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沖動代價
- 槍口
- 徐大輝
- 6151字
- 2015-04-21 17:56:16
美麗的大學畢業生溫暖到龍飛房地產公司應聘,被錄取的原因除了她能嫻熟地使用泰語之外,還和與負責招聘的辦公室主任郭宇一見鐘情有關。弱肉強食,她成為老總的小三。
一
龍飛房地產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里有間密室,門巧妙地隱藏在一幅浮雕后面,知其秘密的不過兩三個人。
“郭宇,誰找我你都得擋住。”龍寶潤吩咐道。
“是,龍總。”郭宇聽到這吩咐,心驟然又被揉搓著,從什么時候有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春天以來明顯清晰了,不過,他控制著情緒不能表現在臉上。
龍寶潤走進密室,撥通一個電話,說:“老板,是我。”
“公安局你去了嗎?”
“遵照你的指示,去了,跟明天罡談了。”
“他接受了嗎?”
“贊助費不肯要。”
“不要?預料之中的事,談啦,效果就有了。去見洪市長了嗎?”
“還沒有,跟他的秘書說了,讓我等通知,排上號啦。”
“催催秘書,越早見越好。”
“是,老板。”
“你屁股揩干凈沒有哇?”
“放心吧老板,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別大意,有一點兒味兒都不行。市委讓明天罡親自坐鎮破案,他是什么人啊?刑偵怪才。”
“我明白,老板。”
“近一時期你不要找我,電話也少打。”
“是,老板。”
龍寶潤掛了電話,躺在歐式雙人床上,又回憶一遍老板的話,一字不落地回憶。每次通完話,他都要這樣琢磨每句話,把老板的精神實質領會透徹,幾年里,他養成了習慣。
“市委讓明天罡親自坐鎮破案”,老板說這句話時語氣很重,說明很重要。外商被殺,涉及三江的對外形象,處理不好影響招商引資,命令公安局長親自指揮破案理所當然。一年中,三江不知要發生多少起命案,未見都破掉,即使明天罡親自掛帥,也有破不掉的案子……如此想,心里敞亮,這就是僥幸吧!往下想,近一時期老板不讓找他,電話也叫少打。為什么?他冷笑道:狡猾!
他以為沒有什么可想的了,舒服的床令他想起床上的東西——愛物,他撥通一個電話,說:“三兒,是我,過來吧。”
溫暖在總經理室門前轉過頭,望著敞開的門,揚下手算是向里邊的人打個招呼,未敲門便進去了。
總經理在,郭宇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他坐的位置對著總經理室,來人他看得一清二楚。剛才龍總吩咐攔擋來人,這時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一片淡紫色進入眼簾,溫暖喜歡穿紫色裙子,她轉過頭面對他的瞬間,一種沖動油然而生,不過,他立刻壓抑下去,就像踩壓彈簧。
溫暖走進總經理室,空蕩無人,她徑直走到浮雕前,按下暗鈕,然后走進去。
“三兒,快過來。”龍寶潤坐在沙發上,張開雙臂,做擁抱的姿勢。
溫暖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兩只胳膊抱緊她的腿,她俯身將臉貼在他稀疏的頭發上。
龍寶潤52歲,溫暖28歲,他們之間的事情,都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沙發上,就是此刻這種姿勢。
“哎喲!”她輕輕呻吟一聲。
“怎么啦?”
“你沒刮胡子。”
“三天沒刮。”
“扎疼我了!”
龍寶潤厚厚的嘴唇代替他的某個部件,這也算是一道工序,幾年里他的表現令對方滿意。
他問:“你換香水啦?”
“沒有哇!”
“怎么不像小馬車?”
“哦,前一段我用了別的香水,小馬車專為你一個人用。”溫暖委屈起來,“泰國佬快把我揉搓碎了!”
“三兒,讓你受罪啦。”
“還不是為了你。”
“你以為我不心疼?三兒,這次你立了大功,我要重賞你。”
“怎么賞啊?”
