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四年冬,洛陽城頭落了第一場雪。東觀殿檐角的銅雀鈴鐺凝著冰晶,班昭裹著褪色的青布斗篷伏案疾書,案頭那截胡楊木鎮紙突然“咔”地裂開細紋。
“姑母,該進藥了。”侄兒班嗣捧著漆盤立在簾外,熱氣從藥碗里騰起來,模糊了他眼角皺紋。她筆尖未停,朱砂在《天文志》末頁勾出一串星軌:“北斗柄指亥位,今夜怕是有客來。”話音未落,銅雀鈴鐺突然齊聲脆響,驚得班嗣險些摔了藥碗——那鈴舌分明早被冰霜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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