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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爝火錄
  • 李天根
  • 3234字
  • 2015-12-19 14:57:49

「陳子龍傳」云:東陽諸生許都者,副使達道孫也(「甲乙事案」作尚書弘綱孫)。家富,任俠好施。陰以兵法部勒賓客子弟,思得一當。子龍時為紹興推官,嘗薦之上官,不用。東陽知縣姚孫棐(毛西河作遜木,「甲乙事案」作孫榘),桐城人,以備亂斂士民貲,坐都萬金;都乞免不得。適義烏奸人假中貴名招兵事發,孫棐謂都結黨謀逆,持之急。都葬母山中,會者萬人;或告監司王雄(毛西河作王〈氵榮〉)曰:『都反矣』!雄遽遣使收捕,都遂反。旬日間,聚眾數萬,連陷東陽、義烏、浦江,遂逼郡城;既而引去。巡撫董象恒坐事逮,代者未至;巡按御史大夫左光先以撫標兵命子龍為監軍討之,稍有俘獲。而游擊蔣若來破其犯郡兵,都乃率余卒三千保南砦。雄欲撫賊,語子龍曰:『賊聚糧據險,官軍不能仰攻,非曠日不克。我兵萬人,止五日糧,奈何』?子龍曰:『都,舊識也。請往察之』。乃單騎入都營,責數其罪;諭令歸降,待以不死。乃挾都見雄;復挾都走山中,散遣其眾,而以二百人降。光先與孫棐同里姻連,竟斬都等六十余人于江滸;子龍爭不得,卒斫死。毛西河云:『〈氵榮〉遣捕就葬所收都,客馮隆多力排眾前,手格殺鋪者;都止之,不聽。諸客大噪,裹帛反,號曰「白頭兵」。光先以子龍前薦都,疑之;故使子龍監軍討之,令自贖。而都兵所至,白衣冠慰勞,毫無所犯。官軍相遇,戰且卻,不即加殺;眾以為可撫。子龍肩輿詣都營,讓之曰:「本以君國士,故薦君。今乃賊耳,如之何」?都曰:「公不知之;顧事已如此,孰明吾不反者」?子龍曰:「吾能明之」。且釂曰:「果不反,以百口保君」。都即日隨子龍出見〈氵榮〉〈氵榮〉;諭以策效,且約剿寇自贖,授以券。都入山諭眾令降,眾不肯。都出復入,再諭之;眾曰:「吾不能為子殉矣」!于是眾三萬人皆流涕盡散;獨八千(一作八十)人不忍去,隨都出降。至杭州,悉斬于正陽門外。其后浙東土寇皆稱「白頭兵」,自都始』。

「甲乙事案」云:孫榘橫派各戶輸金,而坐都以萬;都勉輸數百金。孫榘大怒,摘所刻社稿姓氏,指為結黨造反,執而桎梏之。時輸金者盈庭,哄然沸亂。有姚生者,拉孫榘于座,按之丹墀,答之;群擁都為主。光先調兵行剿,所至屠掠;東陽、義烏、湯溪諸民皆結砦拒敵,囗兵大敗。光先遂以許都反上聞;子龍謂都實非反者,遣生員蔣若來賷書諭之。都即率同事十二人詣杭州獄;子龍為之請,光先不許,悉斬之而隱孫榘之罪。

陳子龍,字臥子,松江華亭人;崇禎十年進士。

御史王孫蕃疏言:『審天下之勢者,貴乎因時;而制一時之宜者,當先扼要。今日定恢復規模,或以區區只在東南守備;然必防守固而后可議攻討,乃為策之善也。夫大江以南獨稱安囗者,恃此一襟帶水耳;于時當以屯江為萬里長城。茲彭澤、京口已增設二鎮,可謂識扼險之宜矣。然彭澤有(囗)臣、又有督臣,層層彈壓、節節相通(一作關通),上流要沖或無他虞。京口負山枕江,控扼三關、襟帶百越,舟車之會,逆寇虎視、奸宄鴟張。并鎮矣而不議設監軍道,何以重彈壓乎?常鎮一道,鞭長不及,則道臣所宜專設者。說者謂京口并鎮,不如孟河。然而孟河雖近海口,鹽盜出沒,是一隅之險而非舍籌東南大勢也。夫孟河舊以把總部之沙唬舡二十二只、水陸官兵止四百九十三員,實亡名存。見今少水軍戰艦,增設若干,仍于京口并鎮為長也。夫金山東連大海、西接神京,去三江會口僅隔一江,昔大將韓世忠屯兵扼鹵于此。「江防考」所載,額設官兵三千八百員、戰舡百只。今存兵六百員、戰舡十余只,即支綠林之沖斥尚不足,何暇鞏固皇都而稱鎖鑰重地耶!是亦不可不早計者』。

太常少卿李沾劾吏部左侍郎呂大器定策時懷二心;命不必深求。

李沾疏云:『當中府聚會,馬士英手札移大器迎立皇上,韓贊周、劉孔照無不允洽。黎明集議,大器綰禮、兵二部印,紆回不前;臣等十九人以名帖延之,從容后至。議至日中,不決,孔昭怒澈于色;臣與郭維經、陳良弼、周元泰、朱國昌歷階而上,面折大器。贊周曰:「快取筆來」!眾因得俯首就列,清晨迎駕。大器尚欲停待,而贊周已登舟矣;偕行者,徐弘基暨良弼、國昌也』。

