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梁雨悠梁上帶著淡淡的自信,率先開了口:“我來是想向你說明一些情況的,我和紀明川之間,或許你還不清楚情況。”
梁雨悠一笑,漂亮的面孔有些妖冶,從容自信的態(tài)度仿佛我是一個無故闖入的第三者一樣。
我沒有說話,因為有些情況我確實不清楚,我是不夠了解紀明川。
“我和紀明川相戀十年了,從懵懵懂懂的青春年少到現(xiàn)在,紀明川心底里只有我一個人,我想要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反對,我想要的東西,他總會第一時間送給我,除了我,他的眼底里從來沒有過第二個女人。”
梁雨悠臉上閃過幸福的光芒,如同紀明川仍舊那么愛著她一樣。
“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么呢?”
選擇不再眷戀韓東城,選擇剛剛好出現(xiàn)的紀明川,那是因為我從來不曾想過做別人感情的第三者,現(xiàn)在被梁雨悠帶著飲恨的情緒看著,我還沒有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紀明川已經(jīng)放棄了梁雨悠,她要找的人應該不是我,或許從梁雨悠派人用五十萬支票收買我時,紀明川已經(jīng)漸漸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擔心?”
梁雨悠先是臉上有些難堪,旋即笑了出來,可是那笑容有些刺眼,有些僵硬。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趁虛而入到最后后悔的怕是你自己,紀明川是因為誤會了我和埃森關系,才故意與你牽手的,那天酒店的情形我想你應該清楚。”
梁雨悠嘲笑著我,卻不知道漸漸的暴露了自己的弱勢。
她卻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那些記者追蹤她和埃森突然間闖入,留下了‘證據(jù)’,或許我還不會答應嫁給紀明川。
“如果只是誤會,梁小姐向紀明川解釋清楚便是。”
我淡淡的語氣,不疾不緩,雖然無心要為紀明川辯護什么,但眼前的梁雨悠無非是來示威進而打擊,或許是最后的掙扎吧。
梁雨悠終于臉色變化,似乎不敢相信我如此厚著臉皮一樣。
“你根本不了解紀明川,即使他心底里愛著我,也不會說出來,他可以為我做任何事,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們一起那么久,我太了解他,他只是太生氣了。”
“他是為了我把公司開到這個城市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想做演員,我們早就結婚生子,但是明川尊重我的選擇。”
“紀明川愛的人是我,他不會娶你的,你遲早會后悔的。”
我笑了笑,卻覺得內(nèi)心深處比之前多了一份理智和清醒,這樣的梁雨悠,像是被人嬌寵了太久的公主,而那樣的紀明川,放棄了這樣的公主。
“既然他如此愛你,你應該去找他,而不是來找我。”
對于梁雨悠,無論是五十萬的支票,還是此刻的先聲奪人,我似乎都相信了紀明川的話,兩情相悅的感情,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說完我起身準備離開,梁雨悠驚訝于我的不為所動,在我已經(jīng)走了兩步后, 聲音有些凄婉道:“紀明川對我用情之深,早晚你會清楚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他不會再那么深愛一個人。”
梁雨悠想在我心頭扎一根針,而我依然沒有多少波動,相反的我有些確信紀明川要和我一起開始的決心,不然這個時候梁雨悠要求的人,絕對不是我。
走到了會所門口,見得霍菱紗真的在打著電話,那溫柔的語調(diào)讓人覺得股子里都要酥了似的,不用想,我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電話那端的人是誰。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噢!”
“嗯,拜拜!”
甜蜜的笑容,帶著一絲陶醉,在感覺到我的目光后,霍菱紗剛好也掛完了電話,看到我時,有些驚訝,很快便明白我和梁雨悠并不愉快。
“抱歉,我本來想介紹你們好好認識的,悠悠是個很直率的人!”
我沒有責怪霍菱紗什么,而是轉(zhuǎn)身準備回去上班。
“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
霍菱紗見我如此,不再挽留,只是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害你沒有吃好飯,下次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請你一次。”
見她如此,我只好露出來淡淡的笑容。
“那下次吧!”
說完我便準備義無反顧的離開,但沒有料到霍菱紗又叫了我一聲:“畫暖!”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卻見得霍菱紗本來自信明媚的臉上,露出來淡淡的粉紅,有些尷尬的猶豫了片刻問道:“東城平時都喜歡吃什么?最喜歡什么運動?能給我透露一些嗎?”
霍菱紗明眸皓齒,顯得嬌羞動人,這樣的她幸福中又帶著淡淡的幼稚,戀愛中的人,智商情商都會下降,面對她期待的眼神,我搖了搖頭道:“我和他不太熟,不太清楚他的喜好。”
轉(zhuǎn)身而去,霍菱紗那張不自覺失望的臉龐,有些揮之不去的提醒著我,韓東城有了霍菱紗,而我也有自己的人生。
事實上梁雨悠聲情并茂軟硬兼施的阻止,卻讓我心頭有些平定,這說明了她和紀明川的感情真的走到了盡頭,但我并沒有第一時間給紀明川回復。
回到了誠聚天下后,我照常工作,只是目光不自覺的掃到了臺歷上的時間,卻是不由皺眉,腦海里靈光閃過,似乎有什么東西刺激了我。
“十八號!”
