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得飛快,想著將要發生的激動人心的時刻,杰里仿佛看到了他們羨慕的目光。
突然,一條小狗竄入了他的車道,他死命地捏了后閘,然而,在這同時,閘軸斷了——這正是杰里想去修的。
他趕緊又捏了前閘,車子停了下來,可他也撞到了車把上。
杰里爬了起來,揉了揉被摔的地方。他把顫抖的手慢慢伸進了口袋,拿出了那塊祖父引以自豪的物品。可在表殼上已留有一條凹痕,正面的玻璃已經粉碎了,羅馬數字也已經被古怪地扭曲了。他把表放回口袋,慢慢騎車到了學校,痛苦而懊喪。
“表在哪兒?”男孩們追問。
“我母親不讓我帶來。”杰里撒了謊。
“你母親不讓你帶來?多新鮮!”那富有的男孩嘲笑道。
“多棒的故事啊!”其他人也跟著哄了起來。
當杰里靜靜地坐在桌邊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了上來,這不是因同學的嘲笑而感到的羞愧,也不是因為害怕母親的發怒,不是的,他所感覺到的是祖父躺在床上,他虛弱的聲音在響:
“要忍耐,忍耐……”
杰里幾乎要哭了,他覺得非常傷心。
如果你不想露臉的話,也給自己避免了許多當眾出丑的機會。而現實生活中的許多人僅僅為了面子而甘愿忍受莫大的痛苦!
一臺青瓷座鐘
一個星期五的早晨,喬治和尼娜從報上看到一則大拍賣的廣告。
“我對大拍賣很感興趣,”尼娜說,“不過我可不能去,因為星期五我要上班。你去罷,喬治,今天你有空。”
所以,喬治上了大拍賣市場。有一臺青瓷座鐘正在出售。
“我喜歡那座鐘,”他思考著,“尼娜和我都需要一臺好座鐘。”
喬治花了10塊錢,買了這座鐘,他非常高興。
他將鐘拿回了家,把它安放在起居室里。可是,秒針突然不走動了!他搖了幾下,針又走動起來……然而,一會兒又停了下來。
“這座蹩腳鐘是走不動的,”他盤算著,“我花了10元錢,它卻無法使用!”所以十分生氣。
喬治把這鐘拿到鐘表修理所那兒。
“這是臺好鐘,”修理匠說,“我可以把它修好,只要花15元錢。”
“不,謝謝,”喬治說,“要價太高了。”
“我怎么辦呢?”喬治考慮著。
突然,他閃出一個念頭。
他把鐘拿回拍賣市場,這是吃午飯的時候。喬治問拍賣商:
“請問,我能把這座鐘賣掉嗎?”
“我沒有把握,”拍賣商回答,“下午我可以試試看,就交給我吧。四點鐘左右,請你再來!”
喬治按時來到拍賣行,拍賣商說:
“我把你的鐘賣了20元。”
喬治高興極了!他從拍賣商手里接過錢,立即返回家去。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喬治對尼娜說。
“可是我將會使你大吃一驚!”尼娜說,“今天,我們下班早,我就到了拍賣市場。”
她把一包東西放到了起居室的桌子上,神采飛揚地繼續說道:
“我僅僅花了20元錢,就從拍賣市場買到了這東西!”
尼娜把包裹打了開來,原來是一臺青瓷座鐘!
“那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呢,喬治?”她問道。
年輕人的一個明顯特征之一就是:做傻事的時候,自己并不知道。
怎么沒有拐
3歲的女兒在北京,王先生在新疆。他便找機會回北京來看她。
她正和小朋友們忙著玩羊拐,她是借別人的拐來玩的。玩完了,回家,興猶未盡地嘆息:“我怎么沒有拐呀!”
