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有關的歷史資料和畫面: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深夜,日本侵略者突然向盧溝橋發動進攻,中國軍隊被迫還擊,從此揭開了中國人民期盼已久的全國抗戰的大幕!”
“七月八日,中共中央率先向全國發出通電,大聲疾呼:‘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七月十四日,毛澤東、朱德向紅軍下達命令:十天準備完畢,待命抗日。同時命令紅軍將領到云陽集中,討論紅軍改編、參戰等軍機大事。
“隨著空前民族危機的迅速發展,以及中國共產黨的積極推動,蔣介石被迫于七月十七日在廬山發表談話:‘如果戰端一開,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年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同時,他雖然名義上遨請周恩來、林伯渠、博古參加廬山談話會,但仍不允許中共公開活動。在紅軍改編問題上依然堅持原案,使談判再次陷于僵局。
“七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北平、天津相繼淪陷敵手。接著,日軍沿平漢、平綏、津浦三條鐵路作扇形推進,向華北地區展開大規模的進攻。面對強敵人侵,南京國民政府亂作了一團……”
南京 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在焦急地打電話:“什么,你再說一遍?……好,我知道了,一定要以我的名義慰留宋哲元將軍。”他無力地掛上電話。
在蔣介石打電話的同時,窗外傳來“槍口對外,齊步前進……”的歌聲,且聲音越來越大。
宋美齡從內室走出,很不髙興地關上窗子,不安地問道:“達令,華北戰局真的惡化了?”
蔣介石:“豈止是惡化了!繼北平、天津失陷之后,日軍又開始了以山西為戰略重點的進攻。宋哲元為推掉失敗的責任,他在撤往保定之后向我提出辭呈。”
宋美齡:“我們何以收復失地、籠住民心呢?”
蔣介石:“收復失地?這要去問你所信任的歐美諸國了!華北戰端一開,我就按照夫人的意思請求他們主持公道,結果怎么樣呢?他們答應研究研究,北平和天津都淪陷了,他們還沒研究出個結果來!”
宋美齡愴然地搖搖頭:“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不是答應居中調停嗎?”
蔣介石微微地搖了搖頭:“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宋子文走進:“不!有結果了。”
宋美齡:“阿哥,快說說!”
宋子文:“陶德曼大使正式通知我外交部長王寵惠:日本政府說,日本進占平津,乃中日之間的事,不歡迎第三國插手。”
宋美齡憤怒地:“這太有悖外交公理了!”
蔣介石冷然作笑:“夫人,弱國哪有資格奢談外交公理?”
宋美齡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戴笠拿著一本書走進:“校長!這就是剛剛出版的《西行漫記》,是美國記者斯諾寫的。”
蔣介石接過《西行漫記》,看了看:“子文,你見過這本書嗎?”
宋子文:“我讀的是英文原著,翻譯成中文應該叫《紅星照耀中國》,是斯諾先生寫的。”
蔣介石:“你知道嗎?這本書一出版就成了搶手貨!知識分子,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熱血青年,幾乎是每人一冊!”
戴笠:“更為嚴重的是,一本《西行漫記》就是一塊磁石,把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的青年全都吸引到延安去了!”
宋子文:“有這么嚴重嗎?”
戴笠:“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據來自西安的消息說,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青年奔向延安!”
蔣介石:“看吧,你們的美國朋友又開始幫毛澤東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
蔣介石拿起電話:“喂!我就是啊!……好,我知道了。”掛上電話,“布雷先生打來電話,說汪副院長準備成立一個低調俱樂部,拉他加入。你們的意見呢?”
宋美齡:“布雷先生素有黨國文膽之稱謂,切莫壞了他的聲譽。他不要參加什么低調、高調俱樂部!”
宋子文:“我倒贊成布雷先生參加,請他看看汪先生準備成立的低調俱樂部里唱什么戲!”
蔣介石微笑著點了點頭。
南京 汪精衛官邸
夜空中飄蕩著悲憤、凄涼的“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的歌聲。
汪精衛佇立窗前,眺望夜空,似陷入一種得意的沉思。
陳璧君走到身旁,輕輕地關死窗子,關切地:“你在想什么?”
汪精衛:“我在想自赴法養疴歸國之后,屮日關系竟然發展到兵戎相見的地步,真是不知何以化干戈為玉帛啊!”
陳璧君:“這是蔣先生考慮的事!你千萬不要再代他送命!”
汪精衛:“這是事關億萬老百姓送命的事!全國上下,抗戰救國的調子高唱入云,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中共——尤其是毛澤東耍的鬼把戲:利用抗戰逼蔣先生就范!”
