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改掉憂慮的習慣(2)
- 人性的優點(經典勵志文叢)
- 卡耐基
- 4855字
- 2016-01-12 16:20:24
“三分鐘后,天崩地裂。六枚深水炸彈在四周炸開。把我們直壓海底——276尺的地方,深水炸彈不停地投下,整整15個小時,有十幾、二十個就在離我們50尺左右的地方爆炸——若深水炸彈距離潛水艇不到17尺的話,潛艇就會炸出一個洞來。當時,我們奉命靜躺在自己的床上,保持鎮定。我嚇得無法呼吸,不停地對自己說:‘這下死定了……’潛水艇的溫度幾乎有100多度,可我卻怕得全身發冷,一陣陣冒冷汗。15個小時后攻擊停止了,顯然,那艘布雷船用光了所有的炸彈后開走了。這15個小時,在我感覺好像有1500萬年。我過去的生活一一在眼前出現,我記起了作過的所有的壞事和曾經擔心過的一些很無聊的小事。我曾擔憂過,沒有錢買自己的房子,沒有錢買車,沒有錢給妻子買好衣服。下班回家,常常和妻子為一點小事吵架。我還為我額頭上一個小疤——一次車禍留下的傷痕——發過愁。”
“多年之前,那些令人發愁的事,在深水炸彈威脅生命時,顯得那么荒謬、渺小。我對自己發誓,如果我還有機會再看到太陽和星星的話,我永遠不會再憂愁了。在這15個小時里,我從生活中學到的,比我在大學念四年書學到的還要多得多。”
我們一般都能很勇敢地面對生活中那些大的危機,卻常常被一些小事搞得垂頭喪氣。拜德先生也發覺了這一點。他手下的人能夠毫無怨言地從事危險而又艱苦的工作,“可是,我卻知道,有好幾個同房的人彼此不說話,因為懷疑別人把東西放亂,占了自己的地方。有一個講究空腹進食細嚼健康法的家伙,每口食物都要嚼28次。而另一人一定要找一個看不見這家伙的位子坐著,才吃得下去飯。”
權威人士認為,“小事”如果發生在夫妻生活里,還會造成“世界上半數的傷心事”。芝加哥的約瑟夫·沙巴士法官,在仲裁過四萬多件不愉快的婚姻案件之后說到:“婚姻生活之所以不美滿。最基本的原因往往都是一些小事。”
羅斯福夫人剛結婚時“每天都在擔心,因為她的新廚師做得很差。”可是如果事情發生在現在,“我就會聳聳肩膀把這事給忘了。”好極了,這才是一個成年人的做法。就連最專制的凱瑟琳女皇,對廚師做壞了飯也只是付之一笑。
一次,我們到芝加哥一個朋友家吃飯,分菜時他有些小事沒有做好。大家都沒在意,可是他妻子卻馬上當著大家的面跳起來指責他:“約翰,你怎么搞的!難道你就永遠也學不會分菜嗎?”她又對大家說:“老是一錯再錯,一點也不用心。”也許他確實沒有做好,可我真佩服他能和他的妻子相處20年之久。說心里話,我寧愿只吃一兩個抹上芥末的熱狗——只要能吃得舒服——也不愿意一邊聽她啰嗦,一邊吃北京烤鴨。
不久,我和妻子邀請了幾個朋友來吃晚餐。客人快到時,妻子發現有三條餐巾和桌布顏色不配。她后來告訴我,“我發現另外三條餐巾送去洗了。客人已到門口,我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我埋怨:‘為什么會有這么愚蠢的錯誤讓它毀了我整個一晚上?’我突然想到,為什么要毀了我呢?我走進去吃晚飯,決心享用一番。我情愿讓朋友們認為我是一個比較懶散的家庭主婦,也不愿意他們認為我是一個神經質的脾氣不好的女人。而且,據我所知,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些餐巾。”
大家都知道:“法律不會去管那些小事。”人也不應該為這些小事憂愁。
實際上,要想克服一些小事引起的煩惱,只要把看法和重點轉移一下就可以了——讓你有一個新的、開心點的看法。
我的朋友作家荷馬·克羅伊告訴我,過去他在寫作的時候,常常被紐約公寓熱水燈的響聲吵得快要發瘋。“后來,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出去露營,當我聽到木柴燒得很旺時的響聲時,我突然想到:這些聲音和熱水燈的響聲一樣,為什么我會喜歡這個聲音而討厭那個聲音呢,回來后我告誡自己:火堆里木頭的爆裂聲很好聽,熱水燈的聲音也差不多。我完全可以蒙頭大睡,不去理會這些噪音。結果,頭幾天我還注意它的聲音,可不久我就完全忘記了它。”
很多小憂慮也是如此。我們不喜歡一些小事,結果弄得整個人很沮喪。其實,我們都夸張了那些小事的重要性……