“包你滿意。”
“能透露一點兒嗎?”
龍寶潤抱起她放到床上,第二道工序開始。
“等等,我脫下裙子。”她說。
他躺在床上,瞇起眼睛看她,淡紫色的花瓣紛落,還有一層淺黃色的東西窸窣飄下。
“我洗了一整天。”她說。
第二道工序大眾化,耗費的時間也不長。
“寶潤,你還沒說怎么賞我呢?”
“想聽?”
她吻他。
龍寶潤喘上一口氣來,他曾想過有一天肯定讓她給吻死。
“三兒,你說過你的夢想。”
沒有任何包裝的溫暖,像條魚一樣光滑地在一片藍色之中,回想自己的夢想。
“想起來沒有?”
藍色最易讓人產生夢想,溫暖什么時候有了夢想?依稀記得在藍色中說出真實的夢想:別墅、香車、有錢男人。
二
從三江師范學院外語系畢業的溫暖,看到報紙的招聘廣告之后就去了龍飛房地產公司應聘。
“我的簡歷。”溫暖將自己精心制作的簡歷放在負責招聘的郭宇面前,直率道,“希望能被你們錄用。”
若干年前,自己也是她這個樣子。郭宇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倍感親切。翻看簡歷前,瞟了一眼面前的女大學生,頓時有種異樣的感覺。
“學的語種是泰語?”郭宇心里有了譜,“對我們龍飛房地產公司了解嗎?”
“你們是三江的明星企業,目前正開拓國際市場,在泰國……”溫暖恭維一番龍飛房地產公司,力圖取得招聘人的好感。
郭宇說:“你的條件不錯……下周一到公司來,我們總經理親自面試,你好好準備呦!”
“謝謝郭主任。”
郭宇拿著溫暖的簡歷見總經理,興奮地說道:“遇到一個最佳人選。”“最佳?我看看。”龍寶潤接過簡歷,目光先落在應聘者的生活照上,驚嘆道,“人很漂亮嘛!”
“真人比照片還漂亮。”
龍寶潤異常興奮,喃喃自語,“像一只紫蝴蝶!”照片上的溫暖穿著紫色的裙子一臉的陽光。
“她學的是泰語。”
“正好。”
“她愿意到我們公司工作……”
“正好。”……
溫暖坐到綜合部的辦公室里,負責文秘工作,不久要跟龍總去泰國,那里有公司在建的一個項目。
自從溫暖走后,郭宇總是借故往十九層跑——綜合部在此樓層辦公,打聽溫暖的消息。
三個月后溫暖回來了,郭宇懷著復雜的心理偷瞧溫暖的眼睛。他在一本書里看到這種說法,女孩是不是處女看她的眼皮,如果仍然緊繃、神采、光亮則是,反之就不是。
“我眼睛怎么啦?”她覺得奇怪,他怎么老盯著自己的眼睛看?
“噢,隨便看看。我們去喝咖啡好嗎?”
“好啊,去哪兒?”她髙興,欣然接受。
“上島吧。”
上島是三江最有檔次的咖啡館,圓形建筑給人感覺身置透明玻璃球體里,窗簾是藍色的,溫暖在藍色的襯托下像只貝殼。
“泰國好玩嗎?”他們這樣開了頭。
“真美,尤其是芭堤雅。”
郭宇清楚龍飛房地產公司的在建項目在芭堤雅,他沒去過那個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但非常向往。
“有什么特別好吃的嗎?”
“多得很,就說生猛海鮮吧,魚、蝦、蟹、蛤、蚶,蒸燉烤炸,名菜烤鮮干貝、炒咖喱蟹、蠔油孔蝦……”她興奮地說著。
郭宇想,和誰去吃的呀?請你的人……
“蝗蟲肉很鮮。”
蝗蟲?郭宇驚愕。泰國人吃蝗蟲?