陳璧君:“你可不要示強戳穿,讓中共給你戴上一頂漢奸的帽子事小,再在暗處給你一槍就真的沒命了!”
這時,周佛海走進:“汪先生!”
疊印字幕 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代部長周佛海
汪精衛:“請坐!你是蔣先生的智囊,對華北戰局有何髙見?”
周佛海嚴肅地:“汪先生,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必須聲明:我曾是蔣先生的智囊!”
陳璧君:“現在呢?”
周佛海:“我想跟著汪先生為中日和平而奔走。”
汪精衛:“好!那你就做我的和平運動的參謀長吧。”
周佛海:“那我不勝榮幸之至!汪先生,說到華北的戰局,我以為在適當的情形之下,是可以結束戰爭,恢復中日和平的。”
汪精衛:“你的根據是什么呢?”
周佛海:“我認為,時下南京對戰局的發展有三種估量:一是戰必大敗,和必大亂;二是和必大亂,戰未必大敗;三是戰必大敗,和未必大亂。我經過認真研究,認為第三種看法是正確的。”
汪精衛近似自語地:“第三種看法是,戰必大敗,和未必大亂。有道理,有道理……”
周佛海:“如果汪先生也確認戰必大敗、和未必大亂是對的,那我們就通過工作把蔣先生拉到我們這一邊來。”
陳璧君:“對!讓蔣先生舉這桿旗。”
汪精衛搖搖頭:“雖說他心里是同意做擎舉這面大旗的旗手的,可他表面上未必肯答應!”
周佛海:“我想,他是一定不肯的!再說,日本人也不一定同意他當這樣的旗手。”
汪精衛點點頭:“只要他不公開反對就好……”
蔣介石的官邸
蔣介石駐足大墻下邊,望著那張標有作戰符號的地圖出神。
張沖走進:“委座,周先生他們已經回到延安了!”
蔣介石轉過身來,蹙著眉宇問道:“你說說看,周恩來為什么會突然返回延安呢?”
張沖:“周先生說,抗日大勢已經不可逆轉,紅軍改不改編都應該開赴華北戰場了!”
蔣介石:“我已經明令催促他們迅速出動了嗎?”
張沖:“對此,周先生在西安已經作了答復,這沒有問題,但要我們立即發表《中共中央為公布國共合作宣言》。”
蔣介石:“這是什么意思呢?”
張沖:“惟有如此,他們才能名正言順地聽候委座的命令。同時,在全國方能造成舉國抗日的局面嘛!”
蔣介石:“恐怕他們還有其他文章可做吧?”
張沖:“是的!平津已經淪陷敵手,他們就是沒有委座的批準,也可堂而皇之地出動了!更何況閻某人為了山西的利益,還希望他們為保衛三晉大地出力呢!”
蔣介石:“咳!形勢發展得太快了,我想制約、溶化中共的策略,已經變成閻某人手中的順水人情了。”
陳誠走進,雙手呈上數份電文:“委座,廣西的李宗仁、云南的龍云、四川的劉湘等相繼發來請纓抗戰的電文,請您酌處!”
蔣介石看罷電文,近似自語地:“既然你們和毛澤東唱一個調子,那就讓你們把嗓子唱破了!”
沿著延河的大道
驕陽似火,延河兩岸到處都回響著《義勇軍進行曲》的歌聲。相繼疊印一組畫面:
陜北老漢坐在小毛驢拉著的鐵輪車前邊,不時甩幾下響鞭;車轅兩邊插著兩面鮮艷的紅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車上邊坐著穿戴不一的男女青年,好奇地看著延安的一切;
車后面是一撥接一撥的男女青年,激動地談著什么;
迎面走來幾個男女紅軍,熱情地與這些投奔延安的男女青年打著招呼。
陜北毛澤東窯洞的院中
小李提著一籃子有青有紅的辣椒,一邊唱著“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后的吼聲……”一邊走進院中。他高興地喊道:“主席,你愛吃的辣椒我買來了!”
毛澤東走出屋門,伸手抓了一把辣椒放在手中掂了掂,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撿了一只紅紅的辣椒,放進嘴里嚼了嚼:“不錯,夠味!來,我們一起把它掛在墻上晾干!”
小李:“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指著腦袋半開玩笑地說,“你呀,還是繼續考慮全面抗戰的大事。”他說罷又繼續哼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找繩子,取釘子,精心地拴、晾辣椒。
毛澤東點燃一支香煙,他一邊吸一邊踱步凝思。最后,他走到那張八仙桌前,望著桌上那盤圍棋出神。
張聞天高興地走進,他一看毛澤東在用心審視圍棋的樣子,玩笑地:“老毛,從什么時候改行下圍棋了?”
