”忠彥默然。及簾前,果云:“自古一帝一后,此事蓋萬世議論。相公已下,讀書不淺,須議論得穩當乃可行。兼是垂簾時事,不敢不審慎。”語甚多,不一一記省。眾皆無以奪。卻云:“臣思之亦是未穩當。”眾皆目之。師樸遂出所擬批旨進呈云:“且乞依已降指揮,容臣等講議同奏許之。”然殊未有定論。再對,布遂云:“適論瑤華事,圣渝以謂一帝一后,此乃常理,固無可議。臣亦具曉圣意,蓋以元符建立未正,故有所疑。然此事出于無可奈何,須兩存之。乃使章誤曉皇太后意旨,卻以復瑤華為未穩當。此事本末誤先帝者,皆也。前者皇太后諭蔣之奇以立元符手詔,皇太后不知亦不曾見,及進入,乃是劉友端書寫。臣兩日對眾詰云:‘昨以皇太后手詔立元符為后,皇太后云不知亦不曾見。及令蔣之奇進入,乃是友端所書,莫是外面有人撰進此文字否?’遽云:‘是撰造。先帝云:已得兩宮許可,遂令草定大意。’臣云:‘莫非止大意否?詔云:非斯人其誰可當。乃公語也。’之奇亦云:‘當時將謂是太后語,故著之制詞。’云:‘是語。’眾皆駭之。定策之罪固已大,此事亦不小。然不可暴揚者,以為先帝爾。今若以此廢元符固有因,然上則彰先帝之短,次則在主上以叔廢嫂未順。故臣等議,皆以兩存之為便。如此雖未盡典禮,然無可奈何須如此。”太母遂云:“是無可奈何。兼以元符又目下別無罪過,如此甚便。”布云:“望皇太后更堅持此論。若稍動著元符,則于理未便。”亦答云:“只可如此。”上又嘗諭密院云:“俗于瑤華未復位號前,先宣召入禁中,卻當日或次日降制,免張皇。”令以此諭三省,眾亦稱善。布云:“如此極便。若已復位號,即須用皇后儀衛召入,誠似張皇。”上仍戒云:“執元符之議及如此宣召,只作卿等意,勿云出自朕語。”及至簾前,三省以箔中語未定,亦不記陳此一節。布遂與穎叔陳之,太后亦稱善。退以諭三省云:“適敷陳如此,論已定矣。”遂赴都堂,同前定奏議,乃布與元度所同草定。師樸先以邦直草定文字示眾人,眾皆以為詞繁不可用,遂已。師樸先封以示布,布答之云:“瑤華之廢,豈可云主上不知其端,太后不知其詳?又下比于盜臣墨卒皆被恩,恐皆未安爾。”是日,太后聞自認造手詔事,乃嘆云:“當初將謂友端稍知文字,恐友端所為,卻是他做。”布云:“皇太后知古今,自古曾有似此宰相否?”之奇亦云:“更不成人,無可議者。”是日,瑤華以犢車四還禁中。至內東門,太母遣人以冠服令易去道衣乃入。中外聞者,莫不歡呼。是夕,鎖院降制,但以中書熟狀付學士院,不宣召。初,議復瑤華,布首白上:“不知處之何地?”上云:“西宮可處。”布云:“如此甚便(外議初云:“東宮增創八十間,疑欲以處二后。”眾以為未安),緣既復位,則于太母有婦姑之禮,豈可處之于外?”上亦云然。太母仍云:“須令元符先拜,元答拜乃順。”又云:“將來須令元從靈駕,元符只令迎虞主可也。患無人迎虞主,今得此甚便。”又諭密院云:“先帝既立元符,尋便悔,但云:‘不直!不直!’”又云:“郝隨嘗取宣仁所衣后服以披元符,先帝見之甚駭,卻笑云:‘不知稱否?’”又云:“元本出士族,不同。”又稱其母亦曉事。二府皆云:“王廣淵之女也。神宗嘗以為參知政事,命下而卒。”又云:“初聘納時,常教他婦禮。以至倒行、側行,皆親指教。其他舉措,非元符比也。”布云:“當日亦不得無過。”布云:“皇太后以為如何?”太母云:“自家左右人做不是事,自家卻不能執定得,是不為無過也。”布云:“皇太后自正位號,更不曾生子。神宗嬪御非不多,未聞有爭競之意。在尊位,豈可與下爭寵?”太母云:“自家那里更惹他煩惱,然是他神宗亦會做得,于夫婦間極周旋,二十年夫婦不曾面赤。”布云:“以此較之,則誠不為無過。”穎叔亦云:“憂在進賢豈可與嬪御爭寵。”太母又對二府云:“元符、元俱有性氣,今猶恐其不相下。”布云:“皇太后更當訓敕,使不至于有過,乃為盡善。皇太后在上,度亦不敢如此。”太母云:“亦深恐他更各有言語。兼下面人多,此輩尤不識好惡。”三省亦云:“若皇太后戒飭,必不敢爾。”太后又云:“他兩人與今上叔嫂亦難數相見。今后除大禮圣節宴會可赴,余皆不須預。他又與今皇后不同也。”三省亦皆稱善。其他語多,所記止此爾。已上皆曾《錄》中語。制詞略云:“惟東朝慈訓,念久處于別宮。且永泰上賓,顧何嫌于并后。”至崇寧元年,蔡元長當國。十二月壬申,用御史中丞錢、殿中侍御史石豫、右司諫左膚疏,詔后復居瑤華,制有云:“臺臣論奏,引義固爭;宰輔全同,抗章繼上。”逾二十年,靖康末,金人犯闕,六宮皆北,后獨不預,逃匿于其家。張邦昌知之,遣人迎后垂簾,儀從忽突入第中,后惶恐不知所以,避之不免。及思陵中興,尊為隆太后,蓋后之祖名元,易“元”為“隆”字。建炎間,皇輿小駐會稽,后微覺風痃,本閣有宮人,自言善用符水咒疾可瘳,或以啟后,后吐舌曰:“又是此語,吾其敢復聞也?此等人豈可留禁中邪?”立命出之。(王嗣昌云)

曾布奏事,上深憚服

徽宗初踐祚,曾文肅公當國。禁中放紙鳶落人間,有以為公言者。公翌日奏其事。上曰:“初無之,傳者之妄也。當令詰治所從來。”公從容進曰:“陛下即位之初,春秋方壯。罷朝余暇,偶以為戲,未為深失。然恐一從詰問,有司觀望,慎臣下誣服,則恐天下向風而靡實,將有損于圣德。”上深憚服,然失眷始于此也。(舅氏曾父云)

徽宗好學,潛心詞藝

徽宗居藩邸,已潛心詞藝。即位之初,知南京曾肇上所奉敕撰《東岳碑》,得旨送京東立石。上稱其文,且云:“兄弟皆有文名,又一人尤著。”左相韓師樸云:“鞏也。”子宣云:“臣兄遭遇神宗,擢中書舍人,修《五朝史》,不幸早世。其文章與歐陽修、王安石皆名重一時。”上頷之。繇是而知上之好學問,非一日也。

徽宗初郊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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