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不下來？”阿姨疑惑地問，額外的那只手攥得更緊了，“按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攻擊我們。”

林南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鐘樓的鐵門旁，輕輕推開一條縫——里面的樓梯積著厚厚的灰塵，灰塵上沒有任何腳印，說明很久沒人上去過。但樓梯的扶手上，卻沾著一絲淡綠色的霧氣，與校長詭身上的霧氣一模一樣。

“他不是不想下來，是不能下來。”林南的眼睛亮了起來，“鐘樓里有能克制他的東西，所以他只能在頂層操控霧氣，不敢靠近底層！”

就在這時，濃霧中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校服詭！至少有十幾道黑影，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鐘樓圍來，他們的速度很快，在霧中留下一道道淡綠色的軌跡。

“我們必須進去！”林南推開鐵門，“鐘樓里有克制校長的線索，也能躲開校服詭的圍攻！”

約翰和伊萬沒有猶豫，立刻跟著走進鐘樓，阿姨抱著裝著佐藤的玻璃罐，也緊隨其后。林南最后一個進去，剛想關上鐵門，突然看到濃霧中，校長詭的身影出現在鐘樓頂層的窗戶旁，他的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鈴鐺，正對著校服詭的方向搖晃——每搖晃一次，校服詭的速度就快一分！

“他在操控校服詭！”林南大喊，用力關上鐵門，并用戰術筆將門鎖死。

鐘樓內部漆黑一片，林南打開戰術筆的LED燈，照亮了眼前的樓梯。樓梯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墻壁上布滿了裂縫，隱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從頂層不斷傳來。

“我們先往上走，找到水滴聲的來源。”林南帶頭踏上樓梯，“校長詭怕鐘樓里的東西，那東西很可能就是水滴聲的源頭。”

四人沿著樓梯往上走，每走一步，樓梯就發出“吱呀”的響聲，像是隨時會坍塌。走到第三層時，林南突然停下腳步——樓梯的轉角處，放著一個生銹的鐵盒，鐵盒上刻著“青藤中學后勤處”的字樣，盒蓋是打開的，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泛黃的紙條。

林南撿起紙條，上面用藍色的鋼筆寫著：“鐘樓頂層的水箱壞了，漏水嚴重，已經通知維修隊，但校長說‘不用修’，還把維修工具都鎖起來了……”

“水箱？”約翰立刻反應過來，“水滴聲就是水箱漏水的聲音！校長不讓修水箱，說明他怕水？”

林南搖搖頭，將紙條放進背包：“不一定是怕水，可能是怕水箱里的某種東西。我們繼續往上，到頂層看看。”

就在四人即將踏上第四層樓梯時，突然聽到頂層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音，像是水箱的水被打翻了。緊接著，校長詭的怒吼聲從頂層傳來，帶著一絲罕見的恐慌：“你們敢上來？！我要讓你們都變成霧的一部分！”

林南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校長詭的恐慌，證明頂層確實有他的弱點。他加快腳步，朝著頂層跑去：“快！他怕了！我們找到他的弱點了！”

四人沖上頂層，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頂層的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鐵質水箱，水箱的側面有一道裂縫，水正不斷從裂縫里流出，滴落在地面的金屬盆里，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而在水箱的旁邊，校長詭正站在那里，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半透明，淡綠色的霧氣不斷從他身上消散，顯然受到了水箱的克制。

“你們……你們別過來！”校長詭的聲音帶著顫抖，雙手在身前揮舞，試圖凝聚霧氣，但霧氣一靠近水箱，就瞬間消散。

林南看著水箱，又看了看校長詭，突然明白了——水箱里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十年前學生們的“怨念之水”！校長詭靠吸食學生的怨念增強力量，而水箱里的水，正是他無法吸收的“純凈怨念”，所以他才會害怕，才會不讓維修水箱。

“你以為把學生的怨念煉成霧氣，就能長生？”林南舉起紅色校史，紅光再次迸發，“今天，我就用他們的怨念，徹底消滅你！”

就在林南準備上前時，突然聽到一陣“咚！咚！咚！”的鐘聲——這次，鐘聲不是從鐘樓的鐘面傳來，而是從水箱里傳來！水箱里的水開始劇烈翻滾，水面上浮現出一張張學生的臉，他們的眼睛圓睜，嘴巴大張，像是在無聲地控訴。

校長詭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指著水箱，聲音嘶啞：“不……不可能……他們的怨念明明已經被我吸收了……怎么還會……”

林南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水箱里的怨念，似乎不僅僅是針對校長詭，還針對所有進入鐘樓的人。水面上的學生臉，正慢慢朝著他的方向轉來，眼神里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就在這時，水箱的裂縫突然擴大，大量的水從裂縫里噴涌而出，朝著林南四人沖來！水里面，似乎有無數雙無形的手，正朝著他們抓來。

“小心！”林南大喊，立刻將紅色校史擋在身前，紅光與水流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音。但水流的力量太大，紅光開始慢慢減弱。

校長詭看著這一幕，突然大笑起來，聲音里充滿了瘋狂：“哈哈哈！你們以為能贏？錯了！水箱里的怨念，會把所有人都拖進霧里！包括你們！”

林南看著不斷逼近的水流，又看了看身邊臉色蒼白的約翰、伊萬和阿姨，心里明白，他們遇到了比校長詭更可怕的東西——十年前學生們的“集體怨念”。而這股怨念，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闖入鐘樓的人。

就在水流即將沖到他們面前時，林南突然看到水箱的頂部，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紅色的字跡寫著：“想平息怨念，需找到‘第一個失蹤的學生’的遺物……”

第一個失蹤的學生？林南的心里猛地一沉——他想起紅色校史里夾著的照片，照片上第一個被劃掉名字的學生，叫“小雨”。小雨的遺物，不就是之前在教學樓找到的那本語文課本嗎？

但課本現在還在背包里，而且，就算拿出課本，能平息這么強大的集體怨念嗎？

水流越來越近，林南甚至能感受到水流里傳來的冰冷殺意。他握緊紅色校史，心里知道，他們必須在水流吞噬他們之前，找到平息怨念的方法。而這個方法，很可能就藏在“小雨的遺物”里。

就在這時，阿姨突然指著水箱的裂縫，聲音顫抖：“看……裂縫里……有東西！”

林南朝著裂縫看去，只見裂縫里，似乎卡著一個小小的藍色布偶，布偶的身上，還沾著一絲淡淡的紅光——那是小雨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