小李忙接過話茬:“有些日子了!自從我給他借來這副圍棋,他一累了就跑到桌子旁邊站著瞎琢磨。”
毛澤東生氣地:“亂說,我怎么是瞎琢磨呢!”
張聞天笑了:“老毛,你今天請我來……”
毛澤東:“下圍棋!不……咱們二人一塊給圍棋相面。”
張聞天愕然一怔:“給圍棋相面?……”
毛澤東分外認真地:“對!誰也不許說話,等想好了這盤大棋之后再說。”
張聞天:“可恩來、博古他們二人回到了延安,需要一塊商量紅軍改編的大事啊!”
毛澤東:“放心,他們二人過一會兒就到了!”
張聞天:“也是你請他們二人來給圍棋相面的?”
毛澤東:“對,對……”遂又全神貫注地看起了圍棋。
張聞天微微地搖搖頭,有些茫然地看起了圍棋。
沿著延河的大道
延河兩岸依然在飛著《義勇軍進行曲》的歌聲,同時洋溢著歡迎來自全國各地熱血青年的氣氛中。
周恩來與博古沿著延河大道快步走來,微笑著與這些熱血青年打著招呼。
周恩來感慨地:“他們都是唱著‘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來延安的,我們應當讓他們唱著如何才能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再奔向抗日的疆場!”
博古:“你說得對!”他取出一紙文稿,“你看看,凱豐為抗大寫了一首校歌的歌詞,行不行?”
周恩來接過很快看完,興奮地:“很好!老毛是填詞的高手,請他再看看。”
毛澤東的窯洞院中
小李把一串又一串有青有紅的辣椒掛在墻上。
毛澤東指著圍棋侃侃而談:“下圍棋的高手,第一步是布局,第二步是做眼。用軍事術語說,叫布陣。時下,全民抗戰這盤大棋已經開始對壘了,我們該如何做‘眼’呢?做一‘眼’是死棋,做幾個‘眼’才能走活;但是,如何下好‘一子敲枰,滿盤皆活’的第一顆棋子呢?換句話說,這盤全民抗戰的大棋第一個‘眼’做在哪里呢?洛甫同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真的睡不著啊!”
這時,周恩來、博古已經悄然走到毛澤東的身后。
張聞天頓悟:“老毛,等恩來、博古他們到了以后,你就把這些天思考的結論說出來,我們一道討論。”
博古迫不及待地:“對!老毛,你就說吧!”
毛澤東轉身一看,笑了:“真沒想到你們二位已經到了!”
周恩來:“主席完全到了忘神的地步,博古同志真不應該打斷你的思路。”
張聞天:“沒關系,接著聽老毛講!”
毛澤東:“我們的第一個‘活眼’做在什么地方呢?山西!從地形上講,這里不僅與陜北山連水接,我們可以進退自如,而且三晉大地是群山連綿,溝壑縱橫,便于開展游擊戰爭;更重要的是它還具備全局中的戰略地位:它居高臨下,表里河山,北控燕趙,南指魯豫,可以成為未來華北、華中、西北三大根據地的中心樞紐。”他說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望著棋盤陷入深思。
毛澤東把手中的煙蒂用力往地上一擲,繼續侃侃而談:“從人氣上講,山西自打我們東征之后,這里的人民渴望革命,擁護共產黨。同時,我們黨通過各種渠道——尤其是薄一波同志回到太原以后,與閻錫山建立了特殊形式的統一戰線,提高了群眾抗日的自覺性,培養了一支忠于黨的事業的骨干隊伍,開始形成全民抗戰的大好局面。”
博古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我們而言,老毛的戰略構想是可行的。可是,時下國共第二次合作就要形成,我黨能否從戰略的高度,向蔣介石提出更為全面的戰略構想呢?”
毛澤東漠然一笑:“時下,蔣介石考慮的重心不在這里,他想的是如何借用日本人之手消滅異己。”
張聞天:“前不久,蔣介石為什么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要我們把三個師——四萬五千紅軍全部開到前線去呢?就是采取以夷制夷的手段,把我們這點家底犧牲掉!從現在起,我們必須向黨內講清楚:抗戰,一定抗,蝕本的生意不干!”
毛澤東看了看博古的表情:“我是堅決投洛甫同志一票的!恩來,你的意見呢?”
周恩來:“我完全贊成主席的戰略構想!在南京期間,我聽說項英同志還在,并且保存了一部分紅軍,分散在江南各省。我的意見,可否下大氣力收集分散在江南各省的紅軍,在江南也做一個‘活眼’呢?”
