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時世尊。作是思惟。諸世間中。有何眾生。身囗清凈。少塵少垢。諸結(jié)使薄。根熟利智。而我今初說法之時。不惱于我。而能速疾證知我法。不妨廢我轉(zhuǎn)于法輪。

爾時世尊。如是思惟。有五仙人。彼五仙者。昔日與我大有利益。我在苦行。承事于我。彼等五仙。并皆清凈。少垢少塵。薄使利智。彼等堪能受我最初轉(zhuǎn)于法輪所說妙法。應(yīng)不違我。我今應(yīng)詣彼五仙邊。初為說法。

爾時世尊。復(fù)如是念。彼等五仙。今在何處。是時世尊。以凈天眼過于人眼。觀彼五仙。今日在彼波羅奈城鹿野苑內(nèi)。經(jīng)歷游行。

爾時世尊。從菩提樹。隨多少時。住已漸向波羅奈國。而有偈言。

世尊欲說羅摩子　　發(fā)心觀察其所生

知今命終在于天　　心念五仙欲至彼

爾時魔王波旬。見佛欲舍于此菩提樹起。心生苦惱。速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善哉世尊。唯愿世尊。莫離此處。安坐莫移。世尊在此。隨意所行。

爾時世尊。告波旬言。魔王波旬。汝無慚愧。不知羞恥。汝于先時。欲惱亂我。我于爾時。具有貪欲嗔恚癡等一切未盡。汝來不能惱亂于我。況復(fù)今日。我已證得無上至真平等覺道。一切邪徑。盡皆舍離。得正解脫。

爾時世尊從道樹下起已。安庠漸漸行到旃陀羅村（隋言嚴熾）。從旃陀羅。安庠行至純（之詢反）陀私?jīng)ⅲㄋ娣矗┝_聚落（隋言無角堆）中。于其路上。見有一乞婆羅門。名優(yōu)波伽摩（隋言來事）。兩逆相逢。彼見佛已。即白佛言。仁者瞿曇。身體皮膚。快好清凈。無有垢膩。仁者。面貌圓極莊嚴。諸根寂定。仁者瞿曇。師為是誰。從誰出家。意喜所樂。是于誰法。爾時世尊。隨行隨說。以于此偈。答彼乞索婆羅門言。

我已降伏諸世間　　成就具足種種智

于諸法中不染著　　永脫一切愛網(wǎng)羅

能為他說諸神通　　是故名為一切智

我今堪受世間供　　自在得成無上尊

一切天人世界中　　唯我能降諸魔眾

我無有師內(nèi)自覺　　世間更無與等雙

天人中唯我獨尊　　身心清凈得解脫

一切通處皆通達　　所可證處已證知

可安之處已得安　　故稱我為世尊上

猶如分陀利在水　　雖復(fù)處在于水中

而不為水之所沾　　我在世間亦復(fù)爾

不為一切世所污　　是故稱我為佛陀

爾時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復(fù)白佛言。長老瞿曇。今欲何去。世尊報彼婆羅門言。我今欲向波羅奈國。彼婆羅門。復(fù)問佛言。長老瞿曇。仁者。至彼欲作何事。世尊更復(fù)以偈答彼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言。

我今欲轉(zhuǎn)妙法輪　　故至于彼波羅捺

幽瞑眾生悉令曉　　擊敞甘露鼓之門

爾時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復(fù)白佛言。如我意見。長老瞿曇。自稱身得阿羅漢者。伏諸煩惱。其義云何。世尊復(fù)更以偈重答于彼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言。

應(yīng)當知我伏諸怨　　永盡一切諸有漏

世間諸惡法皆滅　　故我稱為真正尊

而有偈說。

何怪得利自養(yǎng)育　　不能增長利益他

見眾幽瞑不慈悲　　得道勝他共分用

自度彼岸睹沒溺　　若不能拔非善人

自得地藏見貧窮　　而不施他是非智

手自執(zhí)持甘露藥　　見有病人不與治

可畏曠野得路行　　睹彼迷人應(yīng)教示

如大闇燈作光明　　明盛不著在我心

佛亦如是作法光　　于此因緣亦不著

爾時優(yōu)波伽摩乞婆羅門。囗唱言謂。長老瞿曇。以手拍髀。下道避佛。向東而行。

爾時彼處。有一天神。往昔舊與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身曾為親舊。天神欲為優(yōu)波伽摩乞婆羅門作利益故。作安樂故。于無畏處。得解脫故。以偈告彼優(yōu)波伽摩婆羅門言。

