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星辰和珊兒收拾了行禮,也就幾套衣服和一些藥材。
然后去向北夜勇辭行,說是到學院住宿,北夜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對于這個不中用的女兒,他都懶得管。
星辰帶著珊兒去到云海學院,好不容易才找到清閑居。
清閑居靠山邊,遠離教學區,一個人影都沒有,一眼望過去,一片郁郁蔥蔥。
清閑居的藥廬讓人咂舌,各種罕有名貴的藥材和內丹,數十個不一的丹爐,設備比梨雨的藥廬高了好幾個層次。
“小姐,我們以后都住這里么?”珊兒仍然不敢相信,能被導師親自收為學生,那是何等厲害。
星辰十分滿意這清閑居,仿佛遠離塵囂,悠然南山。
…………
次日,迎來了云海學院的開學大典。
陽光散落在云海學院上。
廣場上已經整整齊齊地站滿了學生,從各個院系一年級到九年級,再到高級班,可謂人山人海。
其實星辰去不去都行,因為她是院長的學生,院長只有她一個學生。
不過她還是去了。
…………
開學大典正式開始。
一個道骨仙風的“男子”走到演講臺上,他身穿白色素袍,素雅高潔,一頭濃密的烏發束在身后,容貌俊美非凡,光華內斂,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紀。
臺下的學生紛紛看著臺上的“男子”,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那是院長大人。
慕容淵周身仿佛帶著一股仙氣,走起路來衣袂飄飄,仿佛隨時會羽化飛仙。
慕容淵走到講臺中央,淡然的目光看著下方的人山人海,他那從容的神態,內斂的氣勢,看破紅塵的超然,讓人不由自主地折服。
“在下慕容淵。”
他的聲音清淺沉厚,簡潔的話語讓全場嘩然。
大部分的學生,甚至有的身為導師,也沒有見過院長大人本人,萬萬想不到院長大人如此年輕,比副院長還要年輕。
“云海學院已經有四百多年歷史,在跌宕起伏的歷史中歷盡風雨,屹立不倒,迎來了今日的繁盛,有幸見證今日的開學大典,在下甚感榮幸。”
“修行之道漫長,修身其次,修心為重,強者堅韌不拔,百折不撓,心存天下。”
慕容淵這兩番話,引得不少學生崇拜,僅看院長這一身超然的氣勢,就知道一定是一位神秘的尊者。
“最后,希望學子們學途愉快,修身修心,秉承云海學院的辦學宗旨。”最后一席話收尾,慕容淵便離開了講臺。
接著就到副院長傅嚴上臺發言,開始長篇大論。
傅嚴足足講了兩刻鐘才結束,開學大典結束后,各班級依次退場。
…………
北夜菲雲也是高級班的學生,她的導師就沒有傅嚴那么厲害,但也是大導師。
典禮結束之后,北夜菲雲環視了一周,沒有見到皇甫琰玉,她有些失望。
“菲雲,好久沒見,最近都不見你,想念得緊。”秦婉婷和幾個少女圍上來,笑語盈盈地說道。
“堂姐,今天你要回府么?要不我們姐妹幾人一起回去。”北夜星雨等人也走過來。
“北夜星辰呢?”北夜菲雲掃了幾人一眼,北夜星雨幾人都在,唯獨不見了北夜星辰。
“不知道,五姐轉院系了。”北夜星雨心有不甘,以前那廢材都跟在她身后的,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變得囂張了。
“轉院系?轉去了哪個院系?”北夜菲雲問道,北夜星辰沒有幻術天賦,除了去學術院系還能去哪里?
“好像是去了丹藥院系,不知五姐是怎么考進丹藥院系的?”北夜星雨話中帶話,那廢材一定是作弊,煉藥師可不好當,如果沒有幻力,是無法煉制高階丹藥,一輩子都只能是普通藥師。
北夜菲雲一臉不相信,北夜星辰怎么可能考進丹藥院系,絕對是假的!
“堂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吧。”北夜星雨擦了擦薄汗,這都就快中午了,陽光太烈了,都快把她曬黑了。
…………
星辰回到了清閑居,繼續學習煉丹。
次日天清氣爽,用過早膳之后,星辰想逛一逛學院,以前是北夜星辰很懦弱,一般都只留在學堂里,不敢出來玩耍。
一至九年級的學生一般都要上晨課,高級班的學生就由各自的導師安排。
到了晨課時間,幾乎全院的學生都去上課了。
星辰在學院里閑逛,路過一個叫倦勤齋的地方。
就在此時,一個不可忽視的人走來,他一身玄衣,散發這如玉般的氣質,眉間透著一抹冷然,靜雅不凡,卻又偏生一股冷清的高貴和氣勢。
星辰驚訝了一下,是皇甫琰玉。
皇甫琰玉眼中閃過一絲疑色:“星辰,你去哪里?”