毛澤東:“我舉雙手贊成!”
張聞天:“為了把這只‘眼’做活,一定要項英同志他們明白我黨現時的政策,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毛澤東:“洛甫同志的意見是對的,第一步是找這些失散的戰友;第二步是讓他們學習。一句話,我們太缺少干部了!”
這時,大街上傳來《義勇軍進行曲》的歌聲。
毛澤東:“我們應當開會研究一下,如何把這些投奔延安而來的男女青年培養成干部,再輸送到抗日前線去!”
博古:“我黨還有一批高級干部留在莫斯科,可否給共產國際寫信,請他們盡快回到延安來。”
張聞天:“可以!老毛,該書歸正傳了吧?”
毛澤東:“其實,有關戰略問題我已經講完了。下邊再講一點具體的事情:由于日本軍隊沿平漢、平綏兩條鐵路沿線威逼山西,閻錫山希望我們紅軍立即開赴晉北。”
張聞天:“他連續發來了五份求援電,并答應提供紅軍進入山西的必要幫助。”
毛澤東:“為此,中央希望你們二人立即趕赴云陽,與朱老總、彭德懷等同志一道協商紅軍改編。”
周恩來:“好!我和博古立即起程。”
博古:“等一下他取出那紙文稿,“老毛,凱豐為抗大寫了一首校歌,請你這位詩詞大家斧正!”
毛澤東接過歌詞,小聲念道:“黃河之濱,集合著一群中華民族優秀的子孫,人類解放,救國的責任,全靠我們自己來擔承……”他看罷興奮地,“寫得好哇!我敢放言:就是我們死了,這首抗大校歌所唱的精神也將永存!”
延安 抗大校園
在莊嚴的《抗日軍政大學校歌》的音樂聲中疊印:
抗大學員邁著整齊的步伐練習隊列;
抗大學員一組接著一組練習摸爬滾打;
抗大學員在簡易籃球場上打球,互不相讓;
操場的四周站著一些當地的百姓、來自外地的男女青年觀看,小聲議論些什么。
康克清、劉英等幾個女學員站在簡易的雙杠旁邊,看著賀子珍有些吃力地練習雙杠。
康克清關心地:“怎么樣?休息一下再做吧!”
劉英:“對!你的身體負過傷,要量力而行。”
賀子珍:“行!”她暗自用力做雙臂引身向上,眼看這個動作就要完成了,她雙眼一黑摔在了地上。
劉英、康克清等急忙趕過去,七嘴八舌地問:“不要緊吧?要不要送衛生所?……”
賀子珍扶著雙杠的立柱站起身來,十分倔強地說:“沒關系!讓我再來一次。”
“不行!不行……”全體反對。
這時,一位十分瀟灑的青年軍官走到跟前,傲岸不遜地:“在老井岡面前,沒有什么不行的事!”他說罷雙手一按雙杠,嗖的一聲躍到杠上,十分麻利地做完了一套雙杠動作。
疊印字幕 抗大第六隊隊長 黃克功
操場外邊圍觀的群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劉英生氣地:“黃克功,你不要認為自己當上大隊長了,就在我們幾個大姐面前逞能!”
康克清:“你要小心點!我們這幾個大姐一生氣啊,就全都不給你介紹對象,讓你打一輩子光棍!”
毛澤東在羅瑞卿的陪同下走到近前,笑著說:“這種懲罰不好!怎能讓自己的戰友打光棍呢?”
黃克功急忙行軍禮:“主席!”
羅瑞卿:“主席多慮了,我聽說克功正在自由戀愛。”
毛澤東:“好嘛,女方叫什么名字?”
黃克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沒有……這事……”
毛澤東笑了:“看來還處在保密階段,好,我就不問了!但有一件事要講清楚:不要以老井岡自居,要尊重對方,發現你對女方擺老資格的時候,我就請你這幾位大姐開你的批斗會!”
劉英:“主席,子珍她……”
賀子珍捅了劉英一下:“我很好,不要說我。”
毛澤東看了看賀子珍那蒼白的面色:“子珍,今天跟我回去吧,嬌嬌會叫媽媽了!”
賀子珍:“我……不能搞特殊!”
毛澤東:“好!”轉身大步走去。
抗大課堂
毛澤東站在講臺上,大聲說:“同學們!博古同志為你們寫了一首抗大校歌,頭兩句歌詞寫得實在是好,說你們是中華民族優秀的子孫,說你們肩負著人類解放,救國的責任!隨著全國抗戰的發展,我們的抗大也會越抗越大!換句話說,中華民族優秀的子孫越來越多,人類解放,抗日救國就更有希望了!”
