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聾老太的拐杖與許大茂的雞

第二天一早，林凡是在一陣極其投入、甚至帶著點悲愴情緒的《二泉映月》二胡聲中醒來的。

不是別人拉的，是他自己。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手指已經跟著腦內的旋律在床沿上激情演奏了。

“停！”林凡一個激靈坐起來，趕緊甩了甩手，“這精通級技能后勁也太大了。”

看來得找機會正經拉一下，不然這手它自己有想法。

【叮！每日簽到已刷新，是否簽到？】

“簽到簽到！”林凡滿懷期待。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誠實豆沙包’x3（說明：食用后一小時內，問答環節將觸發‘絕對誠實’效果，慎用！），‘蜂窩煤*5’（已自動存放于門外角落）。】

誠實豆沙包？林凡看著手里三個白白胖胖、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眼神一亮。這玩意兒有點意思啊！用好了絕對是“釣魚”神器！至于蜂窩煤，倒是實在，解了燃眉之急，原主留下的煤確實不多了。

他美滋滋地收起豆沙包，打算找個“有緣人”分享一下。洗漱完畢，琢磨著早上吃點什么，那點花生米或許可以炸一下？

剛推開房門，就看見中院方向，傻柱拎著個網兜飯盒，哼著小調正要出門上班。秦淮茹“恰巧”也在門口洗東西，兩人打了個照面。

“秦姐，早啊！”傻柱笑得一臉燦爛，很自然地把一個飯盒遞過去，“廠里昨晚招待餐剩的點心，給孩子們甜甜嘴。”

秦淮茹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手卻很快地接了過去：“這怎么好意思總是拿你的東西……謝謝你了，傻柱。”眼波流轉，帶著感激。

“嗐，鄰里鄰居的，客氣啥！”傻柱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挺著胸脯走了。

林凡在一旁看得分明，秦淮茹那感激底下藏著習慣性的索取，傻柱的豪爽里摻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顯擺和心思。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本來也沒啥。

可偏偏有人看不慣。

“哼！又拿公家東西做人情！傻柱這思想覺悟就有問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林凡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許大茂。這哥們兒昨天沒吵贏，估計憋著氣呢，一大早就蹲角落找傻柱的茬。

許大茂見林凡看過來，立刻湊近兩步，壓低聲音繼續煽風點火：“林凡，你瞧見沒？拿廠里東西養寡婦家，這叫什么？這叫蛀蟲！咱們得去廠里反映反映！”

林凡瞥了他一眼，心想這許大茂是真壞，自己偷雞摸狗，給別人上眼藥倒是積極。他打了個哈欠，用剛睡醒的慵懶調調回道：“大茂哥，這反映問題呢，它講究一個證據確鑿和動機純正。首先，你得確定那飯盒里裝的是不是公家東西，萬一是人家傻柱自己掏錢買的呢？其次，你這反映的動機，是為了維護廠里財產，還是單純看傻柱不順眼？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決定了這件事的性質是舉報還是打擊報復，需要我們仔細甄別，慎重對待啊……”

許大茂被這一串分析噎得直瞪眼，嘟囔了一句“跟你說話真費勁”，悻悻地推著自行車走了。他得趕緊去廠里放電影，沒工夫跟這說話繞彎子的家伙扯皮。

林凡聳聳肩，準備回去弄早飯。一轉身，差點撞到一個人。

是后院的那位五保戶聾老太太，正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往前挪。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背，但眼睛卻時不時透著一股看透世事的清明。

“老太太，您慢著點。”林凡下意識地扶了一把。

聾老太太抬起頭，瞇著眼看了看林凡，慢吞吞地說：“是……小林啊？好孩子……比有些嘴上叫得歡的強。”

林凡笑了笑，知道這院里，聾老太太是少數幾個真心對傻柱好，也能鎮得住場面的長輩。他扶著老太太走到院里的石凳邊坐下。

“吃飯了沒？”聾老太太問。

“還沒呢，正要做。”

老太太從兜里摸出半塊桃酥，硬塞給林凡：“吃，吃著頂餓。你們年輕人，餓得快。”

林凡看著手里那半塊 probably放了有點日子的桃酥，心里有點暖，又有點好笑。這院里也不全是禽獸，還是有點人情味的，雖然這人情味有點硌牙。

他也沒推辭，接過桃酥：“謝了老太太，回頭我做了好吃的，給您端一碗。”