狄士雷里說:“生命太短促了,不要再只顧小事了。”“這些話,”安德列·摩瑞斯在《本周》雜志中說:“曾經幫助我經歷了很多痛苦的事情。我們常常因一點小事,一些本該不屑一顧的小事弄得心煩意亂……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短短的幾十年,而我們浪費了很多不可能再補回來的時間,去為那些一年之內就會忘掉的小事發愁。我們應該把我們的生活只用于值得做的行動和感覺上。去想偉大的思想,去體會真正的感情,去做必須做的事情。因為生命太短促了,不該再顧及那些小事。”
名人吉布林和他舅舅打了維爾蒙有史以來最有名的一場官司。吉布林娶了一個維爾蒙的女子,在布拉陀布造了一所漂亮房子,準備在那安度余生。他的舅舅比提·巴里斯特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倆一起工作,一起游戲。
后來,吉布林從巴里斯特手里買了一點地,事先商量好巴里斯特可以每季度在那塊地上割草。一天,巴里斯特發現布吉林在那片草地上開了一個花園,他生起氣來,暴跳如雷,吉布林也反唇相譏,弄得維爾蒙綠山上的天都黑了。
幾天后,吉布林騎自行車出去玩時,被巴里斯特的馬車撞在地上。這位曾經寫過“眾人皆醉,你應獨醒”的人也昏了頭,告了官,巴里斯特被抓了起來。接下去是一場很熱鬧的官司,結果使吉布林攜妻永遠離開了美國的家,而這一切,只不過為了一件很小的事——一車干草。
哈瑞·愛默生·富斯狄克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在科羅拉多州長山的山坡上,躺著一棵大樹的殘軀。自然學家告訴我們,它曾經有過400多年的歷史。在它漫長的生命里,曾被閃電擊中過14次,無數次狂風暴雨侵襲過它,它都能戰勝它們。但在最后,一小隊甲蟲的攻擊使它永遠倒在地上。那些甲蟲從根部向里咬,漸漸傷了樹的元氣。雖然它們很小,卻是持續不斷的攻擊。這樣一個森林中的巨樹,歲月不曾使它枯萎,閃電不曾將它擊倒,狂風暴雨不曾將它動搖,卻因一小隊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捏死的小甲蟲,終于倒了下來。
我們不都像森林中那棵身經百戰的大樹嗎,我們也經歷過生命中無數狂風暴雨和閃電的襲擊,也都撐過來了,可是卻讓憂慮的小甲蟲咬噬——那些用大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捏死的小甲蟲。
幾年前,我和懷洛明州公路局局長查爾斯·西費德先生,以及其他朋友一起去參觀洛克菲勒在提頓國家公園中的一棟房子。我的車轉錯了一個彎,晚到了一個小時。西費德先生沒有鑰匙,所以他在那個又熱、又有好多蚊子的森林中等了整整一個小時。我們到的時候,在多得可以讓圣人發瘋的蚊子中,西費德先生正在吹一支折下的白楊樹枝做成的小笛子,我把它拿來當作一個紀念品,紀念一個不在乎小事的人。
要在憂慮毀了你之前,先改掉憂慮的習慣,第二條規則就是:
“不要讓自己因為一些應該丟開和忘掉的小事煩惱,要記住:生命太短促了。”
第三節概率可以戰勝憂慮
當我們怕被閃電擊死,怕坐的火車翻車時,想一想發生的概率,會少得把我們笑死。
我小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憂慮。我擔心會被活埋,我怕被閃電擊死,還怕死后會進地獄。我怕一個叫詹姆懷特的大男孩會割下我的耳朵——像他威脅過我的那樣,我怕女孩子在我脫帽向他們鞠躬時會取笑我,我怕將來沒有一個女孩子肯嫁給我……我常常花幾個小時想這些驚天動地的大問題。
日子一年年過去了,我發現我所擔心的事情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根本就不會發生。現在我知道,無論哪一年,我被閃電擊中的機會,都只有三十五萬分之一。而活埋,即使是在發明木乃伊以前的日子里——一千萬個人里也只能有一個。
每八個人里就有一個人可能死于癌癥。如果我一定要發愁的話,也應該為得癌癥發愁——而不該去發愁被閃電擊死或遭到活埋。
事實上,我們很多成年人的憂慮也同樣的荒謬。如果我們根據概率評估一下我們的憂慮究竟值得不值得,我們十分之九的憂慮就會自然消除了。
全世界最有名的保險公司——倫敦羅艾德保險公司——就靠大家對一些根本很難得會發生的事情的擔憂而賺進了數不清的幾百萬元。它是在和一般人打賭,只不過被稱之為保險而已。實際上。這是以概率為根據的一種賭博。這家大保險公司已經有200年的良好歷史了,它至少還可以繼續維持5000年。而它只是將你保鞋子的險,保船的險,利用概率來向你保證那些災禍發生的情況并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常見。