今值無上天人師　　不識世尊至真覺

邪見赤體欲何去　　汝當受苦未期央

若逢如是調(diào)御師　　舍之不發(fā)供養(yǎng)者

手足與汝何功德　　應(yīng)當于此生信心

爾時世尊。安庠漸行。從周蘭那娑陀羅去（即是無角堆）至迦蘭那富羅聚落（隋言耳城）。從迦蘭那富羅聚落。安庠而去。漸漸而至娑羅洟聚落（隋言調(diào)御城）。從娑羅洟聚落而去至盧醯多柯蘇兜聚落（隋言閉塞城）。從閉塞城至恒河岸。到河岸已。詣船師邊至已即語彼船師言。善哉仁者。乞愿度我向于彼岸。船師報言。尊者。若當與我度價。然后我當度于尊者。

爾時世尊。報船師言。我今何處得有度價。但我除斷一切財寶。設(shè)復(fù)見者。觀如瓦石土塊無殊。若當有人。割我一臂。又以栴檀涂我一臂。此二人邊。我心平等。我以是故。無有度價。船師復(fù)言。尊者。若能與我度價我今即當度于尊者。所以者何。我唯因此。持用活命。畜養(yǎng)婦兒。

爾時世尊。以凈天眼過于人眼。見有一群五百頭雁。從波恒河南岸。飛空而來向北。世尊見已。即對船師。而說偈言。

諸雁群黨度恒河　　不曾問彼船師價。

各運自身出己力　　飛空自在隨所之。

我今應(yīng)當以神通　　騰虛翱翔猶彼雁。

若至恒河水南岸　　安隱定住若須彌。

時彼船師。見佛過已。心生大悔。如是思惟。嗚呼嗚呼。我睹如是大圣福田。而不知施度至彼岸。嗚呼嗚呼。我失大利。如是念已。悶絕倒地。而彼船師。少時迷荒。還得穌醒。從地而起。即便馳往摩伽陀主頻頭王邊。奏如是事。

爾時摩伽陀王頻頭裟羅。聞此事已。作如是言。凡夫之人。云何可知此有神通。此無神通。是故汝等從今已去。凡是一切出家之人。來欲度者。莫問是非。但有來者。勿取度價。隨意即度。

爾時世尊。飛度恒河。達到彼已。從于彼岸。復(fù)作神通。飛騰而向波羅奈城。是時彼處。有一龍池。時其龍王。名曰商佉（隋言蠡）。世尊至彼池邊而下。世尊足步所下之處。龍王起塔。其塔因稱名彌遲伽（隋言土塔）。如來在彼經(jīng)由一宿。待后食時。于待時處。復(fù)起一塔。其塔復(fù)名宿待時塔。而有偈說。

諸佛夜不入人間　　要待齋時而乞食

非時行者有大患　　是故眾圣候于時

爾時世尊。依三摩耶依摩伽陀齋欲到。時從西門。入波羅奈城。次第乞食。于波羅奈。乞食得已。從城東門。安庠而出。既出城外。在一水邊。端坐而食。食訖澡洗。北面而行。安庠漸至向鹿苑林。而有偈說。

鹿苑鳥獸眾鳴聲　　往昔諸圣所居處

世尊身放光明耀　　漸至彼苑如日天

爾時五仙。遙見世尊漸至其邊。見已各各共相謂言。我等要誓。諸長老等。此之來者。是彼沙門瞿曇釋種。向我邊來。此懈怠人。喪失禪定。以懈怠故。全身纏縛。而我等輩。不須敬彼。不須禮彼。不須迎彼。不須與彼安置坐處。雖然但且隨其意樂。隨其自坐。唯憍陳如。獨一人心。不同此誓。而囗不違。即便相對。而說偈言。

瞿曇懈怠今忽來　　我等五仙各相契

詳共莫敬莫禮拜　　此人違誓不合迎

爾時世尊。漸漸近彼五仙人邊。既逼近已。而彼五仙。各各相與坐不能安。忽自違誓。各各欲起。譬如奢拘尼鳥。在鐵網(wǎng)內(nèi)。而外有人。放于大火。其網(wǎng)熱故。不能安住。欲飛欲跳。如是如是彼五仙人。見世尊已。不覺忽然從坐而起。時五仙內(nèi)或有鋪設(shè)安置坐者。或有持水欲擬洗足。或洗足石及革屣者。或復(fù)有將盛水盆來。或洗足已。將于木來擬安腳者。或有迎接三衣及缽。又囗唱言。善來長老瞿曇。安坐于此鋪上。而有偈說。

