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宿舍里遭遇排擠,床上現(xiàn)巨額大鈔
- 再見陰暗的水草
- 安和凡
- 7112字
- 2015-03-21 11:29:48
劉明浩驚訝:“怎么?安安,他們不知道你是女的?”
李語安不理會他的問題,轉(zhuǎn)頭看向大河:“大河哥,你還是快把這些咸魚送冷凍庫吧?!?
“是啊是啊!大河你還不快走?”大河媳婦反應過來,催促,“還不快點走?時間長了,你這些咸魚全變成臭魚了!”她看他還是睜著大眼珠子上一眼下一眼看李語安,眼一瞪:“看啥呢?還不快去?”
大河嘟嘟囔囔地開了貨車門,開出幾米,沖這邊招招手,李語安看向他媳婦,他媳婦催她,她就跑過去。
大河看她走近,也不下車,拉開一側(cè)的車門,她跳了上去。
“那個,”大河的臉紅了,撓撓后腦勺,從兜里掏出一沓錢。
李語安詫異地看著。
大河把錢遞到她面前:“妹子,你拿著?!?
她不接。
“安子兄弟…安安…妹子,”大河不知該怎么稱呼她了,見她不接這錢急了,“你不拿錢是看不起我這當大哥的。”
“我不需要?!?
“拿著。”大河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把錢塞在她手中,“只有一千,不多,就當大哥是給你上大學的賀禮?!彼蠢钫Z安退錢縮手,塞過去:“安子兄弟,”他使勁咽口吐沫,靠,一時還真難改口。
“安安妹子,”他困難地總算叫出了口,說話也流暢了,“我早就知道你和我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我們這些人在工地上打小工,下班一身土一身泥的到處走,可是你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才出門。我們在一塊打牌聊天,你總是窩在一邊不開口,大家都說你在想事情,以后能干大事。我做夢也沒想到和我一起扛水泥、推磚瓦的小兄弟是個女孩子?!彼駠u嘆氣。
“大河哥,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出來做事,一個女孩子多有不便,而且她還未成年。
“我知道,能理解?!贝蠛幽税涯槪Φ?,“今天,大河哥需要幫助的時候,你話都沒打夯就來了,好樣的。”他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拍李語安的肩膀,覺得不妥,又放下了,兩只手交搓著,“那個,謝謝啊,今天哥謝你幫我這么大的忙。以后,但凡需要哥幫助的時候,你說句話,哥隨叫隨到?!?
李語安點頭。
他笑:“好,真好,我以后多了個妹子,嘿嘿。妹子,你下車吧!我得送魚了,要不這魚真的臭了。對了,這錢別讓你嫂子知道,不夠再告訴哥?!?
李語安跳下車,看看遠去的小貨車,又看看手中的一沓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走回來,把錢遞給大河媳婦:“嫂子,大河哥讓我把這錢拿給你。”
大河媳婦愣了,伸手縮回去,看李語安只是低頭把錢塞到她的手里,她遲疑著還是伸手把錢接了,孩子還小,她又沒工作,家里需要錢的地方多的是。
李語安聞著自己這身腥味兒,還真受不了:“嫂子,我借你家浴室沖個澡好嗎?”
“哦,哦,水燒好了,在后院左邊那個門,你去吧!”大河媳婦慌忙給她指方向。
“等等,安安,給?!眲⒚骱七f給她一個手提袋。
李語安打開一看,運動衣和運動鞋,連襪子都準備好了。
劉明浩咧嘴一笑:“在咸魚堆里泡了半天,不好好洗洗換身干凈衣服,魚腥味嗆死人?!?
想的真是周到,李語安眉眼微彎,第一次對劉明浩送上的東西沒有推辭。
陳楠很郁悶,原本開開心心的一頓飯,不知怎么的,爸爸和媽媽始終沉著臉,間歇長長的哀嘆,讓她頓時沒了胃口。一家人隨便吃了點,陳楠就讓服務員將沒動過筷子的菜打包。原本她還想隨父母一起回酒店去住,誰知父母說什么入學第一晚上要和宿舍的人好好培養(yǎng)感情,就送她回宿舍,待了沒多長時間就徑自回酒店了。
她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和屋內(nèi)回來的女孩聊著天。很快就混熟了,了解到她上鋪的女孩叫李姍姍,人很漂亮,追求時尚,和她是同路人。睡在她對頭鋪位的女孩名叫裘圓圓,人如其名,胖的像顆圓滾滾的皮球,還很愛吃,明知自己早已是水桶腰,還不節(jié)制,吃了晚飯還吧吧地吃著牛肉干。在裘圓圓上鋪的女孩名叫王穎,之前生病休學了一年,比她們大些。在她對面,是其它院系的學生,從一進屋,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床桌上的電腦。據(jù)串門有認識她的同學說,她在高考一結(jié)束就泡在網(wǎng)吧里,開學就買了個筆記本,本來豐厚的生活費也被她濃縮了,只能住她們這間名義8人宿舍、實際的6人間了。電腦狂人和李語安的上鋪都空著,被她們利用放東西來了,上面堆著滿滿的行李箱。陳楠有二十五個包,李姍姍十五個,王穎、裘圓圓和電腦狂人相對少一些,八九個、十一二個不等。
裘圓圓吃著陳楠打包回來的菜,后知后覺的道:“床上和角落里都是我們堆放的東西,李語安回來后,她的東西放哪啊?”
