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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畢振遠父子訪婿 猛英雄戰未婚妻(1)

  • 大八義
  • 佚名
  • 4448字
  • 2015-11-11 18:36:09

話說東邊搭話之人,乃是閃電腿劉榮。劉榮看見了,心中暗想:這幸虧能把苗慶掛到外邊,這要掛到里邊,誰能知道呢?書中暗表:劉榮在后邊,他想:石祿是我請出來的,第二他是王爺心愛之人,他倘若有個好歹,王爺這個關就難過。那沒別的,我在這個孩子身上,就得注意。倘若出了一條人命,在逢州府縣,他被官府拿了去啦,那老王爺知道,他能為大家解化。劉榮有此一想,所以他才跟了下來。到了柳林里邊,聽見石祿說:“飛兒呀,你不會飛嗎?”劉榮趕忙往前跑來,到了切近,正看見石祿掛苗慶,他這才說:“別掛”。后來掛完他走啦,劉榮進到林中是搓手擦掌。苗慶說:“劉六哥,你一向可好?恕小弟不能與您行禮,我們弟兄是被走而大捆的。您先將我五弟解開吧。”劉榮答應,這才上前先把張明解開。張文亮爬起,先結好絲條帶,然后沖東跪倒磕頭。此時劉榮在正南。苗慶說:“五弟呀,此地沒有外人,你還不露出真相來哪。”夜行鬼說:“我劉大哥知道。”大家從正東來,到了柳樹林,眾人全都下了馬。杜林說:“哪一位會上樹?將苗三叔救了下來。”魯清說:“我會上樹。怎么這么高呢:要把他解下來往地上扔,可不成。”苗慶說:“魯二哥,您把我綁繩解開,底腿放在樹枝上,我自己就可以下去。”魯清說:“好吧。”說著爬上了樹,照他所說,把他解開。苗慶自行跳了下來,大家見禮。有不認識的,有宋錦與他們介紹。大家禮畢。苗慶說:“大哥二哥,咱們這哥八個里頭,誰叫大肚子四?誰叫小腦袋瓜?”宋錦說:“三弟你別提這件事情啦。是誰把你們哥倆個捆上的?”苗慶說:“是走而大呀。”宋錦說:“他不叫走而大。你可認識圣手飛行石錦龍?”苗慶說:“我知道?”宋錦說:“那就是大兄長的次子,玉藍石祿。我那年同你到石家鎮,去的時候,那個孩子才八九歲。”苗慶說:“是那個在院子里練雙鏟的那個呀。方才他拿那一雙鏟,砍樹來啦。我想到那里,我一問他,他說他不叫石祿,他叫走而大。為人怔欺老,可別欺小。十幾年的光景未見,這個孩子在山東省就成了名啦。”杜林來到近前說道:“三叔,我杜林與您叩頭啦。”苗慶說:“你叫甚么名字?”杜林說:“我姓杜,名叫杜林,混海龍的便是。”苗慶說:“你父是哪一位呢?”杜林說:“我住家在兗州府西門外杜家河口,花刀杜家第五門的。”苗慶說:“杜林,雖然說你父與你叔父,在外久闖,可是也沒有你的名望大。在山東省,你可算是著了名啦。在這北邊一帶,是他們蓮花黨的人,提起山東的人,他們全說山東有一個小孩太扎手。”杜林說:“只要是他們蓮花黨的,來到山東省,三條大道走當中,那是高枕無憂。他要不往正道,往斜道上一去,那時我是輕者叫他帶傷,重者叫他廢命。您上這里做甚么來啦?”苗慶說:“從打我們弟兄,慶賀守正戒淫花已完,是各歸各家,老沒見著我兄長。是我弟兄放心不下,這才找那白四弟,二人到了一次蘇州,找好張文亮。那時張明他與六弟有事,我們先到了山東兗州府,九寶橋陶家寨,見了陶氏安人。安人說,您兄弟走啦,上西川去啦。我弟兄從那里到何家口,那里有人把守,聽姜文龍所說,眾位全上西川報仇,我大哥二哥也在內,因此我們才往這邊追來。杜林呀,皆因你五叔,拿他那包袱,要試探市井之人,才巧遇走而大。他要拿你五叔的包袱,這才打了起來。杜林呀,我們弟兄算栽啦,我們八門的人,沒讓人捆上過。”杜林說:“你老二位不算栽,因為現時這里沒有下三門的人,外人不知道。這全是正門正戶的人,那可又怕甚么呢?再者說,那鏢行二老,比你們哥倆成名不成名?