舉辦婚禮的日子,而電腦上的時間顯示的是十三號。
時間原來過的這么快,可是這兩天媽媽并沒有忙碌什么,更沒有催問我紀明川的事情,這說明了什么呢?
“媽?”
當我終于忍不住心頭的疑惑而在晚飯時分看向她時,媽媽的臉上寫著一絲無奈與寵愛。
“婚禮已經(jīng)推遲了一周,你可以慢慢考慮。”
我愣住,沒有料到媽媽可以這么好說話,但是很快我便明白,之所以如此,那是紀明川的功勞。
這樣的紀明川以退為進,卻更得媽媽的心。
于我也是一樣,有些小小的不自在。
長這么大,除了爸爸可以如此縱容我,還沒有一個男人如此讓人窩心。
紀明川貼心的是不動聲色的等待,聰明的是,即使是等待,也必是有結果的等待,因為他這樣的‘委曲求全’不僅贏得了媽媽的喜歡,也博得了韓祁南的贊美,自然也會把這份贊美施加在我身上。
“暖暖還在猶豫什么?明川在這些青年才俊里有哪一個比得上,包括東城,也不過是靠些機遇和家世才能夠如此順風順水。”
韓祁南只是微笑著這么詢問了一句,我便有種掙脫不得的感覺,當初答應了要嫁給紀明川時,是心無旁騖,此刻的猶疑,便成了一種磨難。
紀明川雖然萬里挑一,但偏偏不正是那個一個你最初動心的人,這或許正是一種自己不愿意去面對的遺憾。
但我卻不敢相信,不是韓東城,不是紀明川,將來還會愛上什么樣的人,或許有一次念念不忘的六年就夠了,并不是每個人這輩子都能遇到兩情相悅的愛情,也并不是每對兩情相悅的眷侶就能夠天荒地老,例如紀明川,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理智歸位,我又多了一份前進的勇氣,只是腦海里想著梁雨悠的樣子,多少有些不爽,這樣的感覺仿佛期望著紀明川白玉無瑕一樣,但我的心目中都可以走過一個韓東城,又怎么有權利去要求紀明川的世界,一片清明。
每個人都有過去,只是有的人過不去。
例如梁雨悠,她顯然還不肯放棄那段感情,而我卻對紀明川有一絲疑惑,對于過去的那段感情,是否男人要比女人更清醒。
所以當我再一次看到玉樹臨風一般的紀明川時,多少有些遲疑,以至于紀明川英俊的臉上那慣有的笑容有些疑惑。
當然,雖然疑惑,但他的眼神里卻留著自在清明,這樣的紀明川讓有一種自覺,韓東城雖然冷峻在外,但讓人有所防備,并不至于太過驚心,而紀明川這樣的男人卻是乍暖還寒,似乎是我認識的有些晚了。
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梁雨悠找我的事,他也沒有繼續(xù)解釋給我聽,或許有事情不提不問,就是對于過去的一種態(tài)度。
意識到我的防備,紀明川這一次沒有笑了,反而有些無奈的口吻道:“我有那么可怕嗎?”
這聲音溫和,好聽,似乎還有幾份寵愛之意,但我明白,我們之間,還不足以寵,更不足以愛。
“紀明川,為什么是我?”
這樣的問題,問了不止一次,這一次比上一次更迷惑,如果說只看上韓家的家世,比韓家好的多是,而我不過是沾了點兒光,又怎么算是千金小姐,豪門名媛。
至少和梁雨悠比起來,她的身家也比我只高不低啊。
“聽實話?”
這一次紀明川沒有打馬虎眼,倒是笑了出來,我鄭重點頭,虛假的謊言總令人不安。
“因為”紀明川說了因為兩個字,卻是一頓,讓我不由睜大眼睛看著他,有些擔心說出來的話會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你很簡單!”
我頓時一愣的同時,臉上喜憂莫辨,我簡單?是說我單蠢還是傻呢?
“這好像不是贊美!”
我臉上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卻聽得紀明川話語一轉(zhuǎn)道:“簡單的女人會幸福。”
幸福,怎樣算幸福,至此,我理解的幸福,似乎總是定格在兒時,爸媽一起的時候,哪怕爸爸騎著一輛自行車,載著我迎著那吹的小臉通紅的寒風,也覺得是幸福,當然,還有一次,我也感覺到了幸福,只是,太短暫。
想到了這里,我又覺得疑惑,若紀明川說我簡單,何以在韓東城的眼底里,變得那么復雜呢,追根究底不是因為我復雜,而是他根本不喜歡,不接受我這個‘拖油瓶’吧。
“不相愛的兩個人結婚,會幸福嗎?”
