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跳下馬背,徑直沖著鷹堡護衛的頭領走過去,冷刃和銅牙都懵住了。
鷹堡護衛久經訓練,攻防戰法嫻熟配合默契,十幾個鷹堡護衛一擁而上,冷刃都未必是對手,紅月只是跟著銅牙學過幾天刀劍技擊,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銅牙急得大吼一聲沖了上去,那名護衛頭領沖著手下擺了下手。
“剩下這幾個人給我統統干掉!”
冷刃一手緊握赤金長劍翻身下馬,受了箭傷的大腿根本吃不住勁,腳跟一軟跪到地上。兩名鷹堡護衛掄起鋼刀劈過來,冷刃架起赤金長劍架住鋼刀,左手抽出鍛銀長劍橫掃出去。一名護衛來不及躲閃,腰間隨即冒出血光。另一名鷹堡護衛架起盾牌擋住鍛銀長劍的劍鋒,冷刃抽回赤金劍,身形緊跟那名后退的鷹堡護衛追上去,兩支長劍交纏著如同交頸舞蹈的毒蛇,把那名護衛刺倒在地。
另一邊,銅牙已經被三名鷹堡護衛圍在中間,掄動著雙刃戰斧追著前面的護衛瘋狂劈砍。那名護衛一聲聲慘叫著,身體被砍成兩截。
銅牙身后,一名鷹堡護衛刺出長槍刺向銅牙,冷刃甩出赤金劍刺進那家伙的身體里。
“誰敢碰那姑娘一手指頭,老子就把他剁成肉醬!”
銅牙高聲吼著,根本不在乎另一名護衛砍來的鋼刀,追著紅月的方向沖過去。
紅月徑直走到鷹堡護衛的頭領面前,上下打量著那個身材高挑的壯漢。護衛頭領伸手剛要去抓紅月,紅月抬起手打開護衛頭領的手臂。
“要抓活的,不能讓我受到半點傷害,更不許流血。對不對?”
紅月問道,盯著護衛頭領。護衛頭領愣住了。
來之前,那個面色慘白,像是剛從墳里爬出來的法師確實交代過,不能讓那個小姑娘受傷,哪怕是割破了手指頭,都要切下這一票人的腦袋。
可是,面前這個小姑娘又怎么會知道那個混賬法師說的話?
看到護衛頭領愣愣地僵在那里,紅月向前邁了一步,護衛頭領竟然心虛一樣,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看到自己的頭領都畏首畏尾,剩下幾個鷹堡護衛更加不敢妄動了。
冷刃砍倒了面前的兩名鷹堡護衛,受傷的大腿已經發麻沒了知覺。一名鷹堡護衛提起手中長槍迎面刺來,冷刃側身讓過槍頭,右手抓住槍桿左手的鍛銀長劍貼著槍桿向上揮過。那名鷹堡護衛慘叫一聲,松開手里的長槍向后逃開。
揮刀砍向銅牙的鷹堡護衛一刀劈到銅牙的背上,砍在銅牙身上的鎖甲發出嘩啦一陣響。銅牙掄起戰斧轉動身體,那名護衛只聽到銅牙一陣呼喝,寬大的斧刃已經從下劈出。
護衛頭領被紅月逼著向后退著,瞪起眼伸手按住紅月肩頭,紅月突然揚起手臂,手中多出的凝霜短刀劃開了護衛頭領的大腿。護衛頭領發覺的大腿上一陣發涼,低頭看時鮮血已經噴涌而出。正抬起頭時,紅月揚起的手臂隨即落下,凝霜短刀刺穿護衛頭領堅實的皮革護甲刺進他的胸膛。紅月毫不停頓地抽出短刀,一蓬血隨即噴濺出來。
護衛頭領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竟然身懷利器而且下手如此狠毒。而這個小姑娘手里的短刀,竟然如此鋒利,刺穿大名鼎鼎的鷹堡堅甲也毫不費力。
護衛頭領兩只手徒勞地捂著噴出鮮血的傷口,搖晃著身體憋著一口氣瞪著紅月,似乎還想跟紅月說什么。紅月根本不想聽,伸手推開漲紅著一張臉的護衛頭領,沖著后面那個鷹堡護衛走過去。
冷刃支起鍛銀長劍,支撐著身體。他的兩條腿已經沒了知覺。
箭上有毒。但他現在不能聲張。一旦說出來,亂了銅牙的陣角,勢必把所有人拖進更加危險的境地。
一名鷹堡護衛架著盾牌掄動長刀沖向冷刃,冷刃揮劍擋開那名護衛的刀鋒,身體已經被那名護衛手中的盾牌撞倒在地。撞倒冷刃,那名護衛身體已經閃到一邊。在他身后,一桿長槍旋即刺來。
濃密的香樟樹冠里,飛出一支羽箭,射進那個鷹堡護衛的咽喉。接著又是一支箭射出,射進那個手持刀盾的鷹堡護衛后背。曾經向冷刃放出冷箭的鷹堡護衛從香樟樹冠翻落下來,尸體砸翻了賣瓜老人的瓜車。被割開的喉嚨冒出鮮血,迸濺到滾落的甜瓜上。
銅牙掄動著戰斧,在圍住他的鷹堡護衛中左沖右突。一柄雙刃戰斧被銅牙舞出虎虎風聲,卷起陣陣血霧飛濺出來。
紅月推倒了面前的護衛頭領,向著后面那個鷹堡護衛走過去。那名護衛橫起長刀厲聲吼道:
“站住,別過來!”