“不僅吃蝗蟲,還吃蝸牛、老鼠……你肯定吃不了。”
“唔、唔……”郭宇用手堵嘴,別說吃了,一提這些東西就惡心。
溫暖發現他的表情痛苦,就不再說了。
“三個月。”郭宇溜出一句。
站的角度不同,溫暖沒在意他的話,以為是羨慕她在美麗的地方游玩三個月,說:“就是三年、三十年也不多。”
陽光照射到藍色的窗簾上,郭宇的臉色很冷,凝視著她。
“怎么啦,郭主任?”
“溫暖,我很想你!”他情不自禁地說道。
她一愣,“郭宇說什么啊?”
“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么過來的嗎?”郭宇表達了內心對她的思念,對她深沉的愛。
咖啡苦在嘴里。她邁進龍飛房地產公司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溫暖,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是愛你的……”
溫暖凄然地一笑,喃喃道:“一切都晚啦,晚啦。”
“愛還有早晚嗎?”
“是晚啦,如果你在三個月前說,也許……現在沒有什么如果,也沒有也許。”她神色無奈,說,“命運這東西,不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嗎?”
“溫暖……”
“怎么還不明白啊!你想跟總經理爭食嗎?”
郭宇突然明白了……
離開上島咖啡館,郭宇默默地開著車,她伸出一只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冰涼的東西流過溫暖的手指,她的心震顫了,兩人都落了淚,對于他們沒有可能的情緣。
三
夢想是很薄的一張紙,一粒沙、一滴水、一絲風都可以穿透它。夢想又是云下的一片陰影,隨時隨地都飄來。
“畢業你去哪里,溫暖?”畢業前夕同學問。
“泰國。”去泰國是溫暖當年最大的夢想。
“去干嗎?”
“當富婆!”溫暖對同學夸下海口,34歲前當上富婆,擁有別墅、香車、有錢男人。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說的話那么幼稚可笑。
“你笑什么?”龍寶潤問。
“龍總,笑我的瘋狂夢想。”
“能說說嗎?”
“什么?”
“你的夢想啊!”
“龍總,無法實現的夢想。”
“說說看。”
“龍總不笑話我?”
“怎么會呢,說說。”龍寶潤愿意聽。
溫暖望著客艙窗外,滿目山似的白云,單純而潔凈,過濾了沾滿世俗雜陳的夢想,她說:“不切合實際的妄想。”
“噢,講講。”
溫暖略帶羞澀,說:“想想自己多么可笑。”
龍寶潤有了一個超越動作,手心蓋在她的手背上,像長輩喜愛晚輩,停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表達了一個信號。溫暖像初登飛機那樣新奇而緊張。
他似乎猜出她所講的妄想,鼓勵她說:“有些東西看似高不可攀,遙不可及,人正是有了妄想,才使夢想更高遠。”
溫暖得到一種鼓勵,鼓足勇氣說:“我跟同學說,在34歲時成為富婆……”
“滿大氣的理想嘛!”
“大氣?大空氣吧?”
