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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家公案(8)

乞兄代伸此冤,死亦瞑目。”廷玉大怒云:“賢妹不必憂慮,兄自有區(qū)處。”次日徑往包府,具告崔君瑞停妻再娶。拯遂差趙虎、黃勝前往蘇州牌拿君瑞到臺。不數(shù)日,君瑞跪在廳下,拯問:

“下面跪的是誰?”左右云:“崔君瑞也。”拯喝令趙虎把君瑞捆打四十,用長枷枷起。君瑞聲言告饒。拯怒罵:“匹夫無知,枉為司牧!能斷他人,全不思自己,玷辱朝廷,貽恥官帽。貪污茍且,是何道理?且停妻再娶,罪該充軍。”君瑞低首無對,直招前情是實。于是申奏朝廷,擬崔君瑞通州充軍。即日又將君瑞拷打一番,斷鄭月娘、蘇喬英仍與君瑞相配。次日寫下解批,令張千、趙虎押出三人往通州去了。自包公判君瑞之后,哪個敢停妻再娶?后來案卷云云。

§§§第二十五回配弘禹決王婆死

斷云:

夫妻終久是夫妻,天結(jié)姻緣誰可離?

王婆空使圖謀計,老身一命喪黃泥。

傳說山東有一監(jiān)生,姓彭名應(yīng)鳳,同妻許氏上京聽選。來到京華西門,寓王婆店安歇。不覺選期還有年半,即欲歸家,路途遙遠,手中空乏,只得在此聽候。倏爾半載,衣服首飾盡行典當,許氏終日在樓上刺繡枕頭、花鞋出賣供饌。

時有浙江舉人姚弘禹,寓褚宅家樓,與王婆樓相對。禹覷見許氏容貌賽桃花,秋波應(yīng)杏紅,霎時心蕩目搖,魂飛九霄。于是發(fā)嘆一會,名《憶嬌娥》,曰:

冰肌玉骨倚樓臺,風情一點動人懷。

藍橋有路應(yīng)無阻,一葉輕舟泛小槎。

弘禹呤罷,徑訪王婆。問道:“那小娘子何州人氏?”王婆答道:“是彭監(jiān)生妻室。”禹云:“小生欲得一敘。未知王婆能方便否?”王婆知禹心事,遂萌一計,復答云:“不但可以相通,今監(jiān)生無錢使用,肯把出賣。”禹曰:“若如此,隨王婆區(qū)處,小生聽命。”二人話畢相別。王婆思量那彭監(jiān)生今無盤纏,又欠房錢,遂上樓看許氏,見他夫婦并坐。王婆道:“彭官人,你也去午門外寫些榜文,尋些活計,豈可守貧自固哉。”許氏道:“婆婆說得是,你可就去。”應(yīng)鳳聽了這話甚善,隨即帶了一支筆,前往午門討些字寫。只見欽天監(jiān)走出一校尉,扯住應(yīng)鳳問道:“你這人會寫字么?”應(yīng)鳳曰:“能矣。”那校尉引應(yīng)風進欽天監(jiān),見了李公公。李公公喚他在東廊抄寫表章。至晚,回店中與王婆、許氏云:“承王婆教,果然得入欽天監(jiān)李公公衙內(nèi)寫字。”許氏云:

“如今好了,你要用心。”王婆聽了此言,喜不自勝,遂道:“彭官人,那李公公愛人勤謹,你明日到他家去寫,一個月日不要出來,他自敬重你,后日選官,他亦扶持。娘子在我家中,不必掛念。”應(yīng)鳳果然依其言,帶兒子同去了,再不出來。