在他頭頂,濃密的香樟樹冠上,一個身影輕巧地落下來,落到他的身后,一雙白嫩的手臂旋即繞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名護衛還沒弄清楚狀況,身體已經被思芮把持著轉了一個圈。在他身后,剩下幾名護衛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雙白嫩嫩的手臂松開了那名護衛的脖子,留下那名護衛的喉嚨上,不斷地噴出鮮血。
冷刃支起鍛銀長劍支起身體,看著銅牙高聲呼喝著,將圍在身邊的幾個護衛砍倒在地。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都上你矮人爺爺這里來報道!”
銅牙吼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不知道是他自己受的傷,還是被砍倒的鷹堡護衛身上的血。
剩下幾個鷹堡護衛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四散逃走了。
“鷹堡護衛,也不過如此嗎。”
紅月輕蔑地說道,不緊不慢地擦干凈凝霜短刀上的血跡,把短刀收回到刀鞘里。神情間,看不出半點的驚慌或是不安。
銅牙扔掉戰斧,拉過紅月上上下下地檢查著,大聲吼道:
“你個不知死的鬼丫頭,是誰教你這么打架的!”
紅月笑起來。
“在鷹堡的峽谷里,那個邪惡的法師不敢碰我,說什么會受到主人的責罰。這班走狗,更不敢碰我一個手指頭了。”
紅月說著拍了拍銅牙的肩膀接著說道:
“下次再遇到這班走狗,你就跟在我后面,我刺倒一個你就收拾一個,讓他們兩個在旁邊歇著看熱鬧。”
銅牙哈哈地笑起來。紅月轉過頭問冷刃:
“我今天的表現還算合格嗎?”
冷刃咧了下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思芮哼地一聲笑起來。
“鬼丫頭,你把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冷刃,都嚇得不會說話了。”
看到冷刃的樣子,思芮走過來,輕著聲音問道:
“你不會也中了箭毒吧,要不要我幫你吸出來?”
思芮說著,伸手撫過冷刃腿上的傷處,伸進了冷刃大腿的內側。冷刃咧著嘴看著思芮,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真的要我幫你吸么?”
思芮俯下身,貼著冷刃的耳邊問道,才發現冷刃氣若游絲已經昏死過去。思芮撕開冷刃大腿箭傷處的褲管,箭桿周圍的皮肉已經泛出青紫的顏色。
那可不是黑鐵掉落的顏色,那是箭毒!
“水,拿水來!”
思芮喊道,銅牙慌忙地到處找水。紅月上前抱住了冷刃。
“我要切開傷口取出箭頭,你抱緊他。”
思芮說道。紅月沒了剛才的鎮定和輕松,一邊掉著眼淚一邊用力點著頭,抱緊了冷刃。銅牙端著水一路跑回來。
“按住他的腿。”
思芮說道。抽出短刀順著箭桿刺入傷口,切開旁邊的皮肉用力挑出箭鏃。精鋼的箭鏃沾著血水,閃出異樣的光澤。
“真的有毒!”
銅牙看著箭鏃說道:
“是什么毒,要不要緊啊?”
思芮搖著頭看著昏死的冷刃。
“去大水車城,希望那里能有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