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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暴雨毀菜地:直播澆糞意外走紅

雨還在下。

我蹲在菜地邊,手指插進泥里,摳出一截泡得發白的蘿卜根。火把早滅了,風把灰吹進眼睛,我也沒眨一下。這地,是我拿命換來的活路,不是誰家后花園里隨便踩兩腳的爛泥坑。

阿翠在身后抖得像片葉子:“九、九爺……全毀了,苗都趴了,根都露了,這可怎么……”

“怎么?”我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泥,“趁它還沒死透,救。”

老黃靠在門框上,裹著破毯子,嗓子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雨里施肥?你當糞是神仙水?”

“糞比神仙靠譜。”我扛起墻角那桶漚了七天的稀糞,“神仙不拉屎,可莊稼吃屎。”

我沒再廢話,一腳踩進水坑。泥漿瞬間灌進鞋,冰得人腦仁疼。但我得動,得快。上輩子《古代種田模擬器》最難那關,百年洪災,地圖泡成湯,系統提示就一行字:**“肥隨水走,根活一線。”**

現在,水來了,肥也得跟上。

我舀起一瓢糞水,手腕一抖,潑出一道弧線。稀糞混著雨水,嘩啦澆在倒伏的蘿卜苗根部。動作得穩,量得準,三倍稀釋,薄肥勤施——這不是瘋,是科學。

“氮磷鉀進土,根系才敢喘氣!”我一邊潑一邊喊,聲音壓過雨聲,“糞不是臟,是命!你們看它臭,我看它比御膳房的燕窩還金貴!”

阿翠捂著嘴往后退,可腳沒挪。老黃拄著拐,沒攔我,也沒走。

我越潑越順,動作從生硬變流暢,像在跳一種誰也看不懂的舞。瓢起瓢落,糞水飛濺,泥點子糊了滿臉,我也不擦。雨水順著發梢往下淌,混著汗,混著糞臭,可我心里亮堂。

這哪是澆糞?這是直播。

沒錯,直播。

我一邊潑一邊講:“家人們看好了啊,暴雨天種菜三大忌——忌空根、忌積水、忌干等天晴!正確操作是啥?趁雨施肥,以肥鎖根,讓作物自己造血!這叫‘逆境營養注入法’!”

我順手把瓢往泥地一插,叉腰站田埂上:“記住嘍,糞水不是污穢,是農業界的能量飲料!喝一口提神,潑一桶救命!”

阿翠突然不動了。

她從袖子里摸出炭筆,在袖面上刷刷幾筆。

我瞥了一眼——好家伙,畫得還挺傳神:我站泥水里,糞瓢高舉,頭發亂飛,眼神堅毅,活像個被雷劈過的田神。

底下還題了行小字:“九皇子·雨戰糞魔”。

我差點笑出聲。

這圖要是傳出去,我鐵定成宮廷新晉頂流。

雨小了些。

我正準備換桶,宮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隊小太監抬著十只竹筐進來,領頭的尖著嗓子喊:“奉二皇子令,賜九皇子陳糧十石,聊表兄弟情誼!”

我走過去,掀開筐蓋。

霉斑爬滿米粒,綠的、黑的,像是長了毛的石頭。

圍觀的宮人倒吸一口冷氣。

我卻笑了。

笑得特別真誠。

“二哥有心了。”我當眾掰開一粒霉米,舉高,“你們看,這菌絲多茂盛?這可是天然發酵菌群,比老黃腌三年的酸菜引子還猛!”

沒人接話。

我轉身對小豆子招手:“磨粉,加草木灰,混進糞堆,立刻!”

小豆子愣住:“主子,這……能行?”

“怎么不行?”我把霉米往他懷里一塞,“這叫‘高端有機肥原料’,二皇子特供版!以后咱地里蘿卜甜,全靠二哥贊助!”

我順手抄起塊木板,用炭條寫下:“二皇子特供有機肥,限量發酵中。”掛在糞堆上。

宮人們面面相覷。

有人憋不住笑,又趕緊捂嘴。

我拍拍手,環視一圈:“怎么?覺得我瘋?”

