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南麓的椒房殿地窖里浮動著霉味，五十四歲的班昭松開第七個錯金博山爐的暗屜，三十年前藏進去的算籌簌簌落在鮫綃裙擺上。青銅籌身長九寸，是她用班超從疏勒帶回的箭鏃熔鑄的。

“永元十六年三月丙子，太史令言月食不效。”她摸出褪色的黃麻算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割圓術推演如蜘蛛布網。當年張衡渾天儀尚未問世，太史局按舊法推算的月食誤差了整整兩刻，導致南郊祭禮上幼帝被墜燈燙傷。她以《太初歷》為基，將周髀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