他們老二位,全在我石大哥手下,甘拜下風;鏢行十老,我三伯與我四伯父,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們全是著了名的英雄。”夜行鬼張明說:“杜林呀,那個走而大就是石祿?”杜林說:“不錯,那走而大是他假名,石祿橫練三本經,善避刀槍。”張明說:“幸虧他直瞧咱們刀的護手盤,跟咱們大師兄一個樣,要不然就許被他結果了性命。”杜林說:“五叔您別說啦,他全給您哥幾位撮了鬼萬啦!石祿管我宋大叔,叫大肚子四,管我二叔叫小腦袋瓜。給我三叔您,起個外號叫飛兒,四叔叫漂。五叔哇,我說您可別過意,他管您叫小瞎子,我六叔叫鬼腦袋,七叔是猴,八叔叫鼠。”那位說,石祿成了傻子啦?不是。諸位想一想,他要真傻,后文怎么作總鎮呢?再說他也學不會一對雙鏟呀!這對雙鏟乃是石錦龍的親傳,一百二十八趟,一趟拆八手,一手拆八招。石祿能為除賈斌以外,沒再比他強的。那么他有硬對沒有?中套有一個,是在大蓮口,此人姓薄名林,外號人稱魂化魂,掌中一對藏龍雙棍。還有鄱陽湖北岸武家莊,大爺叫神力將武連思,掌中一條禹王神槊,純鋼打造,他這是橫,乃是一只手拿著一只鐵筆。二爺叫雙臂童子武連方,掌中一對坡刀,每口二十四斤重。三爺叫武連永,道號曉真,掌中一對二郎奪。這是石祿的硬對。將來到后套他們立三光以及綠林松棚會,他們弟兄三個人在地下埋伏地雷,要害天下眾賓朋,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書說當下。杜林說:“那么我四叔哪?您不是一同來的嗎?”苗慶又將祝家河的事情,細說一遍。杜林說:“那么我四叔,他一個人奔西川啦。列位叔父伯父,那就千萬別在這里怔著啦,咱們一同往正西,追趕我四叔要緊。”張文亮一聞此言,不由心中暗想:別看杜林人小,他說出話來,全通人情,合乎情理。大家一齊往回走,暫且不提。

如今且說石祿,騎黑馬一直往正西,太陽壓西山啦。前邊有一道山口,松樹里頭是附近村子里的一個糧食市,十天是一大集,五天為一小集。石祿這天來到此處,正趕上是集的日子。這樹林里集市還沒散凈,還有許多人,正在那里收拾糧食呢。人群里有一輛小車,東邊有個席圍子,里面有行囊褥套,又放著一堆假兵器。西邊有藤子編的圈椅。在小車車把后斗子這里,坐著一位姑娘,身高一丈,漢壯魁梧,面似黑鍋底,大耳垂輪。雖然女子長得是男子貌相,寶劍眉斜插入鬢,二眸子灼灼放光,鼻直口方,玫瑰紫的綁身靠襖,翠藍汗巾煞腰,紫色底衣,大紅抹子鞋,鞋尖有一朵紫絨球,那是硬尖軟底鞋。書中暗表:那絨球內暗藏倒須鉤。再看場內站著一位公子,年歲也就是在二十五六歲,身高七尺,細腰扎背,身穿一身荷花色的衣服,五彩絲鸞帶煞腰,雙疊蝴蝶扣,黃絨繩十字絆,矮腰白底靴子,頭帶一頂荷花色公子巾。在小車旁著一位老者,身高九尺開外,胸前闊,膀背寬,精神足滿,面如蟹蓋,摻白寶劍眉,斜插入鬢,鼻直口方,大耳相襯,一部花白的胡須,藍絹的罩頭,前后撮打拱手,須鬢皆白,身穿月白布貼身靠,粗布護頭,護領上頭滿都是轱轆錢,藍色的絲鸞帶煞腰,月白布的底衣,腳踏魚鱗灑鞋,藍色的布襪子,花布裹腿,懷中抱著一口金背砍山刀,刀面寬,刀背以里,有兩道血槽。按刀譜而言,單血槽的為金背刀,雙血槽的為金背砍山刀;刀背上要是有,那就算是坡刀;還單有那么一路截頭刀,那種刀是沒有刀尖;還有的是軋把撬尖渾鐵雁翎刀,這路刀是最體輕不過,他是用純鋼打造的。書中墊筆,這刀名原為十八樣,槍名為九樣,棍名有五樣。按刀刃里說很深,學徒我可不知道詳情,這不過就是這樣的草草一表而已。開言還是休提。