王婆遂往姚舉人下處,說監(jiān)生賣親一事,禹聽了此言,其心樂然,遂問:“須幾多聘禮?”王婆道:“一百兩。”禹于是將銀七十,又謝銀十兩,俱與王婆受下。王婆道:“姚相公如今受了何處官了?”禹道:“任陳留知縣。”王婆道:“彭官人說叫相公行李發(fā)舡之時,他著轎子送到舡,卻不好也。”禹云:“我即起程,去到張家灣舡上等候。”王婆雇了轎子,一陣風回見許氏道:“娘子,彭官人在李公公衙內(nèi)住得好了,今著轎子在門外接你一同居住。”許氏遂收拾行李,上轎去了。王婆送至張家灣上舡,許氏下轎,見是官舡俟候迎她,對王婆云:“彭官人接我到欽天監(jiān)去,緣何到此?”既而號哭泣天。王婆道:“娘子何必憂愁,彭官人因他窮了,怕誤了你,故此把你出嫁于姚相公。相公今任陳留知縣,兼無前妻,你今做奶奶,可不好也。彭官人得他銀子八十兩,婚書在此,你看是不是?”許氏見了,低頭無語,只得隨那姚知縣上任去了。

彭監(jiān)生過了月,出來看妻,不見許氏,遂叫王婆,問妻何去。王婆聲聲叫屈:“你前日著轎子取她去衙,今要騙我家錢,假捏不見娘子,誆我呵?”遂投地方五城兵馬。那彭應(yīng)鳳因身無錢財,只得小心浼過王婆,含淚而去。又過半年,身無所倚,遂學裁縫。一日,吏部鄧郎中衙內(nèi)叫裁縫做衣,遇著彭應(yīng)鳳,應(yīng)鳳遂入衙。做了半日衣服,適衙內(nèi)小仆進才遞出二饅頭來給裁縫當點心,應(yīng)鳳因兒睡濃,留下饅頭與他醒來吃,進才問道:“師父,你怎么不吃饅頭?”應(yīng)鳳將前情逐一對進才泣告:“我今不吃饅頭,留兒子充饑。”須臾進才入衙報知夫人。彼時那鄧郎中也是山東人氏,夫人聞得此言,遂令進才喚裁縫屏簾外詢個詳細。應(yīng)鳳仍將被拐苦情泣訴一番。夫人慰之曰:“監(jiān)生,你不必做衣服,就在我衙里住,俟候相公回,我對他講你的事情,叫他選你的官呵。”

不多時,鄧郎中回府,夫人就道:“相公,今日裁縫非是等閑之人,乃山東聽選監(jiān)生彭應(yīng)鳳是也。他因妻子被拐,身無盤纏,故此學藝度日。相公可念鄉(xiāng)里情分,扶持他一二。”鄧郎中喚彭應(yīng)風問:“你既是監(jiān)生,將文引來看。”應(yīng)風隨胸中袋內(nèi)取出文引與看。郎中看果是實,道:“你選期在來年四月方到,你明日可具告遠方詞一紙,我就好選你。”應(yīng)鳳領(lǐng)命,具詞上吏部,具告遠方。鄧郎中徑除他去陳留縣縣丞。應(yīng)鳳領(lǐng)了憑,出吏部往王婆家辭,王婆問:“彭相公恭喜,今選哪里官職?”應(yīng)鳳道:

“陳留縣縣丞。”王婆忽然心下惶惶無計,遂云:“相公,你大官在我這里數(shù)年,怠慢了他,今取得一件青布衣與大官穿,我把五色絹片子代他編了頭上髻子,相公幾時起程?”應(yīng)鳳道:“明日就行。”應(yīng)鳳相別而去。

王婆喚親弟王明一,是上馬強盜,曰:“前日彭監(jiān)生得了官,鄧郎中把五百兩金托他寄回家里,你可趕去殺了他頭來我看。銀子你拿二分,我受一分。”明一聽了言語,星夜趕到臨清,喝道:

“漢子休走。”拔刀一斬,只見刀望后去,明一云:“此人冤枉。”

遂問那漢子:“曾在京城觸怒了何人?”應(yīng)鳳泣告王婆事情,明一亦道王婆要害事情一番,遂將孩兒頭發(fā)辮割下,應(yīng)鳳又把原日王婆送的衣服與之。明一回城,見了王婆道:“彭監(jiān)生被我揮刀殺了,今有發(fā)辮衣服為記。”王婆見了,心中大喜,曰:“禍根絕矣。”

