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的下午,市一院門口的咖啡館提前掛起了紅燈籠,玻璃窗上貼著“元宵特惠”的海報,看起來和往年的元宵節沒什么不同。但只有走進店里的人知道,每張桌子下都藏著微型監控,二樓的儲物間里,專案組的警員正盯著屏幕,記錄著進出客人的一舉一動——這里是明天“交換”的主戰場,也是阻止病毒擴散的最后防線。
林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沒動過的熱可可,眼神卻盯著門口。他穿著便裝,懷里揣著拆解過追蹤器的定位器,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按照計劃,他明天會作為“交換人”,單獨和新勢力見面,陳默、老趙他們則埋伏在周圍,等對方拿出碎片就行動。
“江哲,監控都調試好了嗎?”陳默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她此刻偽裝成咖啡館的服務員,正端著托盤在 tables間走動,“注意門口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剛才他在門口徘徊了三分鐘,形跡可疑。”
江哲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監控沒問題,每個角落都覆蓋到了。那個穿黑外套的男人我查過,是附近公司的職員,只是來買咖啡的,暫時排除嫌疑。不過我們發現,咖啡館對面的寫字樓里,有個房間今天突然租了出去,租客信息是假的,很可能是對方的觀察點。”
林野抬頭看向對面的寫字樓,十三樓的一個窗戶拉著窗簾,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他掏出手機,假裝拍照,實則將窗戶的位置發給李陽:“李陽,能不能黑進那間房的電力系統?明天行動時切斷電源,讓他們沒法監控我們。”
“沒問題。”李陽的聲音很快傳來,“我已經查到那間房的電路編號,明天上午就能遠程控制,只要他們一用監控設備,我就斷電。”
蘇曉端著一盤點心走過來,放在林野面前,低聲說:“解毒劑已經準備好,分裝進了微型針管,藏在咖啡館的各個角落,你身上也有兩支,萬一遇到危險,直接注射。另外,我在你的熱可可里加了微量的鎮定劑,以防你被對方控制時過度緊張。”
林野點點頭,拿起熱可可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他的緊張。他看向窗外,看到老趙正偽裝成路人,在咖啡館門口的報刊亭旁徘徊——他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實則握著一把改裝過的電擊棍,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趙琳的尸檢報告出來了。”陳默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不是自殺,是被人毒殺的,毒劑藏在她的牙膏里,和三年前‘無界’用的毒劑一樣。那個監獄看守已經被控制,他承認收了新勢力的錢,給趙琳傳遞過消息,但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看來新勢力早就想殺了趙琳,怕她泄露更多秘密。”林野皺起眉,“他們拿到碎片后,還需要定位器做什么?難道定位器里還有其他東西?”
江哲突然說:“我剛才重新檢查了定位器的殘骸,發現里面有個隱藏的芯片,上面刻著‘備份’的字樣。我破解了芯片里的數據,發現是‘創世者’心臟的完整結構圖,還有病毒擴散的應急預案——對方要定位器,其實是想要這份結構圖,他們可能想復制心臟碎片,制造更多的病毒載體。”
“復制碎片?”陳默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那我們明天的任務不僅是拿回碎片,還要毀掉這份結構圖,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傍晚時分,咖啡館打烊,專案組的警員開始撤離,只留下幾個偽裝成店員的警員守在店里。林野、陳默他們回到警局的臨時指揮室,看著咖啡館周邊的地圖,做最后的部署。
“明天上午十點,林野準時到咖啡館,坐在靠窗的位置,把定位器放在桌上。”陳默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老趙和蘇曉埋伏在咖啡館隔壁的花店,透過窗戶觀察里面的情況;江哲和李陽在對面的寫字樓里,負責切斷觀察點的電源,同時監控對方的信號;專案組的警員分成三組,分別守住咖啡館的三個出口,一旦對方出現,立刻封鎖現場。”
“我有個疑問。”老趙突然開口,“對方如果知道我們會埋伏,會不會不來,或者用調虎離山計?比如在咖啡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同時在其他地方觸發病毒擴散。”
蘇曉點頭:“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已經聯系了全市的醫院和疾控中心,明天會進入一級戒備,一旦檢測到病毒信號,立刻啟動應急預案,疏散群眾。另外,我們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布置了流動檢測點,確保能第一時間發現病毒。”
林野看著地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時間重置公寓”里的場景——當時他們也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直到找到循環的關鍵才破局。“這次我們不能被動等待,要主動出擊。”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這里是西郊的廢棄倉庫,三年前是‘無界’的物資中轉站,新勢力很可能把碎片藏在那里。明天行動時,我們可以派一支小隊去倉庫搜查,萬一對方沒來咖啡館,我們也能找到碎片。”
陳默點頭:“好,就這么辦。我會安排一支精銳小隊,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去廢棄倉庫,和咖啡館的行動同步進行。”
凌晨一點,部署終于完成。林野走出指揮室,看著窗外的夜空,月亮已經圓了,再過一天就是元宵節,街道上的紅燈籠在夜色中格外顯眼。他掏出手機,翻出夏夏發來的消息,里面是一張畫——畫著五個手拉手的人,站在咖啡館門口,旁邊寫著“祝林叔叔元宵節快樂,我們會一直支持你”。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林野回復:“謝謝夏夏,元宵節過后,我給你們講新的故事。”
他知道,明天的行動至關重要,不僅關系到這座城市的安危,還關系到這些孩子的未來。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回到家,林野把定位器放在桌上,看著它發呆。突然,他注意到定位器的外殼上有一道細微的劃痕,和三年前他在“猩紅列車”上撿到的列車模型上的劃痕一模一樣。他心里一震,拿起列車模型對比——兩道劃痕的形狀、長度完全一致,像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難道送包裹的人,和當年‘猩紅列車’上的人有關?”林野皺起眉,突然想起周明遠——當年在“猩紅列車”上為他們犧牲的人,他的列車模型上也有一道類似的劃痕。
這個發現讓他心跳加速,他立刻撥通陳默的電話:“陳默,我有個重要發現,定位器的外殼劃痕,和當年周明遠的列車模型上的劃痕一模一樣,送包裹的人可能和周明遠有關!”
電話那頭的陳默沉默了幾秒,聲音帶著驚訝:“周明遠?他不是已經犧牲了嗎?難道還有同伙?”
“我不知道,但這絕對不是巧合。”林野握緊了定位器,“明天行動時,我們要多留意和周明遠有關的線索,說不定能找到新勢力的真實身份。”
掛了電話,林野看著窗外的月亮,心里充滿了疑問。周明遠當年為什么要犧牲自己?他和新勢力到底是什么關系?定位器上的劃痕,又藏著什么秘密?
這些疑問,只有等到明天的行動,才能找到答案。而他知道,明天的元宵節,注定不會平靜,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即將在咖啡館里展開。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贏得這場戰斗,守護住他想守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