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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崔鈞毅坐在石階邊沿上,身后是游泳館高大的廊柱,陽光從他的頭頂撒下來,一群女生路過,里面有張梅,奇怪的是張梅竟然穿的是透明的裙子,他大聲喊:“張梅!張梅!”張梅卻不理他。這時候,后面一個男生追上去,挽住了張梅,崔鈞毅再仔細看,那個男生竟然是盧平。崔鈞毅正想過去把盧平拉回來,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原來是一場夢。

崔鈞毅爬起來,沖到客廳里接電話,電話是邢姐打來的,問他衣服合不合身。崔鈞毅點頭說挺合身的,其實他還沒有試,電話那頭說:“合身就好!”突然想到邢姐其實不用這么對他好,他哪里有必要穿這么好的衣服:“邢姐,你不用買這些的。”邢姐說:“那是你上次幫忙的報酬!”通話的當口,崔鈞毅眼睛落在洗手間,看見張姨沒有關門,坐在座便器上,白嫩的臀部和小腹特別晃眼,耳根不覺發燒起來,又想起自己只穿了一條三角褲,立即支支吾吾地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聽外頭沒有動靜了,才起來梳洗。

秋天了,屋外的梧桐葉已經有些要謝幕的樣子,天氣還熱,不過,已經可以穿襯衫、打領帶。崔鈞毅對著鏡子回憶大學時候學的領帶打法,反復試,還是打不起來,客廳里張姨看了他半天,終于忍不住了,怎么這么笨,連個領帶也打不來?張姨過來重新理順了領帶,豎起他的衣領,打完結,一邊收,一邊問他緊不緊,衛生間很小,張姨擠進來,就幾乎是貼在他身上了,他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他幾乎搖晃起來,張姨閃開身,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看你個出息的樣子?

出門的時候崔鈞毅問張姨武瓊斯給他的那個問題,只能進屋一次,怎么能區分三只開關和三只燈的對應關系?張姨說,不用進屋,從窗戶里看。

崔鈞毅搖搖頭,不相信答案會這么簡單。

到公司,先見了武瓊斯,武瓊斯并沒有忘記他,他從大班椅上起身,一把握住崔鈞毅的手,“崔鈞毅,聰明小伙,好好干,咱們干大事兒!”他的手勁兒很大,握得崔鈞毅生疼,崔鈞毅又不能縮手。

崔鈞毅覺得在武瓊斯面前矮了半截,他被武瓊斯的氣勢給鎮了。

說話間,吳單走了進來,武瓊斯把崔鈞毅介紹給吳單,讓吳單帶崔鈞毅參觀公司,然后去培訓部注冊。武瓊斯對崔鈞毅說,吳主任是我們這兒的頭號操盤手,你好好跟他學。吳單說公司培訓20個人,最后只會錄取5到10個,所以,進來受訓,還不能說就是公司員工了。崔鈞毅說,只要給我學習機會,我就一定能勝出。吳單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沒看出來嗎?武總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我也不喜歡。崔鈞毅聽了點頭,一下子沒有話說,心里沉重起來,早上的好心情好像要褪去了。

培訓課安排得很緊,崔鈞毅又是中間插入的,進去后一時怎么也摸不著門路。

同學中竟然有張梅,真是讓崔鈞毅大吃一驚。這個鬼丫頭,果然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就進來了,而且還搶在他頭里,她是怎么進來的呢?而且一點也沒有告訴他。

同學中,也不盡是不好玩的人,有個叫申江的,特別有意思,這個人以前是學計算機的,對計算機程序設計很有一套。崔鈞毅是學數學的,凡是喜歡用數學模型來解決,這個很合申江的胃口,兩人經常聊天,常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過了一個月,公司給每人開了A股帳號,讓大家自費炒股。培訓結束的時候,炒股成績作為考核標準。崔鈞毅非常煩惱,他沒有本金,范建華聽說了,立即湊了2000送來,說這是幫他的,不要還。

隔幾天,吳單的助手小海來找崔鈞毅,問崔鈞毅:“為什么你帳戶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武總和吳經理都覺得奇怪呢!”

崔鈞毅猶豫著回答道:“我還沒有想好買什么股票!”

小海關切地說:“哥們兒,是不是沒有錢?我可以借給你!”

崔鈞毅鼓起勇氣:“不是。現在是單邊下跌市,這樣的市場最好的方法是遠離,我估計我們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會虧本,我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勝出。”

小海輕笑著說:“有頭腦,不過這也是冒險!”

崔鈞毅:“這事兒,你可得為我保密啊。”

小海:“放心,我不會說的。做股票的都知道:操作秘密是絕對不能說的。”

一會兒,武總秘書曾輝玲來找崔鈞毅,說武總找他,崔鈞毅想,這個小海,肯定把他的操作秘密匯報給武總了。他悶頭跟著曾輝玲去見武總,心里盤算著怎么跟武總交代。

見了武總,他剛要說話,吳單從進來了,他走近武瓊斯辦公室,遞上一摞文件:“武總,北海發展的這批款子到期了,您看,是不是還款?”

武瓊斯抬起頭:“還?馬上要去西藏了,西藏金珠,還要不要?”