“不用擔心,人家男朋友有錢的很,車接車送,這床位,估計她基本不住,只是擺設。”陳楠有些酸溜溜地,哼,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海了去了,只有那男生不識貨,就知道圍繞灰不溜秋、上下看不出一點女孩樣的李語安看。
李姍姍從上鋪探過頭:“她男朋友很有錢嗎?”
陳楠懶洋洋地看她一眼:“一身名牌,開著寶馬,你說有錢沒錢?”
李姍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躺回床上。
“他身上別著的那副墨鏡看上去也價格不菲,我看他不是一般的有錢!”陳楠爬起來,靠在李姍姍床邊,“你說現(xiàn)在男人的品味還真怪,放著那么多美女不愛,就看上像個古董、男人婆似的李語安了?!?
“這就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濒脠A圓嘴里吧唧吧唧嚼著,還不忘插句話。
李姍姍白她一眼:“那也得是水靈靈的蘿卜和白菜?!?
她的話引起一片嬉笑聲。
劉明浩開車,對李語安認識出苦力的人好奇:“安安,那個大河哥看來和你很熟???怎么會不知道你是女孩呢?”
“我和他一樣干粗糙的活,又穿著男裝,他自然看不出來?!彼吭谑孢m的椅背上,昏昏欲睡。
“那你怎么不告訴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孩子,肯定會被照顧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這兩樣結(jié)果都是李語安不想看到的。
“那錢是大河哥給你的吧?你干嘛還給他媳婦?”
李語安強打精神:“我和大河哥是打工認識的,關(guān)系也一般,沒道理要人家的錢。而且他們家日子也不好過,老婆沒工作,孩子又剛出生,我能拿那錢嗎?”
“如果很熟,他家境又很好,你就可以拿那筆錢了?那我符合這兩種條件,你怎么不要我的錢?”劉明浩斜她一眼,不滿地道。
李語安淡淡一笑:“友誼一扯到錢,很快變質(zhì)了。我不想把接受別人的錢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否則,你一直給我錢幫我,有一天一旦不給了,我可能就討厭你了。再說,我又沒到山窮水盡的一步?!?
劉明浩無奈了:“那好吧,有什么需要你隨時找我,你要有需求不找我,去找別人,我可就認為你拿我不當哥們兒,我就生氣了?!?
“還真有事需要你幫忙?!崩钫Z安掐掐眉心,“你回家后好好和你爸媽說,以后別再私下給我寄錢了?!?
“我知道,放心吧!不會有下一次了?!卑謰屵@樣做也讓他非常惱火。“對了,安安,你想不想調(diào)換宿舍?”劉明浩看她不自然地活動肩膀,心里微微嘆氣,人的自尊心太強,就會承受很多苦。
李語安感到奇怪:“為什么這樣問?”
劉明浩哼了一聲:“現(xiàn)在的女學生攀比心很嚴重,而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看看你們屋,堆滿了多少個包?”
李語安不解:“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劉明浩叫:“怎么沒關(guān)系?滿屋的公用空間都被她們占用了,你還怎么放東西?”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李語安和王穎住在同一個宿舍里。王穎同父異母的弟弟姜正勇如果來看王穎,李語安和他碰上的話又少不了一番比劃拳腳。李語安雖然身手不會輸他,可是她淡漠、不愿與人爭斗的性格很容易吃虧。
“我沒那么多行李。即使有,一兩個包放在床底下好了。”李語安看他還要爭論,揮揮手,“我是來讀書的,不是和別人爭地盤的。”
劉明浩扭頭看她:“我看你是不想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你的時間吧?”
