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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毒蛇出洞

  • 驚鴻恰似故人歸
  • 阿萌不萌啊
  • 5557字
  • 2025-08-29 08:15:30

柳府的天,一夜之間似乎就變了。

大小姐柳明絮不再是那個縮在破院里無人問津的病秧子。老爺親自發話,她的吃穿用度比照著二小姐柳玉婷的份例來,甚至更精細些。庫房的老參、上好的燕窩、時新的料子,流水似的往那曾經無人踏足的小院里送。

管家柳福親自督辦,挑了兩個看起來老實本分的小丫鬟,一個叫小禾,一個叫小苗,送過去伺候。態度恭敬得仿佛那不是失寵多年的大小姐,而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下人們最是精明,眼見風向往哪邊吹,立刻調轉船頭。送飯的婆子笑容諂媚了,守門的仆役點頭哈腰了,連帶著對姜嬤嬤,都一口一個“嬤嬤”叫得親熱。

姜嬤嬤看著這一切,恍如夢中。她摸著那些光滑的綢緞,聞著藥罐里飄出的參香,卻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像踩在云端,隨時會掉下來。

“小姐,這……這真是……”她看著坐在窗邊慢慢喝藥的柳明絮,欲言又止。小姐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沉靜,沒有絲毫得意忘形。

“嬤嬤,慌什么。”柳明絮放下藥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過是幾匹料子,一點吃食。父親正在興頭上,這點臉面功夫,他舍得做。”

“可是周姨娘那邊……”姜嬤嬤壓低聲音,“聽說昨日又砸了一套茶具,二小姐也鬧了一場,被老爺訓斥了幾句關在房里抄女戒呢。她們怕是恨毒了我們……”

“她們何時不恨?”柳明絮語氣平淡,拿起手邊一件小丫鬟剛送來的新衣看了看,針腳細密,用料也扎實,看來柳福確實用了心,至少表面功夫無可指摘。“如今不過是更恨些罷了。你越怕,她們越得意。”

她將那件水紅色的衣裙遞給姜嬤嬤:“這顏色太艷,我不喜歡。收起來吧,或者改一改,給你和小禾小苗做件里衣穿。”

姜嬤嬤連忙接過:“這怎么行,這可是上好的杭綢……”

“衣服是穿給人看的,更是穿給自已舒心的。”柳明絮淡淡道,“我不需要靠這些顏色來證明什么。”

正說著,小禾怯生生地在門外稟報:“大小姐,周姨娘身邊的春草姐姐來了,說姨娘惦記大小姐身子,特意送了些新到的瓜果點心過來。”

姜嬤嬤臉色一緊,看向柳明絮。

柳明絮神色不變,只微微揚聲道:“請她進來吧。”

春草端著個紅漆食盒進來,臉上堆著滿滿的笑,行禮道:“給大小姐請安。姨娘說近日天熱,大小姐病體初愈,怕您胃口不開,特意讓廚房做了些清爽的點心,還有莊子上剛送來的新鮮瓜果,請您嘗嘗鮮。”

她打開食盒,里面是幾樣精致的糕點和切好的蜜瓜,顏色鮮亮,香氣誘人。

姜嬤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那食盒。

柳明絮目光掃過點心,落在春草臉上,微微一笑:“有勞姨娘費心惦記了。只是我剛喝了藥,脾胃正弱,郎中囑咐要飲食清淡,這些好東西,怕是暫時無福消受。春草姑娘不如拿回去,給玉婷妹妹享用吧。”

春草笑容不變:“大小姐說笑了,這點心本就是姨娘特意為您準備的,二小姐那里自有份例。您若是現在不想吃,放著晚些時候再用也好。”

“不必了。”柳明絮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藥味重,沾了點心反而串味,糟蹋了好東西。姜嬤嬤,把食盒蓋上,讓春草姑娘帶回去。替我多謝姨娘好意。”

姜嬤嬤立刻上前,利落地蓋好食盒,塞回春草手里。

春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還想再說什么,柳明絮卻已經微微闔上眼,露出疲憊之色。姜嬤嬤立刻道:“春草姑娘,小姐要歇息了,您請回吧。”