課堂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毛澤東:“下邊,我繼續為大家講解《實踐論》!”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伏案疾書,他忽而抓起蒲扇扇幾下,忽而拿起毛巾擦拭幾把額頭上的汗水。
張聞天走進:“老毛,暫停寫作!”
毛澤東把蒲扇遞給張聞天:“有什么大事?”
張聞天取出一紙電文:“恩來發來急電,他們聽說蔣介石在南京召開國防會議,一致認為我們應當出席,爭取公開合法地位。”
毛澤東從桌上拿起一紙電文:“這是我剛剛收到張沖發來的急電,蔣介石密邀我、老總,還有恩來去南京共商國防問題。”
張聞天接過電文閱畢:“我認為你不適宜去南京。”
毛澤東:“那就請恩來、老總和劍英他們三人去吧!一來他們三人和南京國民黨軍政各界朋友多,再是老總、劍英和龍云是云南講武堂的先后同學,三是老總和四川的劉湘有舊交,可以利用召開國防會議的空間交換抗戰的意見。”
張聞天:“我同意!另外,據說小超同志在斯諾等國際友人的幫助下逃出了北平,安全地回到了西安。我的意見,請她也隨同去南京,調査一下還有哪些同志關在敵人的監獄里。”
毛澤東:“很好!”接著,他又拿起剛剛寫好的文稿,“這是我們二人討論的有關紅軍作戰的兩條原則:一是在整個戰略方針下執行獨立自主的分散作戰的游擊戰爭,而不是陣地戰;二是在開始階段,紅軍以出三分之一的兵力為宜。看后如無不同意見,就發給恩來、老總他們。”
這時,小李慌張地跑進:“主席,不好了,賀大姐她……”
毛澤東生氣地:“她怎么了?”
小李轉身指著院中:“她被送回來了!”
特寫:康克清與劉英攙扶著賀子珍走進屋來。
毛澤東趨步近前,焦急地:“子珍,你怎么了?”
劉英:“她身體不好,又操練過度,暈倒在廁所里了!”
毛澤東:“洛甫,你先看電文,其他的事……”
張聞天:“明天再說!”他看著劉英、康克清扶著賀子珍走進內室,大聲地:“劉英,不要急著回學校,和克清好好照看子珍。”
劉英在室內答說:“我們不會馬上走的!”
張聞天望著愕然的毛澤東:“老毛,快進去看子珍吧!”
賀子珍的臥室
賀子珍躺在炕上,蒼白的臉上滲出虛汗,兩顆大眼滿含著悲憤的淚花,自語地:“我的命怎么這樣苦……”
毛澤東雙手捧上一碗水走進屋來,關切地:“子珍,這是一碗糖水,喝下去會好些的。”
賀子珍的淚水沖開情感的閘門:“我不喝……”
毛澤東不解地:“你這是怎么了?”
劉英:“把話說白了吧,對你有意見!”
毛澤東有些茫然地:“對我有意見?……”
康克清:“對!你知道嗎?子珍想離開你上前線!”
毛澤東愕然:“為什么?”
劉英:“你太不關心子珍了!”她看著毛澤東驚愕的樣子,非常動情地,“聽同志們說,當年你毛大帥在井岡山的時候,你有了病,子珍天天守在你的身邊,甘心為你付出;而今子珍病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康克清:“我記得在江西的時候,你挨批挨斗,子珍無怨無悔地陪著你;你病了,她把自己做月子的東西拿來給你吃……”
賀子珍哭著說:“我求你們了,什么都不要說了……”
劉英:“不!我們非要把肚子里的話全都講出來,不管他毛大帥聽還是不聽!”
毛澤東委屈地:“聽,我聽。”
劉英:“你不會忘記吧,子珍在長征路上為生孩子差點把命搭上,為救同志,她的身上至今還留著十多塊敵人的彈片,一到陰天下雨,她全身就疼痛。可是你毛大帥,什么時候問過她一次還痛不痛?你想沒想過把子珍送到大城市的醫院里,幫著她把身上的彈片取出來?”
康克清:“你想過沒有?當年你走背運的時候,子珍沒有想離開你;為什么全黨迎來了全民抗戰的大好時光的時候,子珍她卻要離開你呢!”
賀子珍哭得十分傷心。
毛澤東低頭不語。
劉英和康克清交換了個眼色:“子珍,我們走了,剩下的話讓毛大帥說吧!”
康克清:“子珍,他要不向你賠不是,我和劉英大姐把參加過長征的姐妹們都動員來,和他毛大帥評理!”
