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葉,地板涼,血泊里。
牧羊犬滿身是血,已然失去了知覺。
“哈哈。不是會咬人的狗不叫,而是死狗不叫?!?
“你們看,現在這死狗,不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你們倒是讓它叫幾聲啊?”
“一個廢物,養的狗也是廢物。才摔那么幾下,就死翹翹了。”
李泰一臉得意,笑吟吟的盯著李楓銘,似乎很是期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李泰。我要殺了你?!?
李楓銘雙眼血紅,像一頭已經暴走的野獸,提起拳頭,朝著對方轟了過去。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李泰并沒有感到意外,臉上依舊是笑意吟吟。
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
“呵呵。廢物楓,你不會是連腦子也廢掉了吧!
就你在還沒開辟武脈的實力,也敢在我面前顯擺!”
李泰輕輕地擋下了李楓銘的攻擊,用力一震,剎那間李楓銘整個人。
被憑空拋飛出去。
最后,轟的一聲,與那冰冷的石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掙扎著,幾下之后,還是艱難的爬了起來。
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沖向羊犬。
但下一個瞬間。
又被李泰一腳,無情地給踢回去。
身體的每一次落地,都如同是一顆血淋淋的心。
被人從身體內剖出來,然后從無數遠的高空,重重地向下一拋。
最后,在那極速的氣流中,被絞得如粉如塵。
他不知道,同是一個家族的,為何會如此的絕情。
大道之修,難道都是這般冷酷無情嗎?
難道家主之位,真的重要過同族血脈之情嗎?
本是同根生,難道真的是相煎何太急嗎?
在這之前,他都不懂。
但在這之后,他仿佛懂了。
他不再是那個十五歲的單純少年。他擁有了武道之念。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每一次的站起之后,伴隨而來的是那族弟無情冷酷的一腳。
還有聲聲不息的嘲諷。
……
李府后山,大青山。
這里是一片連著一片的山脈,從沒有人能夠把這片大青山探索完整過。
即使是這個古老的家族,李家先祖于這里落戶,開枝散葉,建立族群時。
也沒能弄清楚這座大青山內所蘊含的奧秘。
如今,大青山下,茅草屋旁,一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站在那里。
她似有所思、有所望。
他目光輕移,落在了李楓銘的院落中,對于那里正發生的一切,似有所察覺。
“哎——”
許久之后,一聲嘆息傳出。
“悠悠千古路。”
“滄海有淚可成空,道古依始也是終?!?
“娘親如果出手,只能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這路,終究是你選的。娘親,能夠幫你的,也就讓你那隱藏的武脈浮現,讓你有資格去走上那一條路!”
女子輕輕捋起額前的發絲,轉過身走進了茅屋內。
沒有人知道,十五年前究竟是發生了什么變故,讓那個頂天立地、猶如定海神針的男人神秘消失。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子,為何十五年來,隱居大青山下,未曾離開半步。
也沒有人知道,她守望著的是什么?等待著的是什么?
……
李府偏院,遍體鱗傷的李楓銘,滿身被摔打得如同血人一般。
在他胸前掛著的虛空古種,卻在悄無聲息的吸收著他體表上流出的鮮血。
沒有人能夠看到,在吸收了鮮血之后的種子,竟然散發出一陣陣妖艷的紅光。
只是,這抹光芒的存在,別人似無法察覺。
就連李楓銘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仿佛能夠感覺到。
胸口之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吞噬著他的血液。
如果換做是平時,他肯定能夠發現這份異樣。
但如今,被憤怒取代了理智,被傷痛充斥著心靈的他。
卻是沒發現這份變化了。
李楓銘再次掙扎著爬了起來,看著那邊,已經有一會沒動靜的牧羊犬。
他的眼神,猶如野獸般兇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李泰。
“李泰。你一定會后悔的?!?
“此仇。不共戴天!”
他的聲音冷發寒。
看著站在他眼前,雙拳緊握,指甲深深掐進血肉內的李楓銘。
李泰隱隱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不過,只是很短暫的一會,他就恢復了過來。
“哈哈。你他媽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廢物。居然還敢大言不慚,想要叫我后悔?!?
“如果不是我爹……今日……老子就把你打死在這里了。”
“我們走!”
李泰帶著兩個隨從,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走出了偏院。
“小牧!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