春草無法,只得提著食盒,干笑著退了出去。

人一走,姜嬤嬤立刻關緊房門,后背驚出一層冷汗:“小姐,那點心……”

“有沒有問題,都不重要。”柳明絮睜開眼,眼神清亮,“重要的是,不能給她任何機會。今日送點心我收了,明日就能送湯水,后日就能親自來‘探病’。防不勝防,不如一開始就拒之門外。”

她看了一眼那食盒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她急了。”

周姨娘確實急了。

春草提著原封不動的食盒回來,添油加醋地說了柳明絮如何“不識抬舉”、“仗著老爺撐腰擺架子”。周姨娘聽完,反而冷靜下來,臉上沒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片陰沉的冰冷。

“她倒是學精了。”周姨娘摩挲著腕上的玉鐲,眼神幽深,“看來,尋常手段是不行了。”

“姨娘,難道就這么算了?”春草不甘心道,“如今老爺什么都緊著她那邊,連對您都……”

“算了?”周姨娘冷笑一聲,“怎么可能算了。她越是防得緊,越是證明她心里有鬼,知道我怕容不下她。也好,省得我再裝慈愛。”

她沉吟片刻,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總有機會……”

機會很快來了。

過了兩日,柳承澤心情大好。虧空案查清,幾個蠹蟲被揪出法辦,上司對他的“明察秋毫”表示了嘉許,雖然虧空還要設法填補,但至少前程無礙。他想起立功的嫡女,便吩咐下來,讓柳明絮好好準備一下,三日后帶她和柳玉婷一起去城外清泉寺上香還愿。

消息傳到小院,姜嬤嬤先是高興:“小姐,老爺這是要帶您出門見人了!真是天大的臉面!”

但很快她又擔憂起來:“可是……周姨娘和二小姐也去……這路上……會不會有危險?”

清泉寺在城外山上,路途不算近,途中難免有意外。

柳明絮正在看書,聞言抬起頭,眼中沒有絲毫意外:“該來的總會來。在家里她尚且能把手伸進來,出了門,豈不是更方便她動手?”

“那……那咱們稱病不去?”姜嬤嬤急道。

“不去?”柳明絮搖頭,“那就是示弱,告訴父親我之前的‘功勞’只是僥幸,依舊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病秧子。也會讓周姨娘覺得我怕了。必須去。”

她放下書卷,走到窗邊,看著院子里那棵終于煥發生機、開出零星火紅花朵的石榴樹。

“而且,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姜嬤嬤不解。

“她動手的機會,自然也是我們……反擊的機會。”柳明絮輕聲道,目光落在遠處,銳利如刀。

接下來的兩天,柳明絮依舊深居簡出,按時吃藥休息,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出行并不在意。只是私下里,她讓姜嬤嬤借著出去抓藥的機會,悄悄買了些東西回來——幾樣特殊的藥材,一小包磷粉,還有一截韌性極好的細繩。

出行前一晚,柳明絮將姜嬤嬤和小禾小苗叫到跟前。

“明日去寺里,人多眼雜,你們要緊跟著我,一步不離。”她吩咐道,“尤其是吃食茶水,絕不能經外人之手。小禾,你心思細,負責看著飲食。小苗,你腿腳快,若有什么不對,立刻大聲喊人,或者跑去找柳管家。”

兩個小丫鬟連忙點頭,她們被派來伺候,身契都捏在柳福手里,自然知道如今該效忠誰。

柳明絮又單獨留下姜嬤嬤,低聲交代了許久。姜嬤嬤聽著,臉色時而發白,時而堅定,最后重重點頭:“小姐放心,老奴拼了這條命,也定護小姐周全!”

