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邏輯無處不在。無論我們是有意還是無意,邏輯無時不在服務于我們的生活。然而邏輯到底是什么,也許并沒有太多的人有很清楚的概念。于是,很多人陷入非邏輯思維的泥潭。
語言邏輯應該以事實邏輯為基礎。
——路易斯·D·布蘭代斯(美國聯(lián)邦最高法院大法官)
邏輯、思維是無法感知的
某些人認為,邏輯和思維都是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我們無法直接進行感知。其實,這種觀點是對自身邏輯思維不重視的反應。從誕生以來,邏輯思維一直借助外在的載體——語言傳遞信息。
“邏輯”(logic)這個詞是個舶來語,最早出現(xiàn)在古希臘語中,譯為“邏各斯”。邏各斯,原意為事物的規(guī)律、秩序或思想、言辭等。現(xiàn)代漢語中,不同的語境里,“邏輯”擁有著不同的含義。比如,“中國革命的邏輯”、“生活的邏輯”、“歷史的邏輯”、“合乎邏輯的發(fā)展”中的“邏輯”,指事物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這篇文章非常有邏輯性”、“說話、寫文章要合乎邏輯”、“做出合乎邏輯的結(jié)論”中的“邏輯”,指人類思維的規(guī)律、規(guī)則;“大學生應該學點邏輯”、“傳統(tǒng)邏輯”、“現(xiàn)代邏輯”、“辯證邏輯”、“數(shù)理邏輯”中的“邏輯”,指一門研究思維的邏輯形式、邏輯規(guī)律及簡單的邏輯方法的科學,即邏輯學;“人民的邏輯”、“強盜的邏輯”、“資產(chǎn)階級的邏輯”中的“邏輯”,則指一定的立場、觀點、方法、理論、原則。
“邏輯”一詞來源于西方,但并不能說明邏輯就是西方的獨創(chuàng),古代東方對邏輯也有研究和應用,比如,古代中國先秦時期的“名學”、“辯學”和古印度的“因明學”都是邏輯學應用的典范。由此可見,邏輯思維是人類思維的一個共性。
這也說明,邏輯和思維并不是兩個獨立的概念。
有人將思維分為兩種類型,即抽象(邏輯)思維和形象(直感)思維。根據(jù)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的說法,人們在社會實踐中對客觀事物的認識要經(jīng)過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直接接觸外界事物,在大腦中產(chǎn)生感覺、知覺和表象,即感性認識階段。
第二階段:對綜合感覺的材料進行整理和改造,逐步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和規(guī)律性,從而形成概念,構成判斷(命題)和推理,即理性認識階段,也被稱為思維的階段。
這就是說,人們認識世界主要借助兩種方式。其一,親知,即借助自己的感官來感覺和體驗;其二,推知,也就是思維,即從已經(jīng)獲得的知識來推論一些知識。所以說,思維在人們的認識活動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所謂的思維,概括來說,就是人們“動腦筋”、“想辦法”、“找答案”的過程,并且,它必須同人們的認知過程相聯(lián)系,必須是主要依靠人的大腦活動而進行的,否則,我們只能稱它為感知(認識的第一階段),而不是思維。換句話說就是,只有主要依靠人的大腦對事物外部聯(lián)系綜合材料進行加工整理,由表及里,逐步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和規(guī)律,進而形成概念、建構判斷和進行推理的活動,才稱得上思維活動。
概念、判斷、推理不僅是理性認識的基本形式,而且是思維的基本形式。概念,是反映事物本質(zhì)屬性或特有屬性的思維形式,是組成思維結(jié)構的基本要素;判斷,即命題,是對思維對象有所判定(包括肯定或否定)的思維形式,它主要由概念組成,同時,它又為推理提供了前提和結(jié)論;推理,是由一個或幾個判斷推出一個新判斷的思維形式,是思維形式的主體。
而概念、判斷、推理和論證,又正好是邏輯所要研究的基本內(nèi)容。因此,我們可以這樣說,邏輯是一門關于思維的科學。
當然,邏輯不可能一一研究思維過程的所有方面。思維的種類有很多,形象思維、直覺思維、創(chuàng)造思維、發(fā)散思維、靈感思維、哲學思維等,這些思維都跟人們的大腦活動密切相關,但它們并不屬于邏輯思維。在認識事物的過程中,只有借助于概念、判斷、推理等思維的邏輯形式,遵守一定的邏輯規(guī)則和規(guī)律,運用簡單的邏輯方法,能動地反映客觀現(xiàn)實的理性認識過程,才可以稱為邏輯思維,或理論思維。這就是說,邏輯只對從思維過程中抽象出的思維形式(概念—判斷—推理)進行研究,準確地說,邏輯是一門關于思維形式的科學。
但是,人的大腦的思維活動深藏于腦殼內(nèi)部,看不見摸不著,它一定要借助外在的載體——語言——才能表現(xiàn)出來。因此,我們說邏輯思維和語言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人們在運用概念、進行判斷、推理的思維活動時,是不可能把語詞、語句等語言形式拋到一邊的。