應(yīng)鳳到了陳留,上任數(shù)月,孩兒游入姚知縣衙內(nèi),夫人見了:“這兒子是我生的,如何到此?”又值弘禹云及二長官被拐妻子許氏事,心下驚疑。次夜對禹云:“相公前日說的事,今可請二長官來飲酒么?”禹諾,喚安排筵席,請二長官入衙相敘。須臾應(yīng)鳳至衙,許氏屏風背覷看,果是丈夫彭監(jiān)生。既而酒至數(shù)巡,搶出來,應(yīng)鳳見是許氏賢妻,相認大哭一場,各敘原因。時姚知縣唬得啞口無言。夫婦二人歸衙去了,子母團圓。正是:

半載單衾應(yīng)有數(shù),天憐良善再團圓。

有緣千里能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于是應(yīng)鳳具告開封府,拯見大怒,遂乃表奏朝廷,將姚知縣判武林衛(wèi)充軍,差張龍、趙虎往京城西華門牌拿王婆來問。不多日,王婆到廳。拯喝道:“潑婦無知,拐騙財物,罪該萬死。”令左右將王婆拷打一百,押出法場,斬首示眾。則東京人民聞包拯風聲,莫不震懾,案斷后云。

§§§第二十六回秦氏還魂配世美

斷云:

貞節(jié)動天秦氏女,傷風敗俗是陳郎。

包公掬斷明如鏡,萬代人傳作話文。

話說鈞州有秀才陳世美,娶妻秦氏,生子名瑛哥,生女名東妹。時值大比年分,世美辭妻赴試,不覺一舉登科,狀元及第,除授翰林修撰,久貪爵祿,不念妻子。但秦氏自世美一別赴科,二載無音,一日同瑛哥、東妹,往京尋夫。來到張元老家中安歇,秦氏動問:“公公曾識陳世美否?”元老答道:“陳世美老爺乃鈞州人,中了頭名狀元,現(xiàn)任翰林編修,衙門清賽五湖水,斷事明如秋夜月,威風凜凜,鬼神皆畏。”秦氏聽罷道:“不瞞公公說,妾乃世美妻室,因他別后赴試,永不還鄉(xiāng),特尋至此。仗公公教道,如何見他?”元老道:“小娘子既是陳老爺夫人,不可亂進。今值他十九日降生,那老爺必請同僚,你可扮作彈唱女子到衙門口俟候。翰林院有一個侍講老爺極好彈唱,今日決然叫唱。

那時節(jié)你進去把盤古事情彈說一番,他必然認得你是妻室,后來必然接你進府。”秦氏依元老教道,遂手執(zhí)琵琶,往衙門口俟候。

忽然走出個校尉,叫彈唱的入衙。秦氏入了后堂,果見其夫世美與同僚飲筵。世美睜眼一看,卻是秦氏妻室,羞臉難藏,只得隱忍。飲酒罷,同僚辭別,世美喝左右拿那婦人來問。秦氏跪在廳下,世美見了,愈加忿怒,究問:“你與哪個來此?”秦氏直言:“自君家一別數(shù)載,杳無音信,我同孩兒三人,尋取至張元老家安歇。元老說你衙門利害,教妾撥琵琶為由,因此得進府中見你。你今反目,只要天容你!”世美將秦氏棒打一番,趕出府門,又差校尉拿元老來問。世美罵道:“老賊大膽,如何私藏妓女,該死該死!”令左右捆打元老四十,唬得元老連忙歸家,叫人趕出秦氏母子。世美寫下告示一張,令校尉張掛四門,不許私匿遠方妓女,如有容情,察出重究。

秦氏見世美不肯相認,又見告示,母子大哭一番,徑奔回家。世美納悶數(shù)日,心生一計,自嘆一會,云:

惱恨秦氏太無知,閨門不守妄胡為。

我今不設(shè)施謀計,羞殺陳門概族人。

須臾,世美喚管下驃騎將軍趙伯純來衙,暗囑云:“爾可代我急趕秦氏殺死,追我瑛哥、東妹轉(zhuǎn)府。”伯純領(lǐng)命前去,趕到白虎山下,遇著秦氏母子,喝道:“婦人休走。”遂拔劍刺死。瑛哥、東妹大哭悲泣。伯純要他兄妹回府,那兄妹情愿死,不肯轉(zhuǎn)。純因們不肯,遂回報與世美知道。世美見殺了秦氏,心中大悅。不覺中元三官菩薩感秦氏貞烈,降下白虎山,喚土地判官看管秦氏尸首,不可損壞。土地放一顆定顏珠,將那尸首養(yǎng)在土穴,以待日后還魂。彼時三官又化作法師,先去龍頭嶺等瑛哥、東妹來教他們武藝何如。

那兄妹埋了秦氏,遂往龍頭嶺從師,學武藝以雪母恨。不覺到了其嶺,師父姓黃名道空,受他二人在門下,教了十八般武藝。適烏風源海賊競起,朝廷出榜招納武士:天下應(yīng)有收得此盜,官進三品,蔭襲后世。瑛哥、東妹聞得此事,拜辭師父,去揭國榜,收除海賊。圣旨降下,封瑛哥為中軍都督,封東妹為右軍先鋒夫人,封母親秦氏為鎮(zhèn)國老夫人,父陳世美為鎮(zhèn)國公。

兄妹受了官職,謝了皇恩,遂收拾行李,往白虎山敕葬母親。不覺來到此山,正祭祀間,忽然見秦氏在土穴中走出來。兄妹大驚,問:“母親莫要唬我,”秦氏答云:“蒙中元三官敕賜還魂,故此得生。”母子不勝之喜,正是:

一念良善天不虧,還魂再世受恩榮。

貞婦凡心明日月,天教母子復團圓。

秦氏云:“孩兒受了官職,不報陳世美之冤,我死也不瞑目。”母子三人,具告包拯臺下。時包拯職居太師,在朝理政,公明如鏡,天地無私,執(zhí)法斷罪,不論軍民,親疏不避。見鎮(zhèn)國夫人母子備訴受陳世美之害,心中大怒,遂具表申奏朝廷,擬決世美罪名。表云:

我國家進用人才,惟欲上致其君,下澤其民。邇來翰林陳世美,茍貪爵祿,欺君罔上。謀殺秦氏,忘夫婦之綱常;不認兒女,失父子之大倫。臣忝攝國柄,輔贊圣明,不言此奸若容,敗亂紀綱;此奸一殄,朝儀整樹。微臣冒奏天廷,伏乞龍顏鑒示,不勝欣忭之至。謹奏。

于是圣旨下:“陳世美逆天盜臣,欺罔圣君,斷夫婦之情,滅父子之恩,免死發(fā)配充軍。”拯領(lǐng)旨,即差張千、李萬去拿陳世美、趙伯純到鞠問、拷打一番。世美俯首無語,一直實招。拯擬世美配遼東軍,趙伯純配云南軍。令張千、李萬押出二人各去著伍。二人去后,世間豈敢忘恩背義。自包公案卷為證。

§§§第二十七回拯判明合同文字

斷云:

李社長不悔婚姻,劉錫妻欲損公嗣。

劉安住孝義雙全,包公判合同文字。

話說宋仁宗慶歷年間,東京汴梁城離城二十里老兒村里,有一人姓劉名添祥,娶妻已故。兄弟劉添瑞,娶妻田氏,生有一男,名喚安住,時年三歲。兄弟二人專靠耕種度日。其年因為旱澇無收,一日,添瑞對兄添祥言曰:“看這田禾不收,如何度日?

不如同兄搬去潞州高平縣下馬村,投奔我姨夫張學究處趁熟,將勤補拙,諒亦不至零落。不知哥哥意下如何?”添祥曰:“吾年紀高大,難以前去。兄弟可同侄等去走一遭。”添瑞曰:“兄弟往他州趁熟,人有前后,眼下哥年紀高大,家有桑田物業(yè),又將不去,今日請我友人李社長為明證見,立兩紙合同文字,兄弟與哥哥各收一紙,以為日后照證,不亦美乎?”添祥曰:“兄弟所見極是。”遂請李社長來家,寫立合同,各收一紙。安排酒飯相待之間,李社長對添祥言曰:“有一女名喚滿堂,就與劉二兄為媳婦,就今日就議。”添祥見說,喜而答曰:“既蒙不棄,選個吉日,下些定禮。”數(shù)日完備,添瑞收拾行李,帶了妻子,辭別哥哥,前往高平縣下馬村,見了姨夫張學究,備說來趁熟之事。張大喜,留其在家。