翌日清晨,天氣晴好。

兩輛馬車停在柳府門前。柳承澤騎馬在前,周姨娘帶著柳玉婷坐了前面那輛更寬敞華麗的青帷馬車。柳明絮則帶著姜嬤嬤和一個小丫鬟,坐了后面一輛稍小些的藍帷馬車。

柳玉婷今日打扮得格外嬌艷,看到柳明絮只穿著一身素凈的淺青色衣裙,頭上戴著那根唯一的銀簪,臉上不由露出鄙夷又得意的神色,哼了一聲,率先上了車。

周姨娘倒是笑容溫和,對柳明絮點了點頭:“明絮身子弱,路上若有什么不適,隨時說。”儼然一副慈愛主母的模樣。

柳明絮微微屈膝行禮,低眉順眼:“謝姨娘關心。”

車隊緩緩出發,駛出縣城,朝著城外清泉山走去。

一路上,柳玉婷的車里不時傳出說笑聲,而柳明絮的車里則安安靜靜。

行至半路,有一處歇腳的涼亭。柳承澤下令休息片刻。

周姨娘帶著柳玉婷下了車,活動筋骨,欣賞山景。有仆役送來茶水點心。

“明絮,下來透透氣吧,總悶在車里也不好。”周姨娘笑著招呼。

柳明絮這才由姜嬤嬤扶著,慢慢下了車。她依舊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臉色在陽光下更顯蒼白。

仆役送上一杯茶。柳明絮剛要接過,姜嬤嬤卻搶先一步接了過去,笑道:“大小姐剛吃了藥,不宜飲茶,老奴帶著溫水呢。”說著從隨身帶的包裹里取出一個水囊。

周姨娘眼神微閃,笑道:“還是嬤嬤想得周到。”

休息片刻,再次出發。這次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柳玉婷的車忽然停了下來,一個丫鬟驚慌地跑來稟報:“老爺,姨娘,不好了!二小姐突然肚子疼得厲害!”

柳承澤和周姨娘連忙下車去看。只見柳玉婷躺在車里,捂著肚子呻吟,額頭冒汗,臉色發白。

“怎么回事?”柳承澤皺眉。

周姨娘一臉焦急:“怕是剛才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或者山風涼,著了寒氣!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可如何是好!”

她目光掃過周圍,忽然道:“老爺,我記得前面不遠有個岔路,通往一處溫泉莊子,是城里李員外家的。不如我們先送玉婷去那里歇歇腳,請個郎中看看?總比在荒山野嶺強。”

柳承澤看了看痛苦呻吟的女兒,又看看四周,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頭:“也好。柳福,你帶路去那個莊子。”

車隊轉而走向岔路。這條路顯然少有人行,頗為顛簸。

柳明絮坐在車里,和姜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來了。

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果然看到山坳里有一處莊子。但看起來頗為冷清,不似有人常住的樣子。

柳福上前敲門,敲了許久,才有一個老蒼頭來應門,聽說來意后,為難道:“主家不在,莊子里人手也少,怕是招待不周……”

柳承澤道:“無妨,只需借個地方歇腳,等我派人去請郎中來看看小女即可。”

老蒼頭這才開門讓眾人進去。

莊子不大,只有兩三間廂房能住人。柳玉婷被安置在最好的一間,周姨娘自然陪著。柳承澤住了另一間。柳明絮則被引到最偏僻角落的一間小廂房。

“委屈大小姐暫歇此處。”柳福有些歉意道。

“無妨。”柳明絮并不在意。

安頓下來后,柳承澤立刻派了兩個得力家丁快馬去請郎中。周姨娘則在柳玉婷房里照顧,不時傳出柳玉婷的呻吟和她的溫言安慰。

柳明絮待在房里,姜嬤嬤和小禾寸步不離。小苗則被派去廚房“幫忙”,實則盯著那邊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日頭偏西,去請郎中的人卻遲遲未歸。

柳承澤有些焦躁起來,在院里踱步。

周姨娘從房里出來,臉上帶著憂色:“老爺,玉婷疼得厲害,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莊子里可有備著什么常用的藥材?或許先煎一副應應急?”

老蒼頭在一旁道:“莊子里倒是有些尋常藥材,只是不知是否對癥……”

柳承澤煩躁地擺手:“去看看有什么,總比干等著強!”

老蒼頭便引著柳福去庫房找藥材。

周姨娘目光掃過柳明絮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轉身又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小苗急匆匆地跑回來,壓低聲音對姜嬤嬤道:“嬤嬤,我看到春草姐姐鬼鬼祟祟地去了廚房后院,和那老蒼頭說了幾句話,還塞給他一個小紙包!”