沒人敢點頭,也沒人搖頭。

“我不瘋。”我指著菜地,“我這是在搶時間。你們覺得糞臭,可它能讓蘿卜活;你們覺得霉米臟,可它能養土。這世道,誰不是一邊被人當垃圾,一邊偷偷長根?”

我頓了頓,咧嘴一笑:“我蕭稷,種的不是菜,是希望。”

話音剛落,阿翠悄悄把那幅“雨戰糞魔”塞進袖袋,低著頭溜了。

我知道她要去哪。

尚衣局繡坊。

不出三天,這圖就得出現在團扇上、茶盞上、宮女們的香囊上。

甚至,可能還會有人拿它印成貼紙,貼在馬桶上當吉祥物。

我無所謂。

黑紅也是紅。

只要菜能活,我寧愿當個“糞肥頂流”。

老黃拄著拐走近,盯著那塊“特供肥”木牌,半晌擠出一句:“你就不怕……二皇子發難?”

“他巴不得我發難。”我蹲下,捏了把濕土,“送霉米,是試探,也是羞辱。可我要是哭窮、喊冤、告御狀——那才叫中計。”

我攥緊泥團,任它從指縫漏下:“可我要是把霉米當寶,把糞水當酒,把這場雨當舞臺——那羞辱,就成了我的流量。”

老黃沉默良久,忽然哼了聲:“瘋得有理。”

我笑了。

正要說話,宮門外又傳來動靜。

還是那隊小太監,不過這次,他們抬的不是米,而是——

一架屏風。

紅漆木架,絹面繪山水,一看就是御用之物。

小太監展開屏風,立在菜地邊,高聲念:“二皇子有令:九弟辛勞,特賜遮雨屏風一架,望珍重龍體。”

我挑眉。

這招夠損。

明著是關懷,暗著是打臉——你不是在泥里蹦跶嗎?我給你立個屏風,讓你跳得更體面點。

圍觀宮人竊竊私語。

我走過去,手指撫過屏風邊緣。

絹面山水畫得不錯,可惜——

“擋雨?”我冷笑,“這玩意兒風一吹就倒,雨一打就爛。真要遮雨,不如一塊破席。”

我轉身,抄起糞瓢,往屏風前一站。

“家人們,新道具上線!”我高聲喊,“二皇子贊助的‘貴族遮雨傘’,實測抗風能力——零級!防水性能——負分!但!它有個隱藏功能!”

我猛地將糞瓢里的稀糞潑向屏風。

“看好了!這叫‘糞水潑屏,破貴立農’!從此以后,這屏風不叫山水圖,叫‘有機肥宣傳欄’!”

糞水順著絹面往下淌,綠黃相間,像一幅抽象畫。

宮人們愣住,隨即有人憋不住笑出聲。

小豆子抱著石磨跑過來:“主子!磨好了!”

我接過霉米粉,當眾撒在糞堆上,拍了拍手:“來,給二皇子的愛心肥料,加點料!”

我指著屏風:“從今天起,這地方不叫冷宮菜地,叫‘天工農研所’!第一期項目——霉米變金坷垃!”

老黃站在雨里,忽然咧嘴笑了。

阿翠偷偷摸出炭筆,在袖面上又畫了一幅:我站在糞堆前,身后是寫滿字的屏風,頭頂烏云密布,腳下泥水橫流,可我笑得像個贏了全場的主播。

題字換了:

“感謝二哥贊助,本廠糞力全開。”

雨停了。

天邊裂出一道光。

我蹲在地頭,檢查蘿卜苗的根系。

有幾株,已經開始回挺。

我抹了把臉,泥水混著雨水往下滴。

就在這時,宮墻外傳來車輪碾過濕土的聲音。

一輛無旗號馬車緩緩停在偏門外。

車簾微動。

一只素手輕輕掀開一角。

目光落在菜地上。

落在那塊寫著“二皇子特供有機肥”的木牌上。

指尖,捏著一枚小小的糖漬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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