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臺階上,伊麗莎白·安德魯斯張開雙臂,緊緊地,近乎窒息地擁抱著瑞德。“哦,卡桑德拉,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我沒想到你能抽空過來。”
“我一直都會為你留出時間的,貝蒂。”瑞德從屋主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擦掉臉頰上的紫紅色唇膏。她拿出一束花。“給你,比爾曾經告訴我你很喜歡水仙花。”
笑容從伊麗莎白的臉上消失,她低頭看著花朵,晶瑩的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哦……”
“對不起,貝蒂。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我以為--”
“沒什么,別傻了。”伊麗莎白的眼睛彎成一個勉強的微笑。“我不難過。這只是……嗯,這周末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以前總給我送水仙花。今年是我們結婚第四十個年頭。”
“我沒料到。抱歉。”
“別胡說,年輕的卡桑德拉。我只是一個想念著丈夫的愚蠢老傻瓜。不用理會。快進來喝杯咖啡。我都好幾個月沒見你了,自從……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告訴我。”
瑞德跟隨她前任上司的遺孀進入溫暖、采光充足的廚房。現煮咖啡,和咕咕冒泡的鍋碗中散出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交融在一起。令瑞德瞬間覺得回到了家。
“你永遠都在煮著美味佳肴?”
“烹飪使我保持清醒,親愛的。烹飪和烘焙,是我的庇護所。”伊麗莎白彎下腰打開了烤箱門。里面是一個磅蛋糕。“在募捐會上,磅蛋糕總是很受歡迎。”她放下瑞德帶來的花束和她的外套。“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供支配,自從比爾走了……嗯,空閑時間就更多了。”
瑞德坐進鋪著亮黃色亞麻布的餐桌前的椅子上。“那你怎么打發它們呢?”
伊麗莎白面朝窗口,忙著將水倒入花瓶。她將水仙花的花莖斜切。“如果你像這樣修剪花莖,卡桑德拉,可以幫助它們更好的吸收水分。威廉也總這么做……”伊麗莎白的聲音因為哽咽而停頓。
瑞德起身站在她旁邊。“我也很想他,貝蒂。”
伊麗莎白·安德魯小心翼翼地放下剪刀,好像它是由精美的瓷器制成,隨時都會打碎。她雙手撐在排水管上。瑞德摟著寡婦伊麗莎白的肩膀,兩個女人長嘆口氣,淚水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