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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 曾公遺錄
  • 曾布
  • 4937字
  • 2015-11-10 19:26:40

是日,上諭:「臺諫攻卞已十余章,如何得他知,令自圖去就甚好?」余與穎叔皆莫敢承,上云:「只說與章惇,則卞自知矣。」退以白惇,惇亦不敢,樸欲召鰲諭旨,眾以為不可,惇欲召吳伯舉往諭之,遂約翊日稟旨乃召。

己卯,同呈章楶乞不候祔廟替罷,且薦王恩為代。眾皆以不可為,然已有前降指揮,詔令札與楶知。

又以陳敦復提舉河東營田兼弓箭手。

遂共白遣吳伯舉,上旨,令同至都堂,召伯舉,令詣卞諭旨。伯舉唯唯承答不辭,然出省乃往。

是日晚,卞遂草表乞宮觀,翊日凌晨上之,降付三省,三省乞付學士院,降詔不允,遂令降批答。上又諭兩府云:「本不欲于祔廟前退黜大臣,但以言者不已,故須如此。」余亦以此語白惇。是日晚,卞章未上,已降夬兩章、瓘一章付三省。夬云:「卞依附權臣,致位政府,漸肆威福,中分國柄,不附己者,斥逐無余。」瓘云:「卞迷國不道,神宗在位十九年,惠及天下,卞皆掠為安石之美。然惇跡易明,卞心難見,《春秋》之義,當首誅造意之人。」惇同進呈,殊無怍色。

庚辰,同呈北虜祭吊使并以六月一日見于皇儀,百官更不赴福寧奠臨,俟虜使奠慰訖,于皇儀門外進名奉慰。

再對,河西房人吏以邊事了等推恩。曹誘乞罷權副都承旨,詔與落權字。誘之請,恐同列中有奪席者爾。

又以楊應詢知順安軍。因言應詢乃王嵓叟所引,然實曉事,不可以親黨廢,上及簾中皆然之。

辛巳,忌。

是日,卞章付禁林,鰲遂作批答不辭。

壬午,同呈,依熙河奏,結咓齪二子并與殿直,邊廝波結之弟也,諸子中唯此二子未有官,故命之。

是日,惇私忌不入,本欲以是夕祈雨,十五夜雨,但遂以擇日謝。再對,上諭卞已降批答。卞遂入第二章,上欲更宣押卞一次,遲三五日不妨,既有臺諫章在三省,彼何敢安位?如此,庶幾全禮數爾。余云:「陛下禮貌大臣,進退以禮,如此甚善,豈止三五日,便遲旬日,何所不可。」退以語三省,皆以為憂,恐其遂就職不去。余以語范純禮,純禮云:「公所論甚善。」蓋余云上意近厚,不可不將順。純禮云:「上以禮遇大臣,若彼不去,則在下之人自有議論,如此則上下各盡義理,有何不可?」既而竟不宣押,必有密旨。是日,余又言:「卞之去固已定,然外議皆以京進為憂。」上默然。余又云:「此事須圣意先定,若京進,則言者必決去就,此時卻恐難處。」穎亦云:「曾布所陳,無非正論。」上亦皆不答,色若有所難言者。余遂退以白邦、樸,邦、樸皆深憂之。余責樸云:「此責不在他人,在樸而已。」仍樸來日便當留身論之,此不可緩,樸然之。

癸末,同呈回牒北虜,以耶律應不重行立班,顯是違越生事,本朝所遣使在此,未嘗似此不依禮例事。以其來文如此,故答之也。

再對,差王防編修密院文字,孫俶編修國信條例。因奏云:「臣等親族多,防與布、俶與之奇皆瓜葛,然皆于法當避,則所不敢。」上云:「既不當避,有何不可?」余云:「恐有人言語,不敢不奏知,如近日朱彥等亦此比。」上云:「彥已不許避。」簾中亦然之。是日,樸留身具道京不可進。上云:「本無用之之意,若欲用京,復進之奇,但于簾前更開陳。」果如余所料。樸既至簾前,具以京不當進之意開陳,太母云:「會得。方逐其弟,卻用他哥哥,是不便。相公但安心,必無此。」樸退以相語,皆以為可慶,邦直云何,余云:「雖使邦直自言,亦無以易此。」皆大笑。