而羊拐,正是新疆的特產。由于王先生不知道,沒給她帶來。聽到她嘆息自己沒有拐,他便向她保證,一定從新疆帶拐來,而且是又多又好,北京孩子想都想不到的新疆羊拐。
“我怎么沒有拐呀!”這聲音一直在王先生耳邊回響,使他熱淚盈眶。找拐,這就是他和要好朋友的首要任務。甚至去維吾爾朋友家做客,吃完飯還要探詢剛才吃過的羊肉是否留下了拐。果然,一年過去了,王先生積累了一口袋羊拐,潔白的、染上鄉色的、光滑的、多彩多姿的,琳瑯滿目。
“我們給你帶來羊拐了!”為了送拐,王先生提前了探親的行期,滿懷高興地把一口袋拐倒了一桌子,就在她面前。
沒有興奮,沒有感謝。她看了看拐,說:“我們早就不玩拐了,我們現在玩的是跳猴皮筋。”
幼時我們很多羨慕、非常希望得到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喪失其吸引力。
欠打
相傳清朝同治年間,有一位叫張來富的泥水匠,有一天他替人蓋房子,無意中挖到一壇黃金,從此,就成了富翁。
張來富只有一個獨生兒子叫張阿貴,阿貴長到了18歲,還是愣頭愣腦。張來富為兒子請了一位有學問的老師來家坐館,天天教他讀書識字。無奈張阿貴又笨又懶,拿起書本就打瞌睡。老師教了一二年,仍然沒有什么長進。
一天,張來富叫來兒子和老師,要老師出一個題目讓阿貴做一首詩,考一考,看他書讀得怎么樣。老師恐怕阿貴做不來,就把范圍放得很寬,以“即景”為題叫阿貴做一首詩。并告訴他:所謂“即景”,就是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是眼前的景物,都可以作為材料,寫進詩句里去。
阿貴回到書房后,苦苦想了一夜,終于湊成了四句詩。第二天就笑瞇瞇地交了卷。老師一看,只見白紙上歪歪斜斜寫了21個大字:
“梁上飛三百,
燈下走萬章。
隔鄰王老二,
一夜夫妻相打。”
老師一連看了幾遍,終究無法懂得他的學生寫的是什么意思,只好請阿貴自己解釋。阿貴說:“這詩寫的就是我前天晚上所見的景象。第一句寫的是:前天晚上,我那只關在鳥籠里的鸚鵡飛到屋梁上去了。那是我花了三百文錢買回來的。這不就是梁上飛三百。那時我正在燈下讀孟子的《萬章篇》,一見到鸚鵡飛了,趕快把書本丟在燈下,追了出去。這不就是第二句所寫的:‘燈下走萬章’。丟了鸚鵡后,我一肚子煩惱,偏偏又碰到隔壁王老二夫妻吵吵鬧鬧,打個沒完,擾得我整夜睡不著,這就是第三、第四句所寫的:‘隔鄰王老二,一夜夫妻相打。’”老師聽完阿貴的解釋,啼笑皆非,想了想,也無從改起。好在張來富也是胸無點墨,諒他也看不出詩的好壞。于是老師就對阿貴說:“你寫的是一首五言絕句,每一句都應是五個字,而你這一首詩最后一句卻多了一個字,把最末了的‘打’刪去,就可以了。”
阿貴一聽,十分高興。因為老師對他寫的詩,僅僅刪去了一個字,證明這是一首很不壞的詩。阿貴遵照老師的意見,把“打”字刪去,就把這首詩交給了他父親,同時也將這四句詩默記心中。
又過了兩年,已到鄉試之期。張來富要兒子上縣城應考。
到了考試那一天,阿貴跟著考生們走進了考場。坐定之后,差役發來了題目。阿貴打開一看,上面的字,有的認得,有的卻認不得。看到最后,竟然有“作即景詩一首”幾個字。他頓時樂得跳起來,立即提起筆來,將他兩年前寫過的那首五言絕句寫上去。寫到最后一句時,他記起老師要他刪去末了一個“打”字,于是就寫成:
“一夜夫妻相”五個字。
阿貴出得考場,得意洋洋,自認為寫了一首好詩,準能考中。他就懷著這樣的希望,一天一天地等著。等得心里非常焦急,跟隨他的書僮替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用錢運動了衙門里的一個差役,要他偷看一下考卷,究竟主考官給打了第幾名。
再說那主考官,是省城派下來的。當看到阿貴的卷子時,登時怒氣上升,一把將卷子扔到地上去。晚上他的隨從整理房間時,偶然從地上撿起這份考卷,順手拿來一看,不禁哈哈大笑。此等膿包,竟然也敢來應考,真是該打板子。于是,一時興之所至,就拿起筆來,在卷上批了“欠打”兩個大字,再把卷子又放回卷堆里。
那被阿貴買通的差役,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偷看到阿貴的卷子,奇怪的是,卷上并沒有名次等第,只有“欠打”兩個大字。差役也就把這情況回報了阿貴。
阿貴聽了之后,一時也猜不透其中的道理,只好繼續等著。
到了發榜那天,阿貴從頭到尾看了十幾回,終歸沒在榜上找到他自己的大名。當時,阿貴氣惱萬分,左思右想,為什么自己寫了這么一首好詩,卻會榜上無名呢?
忽然間他想起了差役對他說的話,恍然大悟地跳了起來,捶胸頓足地大罵他的老師:
“真是的,我好端端的一首詩,偏偏要我刪去一個‘打’字。現在,連主考官都認為我只欠一個‘打’字而已。這個混賬的冬烘先生,害得我失掉了一個秀才,這賬非跟他算不可。”于是,阿貴怒氣沖沖,命書僮趕緊收拾行李,趕回家去跟坐館老師算“欠打”的賬。
正確認識自己,是一種成熟的標志。一定要避免犯自視過高的錯誤。
罐子
有一位教授在桌子上放了一個裝水的罐子。然后又從桌子下面拿出一些正好可以從罐口放進罐子里的“鵝卵石”。當教授把石塊放完后問他的學生道,“你們說這罐子是不是滿的?”
