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實驗中學的校園里落滿了厚厚的積雪。同學們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戴著帽子和手套，校園里到處都充滿了冬日的氣息。

期末考試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同學們都進入了緊張的復習階段。教室里，圖書館里，到處都能看到同學們認真學習的身影。

程顏霜的成績雖然不算出眾，但她也很努力地復習著。每天早上，她都會第一個來到教室，背誦英語單詞和語文課文；晚上，她會在宿舍里復習到很晚，做各種練習題。

沐燕的成績比程顏霜好一些，但她也不敢掉以輕心，每天都和程顏霜一起復習。

“顏霜，這道物理題好難啊，我做了半天都沒做出來。”程顏霜拿著物理練習冊，皺著眉頭說。

沐燕接過練習冊，仔細看了看題目，然后說：“這道題確實有點難，不過你看，我們可以用這個公式來解……”

在沐燕的幫助下，程顏霜終于把這道物理題做了出來。“謝謝你，燕燕。”程顏霜感激地說。

“不客氣，我們一起努力，爭取期末考試都能取得好成績。”沐燕笑著說。

期末考試結束后，同學們都松了一口氣，開始期待著寒假的到來。程顏霜的成績和平時差不多，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沐燕的成績則進步了不少，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寒假里，程顏霜和沐燕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天，分享各自的假期瑣事。沐燕總發些和同學去逛廟會的照片，冰糖葫蘆的糖衣在陽光下閃著光，她戴的兔耳朵發箍歪歪扭扭，配著她咧嘴笑的樣子，傻氣又鮮活。

程顏霜的回復總是簡短：“挺好的”“注意保暖”。她的假期大多在母親的小雜貨鋪里度過，幫著理貨、收錢，閑時就坐在靠窗的小板凳上翻舊書。有次整理貨架，發現角落里藏著半盒去年的桂花糕，包裝紙都泛黃了，她捏了一塊放進嘴里，甜絲絲的味道漫開來，忽然想起實驗中學食堂的桂花粥——佳稚源似乎也喜歡，有次早餐碰到，他碗里的粥快喝完了，還在撈碗底的桂花。

大年初二那天，下了場小雪。程顏霜趴在柜臺上看雪，手機忽然震了震，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只有一句話：“新年快樂，我是佳稚源，沐燕給的號碼。”

她的心跳猛地竄起來，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半天，才敲出“新年快樂”四個字，刪了又改，最后還是只發了這四個字。

沒過幾秒，對方回了條：“聽說你歷史很好？我寒假在看《明朝那些事》，有些地方沒看懂，開學能請教你嗎？”

程顏霜盯著屏幕，指尖都在發燙，連忙回：“可以。”

放下手機時，她才發現自己在笑，嘴角揚得老高。窗外的雪還在下，落在雜貨鋪的招牌上，簌簌地響，像在為她鼓掌。

開學前幾天，沐燕突然打電話來，語氣神秘：“顏霜，我跟你說個事——佳稚源問我你的手機號了，還問你寒假過得怎么樣。”

程顏霜的心“咯噔”一下，假裝平靜：“哦，他……他給我發新年快樂了。”

“我就知道！”沐燕在電話那頭笑，“我跟你說，他絕對對你有意思，不然問你手機號干嘛？還打聽你喜歡看什么書！”

程顏霜的臉頰發燙，沒接話，心里卻像揣了顆糖，甜得快要化了。

回到實驗中學時，積雪還沒化盡，懸鈴木的枝椏上掛著冰棱，陽光照在上面，亮晶晶的。程顏霜走進教室，沐燕沖她擠眼睛，朝窗外努了努嘴。

她順著看過去，佳稚源正站在10班門口，手里拿著本書，看到她時，眼睛亮了亮，走了進來。

“早。”他笑著說，手里的書是《明朝那些事》，書脊有點彎，像是被翻了很多次。

“早。”程顏霜的聲音有點發緊。

“那個……”他撓了撓頭，把書遞過來，“就上次說的，這里面有段關于萬歷三大征的，我沒太看明白。”

程顏霜接過書，指尖碰到他的，像有電流竄過。書頁里夾著張便利貼，上面用鉛筆寫著幾個問題，字跡和上次便簽上的一樣，工整又認真。

“課間……我給你講？”她抬起頭，撞進他含笑的眼睛里。

“好啊。”

窗外的冰棱在陽光下慢慢融化，滴落在窗臺上，嗒嗒地響，像在數著春天到來的日子。程顏霜低頭看著書上的便利貼，忽然覺得，這個冬天，好像沒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