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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病態(tài)沉淪(19)

冷空氣過境的那天,張真源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的聲音經(jīng)過處理,尖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張醫(yī)生,還記得姚家老爺子是怎么死的嗎?被自己最疼的外孫女鎖在畫室里,用他最愛的調(diào)色刀……”

張真源的心臟猛地一縮,剛想追問,電話卻被掛斷了。

他捏著手機沖出辦公室,走廊里的風卷著寒意撲在臉上,讓他瞬間想起姚珈檸外祖父的死——那份被他壓在箱底的調(diào)查報告里寫著,老人去世當晚,畫室的鎖是從里面反鎖的,現(xiàn)場只有姚珈檸的指紋。

他找到姚珈檸時,她正坐在醫(yī)院花園的長椅上,面前擺著一個匿名快遞來的盒子,里面是一疊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年幼的她被外祖父按在畫架前,顏料潑了滿身,老人的臉猙獰得像頭野獸。

“他們說……是我殺了他?!?

姚珈檸的聲音在發(fā)抖,指尖捏著照片的邊緣,幾乎要將紙頁戳破,“那天他又打我,我只是把他鎖在里面……我沒料到他會……”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里翻涌起張真源熟悉的瘋狂,像沉在水底的石子被猛地攪起。

“他們都在騙我,你也在騙我!”她突然抓住張真源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你接近我,是不是就為了看我瘋掉的樣子?像看一個怪物!”

“珈檸,你看著我?!?

張真源試圖穩(wěn)住她,聲音卻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是他傷害你在先……”

“你也覺得我是瘋子對不對?”

姚珈檸猛地推開他,后退了幾步,眼里的光徹底滅了,只剩下死寂的灰,“和我外祖父一樣,骨子里流著瘋癲的血。我會傷害你,就像傷害所有人一樣……”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欄桿上,那里能看到醫(yī)院的天臺。

張真源的心臟驟然停跳,他沖過去想抓住她,卻被她避開了。

“別過來!”姚珈檸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決絕,“張真源,我喜歡你,所以不能讓你被我毀掉。你該回到原來的生活,做你的好醫(yī)生,救你的病人……而不是被我這個瘋子拖進地獄?!?

她轉(zhuǎn)身就往天臺跑,白色的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一只折翼的蝶。

張真源在后面拼命追,消毒水的氣味混著風聲灌進肺里,疼得他幾乎窒息。

天臺上的風很大,吹得人站不穩(wěn)。

姚珈檸站在欄桿邊,腳下是萬丈深淵。

她回頭看了張真源一眼,臉上帶著淚痕,卻笑了,笑得比初見時更鋒利,也更絕望。

“你看,我沒傷害你?!彼穆曇舯伙L吹得七零八落,“這次……我只傷害我自己。”

張真源撲過去的時候,只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風里格外刺耳,他眼睜睜看著她像片落葉一樣墜下去,瞳孔里映出的最后一幕,是她臉上解脫般的表情。

“不——!”

他跪在欄桿邊,指甲摳進冰冷的水泥里,血珠滲出來,混著眼淚滴在地上。

風卷著他的嘶吼,在空曠的天臺上回蕩,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遠處的救護車呼嘯而來,紅藍交替的燈光映在他慘白的臉上。

他想起她最后那句話,想起她眼底深藏的恐懼——原來她所有的偏執(zhí),都藏著對自己的厭惡;原來她最害怕的,從來不是失去他,而是自己變成傷害他的怪物。

天臺上只剩下呼嘯的風,和張真源手里那片撕裂的衣袖,在風里打著旋,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這場以愛為名的糾纏,終究以最慘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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