且說當下這個老者,由此處往四面出去二百里地,合著就是在這四百里地以內說吧,沒有不知道這個老者的。這時候就聽那位老者說道:“列位呀,你眾位能不能可以替我請一請那練武之人,前來與我們父子來比試比試呢?我父子來到了此處,就為的是以武會友。”這位老者站在那里說著話,回頭說道:“畢廉呀,你快從車斗子里拿出金銀來,好叫眾位前來比武。”那公子答言,便從車斗子里取出兩個金元寶。一對銀元寶,又取出許多散碎的銀兩,放在桌上。就聽那位老者說道:“列位練武的老哥們,哪一位會幾手,全可以過來比試。踢我一個跟頭,拿走一個金元寶,打了一拳,拿走銀元寶。踢我一個手按地,那散碎的金銀就全拿走。若將我父女全打敗,那時我們爺三個拔腳一走,草刺不拿,全是你們的。”石祿一聞此言,在馬上往里面看,再聽他還說甚么。又聽那個老者說道:“我是在這里等朋友,已然待了一個多月,每天在此練武,按畢某看來,你們這個荷包村內,沒有多少練武之人,不敢前來與畢某我比武,不用說你們全是吃豆腐渣長起來的。有一個不怕死的沒有?我一掌要打在你的身上,叫你往出冒白漿。”石祿一聽,心中大怒,連忙翻身下馬,說道:“老黑,你在此等我一等,待我打他個老排子去。”下馬之后往北一看,見那邊站著一個人,身高七尺身穿三棱子草的蓑衣,頭戴一頂竹輪巾,面似蟹蓋,細眉毛,大眼睛,雙耳垂輪,蒜頭鼻子。石祿看完他并沒注意,自己來到近前,說道:“老排子,你別說大話呀。”那老者說:“黑漢,你前來做甚么?”石祿說:“我到此地要與你擦擦手,你把場子弄大一點。”那老者用刀在地上面,口中說道:“列位往后,列位往后。”當時將場子展大啦。那看熱鬧的人,全都往后。石祿正要上前,那個穿紫衣的就奔石祿去啦,到他旁邊說:“我看你還架不住我一拳呢。”說著,往前一上步,雙風灌耳,就進來了。石祿往下一矮身,左手一托他腕子,右手一撮他中臍,口中說道:“你出去吧,小子。”當時將他扔出圈外。此人心中所思,這個黑大漢的武藝,比我可勝強百倍,因為他一拿我的腕子,我半身麻木。自己爬起來,就不敢再過來啦,便在西面,登著小車,往里觀看。那老者問道:“黑漢,你看這個場子如何?”石祿說:“行啦,我要踢你一個跟頭啦。”老者嘿嘿一陣冷笑,說道:“你把那金銀全拿去。”石祿說:“那么我要打你一個手按地呢?”老者說:“你把那金銀全拿去。”石祿說:“我要把你踢倒,力劈兩半呢?”老者往后一退,上下一看石祿,遂說道:“這個黑漢,你且住口,休要說些胡言大話。我來問你,你我是過兵刃,還是打拳腳啊?”石祿說:“隨你便。”老者說:“你進來是赤手空拳。我若是與你過家伙,那算畢某我欺壓于你。”說著話將刀放在車旁說:“姑娘,你瞧著點。”那個大黑姑娘一點頭,老者這才將胡須一分撮兩根繩疊好結好一個扣,說道:“黑漢,我已然歸攏齊啦,瞧你的啦。”石祿說:“我不用收拾啦。”書中暗表,石祿早將那一堆碎銀子,抓在兜囊之中啦。那老者說道:“黑漢你為甚么將我那銀子抓起?”石祿說:“少時咱們一比試,你就活不了啦。”老者一陣狂笑,說道:“好你個黑漢,不是我說句大話,某家自出世以來,還真沒遇見過硬對。除非那年在夏江口,石家鎮,我們那位親家,他在我老畢的肩左,不在我肩右。除去那人之外,四山五岳任何英雄好漢,也得在我手下丟丑。黑漢你休走看招。”說著話左手提手一揚,右手使了一個劈心掌。石祿一見他掌到忙往旁邊一閃身,這個壁面掌打空了。那老者一見又一進步,穿心掌打到。石祿一看忙一轉向,老者撤手變招,白猿獻桃,撮掌打來。石祿忙一坐腰,使了個野馬分鬃,往左右一分,說道:“老排子,你不用動手啦,三招已完,咱們兩個人仇可大啦。嘿!老排子,那是大清說的,咱們兩個人可分個勝敗。”說著話上前就打。老者一看他的拳腳,出來全帶著風,嗡嗡的直響。別看他那么大的個兒,到了下三招的時候,真能一疊三折,心口挨著地皮走,往上一躥,能起一丈開外。不由心中暗想,此人面貌好像有拙笨似的,其實不是,原來他是外拙內秀。想我在山東一帶,久站四大冷海,一輩子成名,我要輸與他,那我可就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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