或迎取缽及三衣　　或復(fù)頂禮佛足下

或預(yù)鋪設(shè)所坐處　　或持水器及澡瓶

爾時世尊。隨其鋪設(shè)。安庠而坐。時佛坐已。作是思惟。此等一切皆是癡人。各各雖發(fā)如是誓言。而自相違。不依而住。

爾時五仙。見佛坐已。而白佛言。長老瞿曇。身色皮膚。快好清凈。面目圓滿又足光明諸根寂定。長老瞿曇。必當值遇妙好甘露。或得清凈甘露圣道。

爾時世尊。即便告彼五仙人言。汝等仙人。莫喚如來為長老也。所以者何。汝等仙人。當來長夜。應(yīng)值苦患。何以故。我今已證甘露之法。我今已得甘露之道。汝隨我教。汝聽我言。我能教示于汝等輩。汝隨我語。不得乖違。若依我教。清凈而行。若善男子。及善女人。正信舍家。剃除須發(fā)。出家欲求無上梵行。盡梵行源。現(xiàn)見諸法。自在神通。證得行行。自能唱我。已斷生死。已立梵行。所作已辦。更不復(fù)受于后世有。汝等各當如是自知。而有偈言。

彼等五仙喚佛姓　　世尊恩愍教彼言

汝等心意莫矜高　　舍于自慢恭敬我

我慢無慢我平等　　我欲回汝等業(yè)因

我已得佛為世尊　　為諸眾生作利益

作是語已。其五仙人。即白佛言。長老瞿曇。昔行是行。昔求是道。昔行是苦。不曾得證上人之法。不共諸圣而同智見。不得增進。況復(fù)今日。成就懶惰。失于禪定。懈怠纏身。

爾時世尊。再過告彼五仙人言。汝等成仙人莫作是言。如來非是懈怠之行。非是失禪。我亦非是懈怠纏身。汝等仙人。我今已我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我今已證得彼甘露。知甘露道。汝等仙人。應(yīng)受我教。聽于我法。汝等今若受我教示。我能教誨于汝等輩。汝依我教。莫違我教。行我教法。乃至汝等。未來當?shù)貌皇芎笥小?

爾時五仙。復(fù)白佛言。長老瞿曇。昔如是行。如是求道。行如是苦。不證上法。不共諸圣而同智見。乃至懈怠。以纏自身。

爾時世尊。三過告彼五仙人言。汝等仙人。自知我昔曾為人說妄言以不。五仙人言。不也尊者。

爾時世尊。從囗出舌。至二耳孔。至二鼻孔以舌拄塞鼻孔已。還復(fù)以舌。自舐于舌。遍覆其面。覆已還縮。依舊還置舌本。居處安置已。告五仙人。言汝等仙人。曾自眼見。或復(fù)耳聞。若人妄語。有如是舌神通力不。彼等仙言。不也。尊者。是故汝等。莫喚如來以為懈怠。如來亦非失于禪定。然我不以懈怠纏身。諸仙。當知我今已成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已證甘露。知甘露道。汝等受我教法示誨。聽我教法。汝等依我教法而行。若不違背。其善男子及善女人。欲求解脫。舍家出家。乃至未來不受后有。

爾時世尊。以如是教。誨彼五仙。彼仙所有外道之形。外道之意。外道之藏。皆悉滅隱。不現(xiàn)身上所著之服。即成三衣。手執(zhí)缽器。頭發(fā)髭須。自然除落。猶如剃來經(jīng)于七日。威儀即成。形容譬如百夏比丘。威儀行步。坐起舉動。如是而住。

爾時世尊。即便告彼五比丘言。汝等比丘。各各隨分。觀察東方。時五比丘。欲觀東方。而見西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隨分各各觀察西方。彼等比丘。欲觀西方。即見東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觀察北方。彼等比丘。欲觀北方。即見南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觀察南方。即見北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觀察上方。即見下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觀察下方。彼等比丘。欲觀下方。即見上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隨分各各。觀察余方。彼等比丘。欲觀余方。即見正方。世尊復(fù)告。汝等比丘。觀察正方。彼等比丘。欲觀正方。即見余方爾時世尊。善能教誨彼五比丘。令其內(nèi)心各生歡悅。使其獲證。隨順正理。各各歡喜。時五比丘。心開意解。隨順世尊。咨承世尊。聽世尊教。隨世尊心。不違世尊所說教法。聞?wù)f諦受奉侍世尊。無暫時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