“好，好……”聾老太太笑著點頭，也不知道聽清沒有。

【叮！與關鍵人物‘聾老太太’友善互動，獎勵‘老式雞蛋糕一斤’（軟和，適合老人吃），‘簡易補鞋工具一套’。】

哎喲，這還有意外收獲？林凡覺得這系統獎勵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送走老太太，林凡回屋用新得的蜂窩煤爐子炸了花生米，就著糊糊吃了，那半塊桃酥他沒舍得吃，收了起來。

下班時分，院里逐漸熱鬧起來。

林凡正琢磨著晚上是啃窩頭還是把雞蛋糕給老太太送去時，就聽到中院賈家方向傳來賈張氏高八度的哭嚎聲：“哎呦喂！沒法活了啊！哪個天殺的啊！偷我家東西啦！”

林凡精神一振，來了！禽滿四合院日常保留節目——丟東西！

他趕緊湊到門口，只見賈張氏拍著大腿坐在門口干嚎，秦淮茹在一旁臉色尷尬地勸，棒梗和小當躲在媽媽身后，眼珠子亂轉。

“媽，您小點聲，興許是掉哪兒了……”秦淮茹低聲道。

“放屁！我剛買的半斤鹽！就放在窗臺上！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了！肯定是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給順走了！”賈張氏不依不饒，“準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啊！老賈啊！東旭啊！你們睜開眼看看啊……”

易中海和一大媽也被驚動了出來。

“老嫂子，別著急，慢慢說，怎么回事？”易中海皺著眉問道。

賈張氏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重點強調自家多么困難，鹽多么金貴，偷鹽賊多么喪盡天良。

鄰居們圍了一圈，議論紛紛。

林凡心里跟明鏡似的，窗臺上的鹽？怕是棒梗那小白眼狼又手癢了吧？賈張氏這是借題發揮，想訛點東西呢。

果然，賈張氏哭嚎了一陣，眼睛就開始往周圍幾家飄，最后定格在林凡這邊，意有所指地說：“這院里，以前可沒丟過東西……最近倒是來了些生面孔……”

嘿？這還瞄上我了？林凡樂了。

還沒等他開口，另一個方向突然響起一聲更尖利的叫聲：“誰？！誰偷我家的雞？！”

只見許大茂從他家小廚房里沖出來，氣急敗壞地指著雞籠子：“我下蛋的老母雞！少了一只！剛才還在呢！誰給我偷了？！”

這下熱鬧了！丟鹽的和丟雞的湊一塊了！

賈張氏一看風頭被搶，立刻加大音量：“哎呦喂！連雞都偷啊！這院里進賊了哇！”

易中海一個頭兩個大，趕緊維持秩序：“都別吵！許大茂，你確定雞丟了？不是飛了？”

“飛什么飛啊一大爺！籠門開著呢！肯定是讓人抓走了！”許大茂跳著腳，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全場，最后惡狠狠地盯住了剛從廠里回來、一臉莫名其妙的傻柱。

“傻柱！是不是你！你看我不順眼，偷我的雞報復我！”

傻柱愣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孫賊！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見爺爺偷你雞了？你那雞說不定跟哪個野公雞跑了呢！”

“就是你！這院里就你手最欠！”

“我抽信不信！”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易中海趕緊攔住。

林凡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經典劇情啊！許大茂丟雞，傻柱背鍋，然后引出后續一系列風波。

不過這次……他摸了摸系統空間里那三個熱乎乎的“誠實豆沙包”，又看了看眼神躲閃的棒梗，心里有了個主意。

這渾水，不攪和一下，都對不起系統給的“釣魚”功能和自己這“閑人”的人設啊。

眼看易中海就要開始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然后不了了之，林凡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一大爺，二位大哥，先別急。這丟東西嘛，它分為真丟和假丟，主動丟和被動丟。當務之急，不是吵架，而是弄清楚這雞和鹽，到底是怎么沒的。是它們自己長腿跑了，還是確實有第三只手伸了不該伸的地方。我覺得吧，這事兒，得查，還得好好地查，最好能把院里的人都問問，特別是……孩子們，小孩子最誠實了，對吧？”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棒梗。

棒梗猛地一哆嗦，下意識地往秦淮茹身后縮了縮。

【叮！發布釣魚任務：‘丟失的真相’。引導眾人查明丟雞（或丟鹽）真相，讓真正‘拿’東西的人得到一點小教訓。任務獎勵：根據任務完成度發放。】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魚，這不就上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