姜嬤嬤心里一緊,連忙進屋稟告柳明絮。

柳明絮神色不變,只點了點頭:“知道了。按原計劃行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莊子里點起了燈。

老蒼頭煎了一碗藥送來給柳玉婷。柳玉婷喝下后,似乎好了些,呻吟聲漸漸小了。

周姨娘松了口氣,對柳承澤道:“看來這藥有點效用。老爺也累了一天,不如先用了晚飯吧?我已經讓春草去廚房安排了。”

晚飯擺在廳堂。菜色簡單,但還算干凈。

柳承澤、周姨娘和柳明絮依次坐下。柳玉婷自然還在房里休息。

周姨娘親自盛了一碗湯,放到柳明絮面前,笑容慈和:“明絮,你身子弱,多喝點熱湯暖暖。今日受了驚嚇,晚上才好安睡。”

那湯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柳明絮看著那碗湯,沒有動。

周姨娘笑容不變:“怎么?可是不合胃口?要不讓廚房再做點別的?”

柳承澤也看了過來:“明絮,喝點吧。今日你也辛苦了。”

柳明絮抬起眼,看向周姨娘,忽然輕輕笑了一下:“姨娘親自盛的湯,自然是好的。只是我突然想起,方才下車時,仿佛看到姨娘身邊的春草姑娘,裙角沾了些有趣的粉末,在燈下還會微微反光,不知是在哪里沾上的?”

周姨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春草更是臉色煞白,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裙角!

柳明絮卻像是沒看見,繼續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以前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說是有種石頭磨的粉,夜里會發光,若是誤食了,雖不致命,卻能讓人腹痛如絞,渾身無力……也不知是真是假。”

廳堂里頓時一片死寂!

柳承澤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地看向周姨娘和春草!

“你胡說什么!”周姨娘猛地站起身,聲音尖利,“明絮,我知你素來對我不滿,可也不能如此血口噴人!”

“姨娘息怒。”柳明絮語氣依舊平靜,“我只是突然想起,隨口一說罷了。或許是我看錯了,春草姑娘裙角上的,只是普通的灰塵。”

她說著,端起那碗湯,微微一笑:“這湯聞著真香。姨娘一番好意,我怎能辜負?”

她作勢要喝。

“等等!”柳承澤忽然開口,臉色難看至極,“把湯拿過來!”

柳福立刻上前,端過那碗湯。

柳承澤又看向春草:“你,過來!”

春草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不關我的事!是姨娘……是姨娘讓我……”

“閉嘴!”周姨娘厲聲喝斷她,臉色慘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你這賤婢!竟敢污蔑主子!”

她猛地轉向柳承澤,淚如雨下:“老爺!您要信我!我怎么會害明絮!定是這賤婢被人收買了,來陷害于我!老爺明察啊!”

柳承澤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周姨娘,又看看跪地發抖的春草,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柳明絮,臉色鐵青,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不是傻子。后宅這些陰私手段,他并非一無所知。只是以往懶得深究罷了。

可如今,這事差點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害的還是剛剛立下大功、讓他刮目相看的嫡女!

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柳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把這賤婢拖下去!仔細審問!還有這莊子里的人,一個都不許放過!給我查!查清楚!”

“是!”柳福立刻帶人將哭喊的春草和老蒼頭拖了下去。

周姨娘癱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明絮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周姨娘果然謹慎,自己沒有動手,而是通過春草和那老蒼頭。可惜,春草太嫩,經不住嚇唬。

不過,這樣也好。扯出蘿卜帶出泥,足夠讓父親心里種下一根深深的刺了。

她緩緩站起身,對著柳承澤微微行禮,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和后怕:“父親息怒。女兒有些不適,先回房休息了。”

柳承澤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和平靜的眼神,心中那份愧疚和惱怒更甚。他揮揮手,聲音緩和了些:“去吧。今日之事,爹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柳明絮由姜嬤嬤扶著,慢慢走回自已的廂房。

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哭鬧和喧囂。

姜嬤嬤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拍著胸口道:“小姐……剛才真是嚇死老奴了……”

柳明絮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水慢慢喝著。

“這才只是開始。”她輕聲道,“一根刺,還扳不倒根深蒂固的周姨娘。”

但沒關系,她有的是耐心。

毒蛇既然出了洞,這次打不中七寸,下次總有機會。

她看向窗外,夜色濃重,山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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