李沾素憾張慎言,以其廉勇素著,不敢顯攻;借端于大器,思逐之。

福王寬仁有度,即位后從不追咎異議者。一日,與馬士英言及立潞王事,曰:『潞王朕叔父,立亦其分耳』。

起陳子壯為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子壯,字集生,南海人,萬歷四十七年進士。崇禎時,官禮部右侍郎,坐罪。起故官,協理詹事府事;未上而京師陷)。

總督川、湖、云、貴軍務兼巡撫貴州李若星解職;以鄉邑殘破,寓居貴州(若星,字紫垣,息縣人;萬歷三十二年進士)。

御史陳良弼上「輯兵安民疏」曰:『穹蒼眷佑陛下,國家新興,恢復大統;報仇雪恥,有事于兵矣。用兵必措餉,措餉必于民。農時若無甘霖,九秋安望大有?當茲耕種之際,相彼農人,莫不占風望雨;何以日來酷旱,水涸土焦,人心惶惶!皇上敬天法祖、愛民育物,格天弘道,今日伊始。臣謂人事之愁苦、民心之悲痛,一失其和,便與天心相關:則夫兵民不相安,實為今日慮也。兵民既分,當自有安頓之所。若往來飄蓬,寄住民居,所到騷擾,彼孱破殘,庶無論目擊心慌,然男女老幼奪其安處,勢必鳥獸駭、骨肉散矣。今城內外之景何如?夫王師如時雨,為能解酷除暴也;若兵稍失制,焚劫淫掠是聞,陷民湯火,誰能沃以清涼而去其煩燥乎?況聞賊布偽官,已逼桃源、鳳、泗等處,妄來窺瞰;分守險要,星夜馳剿,猶以為遲。合速敕各鎮急赴該汛,安插扼防;赳赳貔貅,直前辦賊。且奏功膺賞,以樹千秋名將事業;諸旅何不樂為義兵而為亂兵也?民得寧宇,乃樂生業;億兆無悲怨之聲,上蒼有好生之德。如是而亢旱可回,甘澍可降;西成豐稔,民得有秋、兵得宿飽矣』。

淮撫田仰以淮、揚重鎮,兵單餉匱何以御侮固圉,奏請增設。有旨:『戶、兵二部即與議行』。

太監韓贊周疏辭蔭賚。有旨:『覽奏控辭蔭賚,委出悃誠。至云天命有歸,非關人力;兼因痛念先恩,辭功引咎:朕為涕淚交流,鑒爾之忠。但彝典所存,豈容不舉!成命久頒,理無反汗。宜即祗受,慎勿固辭!該衙門知道』。

二十九日(丙辰)

巡撫應天、安徽等處御史左懋第「請上江戰舡疏」曰:『臣于十八日具「迭膺新命臣詣難安」一疏,二十日奉有「祗遵前去受事,不得以私情控辭」之旨。臣聞命悲號,感恩涕泣。除赴鴻臚寺報名、另日謝恩外,竊念上江設撫,事屬創始;大小諸務,咸宜周謀。容臣計算兵食等事,另疏以請。惟戰舡一事,打造動需半載,募買必用多金。即以水兵六千計之,亦須沙舡三百余只;或募或造,料該部自有成算。而目下見無一只,萬一目前有警,徒望洋嘆耶!臣憂心如灼,忽聞海上監軍宋劼有瓜州修成沙唬船一百五十只,召募水手一百八十名,現在鎮江,原為自登航海之用。今登津總兵已撤,登海無所用舡。此應即給臣為上江練水師之用,而造舡之費則聽該道赴部銷算可也。又聞浙江副將黃斌卿募水兵八百、沙唬船數十只,已到鎮。夫斌卿乃應撫鄭瑄題定駐防池州,久已奉旨者也。臣察核上江時,曾且疏催之;今聞其來,正濟時艱。此應催該副將押舡兵疾赴上江聽候驗明發防,而其募兵造舡之費確核著落算補者也。二項船只,乞敕下俱撥臣標。臣親驗堅暇,以憑布置。如果堪用,則于諸務全欠之數,稍省造舡之力;而水陸士卒、火藥、器械之類,然后可以次第計算,請命施行矣。上流孔棘重地,警發知在何時;萬乞俞旨早下,上流幸甚!微臣幸甚』!

巡撫何騰蛟檄章曠署荊西道事,以李藻代曠守德安。藻失將士心,城復陷。

史可法祭二陵畢,上疏曰:『陛下踐祚之始,祗謁孝陵,哭泣盡哀,道路感動。若躬謁二陵,親見鳳、泗境中蒿萊滿目、雞犬無聲,當益悲憤。愿慎終如始,處深宮廣廈,則思東北諸陵魂魄之未安;享玉食大庖,則思東北諸陵麥飯之無展;膺圖受箓,則念先帝之集木馭朽,何以忽遘危亡?早朝晏罷,則念先帝之克勤克儉,何以卒隳大業?戰兢惕厲,無時怠荒;則二祖列宗,必默佑中興。若宴處東南,不思遠略;賢奸莫辨,威斷不靈;老成投簪,豪杰裹足;祖宗怨恫,天命潛移:東南一隅,未可保也』。王嘉答之。

御史沈宸荃論群臣丑正黨邪,請王臥薪嘗膽,報君父大仇。且言西北風塵,尚有東南托足;倘東南復烽火,更稅駕何地?因以節儉之說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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