吳單小聲道:“北海發展的黃總可是個講義氣的人,我們要好好感激人家啊。這筆款子救過我們的命!”

武瓊斯擺擺手,站起來:“知道!再拖半個月吧,打完西藏金珠,就還!”

吳單跟進一步:“武總,還是先還吧,黃總那里恐怕頂不住!”

武瓊斯不耐煩了,他提高了聲調,“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說著轉身走到屏風后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和了一下語調,“老吳,我知道你和黃總的感情,我和黃總的感情也很深,等我們從西藏回來,一定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現在資金緊啊,全在696國債里,今年是掙了一點錢,可去年的虧還沒有堵上啊!”

吳單不說話,武瓊斯又接著說:“西藏回來,你陪我去一趟吧,你安排!我去向黃總請罪!你去吧,安排明天的會,準備西藏戰役!”

吳單勉強地說:“好吧,我安排!”說著吳單接過文件,向門口走去。武瓊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身后道:“對了,這次這批學員怎么樣?有特別的嗎?”

吳單回過身來:“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申江、張梅都不錯,很機靈。”

武總指了指崔鈞毅,“他呢?他怎么樣?”

吳單對崔鈞毅說:“小崔,你還是不要玩小聰明了,我們這里不要自作聰明的人!”

武總揮揮手:“你去吧!我想對你說的,吳經理已經說了,我是看你挺聰明,怕你被聰明誤了,提醒你一下。”

崔鈞毅心里砰地一跳,驚得說不出什么話來,他實在是很希望得著這個工作機會的,他經不起折騰了,得趕快掙錢,反過來,他也不希望輸給張梅,如果到頭來,張梅留下來,他卻卷鋪蓋走人了,自己的臉往哪兒擱?怎么跟張姨交待?

一個下午,崔鈞毅都悶悶的,想不出什么道道來。晚上,回到家,順手從客廳取了張姨訂的《新聞晚報》,看到小海的大幅工作照以及他接受記者采訪解讀金杯汽車的文章,崔鈞毅跟預感到小海要倒霉了,金杯汽車和吳單有關,崔鈞毅第一天來的時候,就聽吳單在和一個人打電話談金杯的事兒,小海揭金杯汽車的底,不是找死嗎?

一會兒,張姨回來了,推門看他,“今天回來挺早?”

崔鈞毅回道:“單位沒什么事兒。”想到張梅和自己一起工作,他問張姨:“張梅參加工作了?也在黃浦證券。”

張姨退了出去,在客廳里倒茶:“張梅倒是說過的,不過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她說是在實習!你們要是在一塊兒,你就照顧照顧她,她不懂事。”

崔鈞毅就不說話了,想來想去,也許不是他照顧張梅,而是要張梅照顧他呢!

第二天,崔鈞毅道公司上班的時候,小海的位置已經空下來了。

崔鈞毅問吳單:“小海呢?是不是被開除了?”

吳單:“是,他小子干得不耐煩了!知道他為什么卷鋪蓋卷兒嗎?”

“知道的絕對不能說!”崔鈞毅痛苦地說。

崔鈞毅正要走,吳單喊住他:“你很聰明!”

“我其實一點都不聰明,我剛剛來!”崔鈞毅心里很難過。

吳單教訓道:“你不是‘剛剛來’,你是‘實習生’。已經實習一個月了!”吳單的聲音很大,有點惡狠狠。

“是!我是實習生!”崔鈞毅差不多就要被擊垮了。

吳單放松了語調:“我考考你,銀行利率提高,股票價格是下跌還是上升?”

“跌!”

“錯!上升!”吳單道,“當所有的人都預感銀行利率要提高,預計股票要跌的時候,實際上股票已經跌了,等到銀行真的提高了利率,股票價格就該上升!”

“那么我們該買進?”

吳單提高了嗓門:“又錯!我們該賣出!”辦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他們。“因為,買進的時機早已經過去,股票價格上升的時候,我們就該賣出!”

崔鈞毅一邊回答一邊不由自主地往門口退去:“哦!是應該賣出!”

“站住!”吳單站起來,踱了兩步,“給你個問題,現在,中國央行已經連續三次降息,你認為我們應該加倉還是減倉?”他像在問崔鈞毅又像是在問自己,“央行還會加息嗎?”接著,他轉過身,遞過來一些資料,這回他的語調柔和了許多,“帶著這個問題好好學習,有你要學的東西?還有這些資料,你去做做功課,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崔鈞毅接了吳經理給他的材料,轉身出門,吳單在后面叮囑道:“知道我招人的原則嗎?”

“知道的絕對不能說!”崔鈞毅答道。

吳單:“對了。一個優秀操盤手,最重要的素質是什么呢?紀律觀念,紀律是第一位的。”

崔鈞毅看了看吳單給他的資料,原來是大航集團的財務報表。大航集團有大量剛剛從股市上圈來的錢需要投資。

吳單問:“有什么想法?”

崔鈞毅鼓起勇氣說:“這家公司主營方向不明確,但是,剛剛從股市上圈來不少錢,可能希望委托理財!”

吳單笑了,哈哈大笑,指著他叫道:“果然我沒有看走眼,你天生就有對金錢的敏銳嗅覺,好!那你就把它吃下來。就是你了,既然你看出來了,這條大魚就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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