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給聾老太太和傻柱各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魚湯。湯不多，但香氣撲鼻，里面還躺著兩條小鯽魚。

聾老太太吹著氣，小口小口地喝著，瞇著眼，一臉滿足：“嗯……鮮……好喝……小林手藝不錯……”

傻柱端著碗，有點不好意思。他平時都是往別人家送吃的，這還是頭一回在鄰居家，還是個年輕小伙家蹭吃蹭喝。他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可以啊林凡，這湯熬得是那意思，火候夠，沒腥味。”

林凡自己也盛了半碗，笑著說：“就隨便熬熬，主要是魚新鮮。柱子哥您是行家，班門弄斧了。”

傻柱一聽這奉承，有點受用，又有點顯擺的毛病犯了：“那是，論做飯，這院里我還真沒服過誰！廠里招待餐，那都得我掌勺！就許大茂那孫子，天天想著抓我把柄，呸！”

林凡順勢接話：“那是，柱子哥您這手藝沒得說。不過話說回來，廠里后廚東西多，人員也雜，有時候順手拿點蔥姜蒜的，可能自己都沒在意，但落到有心人眼里，確實容易惹麻煩。”

他這話看似隨口一提，卻輕輕點了一下傻柱。

傻柱一愣，想起自己平時確實不太注意這些，剩菜飯盒更是想給誰就給誰。昨天許大茂就嚷嚷著要舉報，雖然是因為雞的事，但也給他提了個醒。

聾老太太慢悠悠地插話：“柱子……實誠……沒壞心……就是嘴臭……不管東西……”

傻柱撓撓頭：“奶奶，我知道。以后我注意點。”他雖然混不吝，但對聾老太太的話還是能聽進去幾句。

林凡又貌似無意地補充道：“其實吧，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比如那飯盒，要是領導明確說賞您的，或者真是沒什么人要的折籮，那怎么處理都沒問題。但要是正兒八經的招待餐剩下的，還是經了公賬的，最好還是按規矩來，或者跟管事的打聲招呼，免得被人說嘴。”

他這話就說得更明白了點，既沒完全否定傻柱的行為，又給他指了條更穩妥的路。

傻柱聽著，若有所思。他以前光圖痛快和面子，沒細想過這些。現在被林凡這么一點，覺得好像是這個理兒。為點剩菜剩飯真被人捅上去，不值當。

“行，哥們兒，謝了。是這么個理兒。”傻柱難得認真地道了聲謝，覺得林凡這人雖然說話有時候繞，但腦子清楚，人不壞。

聾老太太也看了林凡一眼，眼神里多了點別的東西，慢慢點了點頭。

【叮！對關鍵人物‘何雨柱’進行‘善意提醒’，間接避免其未來可能因小失大，獎勵‘廚藝心得（入門）’，‘大白菜一顆’。】

林凡心里一樂，還有這好處？廚藝心得不錯，正好改善伙食。大白菜……行吧，冬天燉著吃。

三人喝著湯，閑聊著。 mostly是傻柱在吹牛，林凡偶爾捧兩句，老太太偶爾插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氣氛倒是挺融洽。

喝完了湯，傻柱主動把碗洗了，扶著老太太回去休息。臨走前，聾老太太還拍了拍林凡的手：“好孩子……湯好喝……下回……還來……”

林凡笑著應了。送走這兩位，他看著空了的鍋，嘆了口氣，得，魚湯自己就喝了半碗。不過用半碗湯換點技能和食材，外加一點潛在的人情，倒也不虧。

第二天上班，林凡在軋鋼廠車間里老老實實摸魚……啊不，學習鉗工技術。原主是學徒工，手藝生疏，他繼承了記憶，但動手能力還得練。

車間里機器轟鳴，老師傅們各有各的圈子，他一個新人，又是悶葫蘆性格，沒什么人搭理。他也樂得清靜，一邊磨著零件，一邊在腦子里回顧“廚藝心得”和“廢話文學”。

中午去食堂吃飯，果然又是水煮白菜，窩窩頭。傻柱掌勺，手一點都不抖——對男的都一樣，一勺下去，深淺均勻，絕對公平。

林凡端著飯盒找地方坐下，剛吃兩口，就看見許大茂端著飯盒，賊眉鼠眼地湊到女工那邊，不知道在吹什么牛，逗得幾個小姑娘咯咯笑。

“瞧他那德行！”旁邊一個同樣落單的年輕工人低聲嘟囔了一句，語氣滿是不屑。

林凡看了一眼，認得他，也是鉗工車間的學徒，叫王建軍，比原主早進廠半年，性格有點耿直，也不太合群。

林凡順口接了句：“大茂哥這是發揮自身優勢，積極融入群眾嘛。”

王建軍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林凡會接話，還說得這么……有意思。他忍不住笑了：“融入群眾？我看是蒼蠅盯上有縫的蛋了！”

林凡也笑了：“蛋有沒有縫不好說，但蒼蠅肯定是聞著味就上了。”

兩人相視一笑，距離拉近了不少。王建軍壓低聲音說：“哎，你聽說了嗎？昨天許大茂下鄉放電影，好像又捎回不少土特產，瞧他那嘚瑟勁。”

林凡挑眉：“下鄉放電影是個好差事啊，山高皇帝遠，油水足。”

“可不是嘛！聽說他跟公社的人熟得很，每次都能弄點好東西。就是這人心術不正，拿了東西還不念好，背后老說人鄉下人傻。”

林凡點點頭，心里卻動了動。許大茂這行為，在這年頭可大可小。雖然普遍如此，但真要較真，也是個麻煩。

他想起系統獎勵的那張“高級霉運貼”，嘴角微微勾起。

下午下班，回到四合院。

還沒進大門，就聽見里面賈張氏的聲音又在嚷嚷：“……就是克我們家！自打有些人來了，我們家就沒好事！賠錢！丟東西！現在連洗衣服都能把盆摔了！就是個喪門星！”

不用說，這又是在指桑罵槐呢。

林凡搖搖頭，懶得理會，直接往后院走。

路過中院，看見秦淮茹正在撿地上散落的濕衣服，眼睛紅紅的，旁邊一個洗衣服的木盆裂了條縫。賈張氏還在旁邊不依不饒地數落。

傻柱站在自家門口，想幫腔又不知道說啥，一副憋屈樣。

林凡目不斜視，徑直走過。

回到屋里，他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噪音。

“系統，使用‘高級霉運貼’，目標許大茂。”他在心里默念。

【使用成功。高級霉運貼已生效，持續時間48小時。】

搞定！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也不知道許大茂這48小時會倒點什么小霉？

他心情頗好地拿出那顆大白菜，準備試試新得的“廚藝心得”，做個醋溜白菜嘗嘗。

剛把白菜切好，就聽到前院傳來閻埠貴著急上火的聲音：“誰？！誰把我自行車氣門芯給拔了？！哪個缺德帶冒煙的！”

林凡動作一頓，眨了眨眼。

嗯？這霉運貼效果……立竿見影？不對啊，目標是許大茂，怎么三大爺先中招了？

難道是……范圍傷害？還是許大茂已經倒霉到牽連鄰居了？

他放下菜刀，覺得這出戲可能比預想的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