劉英和康克清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賀子珍拉過被子往頭上一蒙,失聲地哭了。
毛澤東聽著這悲切的泣聲,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和歷史資料:
“一九三七年八月九日,周恩來、朱德、葉劍英以及鄧穎超等人飛抵南京,出席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政部談話會。十一日,周恩來與朱德相繼發言,闡述了中國共產黨獨立自主、持久抗戰的戰略構想,對南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制定全國抗戰的戰略方針產生了積極影響。
“在這期間,周恩來、朱德、葉劍英等同志還會見了四川的劉湘、云南的龍云、廣西的白崇禧以及馮玉祥等人,坦誠地商談了抗日等問題,并交換了聯系的密碼。同時,還經國民黨宣傳部長邵力子批準籌辦《新華日報》,并請元老于右任題寫了報頭。
“八月十三日,上海爆發了‘八一三’抗戰。蔣介石被迫投入重兵抗擊日本的侵略。為了在江南做活抗日的棋‘眼’,周恩來又冒著敵人的炮火趕到上海,會見了自海外歸來的北伐名將葉挺將軍……”
上海一家飯店
這是一間豪華套間的會客室,一應俱全。
葉挺身著西裝革履,有些焦急地在會客室中踱步。
疊印字幕 北伐名將 葉挺 字希夷
上海的夜空隱隱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突然室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葉挺快走兩步,有些激動地打開房門:
身著中山裝的周恩來微笑著站在門口,一步走進房門。
葉挺機智地關上房門,轉身緊緊地抱住周恩來。
周恩來擁抱著葉挺:“自南昌起義南下失敗之后,一別就是整整的十年啊!”
葉挺熱淚滾滾:“十年了,你們為中國革命前仆后繼,在艱難地爬坡,可我呢,卻從坡上退了下來……”
周恩來示意落座:“不能這樣說嘛,你今天的行為,就證明希夷又沖上了坡頂!”
葉挺:“十年了,我的日子真是好孤獨啊!說說看,我還有指揮三軍為國效力的機會嗎?”
周恩來沉吟片時:“有啊,但不知你愿不愿干。”
葉挺:“只要于國于民有益,我葉挺在所不辭!”
周恩來:“你是知道的,南方數省還有不少紅軍游擊隊,如果由你出面把它改編成抗日的部隊,不僅我們歡迎,而且蔣某人也會同意,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葉挺:“我同意!”
周恩來:“這就是我們的希夷,一點也沒有變!”
葉挺:“你聽聽日本攻打上海的槍炮聲,我真恨不得帶上部隊沖上前線,把這些侵略者趕出去!”
周恩來:“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真的要做好這件大事,還得要靠你的威望和你的關系。”
葉挺:“這我懂!過幾天,我找蔣介石毛遂自薦,只要他答應了,我就再打出四軍的旗號,你看行不行?”
周恩來自語似地:“四軍?……希夷,加個新字好不好?”
葉挺:“新四軍?好!說干就干,從明天開始,你要幫著我籌劃成立新四軍的事情。”
周恩來:“不行,我要盡快趕回陜北出席黨的會議。”
突然夜空中傳來防空警報器的響聲。
屋里的電燈突然熄滅了,黑得伸手不見十指。
葉挺憤怒地大吼:“真是欺人太甚了!不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我誓不為人!”
延安張聞天的窯洞
毛澤東:“蔣某人和慈禧太后一樣,怕有洋槍洋炮的外國人,就是敢欺侮我們這些講道理的中國人!國共談判,搞了一年多,他就不同意第二次國共合作。上海抗戰的槍聲打響了,他就立即發表八路軍的番號,任命朱德、彭德懷為正、副總指揮。”
張聞天:“正如你我這些天討論的那樣,紅軍真的改編成國民革命軍開赴抗日戰場,許多問題就又跟著來了。”
毛澤東:“這就是即將召開的洛川會議要解決的問題。一句話,全民抗戰的時代到了,我們的同志——尤其是中高級黨政軍負責同志必須跟上時代,從思想上完成這個轉變。”
張聞天點了點頭:“斯諾夫人就要告別延安了!行前,她希望再采訪你一次,并希望你為她去前方采訪寫封介紹信。”
毛澤東:“可以!”
毛澤東窯洞的院中
毛澤東坐在帆布躺椅上,大口地吸著煙。
賀子珍端著餅干招待海倫·斯諾及翻譯。
毛澤東:“斯諾夫人,我送給你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看過了吧?”
海倫·斯諾:“看過了,寫得很好。”
毛澤東嚴肅地:“光寫得好還不頂用,只有南京國民政府承認這十大綱領,并與我們實現真正的合作,中國才能打敗日本帝國主義!否則,中國就要滅亡。”
海倫·斯諾:“我也這樣看!請問,蔣介石會真心接受你們的十大綱領嗎?”