樸又密奏云:「元佑生者已被恩,而死者殊未甄復,然此事當出自上恩。」遂擬定一指揮進呈,是日,遂如所指批降付三省。翊日,子開對,亦有札子,上云:「已行。」蓋開不知樸已嘗陳及已有批旨也。

甲申,同呈環慶路奏,收到無主牛馬,未敢送西界。詔鄜延路牒問宥州,如委是西界走失,即具實關報,以憑送還。

再對,內臣武球,令吏部與合入差差遣。上云:「駕前用小杖子打人,及瑤華獄捶楚人,令說后知情者,皆球也。」太母云:「球進藤棒決責人,其子振進彈弓,令彈子雀,此豈是奉人主之物。父子如此,深可罪。」余云:「先帝后亦惡之,皆逐去。」【是日,卞降第二批答,不斷章。】乙酉,同呈邊奏。再對,放罷融州巡檢楊懋,令廣西詳懋所陳,罷胡田統制,依先降朝旨,以程建、黃忱措置備御蠻事。

又令諸路走馬二員處,各給一朱記,令禮部鑄造給付。以諸路有兩朱記或一朱記,不一也。

是日,三省以卞為資政、知江寧。又罷董必郎官,送吏部;又罷舒亶無為軍,與監廟。自十三日以上官均為起居郎,吳伯舉為少蓬,仍罷修史。密院再對,上諭:「王渙之可為史官。」樸又言:「伯舉既罷,鄧洵武亦當移易。」遂議以謝文瓘代洵武為右史。均及渙之皆史官,樸疑向所薦十人,唯文瓘未用,恐上有所疑,欲得余與安中同入一札子,云向所奏舉可用之人,悉蒙收錄,唯文瓘末用,三省議欲以為右史,代洵武,及以渙之修史,來日三省進呈,伏望特賜俞允。遂從之。翊日,遂有成命。既而又以王祖道知海州。上又諭西府云:「伯舉亦與郡。」翊日,三省再稟,卻云且以祖道仍改兩浙提刑。公議皆翕然稱允。

唯蔡京欲增損潤色《五朝寶訓》,又欲辟官例,又乞以殿閣使臣為承受,及于資善堂置局,以都知梁從政、提舉內東門馮說為承受,【說乃上所親信,京所愿交結也。】以御廚、翰林諸司供應。四月十九日,梁從政內中奏聞,奉圣旨,并依奏。十一日,龔夬對,極以為不當。尋降札子付三省,三省十三日進呈,奉圣旨,只令依元降指揮校正繕寫進納,入內置局、及諸司供應、并辟官指揮更不放行。蓋夬以謂《五朝寶訓》及成書,何可增損潤色?兼所乞辟官茍非,其它人必妄生異議,以濟奸說。上亦深然之,以謂《寶訓》何可改也,故有是命。又逐方天若為建州推官,蓋京所辟官,意在天若爾。天若告詞云:「險陂兇邪,在所屏遠。圖書之府,非爾可居!」中外莫不快之。已而京復求對,以謂所謂增損潤色,非敢改也,但欲更增修未盡事跡爾。尋再降指揮,置局差諸司及承受等,并依四月十九日指揮,其五月十三日指揮更不施行,唯不辟官,及不得增損潤色,仍差徐績、何執中同提舉校正。京又云:《五朝寶訓》三十卷,乞更增神宗一朝事跡,共修為《六朝寶訓》。而議者謂神宗史未成書,未可修《寶訓》。京又以謂史院編次可為,《實訓》事已備,但得旨便可成書,遂指揮令史院官同修《六朝寶訓》。京自復留,其交通反復,機變百出,皆此類也。

