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芮背上的傷口已經愈合,能夠騎馬趕路了。冷刃松了口氣。
撤下藥巾,看到思芮背上那道深深的、紅褐色的傷口,冷刃又禁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喂,你替我吸箭毒療傷,救了我的命,我該怎么報答你?”
思芮趴在床上,側著頭問道。
“報答就不用了。你為了我們受了傷,該報答也是我們報答你。”
冷刃說道,站起身正要離開,思芮一把拉住了冷刃。
“那你倒說說看,你該如何報答我?”
冷刃盯著思芮,半晌問道:
“你要多少金幣,盡管開口。”
思芮笑起來。
“你也知道,我若需要隨時都能扒來錢財。我會在乎你錢袋里那幾塊金幣?”
“那你想怎樣?”
思芮轉過身,露出胸前半遮的羅衫。輕薄的羅衫,遮不住思芮豐滿的身體,半遮半露的前胸格外吸引冷刃的目光。
“我要你,要了我。讓我從此有個依靠。”
思芮看著冷刃,臉頰現出桃紅,眼神中流露出嫵媚的春情。
冷刃笑起來。
“我這種刀頭上討生活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出了差錯,就回不來了。你還要在我這里尋依靠,就不怕讓自己守活寡?”
思芮盯著冷刃說道:
“你放心,你若死了我會再找人家,不會給你守活寡。”
窗外,傳來紅月和銅牙練習刀劍的呼喝聲。刀劍相擊,叮當作響。
冷刃打量著思芮,坐到了床邊。思芮蕩漾在臉上的春情,越發濃的化不開了。
“你確定要這樣?”
冷刃問道,一只手掌撫過思芮光滑的脊背。思芮用力點著頭,深吸一口氣,羞怯地把頭深深埋在了床鋪上。
“你就不怕?”
冷刃問道,突然反剪起思芮的雙手背在了背后。思芮愣了一下,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詫異。
“怕了?”
冷刃抓了思芮的兩只手問道。思芮哧地笑起來。
“你盡管放馬過來,讓我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冷刃一只手壓住思芮的雙手,另一只手猛地扯落思芮身上的羅衫,麻利地把思芮反綁起來。
“你誆我替你吸毒血這件事,我會記下,回頭再跟你算賬!”
冷刃貼著思芮耳邊說道,揮手打在思芮的屁股上,轉身出了房間。思芮趴在床鋪上,半晌才弄清楚狀況,禁不住大聲喊道:
“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你不要老娘,干嘛要扯破我的衣服?一個多銀幣呢!”
河間鎮到大水車城,騎快馬要走上一天的路程。冷刃一行,除了冷刃的逐日良駒,其它幾匹馬根本受不了這種長途奔襲,所以中間必須有個落腳的地方。
聽說冷刃要上路,圣殿騎士找到冷刃商量路線。
大水車城外面,有一處城前村,距離大水車城也就一上午的路程。冷刃可以在那里落腳留宿,第二天再進城。得到冷刃的同意后,圣殿騎士放出信鴉,通報城前村準備接應。
趁著思芮養傷這些日子,紅月除了每天跟著銅牙學習刀劍技擊,還找到河間鎮的工匠修改了馬鞍,縮短了馬鐙的皮帶。這樣一來,紅月自己就能操控馬匹,不用再跟冷刃同騎一匹馬了。而且紅月還在她的馬鞍后面增加了一套鞍具,使用了相同的短帶馬鐙。這樣,銅牙就能跟她并乘一匹馬,不用再像屁股上長了火癤子一樣,趴在馬背上撅上天了。
思芮對冷刃一臉的寒若冰霜,一路上也懶得多說上一句話。冷刃知道之前自己做得有些過頭。對于思芮,冷刃不是不想。以思芮的相貌身材,會引得多少男人想入非非。冷刃怎么可能不想。只是,這一路上險惡重重,冷刃實在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分神。
也許到了雙洋城,再想辦法彌補這一路上的怠慢吧。
連接河間鎮與大水車城之間的,是一條商路。道路平坦,商隊和行人絡繹不絕。道路一邊,是郁郁蔥蔥的大煙嶺,云蒸霞蔚翠繞珠圍;另一邊是萬畝良田的河間平原,風撫麥浪蝶飛蟬鳴。冷刃松開韁繩,任憑逐日信步前行,享受著平靜的田園氣氛。
銅牙不必在撅在馬背上遭罪,坐在紅月的身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時不時跟紅月講起自己曾經的各種奇遇。紅月聽到興起,發出一陣陣歡笑。
銅牙不必再撅著屁股遭罪,坐在紅月的身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時不時還會跟紅月講起自己的各種奇遇。紅月聽到興頭上,不是發出笑聲。
“我累了,我要找地方歇歇!”