我覺得幸福還有另外一層的含義,在愛人與被愛的世界里,才幸福吧。
“我們可以先結婚后戀愛!”
紀明川說出來的話讓我臉上一熱,不自覺的抬眸時,看到了他了眸子里暖暖的色澤,頗為認真,可是我卻一臉嚴肅而疑惑的問道:“萬一無法愛上怎么辦?”
之前沒有想過的問題,此刻突然間有些憂心起來,無法相愛的人,也要生活一輩子,例如媽媽和韓祁南嗎?
“不會的!”
紀明川見我如此嚴肅,臉上的笑容擴大了起來,只是我在意識到自己怎么和紀明川討論起這種問題的時候,不由懊惱的看了自己面前的圍棋,本來是由媽媽和紀明川下的,現(xiàn)在被我走的一團糟。
而紀明川的‘不會的’三個字,仿佛篤定了我們會相愛似的,但我卻沒有回應。
人都那么容易忘記過去的感情嗎?
紀明川對于梁雨悠,難道已經(jīng)沒有情分了嗎,不然何以那么驕傲漂亮的女人會來找我。
沒有繼續(xù)說話,我不由看了幾眼紀明川,有些不能確定這個男人的心思。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
紀明川似乎不用抬頭都能夠察覺我的心思,然后就在他要和我說話時,俊臉略微一斂,笑的含蓄了許多,喊了一聲:“東城。”
我不由扭身,轉(zhuǎn)臉望去,果然見得韓東城臂彎間還搭著西服,潔白的襯衣越發(fā)襯托的他俊逸晴朗,臉上略微一笑,有種華光乍現(xiàn)的感覺,這種誘惑,仿佛看過千遍萬遍都不會厭倦,但我很快收回了視線,臉上不自覺的收斂了表情,人也顯得冷傲了許多。
“紀兄,閑情逸致!”
我以為韓東城會就此上樓,再也不理我們,卻沒有料到他將西服交給了三姐后,反而是只顧著走到了一邊,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后又走到我和紀明川對面的沙發(fā)前,欣然坐下,氣派非凡。
本就鍛造了堅強的心,對于韓東城視而不見的我,此時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我拍了拍手,對著紀明川道:“不下了,這局我肯定輸。”
說這話我有些氣餒,棋藝不佳沒有什么大不了,現(xiàn)在也不流行這個,只是自己剛才走的實在是太爛了,當然,現(xiàn)在韓東城這么坐在對面,我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呵,才走了一半,東城,來玩一局!”
紀明川這種人控場能力極強,當我打電話告訴他,不用再往后拖著婚禮的時候,他便第二天來到了韓宅,當我饒有興致的把韓家花園里的花摘了一大捧回來時,就看到了他在和媽媽下圍棋。
現(xiàn)在他居然不動聲色的邀請韓東城,儼然他就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而我,看了一眼似乎略有興致的韓東城,轉(zhuǎn)身便捧著插好了的花的花瓶轉(zhuǎn)身上樓去。
背后因為韓東城的一句話,還是略微一僵。
“黑子不是一般的爛!”
“重開一局?”
“不用。”
若說之前幾天是心理上的緊張,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體上的緊張了,我不知道婚禮要準備這么多的東西,哪怕我有心從簡,媽媽那邊卻是不同意的,單就她精心準備的紅包,就有各色說法,當然,其中就有韓祁南大手筆送的房產(chǎn)證在里面。
我和紀明川目前的關系因為梁雨悠的插曲,一度停滯,然后再度彌合時,雖然不至于怎么進展,但也算不上遭,更不會每況愈下,實在是紀明川是個體貼的男人。
開門會先將我請進去,吃飯會先給我拉開了椅子,買東西從來不說無聊,只會關鍵的時候提些建議,便讓那些店員們誠惶誠恐的說明補充,外加笑臉贈送小禮物,以至于到最后,我買一樣東西,送了兩樣東西回來。
但路走得多了總會遇到鬼,商場逛的多了,總會遇到熟人,尤其是那些只有富人們才可以去的地方,總會遇到一些不該遇的人。
依舊是罩著漂亮的絲巾,墨金卡在了精致的臉上,整張臉大半個看不見,不遠處還有保鏢跟著,手臂上新款的愛馬仕掛著,高跟鞋清脆的敲著,梁雨悠迎面而來,我不由停了一下。
當然,我想這不算偶遇,這個地方,算得上大庭廣眾之下,梁雨悠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來,行頭刺眼,自然會引起別人的矚目的,而戴著墨鏡的她,乍一看,并不知道她的視線落在哪里,我只知道,梁雨悠的臉色,似乎更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