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穹頂之上

晶石廣場的穹頂由整塊透明琉璃鑄成，像倒扣的巨碗，星辰在碗外緩緩旋轉。

升降梯門合攏，林焰站在百米高空，呼嘯的風從腳下掠過，衣擺獵獵作響。

倒計時懸在百米之外的巨幕——

【02：04：30】

金色數字像燒紅的鐵，烙得他瞳孔發疼。

旺財蹲在他腳邊，尾巴掃過琉璃地面，留下一串藍色坐標。

“廣場東南角，有一家‘瞳術鑒定所’，能測你眼睛里的異常波動。”

林焰“嗯”了一聲，視線卻穿過穹頂，落在遠處一座黑金高塔——塔身刻著“清算日主機房”六個古篆。

他收回目光，捏了捏胸口的U盤：“先活下去，再談主機房。”

二、瞳術鑒定所

沿著螺旋階梯下到地面，人潮像潮水一樣分開。

他們頭頂飄著各色負債率：

【負債率：47%】

【負債率：203%】

【負債率：880%】

……

血紅色的“—10000%+”只有林焰一人。

鑒定所的門面極小，招牌只是一塊懸浮的銅鏡，鏡面寫著：

【一眼萬年，功德可鑒】

推門進去，室內空曠，只有一張木桌和一把搖椅。

搖椅上躺著一位青衫老者，眼皮耷拉，懷里抱著一只三尾黑貓。

“測瞳？”老者聲音沙啞，像舊磁帶倒帶。

林焰點頭，坐下。

老者抬手，兩指并攏，在虛空畫了一個圓。

銅鏡驟然放大，化作一面透明水幕，懸在兩人之間。

三、鏡中異象

水幕里，林焰的倒影緩緩睜眼——

左眼金光璀璨，瞳孔深處浮現一座微型金山；

右眼血紅幽深，仿佛有無盡業火在燃燒。

老者“咦”了一聲，坐直身體。

“功德瞳，業力瞳……雙生并蒂，罕見中的罕見。”

他抬手一點，水幕化作兩行數據：

【功德瞳：可點石成金，每日上限100功德】

【業力瞳：可化寶為廢，每日上限100業力】

【注意：兩瞳能量失衡超過5%，將觸發反噬】

林焰瞇眼：“失衡反噬？”

黑貓忽然開口，聲音清冷：“簡單理解，金多火少，你變成金人；火多金少，你化成灰燼。”

林焰笑了笑：“聽起來公平。”

四、第一次試驗

鑒定所后院，有一方試煉臺，臺中央擺著一塊廢棄靈石，光澤暗淡，標價：

【殘次靈石：0.1功德】

老者抬手：“試試功德瞳。”

林焰左瞳金光一閃，一道細線射向靈石。

剎那間，靈石外殼剝落，露出內里的金色核心，光澤耀眼。

【殘次靈石→極品靈石：價值100功德】

黑貓尾巴一甩，又推來一柄斷刃法器，銹跡斑斑。

“再試業力瞳。”

林焰右瞳紅光掠過，斷刃發出一聲哀鳴，銹斑迅速蔓延，整件法器化作飛灰。

【斷刃法器→塵埃：價值0】

老者點頭：“雙瞳無誤。但記住，每日上限100，用完自噬。”

五、副作用

試驗結束，林焰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左眼滾燙，右眼冰涼，兩股力量在鼻梁交匯，像冰火兩條龍互相撕咬。

他扶住桌角，指節發白。

老者遞來一枚玉簡：“平衡術，可暫緩反噬，售價——”

“欠條行嗎？”

老者笑了：“負權限者的欠條，利息日翻一倍。”

林焰爽快簽字。

玉簡入手，一股涼意順著手臂蔓延，眩暈感稍退。

倒計時在腦海提醒：

【01：58：00】

六、廣場偶遇

離開鑒定所，林焰穿過人群，忽然聽到爭吵。

“這把劍骨是我先抵押的！”

“價高者得！”

攤位前，背巨劍的少女急得眼眶發紅，手里攥著一張欠條。

林焰認出她——白瀟，共同借款人。

他擠進人圈，功德瞳一掃，看見劍骨深處沉睡著一道朦朧劍靈，價值至少十萬功德。

而攤主只給三千。

林焰抬手：“我出五千，賒賬。”

