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覺醒種田本能:冷宮菜地挖出蘿卜
- 冷宮種田,我成了萬世農神
- 方方土赤赤
- 2073字
- 2025-08-20 18:57:43
我醒得比雞還早。
天光剛透出灰白,冷宮的墻縫里滲著潮氣,老黃留下的破陶碗倒扣在草堆邊,碗底還沾著半塊霉饃的碎屑。我伸手摸了摸左腳踝,腫是沒消,但能動了。胃里那股絞痛也退成鈍悶,像是被誰拿布條纏了三圈,勒得緊,卻不至于當場斷氣。
我盯著北墻根那片荒地。
上半夜想的那句話還在腦子里打轉:只要一寸土,一捧種,一口鍋……就能活。
現在土有了——冷宮這塊地沒人管,雜草長得比宮規還密,土面硬得像鐵鍋底。種呢?得找。
我記得小時候聽老黃提過一句:“老冷宮的人走前,常把菜種埋墻根,怕來年開春沒得種。”
那時候只當是閑話,現在聽來,簡直是老天爺遞來的復活甲。
我抓起陶碗,權當鏟子,一瘸一拐挪到北墻。這墻背風向陽,冬天少雪,夏天遮陰,要是我埋種子,也得挑這風水寶地。
碗沿早就豁了口,刨土跟拿鋸子割肉似的,一下一下磨得手腕發酸。我蹲著,一寸寸翻,泥塊硌得指節生疼。翻了不到三尺,指尖突然碰上個硬疙瘩。
我扒開泥,一塊干癟的蘿卜塊躺在土里,表皮發黑,像是被腌過十年的老咸菜,但內里還泛著點白肉,沒爛透。
我心頭一跳。
趕緊掏出來,用袖子擦了擦,指甲輕輕一掐——有水分!種子還在!
我咧嘴笑了,笑得像個剛搶到限量款皮膚的網癮少年。
這玩意兒能活,能種,能吃,能救命!
我立刻動手,沿著墻根劃出一排淺溝,把蘿卜塊掰成小塊,每塊帶一粒種子,按三指間距埋下去。手指凍得發僵,動作慢得像卡幀,可我知道,這一步不能錯。太深了芽頂不出,太淺了風一吹就干。
剛埋完最后一塊,天突然暗了。
抬頭一看,烏云壓頂,雨點子說來就來,噼里啪啦砸在屋頂破瓦上,像誰在天上敲鐵皮鼓。
我顧不上躲,抓起陶碗繼續覆土。雨水順著頭發流進脖子,衣服貼在身上,冷得人直哆嗦。可手卻越來越順,溝劃得筆直,穴挖得均勻,覆土輕重恰到好處,像是有人在背后提線,指揮我這具破身體自動運行。
不對勁。
我停了手,想抬頭喘口氣,可手又動了。
它自己動的。
起壟、點種、覆土、輕壓——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精準得不像人干的,倒像是我腦子里那個《種田模擬器》的UI界面突然實體化了,直接接管了我的四肢。
我瞪著眼,看著自己的手像裝了自動駕駛,把剩下的半塊蘿卜種全埋了進去,連間距都沒差半分。
雨越下越大,我渾身濕透,可那股“程序感”還沒退。直到最后一粒種子蓋上土,雙手才猛地一顫,恢復知覺。
我癱坐在泥地里,喘得像跑了十公里。
“這什么情況?沒系統,沒金手指,怎么還自帶外掛?”
我低頭看手,指尖全是泥,可動作記憶卻清晰得離譜——剛才那套流程,和我前世通關“寒冬復耕”任務時的操作,一模一樣。
莫非……那晚浮現的鋤頭紋身,不是幻覺?
我正發愣,眼角忽然掃到墻頭一閃。
不是貓,也不是風。
是人影。
穿著灰袍,貼著檐角蹲著,手里還拎著個布袋,八成是二皇子那邊的眼線,專盯冷宮動靜。他剛才肯定看見我翻土了。
我心頭一緊。
要是他回去報信,說九皇子在冷宮種地,乍一聽是笑話,可細想就可疑——一個餓得啃霉饃的廢柴,哪來的種子?哪來的力氣?萬一被當成“圖謀不軌”,來個“毀地抓人”,我這剛播下的命根子,就得全交代在這兒。
我正琢磨怎么圓,院門口“哐當”一聲。
老黃拎著個酒壇子,晃晃悠悠走進來,褲腳卷到膝蓋,鞋上全是泥,嘴里還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
“喲,下雨天,喝點酒,暖暖身子……嗝!”
他走到荒地邊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一撲,酒壇脫手飛出,“砰”地砸在剛翻過的土堆旁。壇子碎了,酒液潑了一地,正好澆在幾根枯草上。
那草早被他暗中灑了火油。
火星子“噌”地竄起,火苗“呼”一下騰空而起,濃煙滾滾,直沖雨幕。
老黃一骨碌爬起來,跳腳大罵:“哪個殺千刀的偷我酒!老子辛辛苦苦藏的米酒,就這么糟蹋了!燒!全給我燒了!”
他拿掃帚抽火,越抽火越大,煙霧混著雨水嗆得人睜不開眼。那墻頭的眼線被熏得咳嗽兩聲,縮了腦袋,翻墻跑了。
火不大,一會兒就滅了。老黃蹲在焦土邊,拿腳尖踢了踢灰燼,抬頭看我,眼神清明得不像剛喝醉的。
“種完了?”
我點頭。
“那就行。”他拍了拍手,把掃帚靠墻,“火滅了,地毀了,沒人看得出你動過土。菜要種得勤,人要活得穩——也得會放煙霧彈。”
我沒吭聲,低頭看著那片被燒過的地。表面焦黑,可底下土還松著,種子埋得夠深,不影響發芽。
老黃走過來,遞給我一塊干布:“擦擦。明兒我給你弄個鐵鍬來,這破碗,刨不了幾天。”
“你怎么知道我要種地?”
他咧嘴一笑,缺了顆牙:“你昨兒半夜說夢話,‘壟距三寸,行距六寸’,還‘氮磷鉀配比要合理’……我聽不懂,但知道你不簡單。”
我一愣。
難怪我總覺得自己睡著時嘴沒閑著。
老黃拍拍我肩:“別怕被人盯。冷宮這地方,越沒人管,越能長東西。你種你的,我掩我的,天塌下來,有這堵破墻頂著。”
他轉身要走,又停住:“對了,廚房后頭那堆爛菜葉,明兒我讓人‘不小心’倒你墻根。肥田的好東西,別浪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消失在雨簾里。
雨小了,天還是灰的。我蹲在焦土邊,伸手摳了一小撮新土,放在掌心。
涼,濕,帶著點腥氣。
我低聲說:“等你們長大,我要讓這冷宮……變成糧倉。”
風一吹,灰燼打著旋兒飛起來,落在剛埋下的土坑上,像一場無聲的祭禮。
我握緊拳頭,土從指縫漏下。
明天,得去找點稻草,搭個簡易遮雨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