毛澤東:“真心接受,保不住;三心二意,有可能。不過,我們會想方設法讓他前進的!”
海倫·斯諾:“能告訴我你們的辦法嗎?”
毛澤東:“可以!我曾經對我們抗大的同學講過這樣一段話:陜北的毛驢很多。讓毛驢上山有三個辦法:一拉,二推,三打。蔣介石是不愿意抗戰的,我們就采取對付毛驢的辦法拉他,推他,再不干就打他。當前,日本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國共合作是大勢所趨。當然,驢子是會踢人的,我們又要提防他。把這二者合起來,就叫又聯合又斗爭。”
海倫·斯諾聽后大笑:“說得實在形象,蔣介石真的有些像陜北的驢子。”
毛澤東:“你就要去前方采訪了,還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海倫·斯諾:“給我開封介紹信。”
毛澤東:“可以!”他說罷起身走進內室,坐在桌前,拿起毛筆,稍許沉思,把長長的頭發往腦后一甩,遂揮毫書寫,并傳出毛澤東的畫外音:
“弼時、小平同志:斯諾夫人隨部隊一起赴前方,作為戰地記者,向外寫報道。請在工作、生活諸方面予以協助和關照。致禮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九日。”
毛澤東放下毛筆,又看了一遍信,交給海倫·斯諾:“到前方以后,把信交給小平同志就行了!”
海倫·斯諾雙手接過信:“謝謝!”
延安大街
兩輛軍用汽車停在門前,小李等警衛人員持槍站在車廂中。
毛澤東、張聞天、朱德等邊說邊走來。
毛澤東指著第一輛汽車:“洛甫,咱們二人坐第一輛,讓老總和克清坐第二輛。”
朱德:“不行!你看劉備率部出征,歷來都是關張趙馬黃頭前開路,劉備和諸葛亮跟在后邊。”
張聞天:“我們是共產黨人,就由我和老毛坐第一輛汽車,為老總開路!”
不遠處,賀子珍、劉英、康克清等相偕走來。
毛澤東:“克清同志,沿途可要照顧好老總喲!”
康克清指著賀子珍:“主席,你再忙,也要關心子珍姐。”
毛澤東玩笑地:“放心!我可不希望你從前方趕回來,和我的小老鄉劉英開我的批判會!”
劉英:“這才是毛大帥的樣子!”
賀子珍緊緊握住康克清的手:“保重!……”
康克清:“你也要保重!”緊緊抱住了賀子珍。
這時,傳來汽車催促上車的喇叭聲。
劉英:“克清,上車吧,這里還有我呢!”
康克清緊緊握了握劉英的雙手,快步跑到第一輛汽車前,與朱德并坐在駕駛員旁邊。
汽車緩緩啟動了,康克清探出頭,沖著賀子珍、劉英搖手。
賀子珍目送遠去的汽車,她的雙眼溢出了兩行淚水。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五日,中共中央在洛川縣馮家村召開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大會通過了《中央關于目前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定》、《抗日救國十大綱領》以及《為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勝利而斗爭》的宣傳提綱。在討論軍事戰略和指導方針的時候卻出現了不同的意見……”
洛川會議會場
毛澤東雄辯地:“中國抗戰存在著兩種政策和兩個前途,即我們的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戰政策和國民黨的單純政府抗戰的政策,堅持抗戰到勝利的前途和大分裂、大叛變的前途,我們的任務是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的勝利,最基本的方針是持久戰:……”
在毛澤東的講話聲中搖出與會者:張聞天、周恩來、朱德、博古、凱豐、張國燾、彭德懷、林伯渠、任弼時、張浩、賀龍、劉伯承、林彪、聶榮臻、羅瑞卿、徐向前等人。
毛澤東:“紅軍的基本任務是什么呢?一、創造根據地;二、鉗制和相機消滅敵人;三、配合友軍作戰——主要是戰略支援任務;四、保存和擴大紅軍;五、爭取民族革命戰爭領導權。紅軍的戰略方針是什么呢?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包括在有利條件下消滅敵人兵團和在平原發展游擊戰爭。游擊戰爭的作戰原則是什么呢?分散以發動群眾,集中以消滅敵人,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毛澤東坐下,大口地吸煙。
張聞天:“方才,澤東同志代表中央講了有關紅軍作戰任務以及有關戰略方針的意見,下邊,請大家發言!”
