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自己手中的圖片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帛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少說也有上萬個。每個字跟四周字的顏色都不相同,顏色的分布沒有一點規(guī)律。而且,顏色相當鮮艷,沒有褪色的痕跡。田教授不肯拿去帛書,是不想由于外界的環(huán)境改變帛書上的顏色吧,這顏色應該就是破譯帛書內容的線索。
“田教授,帛書上的顏色也是這么鮮艷嗎?”我揣測的問道。
“嗯。”田教授點了點頭說:“帛書上的顏色比這還要鮮艷一些,我已經(jīng)盡我們最大的努力把顏色還原了,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顏色調的像帛書上的那么艷。”
“啊?”我不由的感嘆,真是想不到顏色再艷該是什么色,看著帛書的材質放了少說也千年了吧,它的顏色竟然還可以這么鮮,這得需要什么樣的技術才可以辦到。如果能見到真正的帛書該是多好,那樣就可以向靜嫻他們炫耀炫耀了……
我仔仔細細的讀了一下帛書的內容,讀的頭都大了。這帛書使用的古苗語我之前見過,雖說翻譯的不是很熟練,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清楚的,再加上田教授給的翻譯,讀下去完全沒有障礙。這上萬字的內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通篇講的不過是古苗族的禮儀,初次見面的禮儀、婚喪的禮儀、吃飯的禮儀、睡覺的禮儀等等,光是見面打招呼的方式都說了十幾種。本來還以為文章的中間或者結尾處應該會有什么暗示,可是我找了三遍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最后,我決定放棄看田教授給的古苗文的翻譯,直接盯著圖片看。在我看來,找字體顏色的規(guī)律還是很有用的。我本來就懂些古苗語,把這些相同顏色的字組織起來可以明白大概的意思。
在我看的正起勁的時候,田教授突然說道:“這些文字使用的是人血。”
我胃中一陣翻騰,差點把早餐吐出來,直接把圖片翻了過去。剛才為了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我的臉都要貼上去了。我雖然可以接受死人,可以接受動物的血,但是這種用人血書寫的文字,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這上面的文字,可是有幾種不同的顏色,人血處理常見的紅色,還有極少的藍色,誰還見過其他的顏色?
田教授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我們已經(jīng)測試過了,確實是人血無誤。”
“那這些是由不同的人血寫的吧?”我問道。
田教授點了點頭,問道:“怎么?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田教授這樣一問,朱星海三人馬上回過頭來看向我,目光里滿是不可思議。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沒有,沒有。呵呵,就是看不懂才要問的。噯,田教授,你們有沒有把相同人的血寫的字進行歸類呀?”
田教授搖了搖頭說:“沒有,因為,每個字都是由不同人的血寫的。”
“啊!天哪,那就是說,上萬個人共同寫的帛書!”我一聽吃驚地說。其余的三個人聽后也吃了一驚。上萬個人共同寫的這一幅帛書,那是多么浩大的工程。
“不。”田教授反駁道:“他們才不會讓上萬個人共同寫帛書。應該只是取了他們的血由一人或者幾人代寫的。”
“那,那些人的血液顏色,為什么是花花碌碌的?什么顏色都有,比我們現(xiàn)在的顏色還齊全鮮艷。”我追著問,田教授透漏的東西太少了,照這樣查下去我們還需要先把田教授之前查的過程重新查一遍,太浪費時間了。
田教授搖了搖頭,“目前我們也搞不清楚,我們只能證明那確實是人的血液書寫的,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不會吧。田教授,您再想想。您考察過這么多古墓,有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情況。”我緊追不放的問。
田教授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你們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田教授回道:“全是錯誤的方向,我不說也是為了避免你們被我們錯誤的思路帶走。”說完就專心看帛書去了。
我見此也閉了口,乖乖的看譯文去了,這次如果不是田教授請我來幫忙的話,估計一句話都不會回答我,現(xiàn)在回答他我這么多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我翻來覆去的想不出結果,只好又忍著惡心將圖片翻過來。雖說田教授已經(jīng)說過,將相同顏色的字組合起來也沒有收獲,但是,閑著也是閑著。我將相同顏色的字抄到紙上,慢慢組合著。黑色的,紅色的,粉色的……當我抄到綠色的時候,停下了筆。這些字根本就不用抄,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里面內容的不同。田教授之前說過上面的顏色一共是二十種,可是我現(xiàn)在只能看到十二種,其余的八種顏色哪去了?我剛才還明明可以看到十八種呢?難道這個帛書的秘密就在這里?這個是個顏色的游戲?