思芮策馬來到冷刃身邊冷冷地說道,看也不看冷刃。冷刃看了一眼思芮,又看了看太陽的高度。
確實已近中午了,該找個地方歇歇腳了。
冷刃看著道路前方。一棵經年的香樟樹,鋪展著巨大的樹冠,遮住道路遮出一片蔭涼。
“就那里吧,歇歇再走。”
冷刃說道。思芮惡狠狠地瞪了冷刃一眼,策馬疾馳而去。
雖然已經過了夏季花期,香樟樹淡淡的香氣還是隨著風飄散出來,遠遠的就能聞到。
樹影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支著一輛推車正在賣甜瓜。車上的甜瓜水靈靈的,看著很誘人。老人身邊,兩個歇腳的路人正在吃甜瓜。遠遠看到冷刃一行人,路人一邊露出笑容,一邊讓出一些地方。賣瓜的老人殷勤地召喚著思芮。思芮跳下馬,走到老人的瓜車前。
紅月驅動馬匹走進香樟樹的蔭涼下,卻并沒有繼續靠前,而是停在了原地。冷刃打量著四周,逐日像是受到甜瓜香味的引誘,向前靠著。
賣瓜老人遞給思芮一個甜瓜,思芮毫不客氣地掰開,咬了一大口,一邊點著頭一邊又拿起一個甜瓜扔給了銅牙。銅牙端坐在馬背上伸手接住,湊在鼻子底下聞著,一掰兩半遞給紅月一塊,張嘴啃起來。
“再多裝幾個甜瓜,我要帶走。后面騎馬那個大個子給錢。”
思芮說著轉過頭瞥了一眼冷刃,眼神中帶著夸張的冷漠。冷刃拍了下逐日的脖頸,緩步來到老人的瓜攤前。
“下來歇歇腳也讓馬飲口水吧。這大中午最熱的時候,當心別累壞了馬。”
老人仰著頭召喚者冷刃。冷刃一只手去摸錢袋,盤算著要不要在這里多歇一會再趕路,一支利箭凌空而下射進冷刃的大腿中。
有埋伏!
冷刃抽出赤金長劍。
聽見冷刃的長劍出鞘,思芮轉回頭,看到冷刃大腿上的羽箭。思芮身形閃動中,已經攀著香樟樹進入濃密的樹冠里。銅牙大吼一聲,跳下馬時已經拎出了雙手戰斧。
道路兩旁,憑空多出十幾個鷹堡護衛。一身緊身的黑衣上沾滿了泥漿草莖,每個人的頭上身上還都扎著樹枝草棍扎捆的偽裝,看樣子是很早就埋伏在附近,只等著冷刃一行經過時,殺個措手不及了。
賣瓜的老人和兩個歇腳的路人,被突然發生的一切嚇得面色慘白擠成一團,擠在那里瑟瑟發抖。
“留下那小姑娘,就放你們走。”
帶頭的鷹堡護衛聲音冰冷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還沒等冷刃開口,紅月已經大著聲音問道:
“你是想要我嗎?”
紅月問道,翻身跳下馬背,沖著那名領頭的鷹堡護衛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