龍寶潤說:“你很像我啦,搞房地產之前,我在建筑工地拎著大鏟大鏟:泥瓦匠所使用的砌墻工具,還有一個類似錘子的工具叫刨錛。抹灰砌墻啃磚頭,啃磚頭:泥瓦匠自嘲的稱謂。木匠自嘲為‘啃木頭砟子’。工頭朝我要煙抽我沒給他,得罪了他他就找我干活的毛病,克扣我的工錢。我把大鏟子一摔,說我不伺候你啦,我也當工頭!那個工頭驚奇地問道,你當工頭?我說是啊!工頭說,你這輩子?我說就是這輩子,你將來得給我打工。工頭諷刺道,除非樓倒著蓋。”
溫暖心里很佩服他。人真的需要一種憤怒,激憤往往和志氣孿生。自己跟同學純粹是信口而言,談不上激憤也談不上志氣,才稱為妄想。
“你不是妄想。”他語氣堅定地說。
“龍總,你還是在笑話我。”
“不是,溫暖你行。”
話從總經理口中說出,意義就不同了。剛到這個公司工作,就得到老總的贊同,意味著自己會得到很好的發展。
“知道我為什么帶你出來嗎?”龍寶潤自問自答,“你不只給我當翻譯,在芭堤雅我們跟紅東方集團合作開發一個地產項目,讓你出來接觸外商,學些先進經驗,將來準備任你為公司客戶服務部經理。”
誰聽來都興奮不已,溫暖到公司不足半年,升職這樣快,破了天荒,于是內心的喜悅從臉上泄露出來。
這細微的表情給他捕捉到,為以后的故事做了鋪墊。
“溫暖,珍惜這次機會。”他寄予厚望地說道。
“我一定努力。”她說。
龍寶潤是只有豐富經驗的蜘蛛,拉好網靜心等待,對一個窺視已久的獵物,他有絕對的信心捕獲。讓獵物主動走近,效果更好。
到了芭堤雅才知道,紅東方集團老板頌猜去了清邁,一周后回來。龍寶潤說:“溫暖,頌猜不在,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玩玩。”
在美麗的泰國玩幾天,溫暖別提有多髙興了。
“我給你當導游。”龍寶潤主動道。
她不好拒絕,也沒有多想。
“我做了旅游計劃,我們第一站去曼谷,旅游項目是大皇宮玉佛寺、五世皇宮、馬車館、佛統大塔、桂河大橋、漂流屋夜游桂河。”
他們乘火車到曼谷,到達愛灣飯店,溫暖緊張起來。
“溫暖,這是你房間的房卡。”龍寶潤將開門的磁卡放在她手上,“我住在你的隔壁。”
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他開了兩個房間。
“休息一會兒,晚餐到桂河漂流屋吃,竹筏風味餐加卡拉OK。”龍寶潤說。
夜游桂河乘竹筏漂流屋,吃什么不重要,浪漫唯美之旅即將開始。溫暖曾在一家旅游網站上見過對桂河特有的竹筏漂流屋的介紹:“桂河的‘漂流屋’,其實就是船。它形同‘房屋’,漂浮在河面上。12根利用油桶焊接成的粗大柱子,在船的甲板上托起寬大的房頂。整條船結構簡單、經濟實用,堪稱‘因陋就簡’的杰作。
“‘漂流屋’船底部平坦,本身沒有動力,靠一條小拖輪用纜繩拖著在水面上緩緩地逆水向上游移動;回程則完全靠水勢漂流而歸。正因為如此,整個過程中‘漂流屋’的運動十分平穩,讓乘坐它的人感到格外舒適。船上兩名服務人員,負責在船尾掌舵,看管一臺供船上照明和電器用電的小型發電機,同時為船上的游客提供餐飲、選播卡拉OK節目等服務。”
他們坐在甲板上用餐,在輕歌晚風的伴隨下,竹筏漂流屋星火點點。
“我們跳個舞吧!”龍寶潤遨請道。
他們翩翩起舞。受周圍情緒感染,她有些情不自禁。情緒這東西真怪,世外桃源的一晚,盡情享受的喜悅反倒使她少言寡語,返回酒店的路上她幾乎什么都沒說,迷人的桂河在她心里甜蜜流淌。
早餐,應該是午餐了,他們吃泰式火鍋料理。
“好些了嗎?”他問。
溫暖柔柔地笑著說:“好些啦。”
“我們去大皇宮和玉佛寺,它相當于北京故宮。”龍寶潤說。
“今天還有什么必到之地?”