想到這我就重新打開了電腦,里面照片的還原度要比圖片好很多。浩浩蕩蕩的萬字,被這十二種顏色分的支離破碎。我把每一種的顏色分開讀,全不對,然后把十二種顏色的第一個字組合起來,最后拼成了一句話“亂入古墓者將會受到十三咒”。一句話拼成功,我繼續(xù)按照這句話顏色的順序讀了下去,可是下一句的排列順序不對了,我把前兩種顏色的字放倒最后兩位才讀出來,以此類推,下一個十二字的組合顏色要把前一個組合顏色的前兩、一位、四位、三位、六位、五位、八位、七位放到后面……
這整整的一個帛書竟沒有一個費字,很詳細的講述了附近古墓的圖形,還清晰的說了會遇到的各種障礙,但是沒有提供解決方法。最后來了一句,“得古墓者得天下”。我本來還感覺靠譜,但這最后一句話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一個圈套,要不就是武癡寫的什么武功秘籍。總之一句話,不靠譜。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這是帛書要傳遞的東西,田教授可是用了整整一年的功夫都沒有破譯出來,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厲害。想著,我自嘲的笑了笑。田教授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內容,只是田教授他們感覺這些東西都是假的,畢竟讓田教授這樣的科學家怎么可能相信詛咒這一說,最后那一句話太不靠譜了。可是,如果上面的內容不是這些,他們有可能寫些什么呢?我又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相信這些就夠了,又何必去管田教授想什么。可是,田教授他們應該發(fā)現(xiàn)了這些吧,畢竟這樣組合出來不再是禮儀,而是,讓人敬而遠之詛咒學說。但是,他為什么沒告訴我們呢?難道他真的沒發(fā)現(xiàn)?不會吧,我都看出來了,田教授一幫精英能看不出來?想到這,我的腦袋打了滑,再想下去得轉圈了。看著一天眼睛都有些難受了,離開電腦,我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忙著。閑著無聊,我就開始想這個所謂的十三咒。樹咒,入內者與樹同體,永不見天日;蜴咒,入內者與蜴為伍,永不輪回;冰咒,入內者與冰同體,永不得出;火咒,入者挫骨揚灰,魂魄難留;蠅咒,入內者千瘡百孔,生不如死;蛇咒,入內者人身不復,永世為畜;錢咒,入內者百足傍身,非人非鬼;水咒,入內者與水相融,無尸無骨;風咒,入內者隨風而逝,無魂無魄;龍咒,入內者化身為龍,永守巖洞;菇咒,入內者化作菇泥,不死不活;藤咒,入內者百足纏身,化為其身;蟻咒,入內者徒留白骨,亡魂不安。
我無力的笑笑,眼睛由于盯的時間有些長,所以很累。我扭扭頭放松一下眼睛和腦袋,卻發(fā)現(xiàn)田教授在看著我,我不知道他究竟看了我有多長時間了,是正好抬頭,還是已經(jīng)盯了我一會兒了?我看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有些出神,或許只是抬頭在想些什么。
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我能看到這些信息了,我們家族有色弱的遺傳史。色弱的種類有很多,大家色弱的點都不一樣,有時候一些顏色我們分辨不出來,有時候是眼睛看的累了也會減少可以識別的顏色。而在我眼睛看累的時候所能識別的顏色正好是帛書傳遞信息的顏色,是我碰巧趕到了,還是說帛書和我們家族有什么淵源?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些,因為像這種制作的精細程度應該是專門給可以直接看懂的人看的,而不是我這種碰巧眼睛累了的人看的。那田教授找到我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如果是有意為之,我與帛書的淵源就會更進一步;如果只是因為巧合,那就只能是碰巧罷了,或許他只是因為我們家族的關系才找到我,而且,我們家族色弱的事情外部人并不知曉,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也是我們識別外部人員的重要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