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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夜尋蹤·濟世疑云

母親遺留的泛黃紙片,如一團揮之不去的迷霧,緊緊籠罩在凌薇心頭。高燒纏身的危急關(guān)頭,她腦中的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知識與手中的古代藥材首次交鋒。深夜的漪瀾院寂靜無聲,一道黑影悄然潛出,目標(biāo)直指城南的濟世堂。然而那扇在夜色中緊閉的門扉后,等待她的并非期盼已久的答案,而是更深、更詭異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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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捏著那枚泛黃紙片,觸感竟如攥著一塊灼熱的火炭,燙得人心慌。母親早已亡故,可這字跡清晰卻語焉不詳?shù)闹敢⒛霈F(xiàn)在樹下的舊物,卻像無數(shù)根絲線,交織成一張模糊而巨大的網(wǎng),將凌薇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每一次搏動都重重撞擊著肋骨,一聲聲提醒著她此刻境遇的詭異與兇險。

她早已不是那個活在劇本里的蘇星璃,而是真正置身于危機中的凌薇。可“凌薇”這個身份背后,似乎埋藏著比劇本脈絡(luò)、原主記憶更深邃,也更致命的秘密。

“濟世堂……”她無聲地咀嚼著這三個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片邊緣,試圖從原主殘存的記憶碎片里搜尋任何相關(guān)痕跡,結(jié)果卻一片空白——就像有人用無形的手,將這部分記憶從原主腦海里徹底抹去。

母親為何會留下這樣的指引?濟世堂是尋常藥鋪,還是某個隱秘組織的暗號?紙片上“尋”字后面模糊的字跡,是尋人、尋物,還是尋一個被刻意掩蓋的真相?

而最關(guān)鍵的疑問如尖刺般扎在心頭:誰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將母親或許多年前埋下的東西挖出,又重新埋回她的樹下?是友軍暗中的提醒,還是敵人設(shè)下的誘餌?

無數(shù)個念頭在腦中飛速旋轉(zhuǎn),非但沒帶來半分清明,反而讓一股更深的寒意順著脊椎蔓延。她仿佛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濃得化不開的迷霧,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吱呀——”

輕微的推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沉思。凌薇幾乎是本能地將紙片與綢布包迅速塞進枕下,臉上瞬間切換回那副虛弱驚惶的神情,目光警惕地射向門口。

來人是夏荷。她懷里揣著一個小包袱,臉色泛著蒼白,眼神里卻藏著一絲完成任務(wù)后的如釋重負(fù)。她閃身進屋,反手迅速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輕輕喘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

“小……小姐,”她壓低聲音,快步走到床前,將包袱遞過來,“拿到了。李婆婆起初不敢應(yīng),奴婢提了……提了先夫人,她才偷偷塞給奴婢這些,還一再叮囑千萬小心,別讓人瞧見。”

凌薇接過包袱,入手微沉。打開一看,里面是幾片品相上乘的參須、幾小塊優(yōu)質(zhì)干姜與肉桂,甚至還有一小包曬干的黃芪。藥材數(shù)量不多,卻看得出是精心挑選的,絕非敷衍之物。

更重要的是,夏荷帶回了李婆婆的態(tài)度——既有畏懼,又存舊情。這微妙的態(tài)度,或許是眼下唯一能利用的信號。

“沒人看見你吧?”凌薇低聲問,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夏荷的衣角與鞋面。

夏荷用力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后怕:“奴婢很小心,從后院繞出去的,回來時也反復(fù)留意,沒……沒看到有人盯著咱們院子。就是回來時,在二門上碰到張婆子,她問奴婢慌慌張張去做什么,奴婢只說小姐落水受了驚,奴婢去小廚房想討碗姜湯,沒討著……”

應(yīng)對得還算機警。凌薇心下稍安,看來這個看似怯懦的丫鬟,并非完全不可用。

“做得很好。”她贊許地點點頭,簡單的五個字,讓夏荷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緊張的神情也放松了些。

然而,就在凌薇低頭查看藥材時,一陣劇烈的頭暈?zāi)垦C偷匾u來,眼前瞬間發(fā)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幸好她及時扶住床柱,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抑制的寒意從骨頭縫里鉆出來,讓她控制不住地打顫,牙齒都開始輕輕磕碰。

糟糕!剛才在湖邊吹風(fēng)、彎腰挖土,又一直處于高度緊張中,之前強壓下去的病勢,此刻終于全面爆發(fā)了!

“小姐!”夏荷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她,指尖剛觸碰到凌薇的手臂,就被那滾燙的溫度驚得一顫,“您發(fā)熱了!好燙!”

