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園的第一次具象化
- 穿越后我成了吸血鬼始祖的白月光
- 上官佩雅
- 1866字
- 2025-08-18 08:06:45
更衣室的門縫里,那根萃取針還躺在地上,針尖朝上。我蹲下身,用玉制試管把它輕輕挑起,封進夾層。指尖剛合上包扣,左耳的鎮魂釘又是一燙——不是警覺,是急迫。
貝拉今天沒來訓練。
她從不缺席。哪怕發燒到三十九度,也會撐著站完最后一分鐘。我翻開手機備忘錄,血獵的標記才剛落下,她的人影就已經出了校門,獨自往森林方向去了。
我追出去時,夕陽正壓在樹梢上,林間浮著一層薄霧。我閉眼,將鎮魂釘粉末抹在鼻翼,嗅覺通靈立刻鋪開——空氣里殘留著熟悉的苔蘚味,混著一絲銀汞的冷腥。不是雅各布的味道。是莉娜來過。
可貝拉的氣息,竟和那味道纏在一起。
我繞開主路,踩著濕泥往冰湖方向潛行。越往里走,空氣越冷,霜花開始在樹皮上蔓延。這不是自然結的霜。我認得這紋路——凱恩朔日封印龍翼時,體表會浮出同樣的霜痕。他現在就在那里。
巖洞口結著半圈冰晶,像一道未閉合的門。我伏在石后,聽見里面傳來低沉的喘息。不是貝拉的。是凱恩。
他站在洞中央,襯衫已被撕裂,左胸紐扣不知去向。月光從洞頂裂縫漏下,照在他肩頭——那里的皮膚正不斷龜裂,霜花瘋長,又迅速被某種黑霧腐蝕。他一只手死死按著胸口,另一只手握著鋼筆,筆尖朝外,對準那團從地底滲出的濃黑霧氣。
那不是霧。
是殘魂。七團扭曲的影子在霧中游動,眼窩處燃著幽藍火光。它們曾是獵人,現在是獵犬,被詛咒啃噬了千年,只剩吞噬始祖血脈的本能。
凱恩在拖時間。
他在等什么?等支援?等我?
我屏住呼吸,嗅覺通靈探出——他體內氣息紊亂,光明與黑暗激烈沖撞,可那光明的源頭,竟和我靈園泉水同出一脈。我胸口的調香瓶微微發燙,泉水在瓶中輕輕晃動,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他快撐不住了。
黑霧突然暴起,化作巨口撲向他。凱恩側身閃避,但左肩已被貫穿。血濺在石壁上,竟是暗金色。那血落地的瞬間,竟讓黑霧退了一寸。
我明白了。
他在用自己的血當誘餌,把獵犬殘魂引出來,不讓它們擴散到鎮上。可他忘了,他也是容器——一旦失控,龍翼破體,霜花覆心,他就會變成比獵犬更危險的存在。
貝拉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我正要起身,巖壁后閃過一道人影。是她。她躲在洞內側,手里攥著一塊發光的石頭,臉色發白,卻沒跑。
她在等凱恩倒下。
不,她是在等我。
我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滴進調香瓶,低語:“以心引泉,以香為橋。”
靈園震了震,泉水翻起漣漪,星霧蘭輕輕搖曳,可花園沒有浮現。瓶身微光一閃,又暗了下去。
不夠。它在等什么?
我盯著凱恩。他單膝跪地,右手仍舉著鋼筆,左手卻已無法壓制胸口的黑霧。那黑氣正順著血管往心臟爬。他的眼睛開始泛灰,那是始祖血脈被污染的征兆。
“凱恩!”我沖出去,卻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獵犬殘魂察覺了我,其中一團調轉方向,直撲而來。
我抓起玉制試管,砸向它頭部。玻璃碎裂,香氣四散,可這一次,“焚香玫瑰”沒能凝固它。它只是頓了頓,繼續撲來。
我滾向石壁,背脊撞上冰層,冷得刺骨。試管只剩半截,香水灑了一地。我摸向胸口,調香瓶滾燙,像一塊燒紅的鐵。
我不能再等了。
我將瓶子死死按在心口,閉眼,不再壓抑那股從心底涌上的熱流——不是算計,不是權衡,不是“我能不能活下來”。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若這園子是為救他而生——現在就開!”
轟——
銀紫色光芒從我胸口炸開,調香瓶應聲而裂。一道光柱沖天而起,整座巖洞被映得通明。浮空花園從我體內投射而出,懸在半空——藤蔓纏繞的拱門,漂浮的石臺,星霧蘭在風中搖曳,靈泉如星河垂落,滴滴答答落在凱恩身上。
泉水觸到他傷口的瞬間,黑霧發出凄厲嘶鳴,迅速退散。獵犬殘魂想要重組,卻被靈泉纏住,像被蛛網黏住的飛蟲。它們掙扎著,嚎叫著,最終凝成七尊石像,轟然倒地。
我跪在地上,喘得像條離水的魚。掌心被調香瓶碎片割破,血順著指縫滴下。可我不敢動。我怕一動,這園子就會消失。
凱恩緩緩抬頭。
他睜開眼,金色瞳孔映出我身后那片漂浮的花園。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是你。”
我笑了,抬手抹去嘴角不知何時滲出的血:“你不是一直知道嗎?我是你的治愈天使。”
他想撐起身子,手一軟,又跌坐回去。我爬過去,把剩下的半截玉制試管塞進他手里:“拿著,防身。”
他低頭看著那截玻璃,忽然低笑一聲:“你這香水瓶,還能當武器?”
“不止。”我喘著氣,“它還能砸人。”
風穿林而過,吹起我的卷發。星霧蘭的花瓣隨香飄散,落入泥土。一粒種子卡在凱恩的袖口,微微發亮。
他盯著我掌心的瓶碎片,聲音低下去:“你到底是誰?”
我低頭看著那片嵌在皮肉里的玉,血正從邊緣滲出。靈園緩緩隱去,最后一點光沉入我胸口,像一顆落進深海的星。
“你不是一直知道嗎?”我抬眼,直視他,“我是……”
巖洞外,一片星霧蘭的葉子輕輕落地,葉脈中流淌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