我們知道,語言的表達方式不過語詞、語句和句群幾類,它們被形式化之后就成為思維的邏輯形式——思維內(nèi)容各部分之間的聯(lián)系方式(形式結(jié)構),這就意味著思維形式與語言形式是相互對應的。思維形式的概念通過語言形式的詞或詞組來表達;思維形式的判斷通過語言形式的句子來表達,思維形式的推理通過語言形式的復句或句群來表達。不難得出,沒有語詞和語句,就不會有概念、判斷和推理,更不可能有人的邏輯思維活動。
比如,“桂林”“山”“水”“甲”“天”“下”,這六個概念是借助于六個語詞來表達的,沒有這六個語詞,就無法表達這六個概念。再比如,“桂林山水甲天下”,這是一個判斷,它是借助于一個語句來表達的,沒有這個語句,就不能表達這個判斷。
再看下面的小故事:
在某個晚會上,愛爾蘭文學家蕭伯納獨自坐在一旁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位美國富翁十分好奇,他走過去說:“蕭伯納先生,我愿出一美元來打聽您在想什么。”
蕭伯納抬頭看了富翁一眼,略加思索后說:“我想的東西不值一美元。”
富翁更加好奇了,問道:“那么,您究竟在想什么呢?”
蕭伯納笑了笑,回答說:“我想的東西就是您啊!”
蕭伯納的思維過程可以用邏輯語言來整理一下:我想的東西不值一美元;那位富翁是我想的東西;所以,那位富翁不值一美元。蕭伯納的思維過程,從思維形式上看,是由三個語句組成的一個推理,如果沒有這三個語句,這個推斷也就無法存在了。
思維專屬于人類,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事實。就算是最被人看好的類人猿、猴子、海豚等,都不可能有思維的屬性,因為思維是和語言相連接的,沒有語言和文字的動物自然不會有思維。邏輯、思維形式、語言形式三者是密不可分的關系,如果無法正確認識它們的關系,我們的邏輯思維能力很難有所提升。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
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有很多人都把這句話當做至理名言,事實真的如此嗎?假如人多了心不齊,柴多了火燒的不是地方,也許就事與愿違了,大家應該聽過“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吧?
“人多力量大”,可以說是一句被大部分人認可的“公理”。但是,人多是不是什么時候都力量大呢?這就需要我們來共同探討了。
◎人多真的力量大
有一個這樣的故事:
一個富翁有六個兒子,他們整天不是打就是吵,誰也不幫誰。富翁看到后特別傷心,他就想用個什么辦法激發(fā)他的兒子們團結(jié)起來。
有一天,富翁叫來六個兒子,然后拿出一把筷子,對他們說:“我給你們一人一根筷子,看誰可以把筷子折斷。”兒子們?nèi)夹α耍⑶艺f:“這有什么難的!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后,他的每個兒子都是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筷子折斷了。
富翁又分給每個兒子十根筷子,說:“現(xiàn)在看誰可以把十根筷子一次折斷!”六個兒子試過后,沒有一個人能折斷這十根筷子。富翁就對他們說:“你們看!在只有一根筷子的時候,你們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它折斷,可是當十根筷子結(jié)合在一起后,就不容易折斷了。筷子就如你們兄弟,一個人的力量很脆弱,可把大家聯(lián)合起來,就非常厲害了。”
在這故事中蘊含了一個道理,即一根筷子比一把筷子更容易被折斷,而由這個道理又能推導出來一個哲理,即人多力量大!
“人多力量大”已經(jīng)得到多數(shù)人的認可。在國內(nèi),有許多這方面的俗語,如“眾人拾柴火焰高”、“萬人萬雙手,拖著泰山走”、“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也有“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薄ⅰ坝帽娙酥Γ瑒t無不勝也”等名人名言。在國外,也有“蚊子假如一齊沖鋒,大象也會被征服”(伊朗)、“一個手指握不成拳頭”(阿爾巴尼亞)等哲理名言。
將“人多力量大”這一概念發(fā)揮到極致的,就非毛澤東莫屬了。他從“人多力量大”中推導出來一條精髓,即“集中優(yōu)勢兵力、各個殲滅”。正是憑借這一理論,中國共產(chǎn)黨靠“小米加步槍”打敗了國民黨800萬正規(guī)軍;在朝鮮戰(zhàn)場上,同樣也是用這一理論,讓武裝到牙齒的美國人坐到了談判桌前。
而經(jīng)常聽到的“人海戰(zhàn)術”,也是利用人多力量大的原理來打敗敵人。比如說,在一場戰(zhàn)爭中,我軍士兵比敵軍士兵戰(zhàn)斗力強。假如雙方各出兵200人的話,最后戰(zhàn)斗結(jié)束的時候敵軍全軍覆沒(即完全喪失戰(zhàn)斗力),我軍傷亡90人,那么就剩下110人。現(xiàn)在,假如敵軍仍然出兵200人,而我軍采用人海戰(zhàn)術,出兵300人,那么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我軍又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呢?是不是依舊會傷亡90人呢?