丙戌,旬休。

丁亥,同呈熙河奏,已遣人赍蕃字招溪巴溫。

又太原走馬魏允中奏,普寧軍糧不及旬。詔轉運司具析不計應副因依及更有無似此闕乏處聞奏。

是日,內批向子莘除合門祗候。戊子,同呈邊奏。再對,內批罷吳靖方山陵都大管句及隨從元佑皇后等,悉以馮世寧代之。又內侍省乞羈管白諤,中批送五百里編管,得旨送唐州。余是日留身謝子莘除職事。上云:「此自是皇太后族屬,卿何所預。」因署陳白諤斷罪太重,上云:「小使臣,又本省云無例言事,須如此行遣。」余云:「亦曉圣意,然編管人逐便后三期方敘,與物停一期便敘極不同,愿更留圣念,異日稍闊略常法與敘復。」上首肯而已。【簾前謝子莘,因曰:「族人多毀之,然實平穩曉事。」又言:「十二日從言在山陵,自當已入九分。」太母云:「待指揮。」】

陳瓘論《王荊公日錄》多言神宗所論與之不合,紹圣史官多編修入《實錄》中,批令三省參對進呈。

己丑,同呈邊奏及熙河修湟州曠哥一帶堡寨。余因言:「外議多云,青唐已棄,而尚固守湟州,道路陷遠,糧運難繼,公私困敝。臣亦知其如此,然今日并棄湟州,則必為夏賊所有;兼得鄯、湟皆不能守,豈不取輕夷狄?若今秋必稔,則邊計亦可支梧,以此不敢以為可棄。自紹圣以來,進筑沿邊城寨,深入敵境,瞰臨夏人巢穴,以至會州正扼其右廂兵馬道路,及自來如天都、淺井之類,西人點集人馬之地,皆為朝廷有,乃所以制西人之死命。若常效順,則各守新邊;若稍跋扈,則稍有舉動,即逼近其巢穴矣。然新城寨須常為固守之計,若萬一夏人侵犯,如向者攻圍平夏城,十八日不能破,然后西人計窮力屈,卑辭請命。異時守備新壘,須悉如平夏不可破,則今日所得新邊悉可保守,若一處破壞,則邊計可憂矣。以此當深戒邊吏,嘗為十分備御則為便也,其它道聽涂說皆不聽。」上深以為然,同列聞此論,亦莫敢不服。

是日,三省得旨,復司馬光、呂公著、文彥博、韓維等官職,唯彥博、珪、維悉復舊官職,余復官而已,顧臨、錢勰及王汾、馬默亦復職名。

庚寅,同呈賜熙河京玉、安鄉二關名。

再對,閻安為入內班。路昌衡言河北備邊四事:禁軍習手藝人降廂軍,從之;修城池及軍器,悉已有旨;又言糴便不當令轉運司兼,固言紹圣中以轉運司兼糴便,深失祖宗法意。國初以河北沿邊十七州軍蠲減賦稅,年計不足,故歲賜鈔錢二百萬,并十七州軍稅賦,悉令糴便司專領,故轉運司不能侵漁,今并為一司,誠不便。上令諭三省仍來日同對時面陳,便可改。退以語三省,三省皆以為即復舊。余自紹圣中亦屢曾以此語,惇、卞等雖略曉然,亦終不能改。辛卯,同呈邊奏。又以劉奉世復端明、知定州;王欽臣復待制、知真定。師樸云:「向論邢恕、葉祖洽不可帥,令與東南一郡。」遂與恕守荊南,洽守洪。初,樸等議欲以杜裳帥真定,余以為不足稱此選,遂用欽臣。樸云:「向者余以謂欽臣得集撰、穎昌,外議皆以為過,故不敢及之。」余云:「昔者初復誠太優,今例無不復者,則欽臣終何可遏,況以人材比之,又非常之比也。」眾皆以為然。沖元云:「便須更照管,恐有一般者皆須復職。」余云:「楊畏是也。」眾皆云:「畏之罪當于上前及之。」既對,余言:「欽臣在元佑中事于呂大防門下,物議極多,不為無罪,但昨遷謫之人今皆牽復,則欽臣亦不可遏,然在外驅策無所不可,但不可在朝廷爾。」眾亦云:「與欽臣等更有楊畏,尤不可用。」惇云:「昔人謂之楊三變,今謂之楊萬變。以其在元豐、元佑、紹圣中反復不常,唯利是附故也。」上默然。議者以謂奉世、欽臣皆復舊職,是元佑之人無俶慝皆當收用,而紹圣郎官如張行、譚掞輩,不足掛齒牙,亦皆逐去,恐未免如紹圣之偏,此為可戒也。余白同列云:「國勢已定,紹圣險邪無能為矣。今日之戒,正在于矯枉太過爾。」有識皆以為名言。