“是!”所有的學生異口同聲地回答說。
“真的嗎?”教授笑著問。然后再從桌底下拿出一袋碎石子,把碎石子從罐口倒下去,搖一搖,再加一些,再問學生:“你們說,這罐子現在是不是滿的?”這回他的學生不敢回答得太快。
最后班上有位學生怯生生地細聲回答道,“也許沒滿。”
“很好!”教授說完后,又從桌下拿出一袋沙子,慢慢地倒進罐子里。倒完后,于是再問班上的學生:“現在你們再告訴我,這個罐子是滿的呢?還是沒滿?”
“沒有滿。”全班同學這下學乖了,大家很有信心地回答說。
“好極了!”教授再一次稱贊這些“孺子可教也”
的學生們。稱贊完后,教授從桌底下拿出一大瓶水,把水倒在看起來已經被鵝卵石、小碎石、沙子填滿了的罐子。
當這些事都做完之后,教授正色問他班上的同學:
“我們從上面這些事情學到什么重要的功課?”
班上一陣沉默,然后一位自以為聰明的學生回答說:
“無論我們的工作多忙,行程排得多滿,如果要逼一下的話,還是可以多做些事的。”這位學生回答完后心中很得意地想:“這門課到底講的是時間管理啊!”
教授聽到這樣的回答后,點了點頭,微笑道:“答案不錯,但并不是我要告訴你們的重要信息。”說到這里,這位教授故意停頓,用眼睛向全班同學掃了一遍說:“我想告訴各位最重要的信息是,如果你不先將大的鵝卵石放進罐子里去,你也許以后永遠沒機會把它們再放進去了。”
每一天我們都在忙,你是不是把目前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了首位呢?
屬于你的一切
那是個隆冬臘月的下午,我獨自一人向汽車站走去。
早在一小時前,我所有的伙伴都放學回去了,但我卻因為西班牙語課遲到,不得不在別人走后留下。“這太不公平了。”我憤憤地自語,對懲罰我的老師充滿了怨恨。
還有,上次數學測驗不及格,同樣也不是我的過錯。我覺得:這世界恨我,我反過來也恨這個世界。
離車站還很遠,我沿著人行道疲憊地走著。“老師有什么權力布置家庭作業?”我捫心自問,我憎惡拿在手里的這些課本,這些書我已勉強讀了一年了。
到了車站,我把書丟在身邊的公共長椅上詛咒起冰冷的天氣。不一會,又來了位婦女,嘴里哼著一首歡快的樂曲。我苦笑了一下,今天的遭遇全齊了——我又碰到了一位汽車站上的瘋女人。
“你在街那頭上學嗎?”她問我。嫣然地一笑,露出滿臉的皺紋。
“嗯。”我不想和她啰唆,只應了一聲。出于好奇,我上下打量起她。
她是一位體格健壯的中年婦女,雖說看上去神采奕奕,但穿著破舊,也不合體。手里拎著一只淺藍色的大塑料袋,很像我小時候背的書包,里面塞滿了各種古怪的東西。她注意到我對袋子發生興趣,便將手伸進去,“這是我從那幢公寓后面揀的。”她說。
她顯得很健談。“你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我往椅子邊上挪了挪,有些窘怯。
“謝謝。”我笑著答道,接著便理我自己的書。
“記得在中學的時候,”她笑著說,“我非常想當護士,我曾經把書拿回家每天晚上苦讀,夢想有一天能幫助人們。當然,我一直很清楚,像我這樣的黑姑娘成為護士的希望很小,不過你知道,我還是當上了護士。”她滿意地看著我,我發現自己也正注視著她。
“后來有一天,媽媽得了重病,我是家里的老大,只好回家照顧妹妹們。過了一個長長的嚴冬,到了春天,媽媽去世了。”她說著,仍在微笑。
“對不起!”我說,意指她母親的死。
“不,”她笑得更響了,“媽媽常教我要有信心,我想上帝會照顧她的。不管怎樣,我的命還不壞。我有個兒子,想當醫生,這不就很好了嗎?他是個好孩子,從不傷害別人。他靠助學金上大學,打算當醫生。”我們相視而笑。
“他多想讓他母親自豪,可他得了白血病,醫生大概能治好他。真是個好孩子,我每時每刻都在為他祝福,我相信奇跡會出現的。”她微笑著,這微笑把我深深地迷住了。
“你真漂亮,又年輕,看見你拿的書,我覺得你像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她說什么倒無所謂,只是她對我說話的神情和那灼熱的目光,以前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在學校,我成績平庸,屢次給自己丟臉,老師不滿,同學討厭。生物考試作弊被抓住,大家更是譏笑我,我也試圖嘲笑自己,但結果卻痛哭一場。
而在這兒——辛辛那提市中心的寒冷天里,一個陌生的、我自以為比我不幸得多的人,向我微笑,我感到一陣溫暖。
汽車緩緩駛來。“我要上車了。”我嘴上這么說,身子卻沒動。
“生活多美!”她說著,將手放在我的手上,“我愿你找到屬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