答案是否定的。假如我軍出兵300人,那么傷亡人數(shù)就會少于90人。這是為什么呢?這不難理解,第一次雙方各出200人的時候,假定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戰(zhàn)斗,我軍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傷亡了90人,換句話說,200個敵軍一個小時可以給我軍造成90人的傷亡。但是,現(xiàn)在我軍出兵300人,300人打敵軍200人,戰(zhàn)斗根本不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戰(zhàn)斗僅持續(xù)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么敵軍根本就來不及使我軍傷亡90人,或許只能使我軍傷亡30人。也就是說,假如用300人打200人的話,我軍的傷亡人數(shù)就會大大下降。所以說,就算是我軍單兵戰(zhàn)斗力高于敵軍,使用人海戰(zhàn)術仍然可以減少我軍的傷亡。這也恰恰是以多打少的優(yōu)勢,即人多力量大的作用。
◎人多不一定力量大
任何事物都有其相對的一面。常聽人說起三個和尚的故事,“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假如依照“人多力量大”的“公理”來推導,三個和尚應該比一個和尚有更多的水,怎么會反而沒水喝了呢?
其實道理很簡單,“人多力量大”這一“公理”的成立需要附加一個前提,那就是團結(jié)。假如沒有這一前提,就會產(chǎn)生“兩個廚子燒一鍋湯,不是太咸就是沒鹽”的情況。事實也的確如此。
有一個這樣的故事:
有一個籠子里關了一群猴子,猴子的主人每隔一天就會打開籠子,抓出一只猴子,并把它殺掉。
每次當主人來的時候,猴子都極度緊張,不敢有任何舉動,因為它們怕引起主人的注意而被選中。當主人把目光落在某只猴子身上時,其余的猴子就希望主人趕快決定。當主人作出最后的決定時,那些沒有被選中的猴子就會特別高興。那只被選中的猴子拼命反抗,其余猴子卻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觀看,看著它被殺掉。
這樣的過程隔天就會上演一次,最后,猴子全部被宰殺掉了。
這群猴子之所以會面臨這樣的結(jié)局,就是缺乏一種團結(jié)的精神。要是這群猴子群起而攻之,或許還有機會逃掉。但每只猴子不知道其余的猴子能否跟自己一起反抗,它怕自己的反抗會引起主人的注意,而被主人選中殺掉。它告誡人們:人多不一定力量大。當然,假如能夠團結(jié)起來,就會產(chǎn)生力量大的效果。
法國心理學家林格爾曼曾經(jīng)做了一個相關的實驗:
由一些青年人分別以1人、2人、3人……直到8人小組的形式拔河,用測力計量器記錄他們在不同群體下的用力情況。在個人拔河的情況下,平均拉力為63公斤,按力的平均疊加計算,兩人組應是126公斤、3人組應是189公斤……8人組應是504公斤拉力。但實際情況是:兩人組為118公斤,比疊加值少8公斤;3人組為160公斤,比疊加值少29公斤……8人組為256公斤,比疊加值少248公斤。這說明,人多不一定力量大。
之所以出現(xiàn)人多力量小,關鍵就在于缺乏一種團結(jié)的精神。只有團結(jié)起來,才會人多力量大。就像加拿大的大雁一樣,本能上它們都知道合作的價值。毫無疑問,在天空中你經(jīng)常會看到它們以V字形飛行,而且V字形的一邊比另一邊長些,因為不斷地有更多的大雁加入進來。這些大雁定期變換領導者,因為為首的大雁要負責在前頭開路,以便為左右兩邊的大雁造成局部的真空,從而減少阻力。科學家曾在風洞試驗中發(fā)現(xiàn),成群的大雁以V字形飛行,比一只雁單獨飛行能多飛12%的距離。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但必須以團結(jié)為前提。
同樣,人類也是如此,假如能跟同伴合作而不是彼此爭斗的話,通常能飛得更高、更遠,而且更快。因此,處在世事的弈局之中,一個善于處世的人,絕不會單槍匹馬的奮斗,或者是致力于窩里斗,而是會通過與他人精誠合作來發(fā)揮更大的力量,同時也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以出身論英雄
中國有句古話:“有其父必有其子。”還有句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它們主要用來說明兒子和父親在某些能力和性格上的相似性,同時也是以出身論英雄理論的源頭。這種出身決定論符合邏輯推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