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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愈的傷口與重疊的影子

陳硯回來的第三天,林溪在圖書館門口遇見了蘇蔓。

女孩穿著天文社的舊社員服,手里攥著本泛黃的觀測日志,看見陳硯時眼睛亮了亮,又在瞥見林溪攥著他袖口的手時,指尖悄悄蜷了起來。“學長,”她聲音很輕,像被風吹得發顫,“我來還去年借的日志,里面夾著你落在觀測臺的……”

話沒說完,陳硯的臉色突然變了。林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蘇蔓翻開的日志里,夾著枚熟悉的星星掛墜——銀鏈斷了一節,墜子上的琺瑯有些磨損,正是她當初送陳硯、他說“找了很久沒找到”的那一個。

空氣瞬間靜下來,只有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陳硯伸手想去拿,蘇蔓卻往后退了半步,低頭盯著掛墜:“去年臺風前我去整理觀測設備,在你的觀測位撿到的。本來想當時還你,可你第二天就走了……”她抬眼看向林溪,眼神里藏著難掩的局促,“林溪學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只是……”

“只是什么?”林溪的聲音比自己想象中平靜,手指卻把陳硯的袖口攥得更緊,“只是覺得,這枚掛墜不該還給我?”

蘇蔓的臉瞬間白了。陳硯急忙拉過林溪的手,語氣帶著慌亂:“溪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真的找了很久……”

“找了很久,卻沒告訴她,你和蘇蔓一起去過觀測臺?”一個男聲突然從旁邊傳來。林溪回頭,看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站在樹影里,是陳硯的發小陸馳。他手里拿著張照片,照片里陳硯和蘇蔓站在觀測臺邊,蘇蔓手里拿著的,正是那枚星星掛墜。

“陳硯,你走的前一天,明明和蘇蔓去了觀測臺,為什么跟林溪說在整理數據?”陸馳的聲音帶著怒氣,“你爸的項目出問題是真的,但蘇蔓的哥哥是項目組的工程師,你留下來,到底是為了幫你爸,還是為了幫蘇蔓找她哥落下的資料?”

林溪猛地看向陳硯。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只是下意識地把左手往身后藏——林溪卻看清了,他手腕上的創可貼換了位置,露出的皮膚下,有一道和蘇蔓筆記本上鋼筆劃痕一模一樣的印記。

蘇蔓突然哭了,蹲在地上捂著臉:“是我的錯,是我求陳硯學長幫我找資料的,他說林溪學姐會擔心,讓我別告訴她……他手腕上的傷,是幫我搬儀器時被砸到的,不是什么撿書蹭的……”

林溪覺得指尖發涼,她想起陳硯回來那天,遞給她的螢火蟲標本盒子里,翅膀上“獵戶座的回信”那幾個字,筆跡比他平時的字輕了許多——現在才明白,那或許是蘇蔓幫他寫的,他的手根本還沒好利索。

她松開陳硯的手,后退了一步。圖書館的玻璃窗映出他們三個的影子,陳硯站在中間,一邊是她,一邊是哭著的蘇蔓,像一道被硬生生扯開的星軌。

“陳硯,”林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說不出的冷,“你說星軌的終點永遠是我,可你走的這段路,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岔路口?”

陳硯想去拉她,卻被陸馳攔住了。“你別碰她,”陸馳盯著他,“你以為瞞著是為她好?你不知道林溪每天去快遞站等你,不知道她對著星圖冊哭到凌晨,更不知道她為了找你說的‘掉在觀測臺的掛墜’,冒雨去了三次觀測臺,差點摔下來!”

林溪突然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她想起那天在天文臺,看見穹頂星軌拼出的“對不起”,原來那些歉意里,藏著這么多沒說出口的隱瞞。她轉身往宿舍走,手里的螢火蟲標本盒子被攥得發緊,翅膀上的細粉沾在指尖,像一層洗不掉的灰。

陳硯想追上去,卻被蘇蔓拉住了衣角。“學長,你別走,”蘇蔓的聲音帶著哀求,“我哥說了,只要你幫他把資料交上去,他就能幫你爸的項目收尾,到時候你就能和林溪學姐好好在一起了……”

陳硯猛地甩開她的手,卻看見林溪已經走遠了,她的背影消失在圖書館的拐角,手里的星圖冊封面露出來,第三十二頁的位置,隱約能看見螢火蟲標本的邊角——那是他說“像我還在旁邊”的位置,現在卻成了最刺眼的笑話。

陸馳把觀測日志和照片塞到陳硯手里:“你自己選吧,是追上去解釋,還是繼續瞞著。但你要記住,有些傷口,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愈合的,就像有些星星,一旦偏離了軌道,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了。”

陳硯站在原地,手里的日志和照片像有千斤重。風卷起地上的梧桐葉,落在他的腳邊,像一地破碎的星光。他突然想起林溪那天在天文臺哭著說的話——“星軌是宇宙的情書”,可現在這封情書,不僅沒完成,還被他畫滿了謊言的褶皺。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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