“隨便走走。”星辰語氣冷淡,“琰玉殿下,我先走了。”
星辰不想和他相處,況且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皇甫琰玉看著她走遠了,不免有些失望。
“表哥,你怎么這么遲才來,傅導師已經到了。”白夢溪一雙大大的眼睛漂亮極了,甜甜地沖皇甫琰玉說道。
“耽擱了一會兒。”皇甫琰玉坐到白夢溪旁邊的位置。
不一會兒,傅嚴導師來了,開始上課。
這堂課是講解各種幻獸的特點,甚至還講解到前不久云霧森林發生了獸潮的事情。
皇甫琰玉想起在云霧森林遇到的飛獸,那應該就是古籍中記載的上古神獸——鳳凰。
暗暗驚嘆星辰的幸運,上古神獸不會輕易和幻術師契約,它會有意識地擇主。
既然它選擇了北夜星辰,那么她一定有過人之處,她才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天之驕女。
…………
清閑居。
星辰連日都在鉆研煉丹,即使很復雜的丹方,她也能很好地掌控,煉出來的丹藥越來越高純。
珊兒服過洗髓丹,效果極好,經脈重塑,她已經開始修煉,加上有無數珍貴丹藥輔助,幻力突飛猛進。
今天,星辰揣了一袋丹藥下山,到城里藥店換錢,輕易就換了上萬金幣。
星辰出了藥店,就見有兩個護衛迎面走來。
“星辰小姐,我家殿下有請。”
“帶路吧。”星辰認得出二人,是皇甫瑾玉的人。
護衛把星辰帶回了瑾王府的花園。
涼亭里,皇甫瑾玉的臉色有些蒼白,略顯病態美,依然妖孽如畫中走出來,俊美絕倫。
“丫頭,半月不見,我不找你,你還真把我給忘了。”他的話語是責備,卻隱隱帶著幾分思念。
“找我有什么事?”星辰有些無奈,她忙得很。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皇甫瑾玉甚感挫敗,這丫頭太無情了,居然真的把他忘了。
“沒事我就走了。”星辰不想廢話,轉身就走。
“不許走!”皇甫瑾玉走近兩步,拖住她的小手。
“放手!”星辰不悅地甩開他的手。
“嘶……”皇甫瑾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劍眉緊皺。
“怎么了?你受傷了?”星辰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還隱隱聞到草藥味。
“別說出去。”皇甫瑾玉不想欺騙她,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當沒看到。”她才沒興趣知道他的秘密。
“過來這邊坐。”皇甫瑾玉示意她坐到涼亭的石凳。
星辰見他一個病患,也不好推托,于是就坐下,禮節性地問:“傷得怎么樣?”
“關心我?”皇甫瑾玉美艷的唇角勾起,在這花團錦簇的花園里尤為熠熠生輝。
“自作多情。”星辰紅潤潤的櫻桃小嘴撇了撇,沒好氣地說道。
皇甫瑾玉看著她,心情格外好,半月不見,她臉色紅潤,似乎長高了一些,變得更美了,看來她最近過得不錯。
“要不要我幫我看看傷口?”星辰純屬是想用他來練手。
“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于是二人去到房間,皇甫瑾玉盤腿坐在床上,把上衣脫了。
星辰臉色微紅,想不到這家伙脫得這么快,身材這么好。
膚色健康,八塊勻稱的腹肌,優美的人魚線,右肩纏住繃帶,非但沒有影響美感,反而多了幾分狂野美。
星辰清洗了雙手,小心地解開繃帶,可能剛才她甩開他的時候太用力,傷口滲出了新鮮的血。
是劍傷,劍是從后肩刺過,傷口很深,幾乎穿透。
“想不想快點讓傷口愈合?”
“求之不得,你有奇藥?”皇甫瑾玉詫異地問,醫士說要痊愈,起碼都要兩個月。
“沒有,但我有辦法,先讓人準備些東西。”
“準備什么東西?”皇甫瑾玉打心底里相信她。
“烈酒,針和針線,炭火,藥膏和繃帶之類的。”
皇甫瑾玉不知道她要酒和針線做什么,但還是讓人取來了。
準備好了物品之后,星辰讓他轉過去:“忍住痛。”
“你要做什么?”皇甫瑾玉想起那針和針線,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把傷口縫起來。”星辰用烈酒清洗針線。
“什么?開玩笑吧。”饒是一向冷靜的皇甫瑾玉也被嚇到了。
“沒跟你開玩笑,你相不相信?”星辰問道,如果他不相信,那就算了,她才懶得管他死活。
“相信,你縫吧。”他當然相信她了,如果能讓她高興,給她縫幾針又如何。
星辰倒是有些詫異,這里還沒有對傷口縫針的醫療技術,他算是白老鼠,他竟能如此信任她。
半個時辰之后,大功告成,整個過程沒有麻醉,皇甫瑾玉也沒哼一聲,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
“半月之后我來拆線,盡量不要運動,還要記得忌口。”星辰一一叮囑。
“好。”皇甫瑾玉覺得挨這劍也值了,能得她關心。
殊不知,星辰只是作為一個醫者,關心病患而已。
整理好之后,皇甫瑾玉和星辰一起走出房間,正見梨雨走來。
梨雨見到二人一起從房間里出來,她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時隔半月之久,北夜星辰怎么來了?什么時候來的?
星辰倒是十分淡然,見梨雨變了臉色,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梨雨你可千萬別誤會。
梨雨收斂起所有情緒,緩步走前去,遞上一本冊子,柔聲說道:“殿下,這是上個月的藥物賬目,請您過目。”
“明天再拿來,下去吧。”皇甫瑾玉沒有接,直接遣退了梨雨。
“是,殿下。”梨雨微微低下頭,轉身離開,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不打擾你了,我走了,拜拜。”星辰揮了揮小手,準備離開。
“慢著,已經到了午膳時間,用過午膳再走。”皇甫瑾玉拖著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若無骨,讓人愛不惜手。
星辰不敢甩開他的手,怕扯裂他的傷口,于是委婉拒絕:“我不餓,我還有些事情。”
“嗯?你不陪我用午膳,我就不放手。”皇甫瑾玉耍起了無賴,就是不放手。
星辰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有沒有再幼稚一些。
最后,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星辰不得不答應,這一答應,直到黃昏,皇甫瑾玉才放她離開,還派了護衛護送她回去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