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櫝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兩只手被捆在一起,身體直拖拖地被拖在草地上一路向前拖行。木櫝抬起頭,在他前面是一個高大的人馬。拉著那根捆著他雙手的繩子在前行。
發生了什么,被人馬襲擊了?木櫝記得他明明看見了阿原。
木櫝轉過頭,看到了木瓜,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同樣被捆住雙手一路拖行。木櫝轉過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沒有有菜,卻看到了阿原。
那不就是阿原?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們救了阿原,卻又被阿原領來的人馬襲擊?
“停下,停下。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木櫝大聲叫著,拖行他的人馬停下來,轉過身。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襲擊我們?為什么綁住我們?”
木櫝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問道。
“我們救了阿原,是我們救了阿原,不是我們襲擊了阿原是我們救了阿原,是救了她你們明白嗎?你們應該感謝我們,為什么要襲擊我們綁住我們?”
木櫝說著指了指阿原。
“你去問問阿原。”
“阿原?”
拖行木櫝的人馬重復著阿原的名字,轉過身看著阿原。
“想不到你有了名字。部落里從此有了一個有名字的半人馬。她就是阿原!”
那個人馬的臉上帶著夸張的震驚表情,其他幾個人馬發出一陣爆笑聲。
木櫝轉過身,在后面不遠的地方,有菜同樣被捆住雙手拖在地上。
“阿原,是不是我們救了你,是不是我們救了你?我們應該是朋友為什么要綁住我們?”
木櫝沖著阿原大聲說道。阿原看著別處,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關系一樣。
“阿原,原來你叫阿原。”
一個人馬走到阿原身后,用力拍了下阿原的屁股。阿原皺了下眉,低著頭躲到一邊。
“這倒省事了,以后去敲帳篷,就不用在一群雜種里面挨個扒拉,喊一嗓子阿原,她就出來了。”
另一個人馬說道,其他幾個人馬贊許地點著頭。
木櫝看了看周圍的人馬,又看了看阿原。阿原一直低著頭,盡量躲避開那些人馬。
所以,半人馬的阿原在部落里并不受尊重,甚至會被歧視,可以任意欺辱?可就算如此,人馬部落也不應該恩將仇報啊!
“人類,不是朋友。是奴隸。”
拖行木櫝的人馬轉回頭盯著木櫝冷冷地說道。
“你們什么意思?”
木櫝用力拉緊捆著雙手的繩子。
“誰是奴隸?”
“你,人類,是奴隸!”
人馬向木櫝逼過來。人馬個頭高大,至少比木櫝高出一個腦袋。
“你們,人類,通通都是人馬部落的奴隸!”
那個人馬說道,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你放屁!”
木櫝毫不退讓地緊拉著手里的繩子。
“我們不是奴隸。沒人能把我們變成奴隸!”
“奴隸敢頂嘴?”
面前的人馬突然揮手打在木櫝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木櫝瞪著面前那個人馬,毫不猶豫掄起雙手打回去,打到那個人馬身上。
面前那個人馬愣住了,所有的人馬都愣在了原地。
“你,奴隸,敢打主人!”
面前的人馬瞪著木櫝,突然亮出一把鏈錘。沉甸甸的鏈錘帶著尖刺砸在草地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
“不可以殺死他。”
遠處一個人馬說道,看起來像是幾個人馬的頭目。
“不能殺死他們,部落需要這些奴隸干活!”
拖著木櫝的人馬轉過頭看著那個人馬頭目,轉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木櫝,突然立起上身,揚起兩條前腿踢向木櫝。巨大的、鑲著鐵邊的前蹄砸在木櫝的胸口上,不亞于沉重的鏈錘。木櫝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陣發黑,搖晃著身體,卻堅持著沒倒下去。那個人馬愣了一下,盯著木櫝,露出兇狠的目光。
“一個不怕死的奴隸!”
旁邊一個人馬說道,充滿驚奇。
“教訓他,讓他屈服。”
另一個人馬大聲說道。拖著木櫝的人馬轉過頭看著那個剛剛制止他的那個人馬頭目。
“不許殺死他,其它隨你。”
人馬頭目說道。拖著木櫝的人馬放開木櫝,哼地笑了一聲。
“我不會殺死他,我會把他打得生不如死。”
那個人馬說著后退幾步讓出一塊空地。木櫝快速地看了看周圍,這大草原上連棵矮樹都沒有,根本撿不到個木棍石塊什么的。人馬好像看出了木櫝的心思,把手里的鏈錘砰地扔到木櫝面前。
“奴隸,你可以用這個。如果你有本事拿起來。”
那個人馬說道,臉上帶著輕蔑。木瓜和有菜都爬起身來,緊張地看著木櫝。
木櫝不確定他能使用鏈錘這種武器。鏈錘不但沉重,拴在鏈子上的圓錘揮舞起來慣性十足,不加訓練貿然使用,常常會被悠回來的錘頭打中自己。可是,附近根本沒有別的能用的東西。
木櫝盯著人馬,猛然發力撲上去抓起鏈錘。鏈錘雖然被木櫝抓在手里,但是想要掄起來卻是毫無可能。對面的人馬沖到木櫝面前,高抬的前蹄通地踢到木櫝的胸口上,一腳就把木櫝踢翻出去。
木櫝爬起來,嘴巴里咸咸的,吐出的口水里帶著紅紅的血。木櫝仰頭瞪著那個人馬。那個人馬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類小子這么倔強,這么不怕死。
人馬繞著木櫝轉了一圈,說道:
“低下頭,向我求饒,我會放過你。”
“你做夢!”
