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與攻的根基
- 霸業:從征服何太后開始
- 江左布衣.n
- 2569字
- 2025-08-27 10:03:33
偏殿之內,燭火靜靜燃燒,將何太后的側影映照在墻壁上,平添了幾分柔弱。
“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走?”
她問出的這個問題,語氣中的倚重,比上一次更深。她已經習慣性地,將林峰視作了能撥開迷霧的唯一希望。
林峰沉吟片刻,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道:“太后,恕草民直言。您認為,我們現在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何太后蹙眉道:“自然是兄長被袁紹等人蠱惑,步步緊逼,而宮中宦官又各懷鬼胎,難以掌控。”
“這只是表象。”林峰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如刀,“我們真正的困境在于,從始至終,我們都只是在‘守’,在‘拆招’。大將軍攻一寸,我們退一尺。長此以往,我們騰挪的空間只會越來越小,直至退無可退。”
林峰的目的,不是給何太后當一個隨叫隨到的“消防員”,而是要成為她這家“公司”的“CEO”。他必須首先改變“董事長”的思維模式,讓她從關注“具體問題”轉向關注“根本戰略”。只有這樣,他后續的計劃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持。
“為何我們只能守,不能攻?”林峰自問自答,聲音在安靜的殿內擲地有聲,“因為我們沒有根基!太后您雖有天下之名,陛下雖有天下之尊,但這些都是虛的。我們沒有一兵一卒是真正效忠于您和陛下的,沒有一分一毫的錢糧是可以不經過外朝相公們的手而自由調度的。我們就像一座建立在沙灘上的華麗宮殿,看似巍峨,實則一個浪頭打來,便會轟然倒塌。”
何太后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凝重。
林峰的話,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切開了她權力的外衣,露出了內里虛弱的本質。
“那依先生之見,這‘根基’,該從何處筑起?”何太后聲音干澀地問道。
“從錢開始。”林峰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錢?”何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困惑,甚至是一絲輕蔑。她生于富貴,長于深宮,雖知錢的重要性,但骨子里,仍有上位者對“商賈之事”的鄙夷。
林峰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知道,他必須重塑她的認知。
“太后,錢,不止是錢。”他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錢,是天下的血脈。誰掌握了血脈的流向,誰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一個家族的興衰,乃至一個國家的存亡!”
“大將軍為何能讓袁紹、曹操之流為其奔走?固然有名望,但更重要的,是他能給那些士族門閥帶來切實的利益!他府庫里的錢糧,就是他發號施令的底氣!”
“我們,也必須要有自己的錢袋子。一個不經大司農的手,不入國庫的賬,只屬于您和陛下的錢袋子!”
何太后呼吸一滯:“先生的意思是……”
“以太后您的名義,建立‘皇商’!”林峰眼中閃爍著前世身為商業巨鱷時的光芒,“我們不做尋常買賣。我們要做的,是利用宮廷的資源和信息,做天下獨一無二的生意!”
他沒有說“壟斷”、“品牌效應”、“信息差套利”這些詞,而是將其轉化為何太后能理解的概念。
“皇商”=品牌授權/國企:利用皇家的名義,本身就是最頂級的信譽背書。
宮廷資源=啟動資金/獨家技術:比如宮廷秘方(香料、織物、佳肴),這些都是可以轉化為高附加值商品的獨家資源。
信息差=核心競爭力:借助宮廷的情報渠道,可以預判某地的天災,提前囤積糧食;可以知道某地即將用兵,提前布局軍需貿易。這是降維打擊。
“譬如,宮中御用的蜀錦,配方稍作改動,便可在民間賣出天價。西域進貢的香料,我們有最優的渠道。甚至,我知道一種新的釀酒之法,釀出的酒,遠勝當今凡品……”
“有了錢,我們能做什么?”林峰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我們可以豢養自己的死士,建立自己的情報網,讓洛陽城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我們可以收買那些搖擺不定的朝臣,甚至可以暗中資助一支真正忠于陛下的軍隊!到那時,您還需要看大將軍的臉色行事嗎?”
何太后的鳳目中,燃起了一團前所未有的火焰。
林峰為她打開了一扇她從未想象過的大門。門后,是一個用金錢和信息鑄就的、真正屬于她自己的權力世界。
何太后在殿內來回踱步,胸口因激動而微微起伏。她時而蹙眉思索,時而眼中精光一閃,顯然在消化著林峰那顛覆性的構想。
林峰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燭光下,他注意到,這位風華絕代的太后,眼角眉梢,其實藏著深深的疲憊。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余歲的女子,丈夫新喪,兒子年幼,卻要獨自支撐起這搖搖欲墜的帝國,對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豺狼虎豹。
她的堅強,只是她的偽裝。
終于,何太后停下腳步,看著林峰,正要開口。
林峰卻搶先一步,微微躬身,用一種溫和而平靜的語氣說道:
“太后,您該歇息了。”
這句話,與剛才縱論天下、殺伐果決的謀士形象,判若兩人。
沒有“草民告退”,沒有“請太后定奪”,只是一句簡單得近乎冒犯的、帶著純粹關切的話語。
何太后準備說出口的那些關于細節的追問,瞬間被堵在了喉嚨里。她怔怔地看著林峰,那雙總是充滿了威儀和戒備的鳳目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屬于女人的、柔軟的錯愕。
在持續的高壓下,人最容易被突如其來的、純粹的善意所打動。林峰的這句話,精準地擊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它超越了君臣、利益和算計,讓她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久違的、被人關心的溫暖。這種情感上的沖擊,遠比任何計謀更能收服人心。
大殿內,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安靜。
許久,何太后才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里,竟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不易察覺的溫順。
“先生所言,哀家準了。”何太后重新坐下,但姿態,卻比之前放松了許多,“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由絕對可靠之人去辦。”
她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
“趙忠。”她喚了一聲。
殿外陰影中,一個中等身材的宦官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正是十常侍之一的趙忠。
“奴婢在。”
“從今日起,你便聽林待詔調遣。凡他所需,無論是宮中之人,還是內帑之物,你都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誤。”何太后下令道。
趙忠心中一凜,看向林峰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敬畏。能讓太后動用內帑(皇帝的私庫),并讓他這個中常侍去輔佐,這個年輕人的分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奴婢遵旨。”
何太后又從袖中取出一塊更為精致的、雕著龍鳳紋的令牌,遞給林峰。
“這是開啟內帑的信物之一。明日,你可憑此牌,去趙忠那里,支取十萬金,作為起始之用。”
十萬金!
饒是林峰心有準備,也不禁為這位太后的大手筆而心頭一震。這幾乎是掏出了她壓箱底的私房錢。
他雙手接過令牌,那冰冷的玉石,卻仿佛帶著千鈞之重。
這不僅是金錢,更是托付,是她將自己和少帝的未來,都壓在了他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身上。
“草民,定不負太后所托。”
林峰深深一揖,而后,在趙忠的引領下,退出了偏殿。
當他再次走入北宮的冷月之下時,他的身份,已經徹底改變。
從今夜起,他不再是浮萍,而是有了根。
而他的第一桶金,即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