她微微一笑。大學時光是她夢寐以求的,她希望在此開展她新的人生。雖然不是理想的清華大學,她還是要好好學習,以優(yōu)秀的成績畢業(yè),找份好工作。但是,除了這些,她也希望能找到朋友。校園里的友誼是最為純真和純粹的。在這里結(jié)識的朋友或許相伴一生。初中和高中時期,因為頻繁的搬家換學校、還有年少氣盛時常打架,她都沒有朋友。她希望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改變這一切。然而,王穎的出現(xiàn)似乎打斷了她的夢想,有王穎在的地方,好像也給她今后的宿舍生活蒙上了一層陰影。
劉明浩想到一件事,開口問:“你在這里上大學,你家人打算住哪兒?”
“他們也住這兒附近,隨便找了間房子先落腳。等軍訓后找到合適的就搬過來?!?
“我來幫忙找房吧!”他毛遂自薦。
李語安拒絕:“不用,我會處理好的?!?
劉明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先把她送到學校,囑咐道:“衣服還沒干,可能還有點魚腥味的,你回去再好好泡一泡?!?
“你車里的味道更重,想著散味兒?!彼櫭?,還是給他添麻煩了。
“晾著透透氣就沒事了。你快走吧!累了一天,好好歇歇?!?
李語安朝他揮揮手,快步向宿舍走去。今天,她真的要在207屋內(nèi)那張屬于她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覺了。想到這兒,心情雀躍,腳步也加快了。
“哪來的魚腥味?真難聞?!?
李語安剛剛把衣服拿出放在臉盆中,聽到陳楠嫌惡的聲音,不由愣了一愣。
“就是,真難聞?!标愰箱伒呐⑺Τ鲆痪洹?
“有魚腥味嗎?我沒有聞到?。 濒脠A圓探出她圓乎乎的腦袋,納悶地看看她們。
“你吃東西太多可能吃壞身體,那么難聞的味道你都聞不到。”王穎看她一眼,閑閑地道,嘴邊浮起抹冷笑。媽媽因為李語安撞傷額角的事情很快就在她們樓層傳開了,陳楠她們就李語安的各種事情拉開話題,總之,一句話,瞧她不順眼。
李語安剛進屋,魚腥味雖然非常淡但是還是能聞到,她知道陳楠她們會借題發(fā)揮再說下去,但她對這種無聊的吵架是不感興趣的。
“這么難聞的味道,不會有人去搬爛魚臭蝦了吧?”陳楠拿著小扇子扇扇風,眼神瞥著李語安。
“陳楠,我這有花露水,拿去噴?!蓖醴f遞給陳楠花露水,挑釁的看著李語安。
李語安取洗衣粉的手停了幾秒,接著將洗衣粉取出,拿著臉盆去水房。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她們一眼。
幾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驚訝和茫然無措。
陳楠咬咬嘴唇,原以為李語安會反駁,正好聯(lián)合其她人和她吵一架。
好一會兒,就見李語安端著臉盆走到陽臺。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
陽臺正中間的好位置掛滿了她們晾曬的衣服。王穎坐起身,眉毛聳動,已然做好吵架的準備。
李語安轉(zhuǎn)身取衣架,拿著衣架晾曬衣服,轉(zhuǎn)身拿著臉盆走出陽臺,從書包中取出毛巾,拿起放在床腳的盒香皂和洗發(fā)液,出了門。
幾人看著,那兩件掛在角落里的衣服正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電腦狂人”突然離開電腦,下床走到陽臺,摘下幾件衣服掛在自己的床邊,又坐回電腦前,一臉專注的模樣。
裘圓圓愣了一愣,抬頭看看上鋪的王穎,再看看陳楠和李姍姍,慢騰騰地下床,將自己的兩件衣服從陽臺上取回,轉(zhuǎn)身就看到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她訕笑:“早上洗的,干了?!?