任弼時:“我基本上贊同澤東同志的意見。關于作戰方針,我個人認為,部隊出動之后,要不失時機地在有利條件下,集中力量消滅敵人,增強我們的領導及擴大部隊,所以還是獨立自主的山地運動、游擊戰。”
彭德懷:“我基本上同意毛澤東同志的報告。說到戰略方針,一般說來,運動戰的可能性減少了一些,但發動群眾、麻痹敵人、調動敵人是可能的,游擊戰與運動戰是密不可分的。”
深沉的畫外音,疊印出相應的畫面:
“關于紅軍作戰的原則,洛川會議上有了三種意見:一是毛澤東提出的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二是獨立自主的山地運動游擊戰;三是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運動戰。會議進行到深夜,氣筑嚴肅而熱烈,大家暢所欲言。最后,中央決定同意毛澤東的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
張聞天:“會議進行下一個議程,根據我黨與國民黨談判的結果,中央決定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紅軍前敵總指揮部改編為八路軍總指揮部。下邊,由中央軍委主席毛澤東同志宣讀有關的命令!”
毛澤東:“八路軍總指揮部以朱德為總指揮,彭德懷為副總指揮;葉劍英為參謀長,左權為副參謀長;任弼時為政治部主任,鄧小平為政治部副主任!”
與會者熱烈鼓掌。
朱德、彭德懷、任弼時等起身致敬禮。
毛澤東:“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下轄一一五師、一二〇師、一二九師。一一五師師長林彪,副師長聶榮臻;一二〇師師長賀龍,副師長肖克;一二九師師長劉伯承,副師長徐向前。”
與會者熱烈鼓掌。
林彪、聶榮臻、賀龍、劉伯承、徐向前等起身致敬禮。
毛澤東:“為適應全面抗戰的需要,中央決定成立中央軍委前方委員會,以朱德、彭德懷、任弼時、張浩、林彪、聶榮臻、賀龍、劉伯承、關向應等九人為委員;朱德、彭德懷、任弼時三人為常委;朱德為書記,彭德懷為副書記,任弼時為秘書長。”
與會者熱烈鼓掌。
張聞天:“下邊,我宣布新的中共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組成名單,由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彭德懷、任弼時、葉劍英、張浩、林彪、賀龍、劉伯承、徐向前等十一人組成;由毛澤東為主席,朱德、周恩來為副主席!”
與會者熱烈鼓掌。
張聞天:“國燾同志,你有什么意見嗎?”
張國燾道尬地:“我同意中央的決定。我雖然犯了嚴重的錯誤;希望中央還允許我在工作中改正錯誤。”
毛澤東:“關于國燾同志的工作,中央認為應當調離軍隊,去地方工作。具體地說嘛,去陜甘寧邊區政府當副主席,協助林伯渠同志工作。”
張聞天:“國燾同志,你對此安排有什么意見嗎?”
張國燾:“服從組織分配。”
張聞天:“好!我宣布,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勝利結束!”
全體與會者熱烈鼓掌。
馮家村大街
還是那兩輛軍車停在大街上,小李在指揮持槍的警衛上車。
不遠處,毛澤東、張聞天、朱德、周恩來等邊說邊走了過來。
毛澤東:“老總,紅軍——不,應當說八路軍就要出征了,你要寫一篇出征詞,在出征大會上宣讀!”
張聞天:“我同意!這就叫以壯行色。”
周恩來:“對!八路軍的出征儀式,一定要搞得有聲有色,讓中外知道:中華民族的希望在我們八路軍!”
這時,幾個投奔延安的青年走到汽車前,一位留著兩條辮子的女青年懇請小李:“紅軍同志,請允許我們搭乘你們的汽車去延安吧!”
小李高傲地:“你們去延安,什么車都能搭,就是我管的這兩輛車不行!”
女青年生氣地:“為什么?我想,就是毛澤東主席坐的汽車,也允許我們這些革命青年搭坐!”
“對,對!”其他幾個青年說道。
毛澤東走到近前:“小李,發生了什么事?”
小李指著這幾個男女青年:“他們幾個投奔延安的青年想搭咱們的汽車,這怎么可以呢?”
毛澤東:“為什么就不可以呢?”
張聞天:“我看車上還比較空,就讓他們搭吧!”
女青年得意地:“真是判官好過,小鬼難挨啊!”
毛澤東:“你的嘴好厲害啊,小同志,叫什么名字?”
女青年:“李云鶴,有三年黨齡了!”
毛澤東:“白云送來的一只仙鶴,請上車吧!”
康克清提著一籃子蘋果走到近前:“主席,這是我用自己節約下來的錢買的,請你帶給子珍!”
毛澤東接過這籃子蘋果,掂了掂:“禮重情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