木櫝沖著人馬吐出帶血的口水。人馬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殺氣,高抬起前蹄狠狠地踢到木櫝的腦袋上,木櫝倒退著身體,搖晃著,卻掙扎著站立著,不讓自己倒下去。被激怒的人馬轉過身揚起兩條后腿,巨大的馬蹄重重地踢在了木櫝的臉上。木櫝整個身體被踢飛起來,直挺挺地落到了地上。
遠處的木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低下了頭。
“阿原,阿原。”
有菜壓低了聲音沖著阿原喊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們還..”
阿原快步沖到有菜面前,掄起胳膊一巴掌抽到有菜的臉上。
“閉嘴!你給我閉嘴!”
有菜捂著臉愣住了。
“你為什么打我?”
有菜問道,阿原瞪著有菜。
“你是奴隸,奴隸就要挨打,沒有為什么。主人想打就打!”
阿原說著回頭看了看木櫝和木瓜。
“你們三個,都是我的奴隸。是我的奴隸!”
旁邊一個人馬走上來,看著有菜,又看了看阿原。
“奴隸,你剛才說什么?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跟這個小母馬做了什么?說下去。”
有菜轉過頭看著那個人馬。
“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阿原沖著有菜惡狠狠地說道。
“想不到我們的小母馬有了名字,連脾氣都變大了。”
另一個人馬走上來,伸手肆無忌憚地在阿原身上摸著,阿原皺著眉眼神中帶著厭惡,卻不敢躲開。
“說出來,奴隸,不然然你跟你的同伴一個下場!”
第一個人馬說道,伸手拉住有菜的頭發,指著昏死在地上的木櫝。
有菜看著木櫝,木櫝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樣。有菜又看著阿原,阿原眼神里帶著怨恨帶著恐懼,還有一些無奈。
“快點說!”
那個人馬一巴掌打在有菜的腦袋上,有菜抬起頭看著那個人馬,猶豫著,最終搖了下頭。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那個人馬愣了一下,看著有菜,突然哈地笑了起來。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做給我看,把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重新做一遍。”
人馬轉過身,拉住阿原的胳膊把阿原推到有菜面前。
“你在說什么?他們都是奴隸,我是不會跟奴隸有什么的。”
阿原爭辯著,卻不敢擅自掙脫。
“賤貨,隔著帳房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騷味,你還沒發生什么?”
那個人馬用力把阿原推出去,撞到了有菜身上。
阿原瞪著有菜,突然揚起手一巴掌抽到有菜的臉上。
“多嘴的奴隸,你該死!”
有菜捂著臉,定定地盯著阿原。眼前的阿原,跟昨晚那個阿原,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昨晚的那個阿原是那么的溫存,熱情如火。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半人母馬,是如此的刻薄兇狠,猶如蛇蝎。
周圍的人馬看著阿原和有菜,臉上帶著嘲笑。
阿原再一次掄起手臂。還沒等她的巴掌落下,有菜一把抓住了阿原的胳膊。
“你干什么,找死嗎?放開!”
阿原沖著有菜喊道。
“打她,奴隸。打她,打這個卑賤的小母馬。我們不會阻攔,有本事你盡管打回去。”
一個人馬說道,其他的人馬也瞬間來了精神。
“奴隸,打她。”
另一個人馬鼓動著有菜。
“把她打倒,騎上去****。就像昨晚那樣。”
阿原顯得很吃驚,轉過頭看著那些人馬。她沒想到那些人馬非但沒有幫她,反而鼓動一個外族的人類當眾毆打她,凌辱她。阿原轉過頭看著有菜,用力地想要抽回被有菜緊緊攥住的手臂,眼神里露出來驚恐。
有菜盯著阿原。有菜想不出阿原為什么要這樣。就算可以當做昨晚什么都沒發生,但為什么還要恩將仇報?明明是我們救了阿原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們在水潭邊救下阿原,她現在在哪里遭受怎樣的折磨,都說不定!
“打她,奴隸,像你的同伴那樣戰斗,干死那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賤貨!”
一個人馬大聲喊道。有菜轉過頭看著那些人馬,突然甩開阿原的手臂說道:
“我們是人。人類從不打女人,不欺負弱小。”
“你就是弱小,所以你才會變成奴隸!”
拉著有菜的人馬突然拉緊手中的繩子,把有菜拉倒在地上。人馬抬起前腿正要踩到有菜的身上,那個人馬的頭目大聲說道:
“夠了。快點啟程趕回營地,讓這些奴隸去干活。”
拖著有菜的人馬看著有菜,用力地拖起他,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