李姍姍看她一眼,爬下床,看陳楠看她,她指指門外:“我去洗手間。”
一會兒,她回來了,小聲地:“姐妹們,告訴你們,她竟然在用國產(chǎn)的花香洗頭發(fā)哎!那么廉價的洗發(fā)液白送我我都不要。我用的可都是國際的大品牌…”
“那明天可要在陽光底下好好見識一下你的發(fā)質(zhì)了,屋內(nèi)黑,沒看出國際品牌的威力?!蓖醴f涼涼地道。
李姍姍冷哼一聲,爬上床不說話了。
陳楠把手中的小說一合:“睡覺睡覺。忙一天了,累的要命。我關(guān)燈了啊!”說著,她就把燈關(guān)了。
對面樓內(nèi)燈火通明,即使關(guān)了燈,屋內(nèi)還是有光線的,何況“電腦狂人”床桌的臺燈一直亮著。
門開了,輕微的腳步聲,王穎反射性拿手遮住眼睛,可是,好一會兒,刺眼的燈光還是沒有亮起,她輕輕探身望去,窗簾內(nèi)有燈光和人影晃動,顯然人家用的是手電筒照明。她躺下,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李語安拉過被子,感覺被子內(nèi)有東西,是書嗎?她沒放啊,不會是笨蛋劉明浩隨手塞進去的吧?拿手電筒照過去,傻了。厚厚的幾沓人民幣在被子內(nèi)散落著。伸出手,眼睛瞟向床簾歪,手指在紙幣上摩挲,是真鈔。她小心的將被子裹好錢堆在一邊,拿過床腳堆放的行李袋,準備拿衣服,掏出件外套,看到包里粉紅的紙鈔,徹底傻眼,翻開,又是幾沓厚厚的人民幣。她關(guān)閉了手電筒,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是惡作劇嗎?不,不可能,說是惡作劇,誰會拿幾萬塊真金白銀戲弄她?那只能是一個結(jié)果:有人試圖栽贓陷害她。
她冷冷地看著對面那四張床上的身影,迫不及待地想趕她出宿舍?甚至想逼她退學?真是卑鄙無恥!
“電腦狂人”的電腦屏幕閃爍著,李語安在一閃閃的藍光中淺眠,被子和書包都被堆到了一邊。她盡力和來歷不明的錢保持距離。
劉家。
劉雄飛聽到敲門聲,從書房走出來,看到寶貝兒子明浩竟然站在門口,驚喜的咧開嘴,但隨即把臉一板,訓斥:“你還知道回來?”
“老劉!”劉媽媽瞪他一眼,兒子都半個多月不著家門了,她可不想再把兒子氣的離家出走。她滿臉堆笑拉住兒子:“浩浩,你吃晚飯了嗎?肚子餓不餓?要不,媽去給你煮點兒餃子?”
“我不餓?!眲⒚骱浦苯影褏R款單拍在茶幾上。
“這是什么?”劉媽媽拿起來看了看,“老劉,你給李語安寄學費了?”難怪兒子的臉色不好看,老劉做這種事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怎么還填了兩張單子?
劉雄飛聽到兒子懷疑是他私下給李語安匯款,走過來拿起匯款單看了看:“不是我干的?!鞭D(zhuǎn)頭問媳婦:“你給寄錢了?”
“沒有!我們當初說給安安那孩子十萬塊,可人家孩子硬是不要。我原來還想著咱欠了人家那么大的情得還,以后那孩子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都由咱支付,可是,前段時間,浩浩將自己攢的錢給人家不也被退回來了嗎?我一想,那也是個要強的孩子,給她錢人家也不會接受,就沒再提這茬?!眲寢尳忉尅K茨呛⒆拥谝谎?,就知道那孩子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幫助的人。她幾次到校門口堵她,故意落下的錢都被人家又放回兒子的書包里帶了回來。她怎么還會上趕著做那沒趣的事。
“那她現(xiàn)在上學的錢湊齊了沒有?”劉雄飛忍不住問。對于李語安,他印象非常深刻,也很感激,語氣不由流露出關(guān)心。
“湊齊了。”
劉家夫妻不由交換個歡喜的眼神,兒子肯跟他好好說話了。
劉明浩說完有些尷尬。劉媽媽哪容他退縮:“錢哪來的?”
“打了幾個月的工,湊的唄!”
劉媽媽嘆息:“那孩子怎么那么倔呢!”
劉明浩狐疑地看向他們:“這事真不是你們干的?”
“真不是?!狈蚱迌蓚€齊搖頭。
劉雄飛看著匯款單,上面確實是他們家的地址。他沒寄錢,老婆也沒做這事。是誰做的呢?
“不會是小姑和你爺爺吧?“劉媽媽猜測。
劉明浩一愣:“我打電話給爺爺和小姑?!?
他剛拿出手機,被劉雄飛搶過去了。劉雄飛道:“我來問。你看看你擺的臉子,給爹媽看也就算了,還想把你爺爺和小姑氣著?”這件事涉及李語安,不管家里是哪個人、出于什么理由寄送這筆錢,明浩都能跟他翻臉。
劉明浩繃著臉盯著他爸打電話,劉媽媽在一旁緊張的等著。
劉雄飛的一圈電話打下來,眉皺緊了:“不是你爺爺和姑姑,其他人我也問了,都不知道這事?!?
