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是被腦子里自動播放的《賽馬》二胡旋律吵醒的，手指頭又在被子上激情澎湃地彈了一輪“無聲的樂章”。

“停！”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甩了甩不受控制的手指，“這技能有毒啊，得趕緊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叮！每日簽到已刷新，是否簽到？】

“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空軍證明書’x1（說明：作為一名合格的釣魚佬，怎能沒有‘空軍’的覺悟？此證可抵消一次垂釣無收獲的心理落差），‘魚香（無魚）’粉末一小包（說明：撒入水中，可吸引魚類聚集，效果持續5分鐘，對系統出品的特殊魚餌無效）。】

林凡看著手里一張泛黃的、寫著“今日空軍，來日再戰”的硬紙卡，以及一小包散發著濃郁魚腥味卻標明“無魚”的粉末，陷入了沉思。

這系統是跟釣魚杠上了？還是單純想看他笑話？

不過，“魚香”粉末看起來有點意思，或許真能釣到點啥？至于那個“空軍證明書”……晦氣！他林凡出馬，怎么可能空軍！

今天廠里休息，他琢磨著正好去試試新得的“基礎釣魚術”，順便看看能不能觸發點“釣魚”相關的系統任務。

說干就干。他從床底下翻出原主父親留下的一套落滿灰的釣具——一根竹釣竿，一個破魚簍，還有一團亂麻似的魚線。又從那盆“永遠釣不到魚的魚餌”里挖了一小團，想了想，把“魚香”粉末也揣上。

出門前，他特意繞到后院，把昨天簽到得的雞蛋糕給聾老太太送了過去。

老太太正坐在門口曬太陽，瞇著眼，看到林凡，臉上笑出朵菊花：“小林啊……又來看老太太了？”

“哎，老太太，給您帶了點雞蛋糕，軟和，您嘗嘗。”林凡把油紙包遞過去。

聾老太太也沒多客氣，接過來，小心地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慢慢嚼著，含糊不清地說：“好孩子……心善……比那些光會耍嘴皮子的強……”

林凡笑了笑，陪老太太說了會兒話。老太太耳朵背，他說十句她可能聽清兩三句，但氛圍倒是挺融洽。

【叮！與關鍵人物‘聾老太太’關系提升至‘友善’，獎勵‘老布鞋一雙’（舒適耐磨），‘初級草藥辨識’知識。】

還有這好處？林凡覺得這老太太簡直就是個隱藏的獎勵NPC。

離開后院，剛走到中院，就碰見秦淮茹在水池邊洗衣服，眼睛還是有點紅紅的，估計昨天賠了錢又挨了訓，還沒緩過來。看到林凡，她眼神復雜地低下頭，沒說話。

林凡也沒在意，徑直往外走。

“喲，林凡，這是干嘛去？還拿著魚竿？打算改善伙食了？”許大茂推著自行車準備去下鄉放電影，看到林凡這裝備，陰陽怪氣地問。昨天雖然得了賠償，但雞沒了，還丟了面子，他心里還憋著火，看誰都不順眼。

林凡晃了晃手里的魚竿，笑瞇瞇地說：“大茂哥，瞧您說的。這釣魚呢，主要陶冶情操，享受的是那個等待的過程和與大自然親近的意境。至于能不能改善伙食，那屬于附加價值，有則錦上添花，無則……就當鍛煉身體了。”

許大茂被這通歪理噎得直翻白眼：“行行行，您情操高尚！我看您吶，能釣上倆蝦米就不錯了！”說完，蹬上自行車就走了。

林凡也不惱，吹著口哨出了四合院。

根據記憶和剛獲得的“基礎釣魚術”知識，他找到了附近的一條小河溝。這年頭污染少，河里還真有點魚蝦。

找了個樹蔭下的好位置，擺開架勢。他先沒用自己的魚餌，而是挖了點河邊的蚯蚓掛上，甩竿入水。

然后，他就體驗到了什么叫“枯坐”。

一個小時過去了，浮漂紋絲不動。

兩個小時過去了，偶爾動一下，提起來啥也沒有。

“怪不得原主爹把這玩意扔床底呢……”林凡嘀咕著，失去了耐心。

他想起那包“魚香”粉末，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撒了一點到面前的河水里。

粉末入水即化，一股更濃郁的魚腥味散開。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平靜的水面立刻開始冒起細小的泡泡，緊接著，七八條巴掌大的鯽魚和幾條叫不上名字的小魚瘋狂地聚集過來，在水面下竄來竄去，明顯是被那味道吸引住了！

“好東西啊！”林凡眼睛一亮，趕緊手忙腳亂地重新掛上蚯蚓，甩到魚群中間。

果然，浮漂瞬間被拉入水中！

他猛地一提竿！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被提出了水面！

“哈哈！開張了！”林凡樂了，趕緊把魚摘下來扔進魚簍。

他再次掛餌，拋竿。魚群還沒散，又是一條！

連著釣了四五條，雖然都不大，但成就感爆棚！眼看五分鐘快到了，魚群有散去的跡象，他決定玩把大的。

他收起蚯蚓，挖了一小團那盆“永遠釣不到魚的魚餌”掛上。這魚餌聞著沒啥味，看起來灰撲撲的。

“系統說這餌釣不到魚，但沒說不吸引別的東西吧？”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餌拋到漸漸散開的魚群遠處。