凌薇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她清楚地知道,在缺醫(yī)少藥的古代,一場嚴(yán)重的風(fēng)寒足以要命。她絕不能倒下,尤其是在這危機四伏的將軍府里。

“沒事……”她聲音嘶啞,輕輕推開夏荷的手,強撐著走到桌邊,目光落在夏荷帶回的藥材上,“參須、干姜、肉桂、黃芪……”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調(diào)動著作為現(xiàn)代人積累的醫(yī)學(xué)常識,以及為拍戲臨時惡補的淺顯中醫(yī)知識——高寒發(fā)熱需解表散寒、補充元氣,這些藥材恰好能用。

“夏荷,”她的指令清晰果斷,盡管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參須取兩片,干姜三片,肉桂削一小段,黃芪也放兩片。你現(xiàn)在去小廚房,找個沒人用的瓦罐,用清水熬煮——大火燒開后轉(zhuǎn)小火,慢燉至少半個時辰。記住,一定要避開所有人,就用院子角落里那個小炭爐。”

她必須自救。指望柳姨娘那邊送來的藥?恐怕那才是加速她“病逝”的催命符。

夏荷看著小姐燒得通紅的臉,眼神卻異常清亮堅定,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刻抓了藥材,腳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屋內(nèi)再次只剩凌薇一人。她扶著桌子,渾身一陣?yán)湟魂嚐幔^痛欲裂,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她艱難地挪回床邊,重重摔進被褥里,牙齒凍得咯咯作響,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般漫長。屋外風(fēng)聲嗚咽,穿過窗欞縫隙,更添幾分凄冷。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凌薇幾乎要被高熱與寒冷交替的折磨吞噬意識時,夏荷終于端著一碗冒著滾滾熱氣的漆黑藥汁回來了。濃重的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刺鼻又苦澀。

“小姐,藥熬好了,您快趁熱喝。”夏荷將藥碗遞到她嘴邊,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

凌薇撐起身體,接過藥碗。碗壁滾燙,藥汁的氣味辛辣刺鼻,直沖鼻腔。她沒有絲毫猶豫,閉上眼睛,仰起頭,將那碗滾燙、苦澀無比的藥汁,如同飲烈酒般一飲而盡!

劇烈的苦澀與辛辣感從喉嚨一直燒灼到胃里,讓她差點當(dāng)場嘔吐出來。她死死捂住嘴,強迫自己咽下藥汁,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xì)密的虛汗,順著臉頰滑落。

夏荷被她這股狠勁驚呆了,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連遞帕子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喝下藥沒多久,一股暖意開始從胃里緩緩擴散開來,一點點對抗著體內(nèi)的寒意。凌薇重新躺下,裹緊被子——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汗,這是病情好轉(zhuǎn)的跡象。

“夏荷,”她虛弱地吩咐,汗水不斷從額頭滲出,浸濕了額前的碎發(fā),“你守在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如果我睡著了,每隔半個時辰叫我一次,務(wù)必讓我醒過來。”

她怕自己因高熱昏睡過去,再遭遇不測。在徹底安全之前,她必須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

“是,小姐。”夏荷鄭重地點頭,搬了個小凳子,緊緊守在門后,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任何動靜,連大氣都不敢喘。

藥力逐漸發(fā)揮作用,凌薇在忽冷忽熱與渾身酸痛中艱難地維持著意識。汗水如漿,浸濕了中衣與被褥,胸口那股憋悶的寒意卻似乎真的在慢慢消散。

可她的腦子沒有半分停歇,依舊在飛速運轉(zhuǎn)。

母親的字條、濟世堂……這兩件事像兩根刺扎在心里,不弄清楚,她寢食難安。

柳姨娘母女剛來過,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上門試探;太醫(yī)也診過脈、開了藥,她們大概率會等著看她“自然病重”,甚至“一命嗚呼”。

那么,今夜,或許就是最好的時機!

趁著她們以為自己病重垂危、毫無反抗之力時,反而是行動最安全的時刻。

去濟世堂,一探究竟!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瘋長,再也無法壓下。

夜色漸深,外面打更的梆子聲隱約傳來——已是亥時末(約晚上11點)。萬籟俱寂,只有寒風(fēng)掠過屋檐的呼嘯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凌薇的高熱退下去不少,雖然依舊渾身無力,頭痛也未完全消除,但意識已經(jīng)清明了許多。發(fā)過汗后,身體甚至感到一絲虛脫般的輕松。

她慢慢坐起身,動作還有些遲緩。

“小姐?”守在一旁打盹的夏荷立刻驚醒,眼神里滿是警惕。

“替我找一身顏色最深、最不起眼的舊衣裳。”凌薇壓低聲音,眼神在昏暗的燭光下亮得驚人,“還有,能不能弄到一點鍋底灰?”

夏荷瞪大了眼睛,完全摸不透小姐的心思:“小姐,您……您要做什么?您還病著呢!”

“別問,照做。”凌薇的語氣不容置疑,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想要活命,就聽我的。”

夏荷看著小姐決絕的神情,想起她落水后的種種不同尋常,一咬牙,轉(zhuǎn)身去翻箱倒柜——最終找出一件洗得發(fā)白的深灰色粗布襦裙,又悄悄跑去小廚房,摳了一小撮冰冷的鍋底灰回來。

凌薇迅速換下汗?jié)竦闹幸拢┥夏羌覔鋼涞呐f裙子,又用一根最簡單的木簪,將長發(fā)挽成一個最普通的婦人發(fā)髻。接著,她用手指蘸了點鍋底灰,對著銅鏡里模糊的倒影,小心翼翼地在臉上涂抹——加深眼窩與臉頰的陰影,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又平庸,與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判若兩人。

夏荷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手心都冒出了汗。

“我出去一趟。”凌薇系好衣帶,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要融進夜色里,“你留在房里,把門鎖好。如果有人來,就說我喝了藥發(fā)汗,剛睡下,絕不能打擾。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我不在,明白嗎?”