“你看過電影《桂河大橋》嗎?聞名于世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遺跡,昨晚,我們河邊見到的就是盟軍公墓。”他說。
一種稱為夢想的東西,在她靈魂深處萌芽。
四
只要陽光水分適宜,小芽就會茁壯成長。她沒有限制夢想成長,還縱容它瘋長。
“我們游月光島,”龍寶潤說,“它是芭堤雅最美的島嶼,獨木舟、香蕉船、滑水板、藥草浴、飛鏢、月光滾球……當地的美食海鮮、燒全豬大餐……”
走進人間仙境——金沙碧浪的島嶼,溫暖深深陶醉在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水、潔白的沙灘中。
“哇!多漂亮的魚啊!”她如此真實地看到大自然中色彩斑斕的熱帶魚群,“誰養的啊?”
“上帝!”他詩意地說,“我們都是魚!”
兩條魚在東苗村的風情小屋中游到一起。
一個月后,海水溫度慢慢降下來,燃燒的激情回歸理性。
“我幫助你實現部分,不,大部分夢想沒問題。”他說。
怎樣的大部分夢想?她似乎沒理解他的意思。
“別墅、香車,我都可以幫助你實現,只是有錢男人,我一時難以讓你實現。”他表明一種態度。
“你不是有錢男人?”
“是,肯定是。”
溫暖用一種豁然的眼神望著他,許久地凝望。
“你喜歡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既然如此,我只好對你實說了。我不能拋棄我的妻子。”
“為愛情?”
“說假話的話,應該說是。”他說,“我們從來就沒有什么愛和情。”
“沒有愛情,為什么死守?”
“原因不便透露。”龍寶潤像是說的真話。
她問:“我永遠沒有機會了?”
“至少目前沒有。”龍寶潤解釋說,他有妻子,還有一個情人,編號小二兒。
“我做小三兒吧。”她十分誠意道。
“你寧愿做三兒?”
“是的。”
“這種事需要降溫,需要沉淀,你考慮一段時間再做決定。”龍寶潤是個很理性的人。
三個月過去了,回國前她說:“我想好了,做你的小三兒。”
龍寶潤正模正樣地叫了聲:“三兒。”
從此她就成了他的三兒,公司里正式場合他仍然稱她溫經理。
“三兒,想起你的夢想沒有?”龍寶潤還在問。
溫暖想到別墅、香車,說:“我的夢想?”
“一棟別墅。”
啊!溫暖髙興得跳起來,落地聲音并不大,純毛地毯太厚。她問:“房子和車在哪里?”
“泰國。”
“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泰國,芭堤雅。”
“你讓我去泰國?”
“是。”龍寶潤問,“你簽證有效期還有多長時間?”
“半年。”
“先用著,我想辦法給你辦個長期的。”
溫暖夢想定居泰國,在美麗的芭堤雅有一座豪宅,也沒枉來人世……一切來得太快,一時難以接受,繼而產生疑惑:他是不是要甩掉自己?小三兒也當不成了。
“三兒,有些話現在不便對你說,你照我安排的做吧,住在別墅里,好好享受生活。”龍寶潤說。
溫暖需要很長時間想明白龍寶潤的真實意圖,讓走就走,去天堂又不是去地獄。
“見到頌猜的家人怎么說?”她問。
“會有適當的方式告訴他們的。三兒,你今晚就走。”
“這么急?”
“到沈陽桃仙機場乘飛機。下午你別離開公司,跟平常上班一樣,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你今晚飛走,下班時我叫鄧學武送你去機場。”
“跟頌猜的死有關嗎?”
“是不想讓警察糾纏你。”
溫暖理解他說的糾纏,自己是頌猜的翻譯,警察必然得找她。她說:“我去天歌酒店取東西,警察不準我進房間……他們始終沒找我。”
“就因為沒找你,才叫你抓緊時間離開。”
“他們會不會到泰國找我?”
“有可能。”龍寶潤猜測,警察將她列為頌猜的知情人,會到泰國找她。他說,“有一天警察真的在泰國找到你,你就三緘其口。”
“我明白。”溫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