是日,再對,以新廣西提刑譚掞體量措置宜州變事,以安化邊人累犯省地,殺巡檢使臣及兵丁僅千人,而經略措置未安,鈐轄雍斌等怯謬不赴敵故也。上云:「掞便可帥桂。」余云:「且令體量措置以觀其施設,若果有方略可用,帥之未晚。」上深然之。

壬辰,同呈范純粹許候見兄說赴任,又呈邊奏。

再對,令陸師閔體量鄜延。走馬奏西人燒毀堡子事,惠卿以為無,而走馬黃彥堅以為有也。

是日,聞龔夬有章擊京,送三省。【或言上曾詰夬云:「京罪狀有實跡否?」夬云:「臣亦得之人言爾。」聞者頗笑之。】

癸巳,同呈邊報,中黃安中言:馬城以書來言陜西事,內抑勒舊弓箭手投新邊,以舊地召人希賞。令體量有無上件事理,如有,即取勘奏裁。

又言軍人失訓練,令總管司檢察。

是日,三省云,夬章進呈訖。樸云曾上白,恐言者未已,兼來者必紛紛也。

甲午,上旨,令草定專委范純粹體量振恤河東流亡饑殍之人。遂同三省進呈,仍令河北、陜西帥準此。即得旨,依奏。三省欲行,遂送三省。

自癸巳日暮,大雨達旦,又終日乃已,滂沛沾足,但未知廣否。

乙末,旬休。【是日,陳瓘再對,擊惇,又論京罪。上以謂與卞不同,瓘極陳,乃稍以為然。】

六月丙申朔,以虜使吊祭見于皇儀殿,二府侍立,罷赴福寧臨慰,百官進名奉慰于皇儀門外,二府退歸。【蔣樞押都亭宴。】

丁酉,昭憲忌。【同日,淑德忌。】

戊戌,同呈熙河奏殿直孫毅落蕃歸漢。惇云:「毅落蕃初不奏,其它士卒不奏者,諒何可勝數。」余云:「毅乃轉運司差押茶往鄯州,為西蕃所虜,然經略、轉運司皆當奏。」各令分拆及更根究落蕃使臣、士卒,不以勘會了與未了,遂具姓名聞奏。【經略司云:毅妻有狀,以不見毅下落去處,乞限究面勘。末到也。】

又以章永年句當剩員所。余云:「雖是惇無服親,然臣所知,惇初不預。」上笑云:「剩員所何足道,今后更不須進呈,只擬進可也。」遂擬旨。

再對,樂士宣辭免內侍押班,上稱其知禮。

又復王舜臣、李澤、李澄、康謂等差遣。以得旨敘官,路分以上與降一等差遣故也。

己亥,同呈王愍移河東總管。

庚子,初伏假。

辛丑,天貺節假。

壬寅,北使辭于皇儀殿,遂同二府赴垂拱。百官起居,又赴紫宸,同北使賜茶,朝辭訖,二府退歸。

癸卯,同呈熙河奏安鄉南城畢功。又奏把拶橋至湟州止九十九里。宗河【乃湟州也。】可通五板船,漕運道路通快。候安鄉北城畢功,令諸軍歇泊,至秋涼修瓦吹等三堡寨。

又奏趙懷德及三偽公主至熙州。

再對,環慶奏遣將官于新邊界,候以里發窖藏解。詔勿令侵越引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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