劉媽媽驚訝:“那就怪了,不是咱們家人,匯款的地址怎么是咱們家?”“知道咱家地址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如果是咱們家人,要給李語安錢的話直接給她本人就行了,犯不著經(jīng)這一手續(xù)?!眲⑿埏w反復看著字跡,標準的正楷,極易模仿的字體。職業(yè)的敏感性讓他不由猜測匯款人背后的意圖。
“真的不是你們?”劉明浩盯著他,確認他不是撒謊,又看看媽媽。
“當然不是,如果我們要給那孩子錢的話,肯定會告訴你?!眲寢屇X袋疼,如果是家里的老人和親戚背著他們做的,真不敢想象浩浩會鬧成什么樣。
“我知道了。”劉明浩拿起匯款單往兜里一揣,“這事我會查明白的,最好不是你們做的?!?
劉雄飛看兒子凳子沒坐熱就往外走,急:“你干嘛去?”
“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眲⒚骱朴舶畎钏ο乱痪?,就要開門。
劉雄飛的火噌地就上來了:”你給我站??!“
劉媽媽瞪他一眼:“老劉,你好好說話?!?
“聽到?jīng)]有?站??!”劉雄飛見兒子自顧自的打開門,腳步往外邁,抄起茶杯就砸過去。
“老劉!”劉媽媽拉著兒子堪堪閃過,茶杯碎了一地。
“你干什么?”劉媽媽急了,“老劉,你瘋了不成?”
劉雄飛大步走過來,把門咣當帶上,指著劉明浩的鼻子:“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說的容易,有本事你別拿家人的東西在外面招搖?”
劉明浩漲紅臉:“我又沒干什么?!?
“干了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劉雄飛將媳婦撥拉到一邊,“反了你了,無視交規(guī),剛拿到駕照就和別人飆車,還天天區(qū)酒吧花天酒地,沒個正事,整個一紈绔子弟!”
劉明浩被數(shù)落很不自然,頂嘴:“我干什么,你管的著嗎?吃飽撐的多管閑事!”
劉雄飛大怒,抬手就抽他。
“劉雄飛,你碰我兒子一手指頭,我跟你拼命!”劉媽媽擋在兒子面前,使勁將他推到一邊。
“你慣吧,你就慣著他吧!”劉雄飛被老婆擠到一邊,氣的直喘粗氣,“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把他慣成什么樣了,頂撞老子,目無長輩,還剛拿到駕證就開輛寶馬滿世界招搖?!?
劉媽媽直接嗆他:“那是你妹送他的,找你妹說教去!”
劉雄飛噎了一下,全家就他窩囊。別看他在外面威風八面,在家里誰也不拿他當回事。小妹送明浩車子之后,自己也上門勸告讓其收回,換個經(jīng)濟適用型,結(jié)果,妹妹一句“我花我自己辛苦掙的錢給我侄子買豪車,干旁人什么事”把他頂回來了。老婆知道這事還用來擠兌他。
劉媽媽勸兒子:“明浩,別生氣。家里有剛買的天福號醬鴨,媽媽給你端來,媽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多吃點兒。”
劉雄飛瞪眼:“吃什么吃!咱現(xiàn)在說車的事,大半夜的,你跟著一幫小年輕區(qū)山路上飆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我是活膩歪了,有本事,你再把我送上絕路?!?
劉雄飛張口結(jié)舌。
劉明浩甩上門就走了。
劉媽媽看著被關(guān)上大門,又看看碎了一地的瓷片渣子,開始抹眼淚:“劉雄飛,你就作吧!作的兒子再也不回來了?!?
“怎么怪我了?我也沒說錯什么呀!”劉雄飛訕訕地道,自從上次的事,兒子還是第一次跟他說話,本來有和好的機會卻被他搞砸了。但是,他可不認錯:“你自己想,浩浩大半夜的跟人家去學飆車,多危險。而且,他經(jīng)常去酒吧,如果他喝多了整出酒駕傷人怎么辦?”
“他不會酒后開車!咱兒子什么品行你不清楚?他心里憋悶,才去找朋友飆車、喝酒。他就算做的不對,你不能好好和他說嗎?就會大聲嚷,顯得你有本事!”劉媽媽起身往臥室走去,一會兒,將被子往他身上一丟,“以后,你自己去睡書房?!?
劉雄飛抱住被子跟在后面,口氣軟下來:“我是想好好和兒子說,可你看他對我的態(tài)度,是兒子對老子應有的態(tài)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