“小姐!不行!”夏荷急得快要哭出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您還病著!外面那么黑,太危險了!您要去哪兒啊?”

“留在房里,按我說的做,就是幫我。”凌薇看了她最后一眼,目光沉靜而有力,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與命令交織的力量,讓夏荷原本慌亂的心,竟奇異地安定了幾分。

說完,她不再猶豫,輕輕推開后窗。

冰冷刺骨的夜風(fēng)瞬間灌了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卻也讓混沌的大腦更加清醒。她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間冰冷破舊的屋子,看了一眼滿臉驚慌的夏荷,然后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身手矯健地(盡管因病弱有些踉蹌)翻出窗戶,悄無聲息地融入濃重的夜色中。

將軍府的夜晚并非毫無防備,時有巡夜的護衛(wèi)提著燈籠經(jīng)過。但凌薇憑借著對劇本情節(jié)的記憶(關(guān)于府內(nèi)夜間巡邏路線的粗略描寫),以及蘇星璃當(dāng)年為拍動作戲練出的體能與潛行技巧,像一條靈活的游魚,巧妙地利用陰影、假山與樹木的掩護,屏息凝神地躲避著可能的視線。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一半是因為緊張,一半是因為病體未愈的虛弱。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可她渾身的血液,卻因為這場冒險而微微發(fā)熱。

城南、濟世堂……她憑借著原主對京城格局的模糊記憶,以及自己看劇本時的印象,在黑暗中辨認(rèn)著方向,腳步飛快又謹(jǐn)慎。

深夜的京城街道空曠無人,只有屋檐下懸掛的零星燈籠在風(fēng)中搖晃,投下斑駁陸離、明明滅滅的光影,反而讓夜色更添幾分詭異。偶爾有更夫打著梆子慢悠悠地走過,她便立刻縮進街角最黑暗的角落里,連呼吸都放輕。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就在她體力幾乎透支時,終于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街角,看到了一扇緊閉的門板——門板上方,懸掛著一塊陳舊的匾額,上面用樸拙的字體刻著三個大字:濟世堂。

到了!

凌薇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靠在對面街角的墻壁上,劇烈地喘息著,冰冷的汗水再次浸濕了后背,黏在衣服上,又冷又硬。

她仔細(xì)觀察著這間藥鋪:門板緊閉,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光亮,似乎主人早已歇下。鋪面不大,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有些陳舊,與周圍其他商鋪并無二致。

這就是母親讓她來的地方?

凌薇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如同最精細(xì)的探測器,掃過藥鋪的門窗、墻面,不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掃過藥鋪側(cè)面一條狹窄漆黑的小巷時,瞳孔猛地一縮!

借著天上微弱的新月光輝,以及遠(yuǎn)處燈籠漫過來的一點微光,她隱約看到——濟世堂側(cè)門外的地面上,有一片與周圍地面截然不同的、更深沉的顏色!

那顏色……像是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紅色液體!

而那扇看起來并不牢固的側(cè)門,似乎并未完全關(guān)緊,還留著一道細(xì)微的縫隙!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yù)感瞬間攫住了凌薇,讓她渾身的血液幾乎凍結(jié)。她屏住呼吸,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悄無聲息地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靠近那條小巷。

越靠近,那股若有似無的、類似鐵銹的腥氣便越發(fā)清晰,直沖鼻腔。

她的腳步停在那灘暗紅色液體前,蹲下身,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指尖傳來粘膩而微溫的觸感!

是血!而且是新鮮的血!

凌薇猛地抬頭,望向那扇虛掩的側(cè)門,巨大的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濟世堂的人呢?母親讓她來尋找的,到底是什么?

她伸出手,指尖冰涼得像冰,輕輕推向那扇虛掩的木門。

“吱吖——”

一聲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響聲,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街道上響起,格外刺耳。

門,緩緩開啟了一道更大的縫隙。

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幾乎要將她嗆得后退。

門內(nèi)的黑暗中,隱約可見桌椅翻倒、雜物散落一地,顯然經(jīng)歷過一場混亂……

借著門外透進的極其微弱的光線,凌薇的目光猛地定格在柜臺后方——

那里,有一只手,一動不動地垂落在陰影之外的地面上,指尖還沾著未干的血跡!

濟世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慘案?母親留下的線索為何會指向這里?那只手的主人是誰?這一切,與將軍府的內(nèi)斗、與她的穿越,又有著怎樣的關(guān)聯(lián)?無數(shù)個疑問在她心頭盤旋,讓這場暗夜尋蹤,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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