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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魔頭的“不滿意”

震耳欲聾的哄笑聲如同潮水般沖擊著凌薇薇的耳膜,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下擂臺,恨不得當場隱身。臉頰火辣辣地燒灼,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鋪天蓋地的羞恥感。

她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黏在她的背上,嘲笑的、鄙夷的、看熱鬧的……而其中一道,冰冷、銳利、如同實質的刀鋒,始終牢牢鎖定著她,讓她如芒在背,血液都快凍僵。

他還在看!

他為什么不滿意?

難道是她摔得不夠“戲劇性”?不夠“愚蠢”?還是……他看穿了她所有的刻意和算計?

凌薇薇不敢回頭,拼命擠開人群,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讓她社會性死亡的修羅場。小禾焦急地迎上來,想幫她拍打身上的灰塵,卻被她一把推開。

“別管我!”她聲音嘶啞,帶著哭腔,頭也不回地朝著人少的后院沖去。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躲起來,舔舐傷口,更重要的是,遠離那道讓她恐懼到極點的視線。

然而,那道視線如影隨形。

無論她跑得多快,躲進多么偏僻的角落,那股冰冷的、被窺視的感覺始終籠罩著她,仿佛無處不在的空氣。它沉默地施加著壓力,比任何直接的威脅更令人窒息,像是在無聲地譴責她剛才那場拙劣的表演,又像是在耐心地等待著什么。

凌薇薇靠在一處假山后面,抱著膝蓋,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比試場上的喧鬧似乎遙遠了一些,讓這里的寂靜更加可怕。

‘為什么?到底要怎么樣他才滿意?’她絕望地在心里吶喊。世界意志的任務她完成了,雖然方式丟人至極,但至少保住了小命。可墨炎的不悅,像一把更鋒利的刀懸在頭頂。

是因為她利用了楚天佑可能存在的“關注”來完成任務?所以他吃醋了?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覺得荒謬又恐怖。

還是因為他覺得她的表演充滿了算計,不夠“真誠”?難道要她真的上去丟人現眼才行?

或者……他純粹就是不喜歡她這副狼狽窩囊的樣子?

無數的猜測在腦海中翻滾,每一個都讓她更加恐懼。

就在這時,前院演武場的方向,突然爆發出比之前更加熱烈、甚至帶著震驚的嘩然之聲,中間還夾雜著清晰的喝彩!

發生了什么事?

凌薇薇下意識地抬起頭。難道是蘇婉兒出場了?按照原劇情,蘇婉兒會在小比賽上一鳴驚人,以精妙的劍法和堅韌的意志贏得滿堂彩,也進一步俘獲楚天佑的心。

那道一直鎖定著她的冰冷視線,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間被前院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壓力稍減。

凌薇薇抓住這短暫的機會,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猛地喘了幾口氣。她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沿著廊柱,偷偷朝著演武場的方向望去。

只見擂臺之上,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翩若驚鴻,劍光如匹練,靈動非凡,正是蘇婉兒!她的對手是一名實力不俗的內門弟子,但在她的劍下竟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蘇婉兒顯然已經突破了之前的瓶頸,劍法不僅嫻熟,更帶上了一種獨特的韌性與鋒芒。她目光堅定,身姿挺拔,與方才凌薇薇那番丑態百出的表演形成了慘烈無比的對比。

高臺上,宗主凌云志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贊賞之色。幾位長老也是交頭接耳,顯然對蘇婉兒的表現頗為滿意。

而站在宗主身側的楚天佑,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唇角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的笑意,眼神明亮,充滿了欣賞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傾慕。

這才是真正的主角光環!這才是應該有的畫風!

凌薇薇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有羨慕,有自嘲,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就像是個誤入華麗舞臺的小丑,無論怎么掙扎,都只會襯托得主角更加光彩照人。

而就在這時,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道原本被她暫時“擺脫”的冰冷視線,又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并且,更加冰冷,更加深沉,帶著一種幾乎令人心臟停跳的……不悅和警告。

凌薇薇渾身一僵,瞬間明白了。

他剛才的不滿意,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表演拙劣。

更是因為……她在“他的”注視下,竟然還敢分心去看別人?尤其是去看楚天佑對蘇婉兒的欣賞?