不想添瑞之妻患腦疽瘡癥,醫(yī)療不痊,一命傾世。添瑞痛哭殯葬已畢,懨懨成病,醫(yī)療略可。張學究勸添瑞:“休憶妻子,將息身體,好養(yǎng)你兒安住。”又過半年,添瑞罹天行時氣,頭痛發(fā)熱,至六七日又歸泉世。正是:

福無雙至從來有,禍不單行自古聞。

當日張學究令人將劉添瑞葬于其妻墓側(cè)。

不覺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安住在張家村一住十五年,長成一十八歲,聰明智慧,讀書學禮。一日,正值清明佳節(jié),張學究夫妻打點祭物,同安住去上墳祭掃。到墳前,將祭物供養(yǎng),張學究與婆婆言曰:“我有句話對你說。想安住今已長成了,今年是大利之年,我有心叫他將父母骸殖還鄉(xiāng),認他伯父,不知你意下何如?”婆婆曰:“丈夫若言及此,亦是陰騭事也。妾豈有不可之理。”二人商議已定,叫安住拜了祖墳,又叫他在那墳前也拜幾拜。安住問曰:“父親,這是何人的墳?”拜畢,學究曰:“孩兒休問。”燒了紙將回,安住曰:“父親不通名姓,使孩兒有失其親,我要性命如何?不如尋個自刎。”學究曰:“我兒且住,我說與你。這是你生身父母,我是你養(yǎng)身父母。你是汴梁城離城二十里老兒村人,你的伯父姓劉名添祥,你父名添瑞,同你母親將著你,年方三歲,十五年前,因為年歉,來我家趁熟。你母患腦疽瘡身死,你父因天行時氣而亡,我夫妻備棺木殯葬了,待孩兒嫡親兒看養(yǎng)。”

不說時萬事俱休,張學究才方說罷,安住向墳前放聲大哭曰:“不孝子哪知生身父母雙亡!”學究曰:“孩兒不須煩惱,選吉日良時,將你父母骸骸還鄉(xiāng),去認了伯父劉添祥,葬埋了你父母骨殖,休要忘我夫婦養(yǎng)育之恩。”安住曰:“父親母親之恩過如生身父母,孩兒豈敢有忘?若得身榮,當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道罷回家,叫人選擇吉日,將父母骨骸包裹已了,收拾衣服盤纏、合同文字做一擔兒挑了,前來拜辭。張學究言曰:“你爹娘來時,盤纏并無一文。一頭挑著骸骨,一頭是些窮家私。孩兒路上小心在意,到地頭時便捎信與我知之。”安住曰:“父親放心。”遂拜別學究夫婦而去。

卻說劉添祥忽一日自思:“我兄弟劉添瑞一人卻去趁熟,至今十五六年,并無音信,不知有無。我因為家中無人,娶這個婆婆王氏,帶著前夫之子來家一同過活。”王氏亦自思:“我丈夫劉添祥有個兄弟和侄兒趁熟去了,倘若還鄉(xiāng)來時,哪里發(fā)付我這孩兒?”心中好生不樂。

當日春社,添祥因往吃酒不在家中,下午席散回家,卻好安住于路問人,來到家中,歇下?lián)鷥骸⑵牌艈栐唬骸澳氵@后生欲要尋誰?”安住曰:“伯娘,孩兒是劉添瑞之子,于十五年前,父母與孩兒出外趁熟,今日方且到來,望乞伯娘垂憫。”正議論間,劉添祥醉回,見了安住,遂問之曰:“你是誰人,來此何干?”安住云:“伯父,孩兒是劉安住。”添祥問:“你那父母在何處?”安住曰:“自從離伯父到潞州高平縣下馬村張學窮家趁熟,過不得三年,父母雙亡,只存得孩兒。親父母已故,多虧張學究看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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