浮漂安靜地立在水面上。

突然，猛地往下一沉！力道之大，遠超剛才那些小魚！

“大家伙！”林凡興奮起來，趕緊握緊魚竿，開始溜魚。

水下的東西力氣不小，左沖右突，但似乎又不是很大，掙扎了一會兒就沒勁了。林凡慢慢收線，心里猜測是條大鯽魚還是鯉魚？

終于，水下的東西被拉出了水面。

陽光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晃了一下他的眼。

那不是魚！

而是一個……巴掌大、銹跡斑斑的鐵盒子？上面還沾著水草和污泥。

林凡：“……”

這算什么？河神的禮物？還是系統說的“釣點別的”？

他把鐵盒子拎上岸，也顧不上再釣魚了（反正“魚香”效果過了），好奇地打量起來。

盒子銹得很厲害，但鎖扣似乎原本就沒鎖死。他費力地掰開已經有些變形的盒蓋。

里面沒有水，只有幾樣東西：一張被油布包著的、微微泛黃的紙，還有一個用軟木塞塞著的小玻璃瓶，瓶子里裝著小半瓶暗紅色的、類似朱砂的粉末。

林凡拿起那張紙，展開。

上面是用毛筆寫的幾行字，字跡略顯潦草：

“贈有緣撈此盒者：瓶中所藏乃‘引蜂粉’，微量撒之，可引蜂蝶之類聚集，頑童或可一樂。余乃前清一落魄匠人，偶得此物，無用，棄之河川，博后人一笑耳。庚子年臘月。”

林凡看著這紙條和那小半瓶“引蜂粉”，哭笑不得。

前清落魄匠人？庚子年？那得六十多年前了吧？這玩意在河底躺了半個多世紀？還被自己用系統出的奇葩魚餌給釣上來了？

這“釣魚”果然釣的不是一般的魚啊！

這“引蜂粉”……聽起來又是個沒什么大用但好像有點意思的小玩意兒。

他把東西收好，看著魚簍里那幾條小鯽魚，心情復雜。今天這算空軍還是不算？好歹有收獲，雖然主要收獲不是魚。

想起系統給的“空軍證明書”，他嫌棄地撇撇嘴，還好沒用到。

收拾東西打道回府。幾條小魚，熬個湯倒是夠了。

回到四合院，快到晚飯點，院里飄著各家各戶的飯菜香。

閻埠貴又在擺弄他的花，看到林凡魚簍里的魚，推了推眼鏡，小眼睛放光：“呦！林凡，真釣著魚了？行啊！不小不小，熬湯夠鮮！”

林凡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提前堵嘴：“三大爺，勉強沒空軍。就這幾條小貓魚，熬湯也就夠我一個人喝兩口的，就不請您品鑒了。主要是個意思，意義大于實際。”

閻埠貴到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只能干笑兩聲：“啊，是，是，意思到了就行，就行。”眼睛還戀戀不舍地瞟著那幾條魚。

林凡趕緊溜回自己屋。

剛把魚收拾干凈，準備下鍋，就聽到中院似乎又有點喧鬧，夾雜著傻柱的大嗓門和秦淮茹帶著哭腔的聲音。

林凡嘆了口氣，這院真是沒個消停。他懶得去湊熱鬧，安心熬自己的魚湯。

魚湯的鮮味慢慢飄出來。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

林凡開門一看，居然是聾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旁邊還跟著一臉無奈的傻柱。

“老太太，您怎么過來了？快屋里坐。”林凡趕緊讓開。

聾老太太卻沒動，鼻子抽動兩下，慢悠悠地說：“香……魚湯……老太太我……腿腳不好……聞著味兒……就走過來了……走不動了……”

林凡：“……”

傻柱在一旁尷尬地撓頭：“那什么，林凡，老太太非說聞著你魚湯味了，饞了，讓我扶著她過來……你看……”

林凡看著老太太那明明是自己走過來卻硬說走不動了的表情，再看看傻柱那窘樣，瞬間明白了。

得，這是被最高端的食材……啊不，最高端的獵手以最樸素的方式盯上了。

他還能說什么？尊老愛幼唄！

“嗨，我當什么事呢。正好，釣了幾條小魚熬湯，本來就想給老太太送一碗嘗嘗鮮。您二位屋里請，我給您盛。”

聾老太太立刻笑逐顏開，腿腳仿佛也利索了些，邁步就往里走：“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傻柱也松了口氣，沖林凡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林凡笑著搖搖頭，轉身去盛湯。

這四合院的日子，雞飛狗跳有之，偶爾也有點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溫情瞬間。

當然，主要是這聾老太太，段位太高，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