如果我們查查概率,就常常會因我們所發現的事實而驚訝。比如,如果我知道在五年以內,我就得打一場蓋茨堡戰役那樣激烈的仗,我一定會嚇壞了。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增加我的人壽保險費用;我會寫下遺囑,把我所有的財產變賣一空,我會說:“我可能無法活著熬過這場戰爭。所以我最好痛痛快快地活著。”但事實上,50到55歲之間,每1000人中死去的人數和蓋茨堡戰役里163000士兵每1000人中陣亡的人數相等。一年夏天,我在加拿大落基山區弓湖的岸邊遇到了何伯特·沙林吉夫婦。沙林吉夫人是一個很平靜、很沉著的婦女,給我的印象是:她從來沒有憂慮過。一天晚上,我問她是不是曾因憂慮而煩惱過。“煩惱?”她說:“我的生活都差點被憂慮毀掉。在我學會征服憂慮之前,我在自作自受的苦海中生活了整整11年。那時我脾氣不好,很急躁,生活在非常緊張的情緒之下。買東西時我都會發愁——也許房子燒了,也許傭人跑了,也許孩子們被汽車撞死了……我常因發愁弄得冷汗直冒,沖出商店,跑回家去,看看一切是否都好,難怪我的第一次婚姻沒有好結果。”
“我第二個丈夫是一個律師,也很文靜,有分析能力,從不為任何事情憂慮。每當我緊張或焦慮的時候,他就對我說:‘不要慌,讓我好好地想一想……你真正擔心的到底是什么呢?我們分析一下概率,看著這種事情是不是有發生的可能。’”
“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新墨西哥州的一條公路上遇到了一場暴風雨。”
“道路很滑,車子很難控制。我想我們準會滑到路邊的溝里去,可我丈夫一直對我說:‘我現在開得很慢,不會出事的。即使車子滑到溝里,我們也不會受傷。’他鎮定的態度使我慢慢平靜下來。”
“還有一年夏天,我們到落基山區露營。一天晚上,我們把帳篷扎在海拔7000英尺的地帶,突然遇到了暴風雨。帳篷在大風中抖著、搖晃著,發出尖厲的叫聲。我每分鐘都想:帳篷要被吹垮了,要飛到天上去了。當時我真被嚇壞了,可我丈夫不停地說:‘親愛的,我們有幾名印地安向導,他們對這兒了如指掌,他們在山里扎營已有六、七十年了,從沒發生過帳篷被吹跑的事。根據概率,今晚也不會吹跑帳篷。即使真吹跑了,我們也可以躲到別的帳篷里去,所以你不用緊張。’我放松了精神,結果那一夜睡得很安穩,而且什么事也沒發生……”
“‘根據概率,這種事情不會發生,’這句話摧毀了我百分之九十的憂慮,使我過去這20多年的生活過得十分美好而又平靜。”
喬治·庫克將軍曾說過,“幾乎所有的憂慮和哀傷,都是來自人們的想象而并非來自現實。”
當我回顧自己過去的幾十年時,我發現我的大部分憂慮也是這樣產生的。詹姆·格蘭特告訴我,他的經驗也是如此。每次當他從佛羅里達購買水果(如桔子)時,腦子里常有些怪念頭,像“萬一火車失事怎么辦?”“萬一水果滾得滿地都是怎么辦?”“萬一我的車過橋時那橋忽然塌了怎么辦?”雖然這些水果都保過險,但他仍然擔心火車萬一晚點,他的水果賣不出去,他甚至懷疑自己因為憂慮過度得了胃潰瘍,因此去找醫生檢查。大夫告訴他,沒有別的毛病,就是過于緊張了。“這時我才明白了真相。”他說,“我開始捫心自問:‘詹姆,這么多年來你處理過多少車水果。’答案是,‘大概25000多部車吧。’我又問:‘這么多年里有多少出過車禍?’答案是:‘噢——大概有五部。’我接著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概率是五千分之一!那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然后我對自己說:‘橋說不定會塌的。’又問自己:‘過去你究竟有多少車是因橋塌而損失的?’答案是:‘一部也沒有,’我對自己說:‘你為了一座從來也沒有塌過的橋,為了五千分之一的火車失事,居然會愁得患上胃潰瘍,不是太傻了嗎?’”
“從此,我發覺自己過去很傻。于是我再也沒有為‘胃潰瘍’煩惱過了。”
埃爾·史密斯在紐約當州長時,常對政客說:“讓我們看看紀錄。”我們也可以學他的樣子,查一查以前的紀錄,看看我們這樣憂慮到底有沒有道理。這也正是當年佛萊德雷·馬克斯塔特害怕他自己躺在墳墓里時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