他甚至不屑于掩飾這種不悅,刻意讓她感受到這股冰冷的怒意,如同主人懲戒不聽話的所有物。

‘瘋子!變態!控制狂!’凌薇薇在內心瘋狂咒罵,身體卻誠實因為恐懼而抖得更厲害。她慌忙低下頭,再也不敢朝擂臺方向多看一眼,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那股冰冷的壓力并未消失,反而像一張逐漸收攏的網,讓她呼吸困難。

前院,蘇婉兒干凈利落地擊敗了對手,收劍行禮,贏得了滿堂喝彩。她微微喘息,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高臺上的楚天佑,接收到他贊許的目光后,臉頰微紅,更添幾分嬌艷。

臺下掌聲雷動。

無人注意的角落,凌薇薇卻如同置身于冰窖地獄。

精彩的比試還在繼續,但凌薇薇已經什么都聽不見,看不進去了。全部的感官都被那股可怕的、帶著占有欲的冰冷視線所占據。

她不知道在原地僵立了多久,直到小比賽似乎暫告一段落,人群開始稍作休息,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方才的精彩對決,尤其是對蘇婉兒贊不絕口。

凌薇薇如同行尸走肉般,混在人群中,只想立刻回到錦云軒,把自己鎖起來。

就在她經過一處供弟子休息的涼亭時,兩個女弟子的議論聲清晰地飄入她的耳中。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同樣是女弟子,蘇師妹那般驚艷,再看某些人,呵呵……”

“可不是嘛,丟人現眼!簡直是宗門的恥辱!真不知道宗主怎么忍得了?”

“還不是仗著有個好爹?要不是投了個好胎,她算個什么東西?連給蘇師妹提鞋都不配!”

“就是,還敢癡纏楚師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我看楚師兄對蘇師妹才……”

這些話像毒針一樣刺入凌薇薇的耳朵。若是平時,她或許會憤怒,會上去理論。但此刻,她只覺得麻木和悲哀。她們說的沒錯,原主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低著頭,加快腳步想離開。

然而,那兩名女弟子似乎注意到了她,聲音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更加刻薄起來。

“喲,這不是凌大小姐嗎?怎么,輸了比賽沒臉見人,要躲回屋里哭鼻子了?”

“快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了,看到你就覺得晦氣!”

惡毒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砸下。凌薇薇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發抖。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委屈、恐懼和一種巨大的無力感。

她不是原主,卻要承受這一切。她努力想活下去,卻搞得一團糟。還被一個變態魔頭盯上,連思想都要被控制……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來。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的邊緣——

“啊!”

“誰?!”

剛才那兩個說得最大聲的女弟子突然同時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蟄了一下,猛地從石凳上跳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地環顧四周,卻什么也沒發現。

她們捂住各自的肩膀或后頸,那里傳來一陣陣詭異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刺痛,讓她們瞬間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如同見了鬼一般,慌慌張地跑開了。

凌薇薇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并無他人。

但那股一直籠罩著她的冰冷氣息,似乎波動了一下,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殘忍的滿意情緒。

仿佛在說——

我的東西,只有我能欺負。

輪不到別人置喙。

凌薇薇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名女弟子倉惶逃竄的背影,又感受到那股冰冷而霸道的“維護”,非但沒有感到絲毫溫暖,反而覺得一股更深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無處不在。

他掌控一切。

他甚至不允許別人來“欺負”他的“玩具”?

這種扭曲的、獨占性的“保護”,比直接的惡意更讓她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錦云軒的。

關上房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抱住膝蓋,將臉深深埋了進去。

身體還在因為后怕而輕微顫抖。

世界意志的任務,墨炎的不悅,眾人的嘲笑,女主的光環,男主的態度,還有那詭異而可怕的“維護”……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她該怎么辦?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這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

就在她身心俱疲,幾乎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窗欞上,再次傳來極輕的“叩”的一聲。

凌薇薇猛地一顫,驚恐地抬頭看向窗口。

窗外,夜色初降,一片寂靜。

只有一枚冰冷的、熟悉的白玉瓷瓶,靜靜地立在窗臺上。瓶塞打開著,里面散發出一種奇異而沁人心脾的藥香,與她之前那瓶凝碧丹截然不同,似乎……更加珍貴。

瓶身之下,壓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上面只有兩個字,筆力虬勁,殺氣凜然,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療傷。”

落款處,依舊是一個墨跡淋漓的——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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