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禮成第二日,高歡牽著自己的那匹拳毛騧徑直奔向鎮(zhèn)將大帳。
至大帳前,高歡對門前兵吏說:“兄弟,你幫我給鎮(zhèn)將段長大人通報一聲,下官高歡求見。”
兵吏進入大帳,隨后又走了出來:“請吧。”
高歡入了大帳,彎腰揖禮:“下官高歡來升遷隊主。”
“有無馬匹?”
“又。”
“入軍幾年了?”
“十四歲入軍,已有六年。”
“抬起頭讓本官看看。”
高歡緩緩抬起頭。
段長揉了揉眼睛——這么一個普通的小卒,六年了才有匹馬。但那相貌透露出王霸之氣,眼神中也透露出君王的果決與堅定。
“誒呀呀,”段長走上前好好打量了大量高歡,“君相貌不凡,終能濟世安民不是英雄,便是梟雄,絕不會屈居在這小小的懷朔鎮(zhèn)里。你且坐下。”
高歡坐在段長案前。
“你是怎么看待孝文帝推行那漢人之法的?”
“孝文變法,有利有弊。”
“你且說來。”
“這漢化能使?jié)h人依附與我大魏之下,但卻寒了這鮮卑老族的心。尤其是這北方六鎮(zhèn),鮮卑人混著受罪的漢人,如果有一個契機,有一位能振臂一呼群起而反的領(lǐng)袖,那么這六鎮(zhèn)必反。而且漢化后,依前人的教訓(xùn),這中央必定腐化,戰(zhàn)力低下,平叛難成。那么就會人心惶惶,天下皆反,大魏就變天了。”
段長更印證了自己的猜想,眼前的小小隊主,日后必定能做一番大事。
“你別做隊主了,去做函使吧,”段長拍了拍高歡的肩,“高郞,以后我的妻兒老小,就托付給你了。”
“在下領(lǐng)命。”
高歡出了大帳,雖心有疑惑,卻也沒多想,跨上拳毛騧,奔向家中。
高歡將拳毛騧拴在木樁上,往馬槽里鋪好草料,走向屋內(nèi)。
“昭君,我回來了。”高歡解開皮甲。
“怎么樣,升任隊主還順利不?”
“段鎮(zhèn)將沒讓我做隊主,讓我當了函使。”
“函使?為什么呀?”
“我也好奇呢,還說什么我有濟世安民的本事,還把全家老小托付給我。”
婁昭君笑了。
“誒,為什么啊!”
“見我們家高郞有本事唄。”
“那為什么還讓我做函使啊?”
“你忘了函使是要做什么的了?”
“做什么啊,我都沒聽過。”
“瞧你那沒出息樣,是給中央送信的。”
“我是不讓我上馬打仗,反而讓我干送信的閑職啊?”
“誰說是閑職了,他那是讓你去見見市面的。”
正在二人說話時,一個兵吏騎馬而來,高歡好奇地走出屋門。
“誰是高函使?”
“我是,我是。”高歡應(yīng)聲達到。
“這是段鎮(zhèn)將交給你的。”兵吏交出了一封信還有一個小木盒子。
婁昭君湊了上去,高歡緩緩打開信紙:
高郞,將此物送至洛陽都亭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