人群嘩然。

攤主狐疑：“賒賬？”

林焰亮出Debt-X界面，負債率血紅的“—10000%+”亮瞎眾人。

“負權限者，誰敢賒？”

白瀟猛地抬頭，看見林焰，先愣后怒：“是你？”

林焰笑得無害：“共同借款人，互幫互助。”

七、劍骨交易

攤主終究怕負權限者的騷操作，咬牙同意賒賬。

林焰用功德瞳在欠條角落一點，五千功德化作金色烙印，無法偽造。

白瀟抱起劍骨，小聲道：“我會還你的。”

林焰聳肩：“還不上，就拿劍靈抵債。”

少女瞪眼，卻無可奈何。

倒計時提醒：

【01：55：00】

八、業力失衡

繼續趕路，林焰右眼忽然劇痛，像被烙鐵灼燒。

視野里，所有物品蒙上一層血霧。

旺財警告：“業力瞳使用過度，失衡臨界點4.7%。”

林焰閉眼，運轉玉簡里的平衡術，冰涼氣流在經脈游走，熱度稍退。

再睜眼，血霧散去，但右眼尾浮現一道細小裂痕，像瓷器冰裂。

九、黑市消息

穿過兩條回廊，旺財帶他來到“消息墻”。

墻面由無數滾動彈幕組成：

——“清算日主機房坐標泄露，懸賞十萬功德。”

——“司命天君命運債券暴跌30%，幕后黑手未知。”

——“負權限者林焰，賞金已升至五萬功德。”

林焰摸了摸鼻子：“我漲價了。”

旺財甩尾：“廣場東南三百米，‘深淵當鋪’提供臨時庇護，日租一千功德。”

十、深淵當鋪

當鋪門口掛一盞青燈，燈罩里燃燒著藍色火焰。

推門，一股陳舊血腥味撲面而來。

柜臺后，坐著一位戴鳥嘴面具的高瘦男子，聲音像鐵釘刮玻璃：“典當還是庇護？”

林焰把剛買的極品靈石拍在臺面：“典當，活當三日，贖金翻倍。”

鳥嘴男伸出細長手指，指甲漆黑：“可。”

靈石被推入暗格，換來一張墨黑當票。

倒計時：

【01：50：00】

十一、臨時安全屋

當鋪后堂，一間不足十平米的金屬艙。

墻壁布滿抑制陣紋，能隔絕系統掃描。

林焰盤腿坐下，把玉簡貼在額頭，繼續修煉平衡術。

白瀟抱著劍骨蹲在角落，欲言又止。

旺財在地面投影出廣場三維地圖，紅點標記了主機房、鑒定所、當鋪，以及一條曲折的逃生路線。

林焰睜開眼，眸色一金一紅，像兩枚硬幣同時翻面。

“下一步，去主機房。”

十二、計劃雛形

旺財搖頭：“主機房防御等級SSS，正面闖等于送死。”

林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功德瞳，可以臨時把防御門變成黃金，軟化三秒；業力瞳，可以讓警報系統瞬間報廢。”

白瀟弱弱舉手：“我……劍靈可以斬開門鎖。”

林焰笑：“很好，團隊雛形完成。”

十三、倒計時壓力

金屬艙內燈光忽明忽暗。

倒計時：

【01：45：00】

林焰深吸一口氣，左瞳金光與右瞳紅光同時亮起，在昏暗艙室投下妖異光影。

“再練一次平衡術，確保三秒內不會失衡。”

玉簡貼在眉心，冰涼氣流沿任督二脈循環，將兩股對沖的力量勉強壓制在同一水平線。

汗水順著鬢角滑落，在金屬地面砸出細碎火花。

十四、最后的準備

旺財打開隨身倉庫，取出三件一次性道具：

——“靜音泡泡”：可隔絕聲音30秒；

——“光折射膜”：可扭曲監控視線；

——“替身木偶”：可承受一次致命攻擊。

林焰把道具分裝入口袋，抬頭看向倒計時：

【01：42：00】

他舔了舔虎牙，聲音低而清晰：

“走吧，去讓主機房知道，什么叫負權限。”

——第4章《街頭賣身還債》，林焰將帶著白瀟與旺財潛入清算日主機房外圍，第一次用功德瞳與業力瞳組合技“金蝕·火溶”，撕開防御，為后續“借命”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