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動,租界風云
- 抗日簽到:我成了戰場天花板
- 方方土赤赤
- 2255字
- 2025-08-21 16:28:39
凌晨三點的簽到剛結束,情報碎片還在腦子里回響。我盯著墻角那張布防草圖,炮兵陣地的東側崗哨換崗時間已經標紅,探照燈關閉三分鐘——這個窗口夠我們鉆進去。但眼下不能動。地道挖到第二段,炸藥包只差最后兩枚封口,可我必須走。
周志武靠在木柱上打盹,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夢見了什么。我沒叫醒他。命令已經下完,三班倒的輪次排到明晚,工具改裝、炸藥封裝、運土路線全寫在墻上。現在,我要離開戰場,去另一個戰場。
天沒亮,我翻出那套藏在地窖角落的偽裝包。日軍軍服被翻了面,深色里子朝外,縫線歪斜但不顯眼。外罩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衫,領口別著一枚銅質商會徽章——昨夜情報組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通行證是用繳獲的印章拓印的,邊角磨損得剛好像用了半年。我對著碎鏡片照了照,眼神壓低,嘴角繃住,活脫一個被戰火逼到租界的米商。
難民潮在檢查站前擠成一團。我混在中間,背上的麻袋里塞著半袋空面粉袋,手里攥著一張寫有“陳瑞生,紹興米業行”的紙條。巡捕用槍托戳了戳我的肩,問從哪來。我用吳語答:“余姚逃出來的,家里燒了。”聲音不高不低,帶點濕氣,像真被煙熏過。
他揮揮手,讓我過去。
法租界西區的街道干凈得刺眼。黃包車叮叮當當跑過,洋人牽著狗站在店門口抽煙。我沿著墻根走,避開主路,拐進一條窄巷。老吳茶館在巷子盡頭,門臉小,招牌褪色,門口掛了塊“歇業”的木牌。可門沒鎖。
我推門進去。堂內空著,八仙桌擦得發亮,茶壺冒著熱氣。沒人招呼。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龍井。伙計低頭倒水,手指在桌底蹭了一下,走了。
我等了三個小時。陽光從窗格移到桌角,茶涼了兩次,我又續了兩次。期間進來三個人:一個穿長衫的中年男人,左手搭在桌沿,指節光滑,沒繭;一個洋行職員模樣的青年,皮鞋底沾著泥,卻坐在最干凈的椅子上;還有一個戴禮帽的胖子,始終盯著門口,手里捏著塊懷表。
我低頭喝茶,右手在桌下摸出軍刺,輕輕掀開桌板底側。一張紙條貼在那里,墨跡未干:“風起時,茶涼。”
我用拇指壓住紙條邊緣,另一只手把銀元滾到桌下。彎腰撿錢時,軍刺在木板背面劃了幾道——短長、短短長、短短短長,摩斯碼:“戰未熄,火待燃。”
起身離座,我走向巷口的垃圾桶。鐵皮桶夾層里有回信,折成小方塊,寫著:“櫻花科已入虹口實驗樓,攜三箱藥劑。”
731部隊。
我捏緊紙條。藥劑是什么?毒氣?病毒?還是活體樣本?虹口實驗樓戒備森嚴,進不去。租界這邊,英美態度曖昧,領事館通宵亮燈,電話線不斷。我需要更多。
天黑后,我回到茶館后巷。隔壁是英國領事館的通信室,外墻有雨水浸過的痕跡。我從偽裝包里取出改裝過的裝置——用舊收音機的振動片、電線和鐵皮盒拼成的拾音器。貼在墻上,接上耳機。
等了四十分鐘,里面傳來一段加密通話:
“……貨物已入港,密碼本交割在明晚‘白玫瑰’碼頭。東北人,戴灰氈帽,左手斷指……交易后銷毀記錄。”
耳機里電流滋啦響了一下。我拔掉線頭,把裝置拆開,零件扔進不同垃圾桶。
東北人,斷指,灰氈帽。不是普通漢奸。能和英軍軍官交易密碼本,要么是叛徒,要么是內線。但731的情報剛到,密碼本就出現,時間太巧。我懷疑他們之間有聯系。
清晨五點,我潛到租界邊緣的廢棄電報局。這里曾是軍統的聯絡點,如今只剩半堵墻和一堆爛電線。我靠在斷墻邊,mental簽到。
【簽到成功——獎勵:夜視狙擊技能(未啟用),情報提示碎片:“密碼本關聯‘鐵血盟’失聯特工”】
鐵血盟。
趙鐵山提過這個名字。地下抗日組織,專搞策反和情報。如果密碼本是他們的東西,那戴灰氈帽的東北人,可能是自己人。可為什么和英軍交易?是被迫?還是另有任務?
我沒時間查下去。戰場那邊,地道第三段今晚就要貫通,炸藥包等著我去驗收。但我不能空手回去。
“白玫瑰”碼頭在黃浦江支流,夜里霧重,適合接頭。我在一根柱基底部刻下標記——夜梟左翼展開,三道爪痕,代表“待信”。這是“夜梟特遣隊”內部的暗號,只有我們的人能認出來。
刻完,我退到巷口。遠處傳來巡捕的腳步聲,我貼墻靜立,等他們走遠。
轉身時,袖口勾住了鐵絲網,發出輕微響動。我立刻停住,右手摸向后腰——那里藏著一把鋸短的三八大蓋,槍管包著布條。但腳步聲沒回頭。
我抽出袖子,繼續往檢查站方向走。
難民潮又開始聚集。我重新混進去,長衫下擺沾了泥,臉上抹了灰。巡捕還是那個,這次他多看了我一眼,問:“昨兒不是剛來?”
“回去取賬本。”我低頭,“不拿回來,米行沒法開張。”
他哼了一聲,放行。
穿過檢查站,我回頭望了一眼租界的高樓。陽光照在玻璃窗上,反出一道刺眼的光。
我摸了摸胸前的衣袋。那半塊發霉的軍糧還在。今天沒吃,留著。
快到戰場時,我繞道去了干渠。情報組留下的工具箱藏在石縫里。我取出一把完整鐵鍬,兩卷麻繩,還有一小包火藥——是昨天沒用完的。
扛著東西往回走。地窖入口的碎石還沒動過,我撥開一半,鉆了進去。
周志武正在調試最后一枚炸藥包。他抬頭:“回來了?”
“嗯。”我把工具放下,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寫有“櫻花科”的紙條,遞給他,“存好。”
他接過,塞進墻縫。
“地道進度?”我問。
“還差七米到支道交匯點。通風口也通了,排水正常。”
我點頭,走到井口,耳朵貼地聽了一會兒。外面安靜。
“今晚三班全上。”我說,“主道貫通后,立刻布炸藥。”
周志武應了一聲,忽然問:“租界……有消息嗎?”
我看著墻上的布防圖,炮兵陣地的標紅區域還在。但我沒提731,也沒提密碼本。
“有。”我說,“比預想的復雜。”
他皺眉:“怎么?”
我正要開口,井口外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遠處炸了顆炮彈。地面微微震了一下。
周志武跳起來:“是東面!”
我抓起鐵鍬,沖出去。剛爬出井口,就看見東側干渠方向騰起一股黑煙,火光一閃即滅。
有人提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